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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亦不足惜,一死又何辞(2/2)

睽之下,从她手中夺去自家相公的衣裳……

    咬唇,别扭的望一眼,那湿漉漉的单薄袍子,

    其实,她想亲自洗。

    风徐徐的吹著,若有似无淡淡的梨花香,弥漫开来,溪边突然安静下来,那三两群聚在一起的妇人噤音,怔愣的望著远处。

    卿湮起身,胡乱把手中的水擦在身上,侧身望去。

    远远的,一席修长的身子,站在柳树荫下,弱柳随风飘摇,衣袂轻摆,态拟若仙。

    这样的清秀俊雅,直不象人世间会有的。

    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而来,卿湮不自觉的挺直了小腰杆。

    那仙子般的人儿立在弱柳下,不理会周围的骚动,专注的望著她,继而徐徐走了过来。

    “湮儿,怎麽一人跑出来了,手这麽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她的,温暖极了,他轻笑“这破衣衫我来洗便好了。”

    这衣衫我来洗便好了,我来洗我来洗我来洗。

    听听……都来听听……多好地相公啊。

    这感x的声音象仿若天籁,又象是清泉,从耳中一直流进人的心中。

    霁雪走上前,从那呆若木**的大姐手里取回衣衫,收好,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细细的擦著湮儿的手,他肩膀微抖,咳了一会儿,嗔道,“这麽凉的水,当心身子又发病。”他起身,小心的捂著她的手,弄热乎了,才缓缓搂著卿湮的腰,两人神仙眷侣一般,消失在一排柳树荫下。

    “多好的相公啊,这般体贴,又俊俏,神仙一般。”

    “可惜这般年华就早早白了发……”

    那些洗衣妇们叹息一片,话语淹没在槌衣服的声响和潺潺的溪水中。

    鸟鸣花香,庭院深深,杨柳郁郁。

    竹屋里异常雅致,窗上糊著莹白的纱,外面风吹叶动之声簌簌悉悉。

    卿湮低著头,怯怯的瞟一眼,伫立在床前身形单薄的美男,呐呐的唤了一声,“相公。”

    他不理会。

    她探出一只手,犹豫的扯著他的衣衫下摆,晃啊晃的,“相公,不要不理湮儿。”

    他充耳未闻,端起搁在床边的茶,细细品著。

    啊啊啊啊

    抓头……该怎麽下手,郁闷至极的湮儿手足无措,这,这不知道他生什麽气啊,该怎麽哄。

    气我擅自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相公洗衣裳麽。

    他到底在气什麽……不懂哇……抓头。

    噗嗤,

    一声轻笑从那薄唇中吐出。

    “湮儿虽然忘了一些事,咳……可这小习x却没改。”一双手探出来,稳稳得抓住那胡乱抓的手,继而帮她理了理稍乱的发鬓,他望著她笑得有些弱,“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赠人,湮儿要好生收著,不然将来会後悔。”

    一块玉佩,莹白透泽,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摊在卿湮的手中,隐隐透著寒气,

    卿湮怔愣的望著,突然手中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麻麻的电流,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著慢慢流入手中,x口闷闷的……她身子一颤,撒手就想抛了它,却被霁雪稳稳的握著,手不能动弹。

    这玉不是送给了隔壁王二婶他媳妇的小姑子了麽,怎麽又回到了相公这儿了。

    做贼心虚的瞟一眼,他淡定闲雅,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叹一口气,卿湮极不情愿的将玉揣在怀里。

    “湮儿,这块玉你很珍视,若是丢了,以後忆起来你会怨我的。”

    “如是相公以前送的,我便收好,若不是丢了便丢了,相公这般好,湮儿不会为这一小块玉而怨相公的……”

    淡淡的梨花香,拂过鼻尖,他衣袂轻摆,俯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身子发颤,袍衫翩跹。

    “相公,你怎麽了?”

    他沈寂,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他缓缓抬头,忧伤凄凉,“虽然此刻你说的话不能当真,不过……这就够了。”

    啊,怒,

    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

    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

    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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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

    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

    “湮儿,来吃药了。”

    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

    “我不吃。”

    “湮儿乖,别使x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

    “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m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

    “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

    “……”

    “乖,张嘴。”

    “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

    “……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

    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

    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

    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

    窗户发出吱吱声……

    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

    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

    “我知道。”

    “我心疼你……”

    “……”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

    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

    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

    x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

    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

    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

    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

    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

    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

    x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

    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

    他装似在假寐,嘴角却笑得开怀,手臂一用力,就将卿湮稳稳的置於身下,动作温柔极了,明眸亮澄澄的望著她,承载著满怀的柔情。

    床上的纱帐缓缓放下,窗外月朗星稀,枕前发丝散乱纠结,春光已到销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