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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好不再说爱》 Aberration 03(2/2)


    只是,他为什麽要吻她?第一次,他是嫌她聒噪,那第二次呢?告诉她,他身体有多强壮,绝对不怕被传染?但,那都是不带任何意义的吧?

    他可以吻任何女人,即使是不爱的女人,如她。

    她不敢,也不可以擅自为他的举动加上任何注释。他什麽都没说,所以,她还是安守本份,或者忘了他的吻好了。

    「吃药。」从厨房踅回来的裴君昊把开水递给她,她乖乖地和水吞服药丸。

    没多久,一台吹风机出现在面前。

    「把头发吹乾才睡。」见她没反应,他挑眉问:「还是你要我帮你吹?」

    这次她听得真切,马上抢过吹风机,潮红未退的脸蛋疑有加深的迹象,「我,我自己来。」像是怕他会抢著帮忙,她很快地启动吹风机。

    把头发弄乾後,她又依他的指示,把热牛n喝了,然後上床休息。

    裴君昊挨坐在床边,单手支颐,微乱的发还湿著,衬衣领口以下至少有两颗钮扣没扣上,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长裤下,那随意慵懒的模样有种危险的x感,难怪女人无不前仆後继地追在他後头,他有这本钱。

    望著近在咫尺的他,她暗叹口气,「你要留在这里吗?」他这样看著她,哪睡得著?

    「嗯哼。」他轻应。吃了退烧药,不代表没有什麽并发症,外头天气太差,他不想这时候带她到医院,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殷茉瑾放弃上诉,把自己埋进被窝中。

    片刻,棉被悄悄下移,她露出半张脸,问:「你还是不去陪她吗?」

    他瞅著她,「你有两个选择,一,闭嘴睡觉,二……」话未说完,她已十分配合地再度钻回被窝里,她发誓,她绝对知道第二个选择是什麽!

    ***

    冰凉的小手碰上额头,初绽的晨曦过於刺眼,本在床上熟睡的人也被惊扰到了。

    殷茉瑾艰困地睁开惺忪睡眼,勉强看到可爱的甥儿正挂著一脸灿笑迎接她。

    「瑾姨姨,早安!」中气十足,果真不负好动儿之名。

    「早……」她软软地唤,比较想躲进被窝中,跟溜掉的周公再下一局棋。

    「瑾姨姨退烧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裴仲钧像个小大人般,探探她的脸,又mm她的手,她肯定,他在玩扮医生的游戏。

    被小鬼这麽一闹,周公真的跑得无影无踪,轻叹口气,她撑起微笑,「没有不舒服了。」在床上休息三天,不是吃就是睡,跟头猪没两样,身体早就复原了。

    「烧有没有退要量过才知。」沉厚的男嗓突兀地c入,吓得她心律不整,这才瞄见倚在房门边的裴君昊。他迈开长腿走过来,把探热器递给她,她垂首接过。

    「瑾姨姨,我来帮你量!」裴仲钧拿过探热器,小心地按入她的耳朵,等待哔音响起。

    她不敢抬眼,怕接触到裴君昊的视线,唯有佯装在数算被上的花样。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那日的吻太匆促,却又太深刻。她想,可能他早已忘了,只有她一个牢记在心的感觉实在蠢毙了……为什麽要吻她?难道他不知道,这很容易惹她误会的吗?还是,他不怕她误会?

    「哔!」探热器的微响成功打断了她的游思。

    裴仲钧拿下探热器,不太懂的读著显示的温度,大手顺势探来,「退烧了。」指著标示温度的数字,裴君昊解说:「这里,不多於九十九点七度就算正常体温,没发烧。」

    裴仲钧受教地点点头,对伯伯的盲目崇拜进一步攀升。

    「去准备上学。」裴君昊揉揉他的头,催促道。

    「瑾姨姨再见。」小鬼朝她挥挥手,才蹦蹦跳跳地离开房间。

    殷茉瑾遥看他走远的身影,抵死不肯转过目光,去看身旁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男人。他还留在这干麽?

    枣红色马克杯端在面前,杯缘之上还蒸腾著热烟,是她的杯子。她伸手接过,碰到他的手时还险些紧张得手滑,害她暗里倒抽好一大口气。

    牛n。热呼呼的牛n,她捧著马克杯,烫人的温度直达心坎。

    「我买了白粥和小菜,放在厨房里。」他说,看著那越垂越低的头颅。

    「……谢谢。」

    「小驼鸟。」含笑的的讽语呼在耳边,耳垂下彷佛残留著灼热的气息,她屏著气,直到确定他早已走远,才缓缓、缓缓地呼气。

    他、他到底是怎麽了?害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噢!殷茉瑾,停止你的胡思乱想,别再去想那男人的暧昧行径了……他一向都爱捉弄她,可能这只是他新的手段,千万……千万不要一厢情愿。

    她喝掉牛n,梳洗一番後,便去厨房吃早餐,突然,一阵电话铃响,她赶忙去接。

    「喂?请问找谁?」

    对方顿了半秒,「请问,殷茉瑾小姐在吗?」对方以英文询问,听起来是个老人的声音。

    「我是。」脑中迅速翻寻记忆,因为少有人知道她搬进裴君昊的家。

    「我是莱恩.道格斯,瑜的研究所主任。」

    「我知道你,道格斯教授,有什麽事吗?」为什麽会找她?难道是……

    「瑜失踪了。」

    ***

    「瑜失踪了。」道格斯教授显得很沮丧,「是昨天早上的事吧……我去找她参加别人的研究发表会,她却没应门,她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我完全联络不到她。」说罢,他还轻声叹息。

    姊失踪了。边听著道格斯教授的详述,边消化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握著话筒的手微颤,她得深呼吸,先稳住自己的情绪。

    「直到现在,瑜还是没半点消息,酒店门房也说没看过瑜回来,我已通知警方了。」

    「麻烦你了。」她要坚强,不然姊会更担心的。

    「瑜有留下你和裴先生的联络方法,我已先行通知裴先生了。」道格斯教授的声嗓有点迟疑,似是还有话要说。

    既然已告诉裴君昊,那还有必要特地打这一通电话吗?

    「请问……还有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彼端传来不均的呼息,半晌,才再度传来话。「其实,有件事我想应该要告诉你。」

    「是跟姊的失踪有关吗?」她马上懂了教授的意思。

    「我都不太清楚有没有关系,不过我想,你或许会知道些什麽。」

    「嗯。」突地,四周的空气都趋於沉重,她困难地虚应,静待他的解说。

    「瑜失踪前几天,好像遇见谁了,不过她说可能是认错人。当晚,我们在整理发表的资料时,她刚好不方便,手机传来了简讯,请我为她查看,简讯的内容有点怪,瑜後来看了也只是笑笑说可能传错了。」

    「不过,她没有即时删掉那则简讯。」

    「那教授你还记得简讯的内容吗?」她问。

    「嗯……大约是『书呆,小心,别独自行动』,没署名,号码也是隐藏的。」道格斯教授续说:「不过或许是我太敏感,瑜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殷茉瑾勉强一笑,「我想那简讯可能真的传错了,嗯,我明白的,谢谢你教授。再见。」她挂回话筒,跌坐在沙发上。

    她把脸埋在曲起的大腿之间,屋子静得太空洞,冷清得如同她的世界,一样的孤单。姊失踪了……她不知该怎麽办?仲钧知道後会怎样?她应该做些什麽,却又发觉自己有心无力。

    很想、很想有人来跟她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可是,到最後,都只有她一个。除了自力救济,她已不知如何是好。

    眨去眼中的泪滴,她还不可以懦弱。道格斯教授说的短讯……姊没有立即删除,那很有可能姊知道发讯人的身份,但哪是谁?

    书呆,小心,别独自行动。书呆……

    书呆!对了,这世上,她只听过这麽一次,也唯有那个人才会这麽称呼姊!

    可是姊夫不是失踪多年了吗?为什麽会传这种简讯给姊?谜团,像片片层层的茧蛹,剥开了一层,却有更厚更多的丝膜尚要掀出来。

    「喀啦。」大门开启,殷茉瑾循声看去,是裴君昊。

    眸底的喜悦在看到他身後随行的女人时暗下来,是他那叫翟星的女朋友。裴君昊神色凝重地走来,看见那带点惘然的小脸,以为她还不舒服,伸出手要探额,她却轻轻地後退,避开了他的碰触。

    「你怎麽会回来了?」她问,装作看不见他更形冷凛的眼色。

    「茉瑜在美国失踪了。」他说,瞥见她脸色愈形苍白,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看起来更加娇弱。裴君昊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向她保证,「茉瑜会没事的,我迟些会过去看看。」

    殷茉瑾闭起眼,她想贪婪地汲取他给予的温暖,但……还有别人,她不能这样做!她伸手抵著他的上衣,挣脱了开来,别过脸,「你别又让她误会了。」她悄声说,却足够让他听见。

    「翟星,也是特警组的一员。」瞪著她的眼神像烧出了怒焰,他仍压抑声量介绍。

    「你好。」她转过头微笑,大美女颔首以应。

    那很好啊……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会是最合拍的吧。

    「我们会先回局里去处理一点事,晚点我会再绕回来,你好好在家休息。」瞥见翟星催促的目光,他又看了殷茉瑾一眼,才背身离开。

    大门再度閤上,她甚至听得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屋子再度回复原有的宁谧。

    「我们……吗?」悲怆的笑浮上,她伏在弓起的膝盖上,默默地覆诵。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再度拿起话筒,指尖按下一串默背在心的数字。

    数小时後,特地从局里回家一趟的裴家昊找不到那个该待在房里好好休息的女人,寻遍每个角落後,在餐桌上发现一张便条纸,盯著上头的字迹,霎时间,他气得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拨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给我办最快到纽约的机票!还有,替我照顾裴仲钧。」没给对方应话的时间,他挂了线,往屋外冲,紧紧捏在手心的便条纸皱成一团。

    对不起。我没办法光坐在这里等消息,我想去找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