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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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惜为时已晚。

    高跟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无奈地看着她说:”晓溪,你把鞋子丢掉了,那你要怎么走回去?”

    明晓溪毫不在乎地拍拍手,双颊笑盈盈:”没关系啦,我光着脚走一样行的。”

    风间澈叹息地摇摇头,恍若不染纤尘的雪山一样晶莹的脸上透露着坚决:”不行,路上那么多碎玻璃片,还有尖锐的小石子,你的脚会受伤的。”

    他轻轻地微笑,就像吹过草丛的微风一样轻:”我背你走吧。”

    她怔住,手一下子呆愣在半空中,好象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啊?”的

    他看着她微笑,眼底似乎有春风吹过:”这里离我的公寓不远,我先背你去我那里,然后开车送你回家。”

    ”呃……”

    他微微弯下腰:”上来吧。”

    她的双颊微微露出一抹醉人的红晕:”我很重的。”

    风间澈依然在微笑:”放心,你就是重得像一只小肥猪我也支撑得住。”

    明晓溪的脸皱在一起,什么嘛——居然说她重得像一只小肥猪。

    她猛地攀上他的背,双手紧环住他的颈项。

    露出一脸恶霸的样子,她横眉竖目地俯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亲爱的王子,那你今晚就荣幸地当天下第一的明晓溪的南瓜车吧!”

    笑意一点一点渲染进他的眼底,他装做不高兴地板起脸:”臭丫头,你很过分啊……难道我长得像南瓜?”

    ”你比南瓜有帅那么点点啦!”银铃般的笑声从她的嘴里传出,明晓溪笑得好像连她的每一根眉毛都在笑,灿烂得恍如照耀在雪地上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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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傻丫头……”风间澈被她的笑意感染,嘴角微微扬起。

    她才不是傻丫头咧!明晓溪敛起笑容,臭起脸。正想抗议,却发现黑暗中那一闪一闪的澄光:”有萤火虫耶!澈,你快看!”要不是人正在他的背上,她一定会手舞足蹈。

    ”你喜欢萤火虫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宛如夜一般低沉。

    明晓溪的脸轻轻地靠在风间澈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好宽,好结实。靠在上面,会让她有一种浓浓的安心感。她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他专属的体味,好象在拨弄她心里的每一根敏感的弦。

    她快乐地凝视着萤火虫,眼睛出奇地清澈,比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要明亮:”喜欢!我一直觉得,萤火虫就像是地上的星星。每当天空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的时候,地上的星星也在闪闪发出晶莹的光芒。”

    夜很静,有着微黄灯光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就只是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他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她的心就好象泡在一泓温水里,暖暖的,月光把风间澈的头发渲染上点点象牙白色的光辉。他的每一根发丝上都流转缓动着迷离的光泽,就像是那黑夜中迷路的精灵。

    他静静地笑,笑容比冬日里天空中落下的第一片雪花还要剔透:”今晚,萤火虫只会为你一个人而飞舞。”

    明晓溪一愣:”啊?”

    风间澈看着璀璨的夜空,眼中专注的温柔,令满天的星星都痴醉了。

    ”因为我已经和它们商量过了。”

    夜色深沉。

    风间澈站在公寓门前,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钥匙。

    ”咦?”不经意地瞥见那抹熟悉的金黄色,明晓溪小声地惊呼:”那不是我送给你的……”小太阳吗?

    ”嗯。”他含笑点点头。

    她笑吟吟地拍拍他的肩膀:”原来你有在用啊?我还以为你把它忘记了呢。”

    ”你送的东西,我怎么会忘记。”风间澈打开门:”进去吧。”

    在玄关脱掉鞋子,明晓溪怀念地打量着风间澈的公寓。

    这里依旧像她记忆中的那么整洁,清爽。

    她离开这里并不是很久,不是吗?但是,她在进入屋子的刹那间却觉得自己……真的好久没有来过了,久到……本来应该熟悉的一切在看见的瞬间却忽然变得陌生朦胧起来。

    明晓溪奇怪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会陌生呢?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的窗帘,熟悉的沙发,熟悉的茶机……

    在这里,她曾经帮他的右手臂做针灸。

    在这里,他曾经坐在白色的宽大沙发中,对她说出海水的道理。

    在这里,他们曾经一起坐在餐桌上,快乐地共同用餐。

    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遗留了他们共有的记忆。

    这些事情,在她的回忆清晰得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却又矛盾地有好象已经过了很久的感觉……

    哎呀!好象很多事情,她都记不起来了。

    光落在东边的一个房间门口上,她记得,那间是风间澈的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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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那间画室里好象有……

    明晓溪猛地转过身:”澈……”

    她满脸堆满谄媚的浅笑:”我能不能进画室再看看你的画?”

    风间澈如雪一般清澄的眼眸凝视着她:”怎么突然想看我的画?”

    明晓溪的唇边倏地扬起一朵甜得快要溢出蜜来的笑容,眼睛犹如蝴蝶扑翅般无辜地眨呀眨呀:”澈的画可是”日本的瑰宝”,国家级的珍贵宝物,当然想再好好欣赏一次。”

    风间澈望着她,忽然轻轻一笑,握住她的手走进画室。

    整个房间,堆满了油画。

    屋子里能看见的所有作品,都是在画一年四季的风景,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画很美,带着丝丝淡淡的期待,憧憬得仿佛一个美丽透明的水晶球。

    但是明晓溪没有看任何一幅作品,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画室中间那一个很精致,但是却蒙着一块布的画架上。

    第一次见到它时,她就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画的是什么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问。

    ”澈……”明晓溪笑眯眯地看着风间澈,仿佛那个诱惑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老婆婆。

    他的眼神很温和:”嗯?”

    她伸出手指着那幅画:”你为什么要用布遮盖住它呢?”

    ”你想看吗?”没有回答她,风间澈轻声地问,声音低得恍似一个解不开的迷。

    明晓溪的眼睛顿时发出一种极其美丽的光芒,比琉璃还要晶莹:”可以吗?”

    风间澈含笑点点头,轻轻地把盖在画上的布拉下。

    白色的布料,象一道瀑布,从画架上缓缓流下。

    这是一幅美丽得像是一个神话的画。

    一个恍若山间里潸潸流动的溪水那样清澈明透的少女,怀里捧着一大束金黄恍似娇阳的向日葵。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比六月最耀眼的阳光还要流光溢彩。盛夏里最灿烂的晶芒点点跳跃在她的笑靥旁,仿佛是一个个璀璨的光之精灵。

    少女的发丝柔柔飘起,宛如一道扬起的黑纱,袅袅就好象水中缭绕的薄雾轻烟,令她的脸看起来更是晶莹。

    明晓溪终于看到了这幅神秘的油画,她的嘴诧异地张着,足以塞下一只鸡蛋。

    不为她太过于惊喜,不为它是她见过最美的一幅画。

    只为,画中的那个少女,就是她。

    风间澈向来只画风景,唯一的一幅人物,竟然是画她。

    她伸出手,不敢置信地轻触画面。它美丽得好象是一个魔法,她怕她那么一摸,魔法就会象一个容易破碎的泡泡一般消失掉。

    明晓溪看着画里面笑得很幸福的少女低声呢喃:”好美……真的是好美……澈,你画的……真的是我吗?”

    风间澈揉揉她额前的碎发:”是你。”

    她歪着头看他:”我怎么可能那么漂亮?”

    他的双眸沁出丝丝令人心悸的温柔:”在我眼中,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心忽然”砰”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