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36妖异存亡(2/2)


    “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爹爹是怕病毒会从我口中进入我的身体。

    一个身穿黑色衙役服饰的人向爹爹拱手,躬身,回报道:“相爷,准备好了。”

    “嗯。”爹爹点了点头,淡淡下令道,“跟以往一样,泼上油,尽快燃烧掉。”

    “是。”

    我往那堆得高高的人堆上看去,不看还好,看後,生生得把我脸色吓惨白了。──那相互叠在一起的人,身上正不停的在冒出浓稠的泥水。从尸体里冒出来的浓稠泥水生生把那些死人裹得严严实实。若不是事先就知道他们是人,我恐怕会认为他们是用泥做成的人。──我过人体流血的,却从未见过人体会流出泥水!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凉风往我身上一吹,凉飒飒的。全身顿时起了一层厚厚的**皮疙瘩。

    我身子忍不住得往後退了一小步,把身子跌进了爹爹的怀抱里头。

    爹爹怜爱地让我倚靠,漆黑的双眸低垂著静静看著我,一只手轻轻擦拭著我鬓角泌出的冷汗,另一只手轻柔地捂住了我的眼,呼吸热痒痒的喷洒在我的耳边:“害怕了就别看。”

    这一瞬,我才意识到原来和爹爹靠得这麽的近……

    “嗯。”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把身子更往爹爹的怀抱深处缩去。这时的我管不了我的这一个动作在人们的眼里有多麽的怪异,因为我真的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

    **

    我们一群人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向前行走著。

    风猎猎,所有人的衣角在空气里簌簌地翻卷个不停。

    “风霢,他们是不是中毒了你们鬼越的毒?”缓过神来的我,终於有了心思问风霢这究竟是不是他们鬼越的毒。

    风霢淡淡地点了点头,声音依然冷漠,“是鬼越的毒,但是这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我疑惑,生为前任鬼越主的弟子之一竟然会有他没有见过的毒?

    我眯起双眸,定定的盯著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谎言的痕迹,可惜在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我什麽也看不到。

    风霢看出了我的不相信,他勾了勾唇,冷冷地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型的毒药,可能是他们最近才研制出来的。”

    “你有办法解这个毒吗?”其他的现在都不重要,想办法解毒才是关键。

    “不能。”风霢回答的言简意赅。

    “不能?”我挑了挑眉,也不恼。只问道:“为什麽不能?”

    “因为缺少了最要的一付药引。”

    “药引?”我拧眉,疑惑更深地扭头看向他。

    “嗯。”风霢点了点头,双眸望向街道的远处,“这种毒是由一种让人一触就死的剧烈毒药演变而来,我见过,也解过。不过他们在里面加了另外一种毒。没有那一种毒的解药就算我解了其他的毒,他们也依然会死去的。”

    爹爹疲惫地闭了闭眼,问道:“你是说这种毒是有许多毒加在一起的?”

    “嗯”风霢再次淡然点头。

    爹爹浅浅的点了点头,说道:“那麽中此毒的人只能杀掉了!”

    爹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的冷酷。──既然无药可解了,那麽中此毒的人就必须死!

    我心一颤,猛地抬头望向爹爹:“爹爹不可以!”大开杀戒不但会毁了爹爹的好名声而且这种做法太过残忍了。

    爹爹揉了揉我的顶发,轻轻叹息,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想些什麽,但是中毒的人如果不杀的话还会传染给更多的人,那麽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却说不出口。因为我也知道若让这种像瘟疫一样的毒继续扩散,到最後让国家动乱不说,还会死很多很多人。但,人命可贵怎麽能说杀就杀?

    正在我沈浸在颓废的绝望中时,突然听到街道的某一个角落里传来犀利的猫叫声。

    我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怀里抱著一只黑色的小猫儿,身子簌簌发抖的躲藏在街头的角落里。见我们发现了他,更是吓得小脸发白。

    爹爹见了他,眯起了眼眸,他淡淡转头问身後穿著黑色衙役服饰的人:“这条街怎麽还有活人?”

    站在爹爹身後那一排穿著黑色衙役服饰的高壮男人脸色微惊,他们反应极快地整齐向爹爹躬身拱手:“请相爷治罪!”

    爹爹抿了抿双唇,残酷的吐出了一个字:“杀!”

    “是。”一个黑色衙役服饰的人立马用轻功飞了出去,去抓那躲在角落里的可怜孩子。

    孩子的哭声凄厉的响起,见他抽刀想要杀掉孩子时,我的喉头发哽,脸色惨白的尖叫出声:“慢!”

    “殊儿,不许胡闹!”爹爹蹙眉。

    “他还是个孩子!”我怒目向爹爹,把自己的拳头握得紧紧。

    “乖,听话。这个孩子不死会死更多孩子的。”爹爹轻轻叹息,软声地安抚著我,随後他抬了抬下巴,命令那抓著孩子的人道:“动手!”

    “慢!这个孩子可能没有中毒!”我急急揪住爹爹的衣袍。

    “整条街的人都中毒死了,他不可能没有中毒。”爹爹理智地说道。

    “但是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不是吗?”我以理力争。

    “你也知道那只是‘看起来’。”爹爹蹙眉道,对‘乖巧’女儿的突然‘叛逆’很是不习惯。

    “但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已经中了毒了。”我不想跟爹爹吵。

    “整条街的人都死了,这就是证据。”爹爹拿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但也许有意外也说不定。”总之我不想看著爹爹滥杀无辜。

    “要是他是,再传染给别人怎麽办?没有必要的仁慈只会害死更多的人,你明白吗?”

    我低垂下头,爹爹说的也对,但是那明明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岂能看著他被杀掉?

    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我想要到了:隔离。

    “先不要杀他,把他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好不好?”曾经我以为自己的血是冷的,没有想到终究还是柔软的像一团棉花……

    爹爹深深地凝望了我许久,随後点了点头。

    我弯起眉眼,水色唇瓣翘起,“谢谢相爷。”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或许是平常,但在有心人眼中却是一个天大的破绽,一个能打倒和毁灭爹爹的巨大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