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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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的,垂著头的──

    拿过桌上的针筒──

    他再度抬起来的眼神,是迷离是茫然,狂乱的不复半点清明。

    她已看不清男人又痴又笑的神情──

    她只能红著眼,冲过去。

    「不──」

    她的大枫,竟然沾著那至命的毒──

    不要命了吗?他不要命了吗──

    然後呢?

    什麽然後──

    见她冷冷一问。

    眼前的人明显一愣。

    原本该是流著相同基因,一样遗传的两姐妹。

    一个平凡至极,另一个却美豔十足。

    多麽可笑的事,就是姐妹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都成了人手中最下贱的玩物。

    她看著姐姐听到最後一句时,不由自主的发颤。

    大枫染了毒,需要用钱……

    所以我得帮忙他,筹很多很多钱。

    这是不对的。

    身为师表的姐姐似乎道德良知还未被这一切打击给毁灭。

    水嫣想著──

    原来是在那双清澈可见底的眸子中。

    她没有多馀的情感──

    包括憎恨厌恶或是呕心的浑疑不清的茫光。

    她依旧闪著最纯然的光,不惹半分尘埃的看著自己。

    我的姐姐。

    奇异地,在这一片刻内,她竟深深明白出有关水茵内在不变的美好。

    水嫣……我们逃吧?嗯?

    离开这所有一切,我们走得远远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低低的笑。内心回盪著一片哀鸣。

    如果可以,聪明如自己,又何尝不懂呢。

    她抽起烟,十六岁的美丽却已开始散发著沧桑的气息。

    水嫣………?你、你──

    她吃吃的笑。弄得一旁的水茵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mm姐姐的脸。

    细皮嫩r,玉肤凝脂,水茵其实是个迷人的俏妖j──

    如她从未见过的母亲,一如她自己。

    她们勾诱旁人,沉沦而堕落。

    她们是最深等的毒,男人们,只有为她们伏首称臣的份。

    水嫣现在才明白,那遗传的威力有多可怕。

    水嫣……

    姐姐又唤了一声。可怜的,像个寻不著方向的孩子。

    她叹息。

    这样的姐姐,她该怎麽办才好?

    那群少爷,连狂妄如大枫都招惹不起。

    天真的水茵还想从狼群中落跑──

    这可不是好方法──

    她眨了眨眼。

    明知姐姐的x子是正直而固执的,那些藏在她心底的原则及价值观,她向来是贯彻到底难以改变的──

    但是她还是得说,还是得跟水茵讲。

    姐姐,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已是个体户了。自生自灭、是好是坏,咱姐妹两已是谁都顾不上谁了………

    那几个小少爷是你校内的学生吧。

    华凌……

    有资格入进的,可不像我们这种平凡人种。

    她眼微眯。看著姐姐眼底光芒一点一点渐散的模样──

    心微抽著。

    但她仍听著自己这麽讲:

    顺著他们吧,那些人……又岂是我们斗得过的呢……

    她亲了亲姐姐发抖的发。

    有些伤感的想:

    水茵这样,只会更激起男人更多的欲望罢了……

    ──他们、他们明明才那麽小。

    ──为什麽可以做出这种事?

    那麽我呢,我不是也对姐姐做出那种事?

    ──水嫣…………

    说著,姐姐又是那副泫然哭泣的脸庞。

    当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水嫣知晓。

    这些人从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自己。

    自己的临时加入,也不过为的就是这些人的一时兴起罢了…

    没有什麽好说的──

    该她退场之际。

    蓦然明白无论自己对姐姐做了这麽多过份的事情後──

    水茵却从未起过恨她的念头……

    这样一个太善良的姐姐呀………

    顺著他们点,这样你也会好受些。

    歪曲的观念,也只不过是换个角度求生罢了。

    对於自己以由里到外的腐败堕落,快两年的这种生活早将她一切给磨平。

    她只不过是忠於那失控的爱情──

    她最後一微笑。

    似回到最初,还是姐妹两相依为命的时候,她在母亲节的那个假日里,带著这般明亮的笑颜,大声说著『我最爱姐姐』的天真美好──

    哪怕,早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