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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2)

    第十九章

    “你要对猫儿脱帽敬礼,说声‘你好吗,我尊敬的猫。’”这是音乐剧《猫》中的经典台词,哦,还有那曲著名的旋律“memory”,如今,在现场亲眼目睹,亲耳耳闻,真是格外欣悦。

    是的,此时我们在纽约。除了家宴,我们的婚礼没有走那些繁复路线,这是我的意愿,也是他的体贴。两个人跑到纽约痛快玩了一天。

    他真的蛮了解我。当他拉着我来到这个整个被布置成垃圾场的剧场,我就已经兴奋地想尖叫了。《猫》不愧是所有音乐剧里最娱乐化的一部。观众座位有的是个超大型的牙膏筒,有的是个空饼干桶,头顶上还都悬着把脏兮兮毛茸茸的梳子。冯予诺抱起我去捞那上面的大红气球时,我大声畅快地笑,红扑扑的脸庞,——旁边的老外问冯予诺,“你的女孩儿和那个大红苹果一样漂亮,”冯予诺笑着翻译给我听时,我淘气地赖他怀里对那老外做了个咬苹果的鬼脸。

    他们演出时也很有意思,群猫会走下来在你身边热舞,当时,一只豹纹猫扭动腰肢走到我身边,竟然一把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着他一起跳踢踏,咱怎会是个怯场的?跳就跳呗,我咯咯笑地跟着他的节奏,跳顺了,我比他还舍得做,豹纹猫大拍着巴掌只朝我竖大拇哥。是冯予诺宠溺地拉下我,拿出手帕直擦我额间疯出的汗,“小姐,你是有孩子的了,”我m着肚子只睁大眼睛,“你不知道她也在跳!”又在自己脑袋上m了m,两手竖起两只指甲比了比,“我要是有他们那耳朵,是不是也象只猫,”冯予诺只捏着我的鼻子咬着牙笑着说,“看你这只小汗猫,”谁知,这时我的头上真的被按上两只大耳朵,原来此时我们身边已经围着一群花猫,他们给我也套上了猫耳朵,全场此时都看见一个女孩儿m着自己的猫耳朵笑地要多憨有多憨——

    看完音乐剧,我们又象赶场子的,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了场nba。纽约尼克斯vs湖人。现场气氛很好,跟整个球场的人一起呐喊真的很有感觉。其实象我这样的“伪”球迷,看球就图个热闹起哄,比赛的暂停或是休息都足以让我享受,因为,大屏幕会扫拍现场观众,也许下一个就是你在上面的人。当然,我们被扫上去了,也许是我笑地红滟滟还带着小酒窝的东方面孔,也许,是我头上顶着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镜头还搁咱这儿停了会儿,咱是个好出风头的,我抱大玩偶一样抱着冯予诺笑地要多甜有多甜,呵呵。

    在赫德森河的河畔公园,我俩比肩坐在路边的水泥靠背坐椅上比谁嘴大的大口吞了两个汉堡,然后,一走一停地开始喂鸽子。这里的鸽子成群在公园的各个角落里散步,一点儿也不认生,悠闲自在的仿佛它们是这里的主人。

    “和三,你在干嘛,”

    “我尝尝这鸽食,没什么味道,硬硬的,”我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冯予诺哭笑不得,一把捉起我夹在他腋下,“真是一下不看着你你就搞怪,怎没见你去找沾有鸽粪的羽毛,”

    “为什么要去找那,”我伸出脑袋还正儿八经地问,他敲了下我的脑门儿,“只有来喂鸽子的小朋友才会做这两件事儿,一,偷偷尝鸽食,二,找沾有鸽粪的羽毛,您老人家不做全儿?”

    我故意呵呵地傻笑直点头,“做,做,当然要做全,”他拿我没办法地只捏我鼻头。我发现他特别喜欢揪我鼻子,那时侯,眼睛的温柔可以淌得出水————

    “你知道鸽子头为什么总是动个不停吗,”他搂着我漫步在河岸边,这里都是一片醉人的绿色,夜幕渐渐降临,将这片繁华风尘好象笼罩进梦幻里,他的声音在这抹梦幻里格外迷人,“鸽子的眼睛不象人类或者猫头鹰那样,而是一边一个,这样鸽子看到的就是两个单眼的成像,而不是两个眼睛形成的图像,这样它们必须不断移动自己的脑袋以便获得景深的信息,”

    “我听说格子粪其实很有价值,这是怎么回事,”我玩着他框在我脖子上袖口上的扣子,认真的当个好学生,他吻了下我的额角笑着点了点头,

    “鸽子粪是比农家肥还要有效的肥料,而且,在16世纪的英国,鸽子粪是唯一已知的硝石来源,而硝石是制作黑色火药的重要成分。在伊朗,食用鸽子r是被禁止的,鸽子窝就是为了收集鸽子粪当作肥料种植瓜果,而在法国和意大利则用来培养葡萄和麻类作物——”

    “哦,我还听说鸽子存在很久了,”

    “恩,有上千年了吧,考古学家发现的第一副鸽子图像,来自于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

    我们就这样依偎地你一搭我一搭地漫步在纽约的夜色中。我很喜欢听他说话,声音温暖,而且他知识渊博,你问他什么,他都能知道一二,让我不禁叹服,这颗美丽的头颅里到底装有着多少东西呐————

    纽约的夜色是迷人的,同时它也是温柔而体贴的,我藏在衣领中的脸蛋始终是红扑扑的,因为这美丽的夜色,以及,身边,这美丽的人啊————

    “看你们信不信,和三以后的生活浮华到极点,这孩子眼睛潋滟,奢气的很,”

    瞳缆是美院油画专业的,她是小桃的发小儿,这是个不受规则约束极有主见的女孩,我们请她过来帮我们个x寝室,她模仿着她最喜爱的迷幻摇滚唱片的封面,涂鸦在我们寝室的门上,颜料用色丰富,真是华丽颓靡,不过,非常不错。她一手调着颜料,一边突然说,

    毛毛c着腰站在她一侧吊儿郎当欣赏着,听她这么说,瞟了我一眼,“这你说对了,其实,我总觉得这丫头要不这么早嫁人,恐怕以后生活的还糜奢,大好前程糟蹋在早嫁生孩子上了,”

    “瞳缆,你怎么看得出来?恩,和三注定是过贵妇人生活的,他们家冯予诺那资产——-”

    “啧,耗子,我们现在不是在谈和三嫁了个有钱人,我们是指她本来就是个过浮华生活的命!她不嫁人,会过的更华丽,”

    “什么意思?诶,瞳缆,我知道你会看相,这也看得出来?”

    我微笑着洗着画笔任他们拿我开涮,什么眼睛潋滟,奢气浮华,我刚点了眼药水的好不好,咱眼神本来就不好,

    “我是学着会看点相,不过,我这么说也是有g据的,和三整个人给人的塑造感很强,她很感x又敏感——-”

    我忍无可忍了,上去无奈地搭上瞳缆的肩头,“瞳大小姐,饶了我吧,您老不就是想让我当你的裸体模特吗,瞧我都是要当娘的人了,给咱积点德吧,”是的,瞳缆同学一直打的就这主意,她缠着我当她模特半年了,

    听我这么说,他们都笑,毛毛还只当我无可救要似地只啧啧摇头,“看吧,一个‘itgirl’就这样被孩子毁了,”

    正说笑着,突然听见楼下阿姨很大的声音喊,“和三!和三!”我甩着手上的水探出脑袋,只见王阿姨身边站着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其中两个还是老外,“找你的,”

    我们身边的丫头们都已经探出了脑袋,“哇靠,和三,婚后第一笔外遇哦,虽然都没你们家冯予诺长地好,可品位都不错——”

    “别瞎说,”我敲了下小桃的脑袋,疑惑地伸进脑袋,随手扎起头发就往外走。先下去看看。他们各个也都放下画笔跟着我跑了出来,也好,那三个人我都不认识。

    “您好,您是和三吧,”

    其中那个中国人带着和煦的微笑向我伸出手,我点点头,出于礼貌我回握住他,

    “我是bazaar中国区的高级编辑郭裴,这是我的名片,这两位是prada的richard。avedon和karl。lagerfeld,他们专程从法国赶过来的,”

    我身后已经有小桃“啊?”的惊叹声了,可咱还在云里雾里:bazaar,我知道是小桃每期必备的著名时尚杂志;prada,这更不陌生,著名奢侈品品牌,前段儿,不还有一片子《穿prada的恶魔》吗——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看我一直不做声,那个叫richard什么的跟我说了几句话,不过他说的好象是法语,郭裴给我翻译了下,“是这样的,我们有件事儿想和您谈谈,这里也不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失礼,不管他们是谁,你把人家放在一个闹哄哄的寝室楼门口,后面左右还跟着这么多人,————这时,已经有许多人往这儿侧目了。我点点头,可是心里也留着一个心眼,毕竟对方是三个陌生人,就说,“前面有个凉亭,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们就去那儿说吧,”他们爽快地点点头。毛毛他们依然跟着我一块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