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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问落花(1/2)

    轻烟薄雾,

    肃肃沙鹭,

    又见春归路。

    画一枝桃红将春度,

    添几笔飞花舞。

    痴笑笔端绘旧处,

    旧处是你离别处。

    ……

    自石肴成亲后我已许久没有同他相见,心里嘀咕着莫非他是个重色轻友的仙。夜里辗转反复决定还是去看看他,翌日,从自己的小地窖里挖出一坛珍藏多年美酒擦干净抱在怀里,欲前往伍落殿与石肴叙旧。

    我住的云烟殿却是离仙界颇有些距离,倒是同镜央帝君的日月殿很近,这是我以前从来也不知道的事情。

    半路中意外与镜央相遇亦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我看着他似同我是一个方向——伍落殿,心里暗暗揣摩不能让他去骚扰我兄弟婚后的美好生活,毅然决然的向前一步靠近,“帝君不介意移驾去我云烟殿小啄一杯。”

    镜央上下打量我许久,害的我还以为刚才在云烟殿吃桃是不是没擦干净嘴。

    云烟殿与其他仙殿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花草树木多。自走进前院起便似走近了一个世外桃源处,一不小心是很容易迷路的。“帝君可不要走丢了。”我领路于前,侧头好意提醒身陷美景的镜央。

    前院栽植了碧绿翠竹和许多奇花异草,后院则又是另一片景象,满园的杏花树望不到尽头,若有一丝响动,整个杏花林便好似下起了杏花雨一般。

    此间花瓣飘飞,云雾缭绕,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曲曲折折延伸至远方。清风徐徐,悠扬的笛声回旋在杏花林中,空洞而又渺茫。

    镜央随手折下一枝杏花,看着我消失在转角的裙角,依旧不急不慢的走着。“这笛声带着层层离苦之情……”镜央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朵朵花瓣,心里的感觉亦与这笛声流露的感情一样。

    “帝君大可不必在意这些细节。吹笛之人是我一个故友,他已仙逝。他在时,长天很是喜欢听他的笛声,所以就用留声海螺录了他的笛声。”我淡淡开口。

    这杏花林终究是没个尽头。我停于石桌前,将怀里的杏花酒放在桌案上,揭开封盖,一股勾人的酒香弥漫开来。刚才的故事其实我是骗他的,那笛声是知贺有一次来我殿内,我逼着他吹的,不过他如今坠入魔道,同仙逝也没有什么区别。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要再想这些东西。

    过去的终究都已过去了,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上神想什么这样出神?”镜央抬手牵起我拿着酒壶的手,“酒杯都被你倒满了。”镜央低眉拿过我手中的酒壶平平放在桌案上,一面擦干净桌上残留的酒水一面说着:“好好的酒就被你这样洒了。”

    镜央没说可惜,我也没觉得可惜。

    “梨花仙子成亲那晚你看了我一晚,可有何感想?”镜央自顾自玩转着手中的白瓷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问问的我心惊肉跳,我闷头一杯接着一杯的酒灌了下去,偷窥着实不可为,可我也是没什么办法,谁让这件事牵扯到石头。

    “石肴上神和你是好友?”镜央似看破我的心事,不悦的问着我。我还是没说话,我猜镜央帝君也不需要我说些什么,我还是竖着耳朵听好了。

    镜央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撂下酒杯并未喝上一口。当年的事多半怪我,镜央亦可以趁现在好好的同我打一番解解气,可他没有这样做。

    我壮壮胆,冒险摸上镜央覆在酒杯上修长的手,吞了吞口水:“心若暗哑,又何必牵挂。帝君只是放不开自己的心结。”

    镜央怔怔的看着我,一双杏眼里无不是震惊。

    我默默的收回手,想着镜央刚才那表情不会是要劈死我吧?我干脆装作醉意萌发,伏于石桌上,喃喃自语:“世事变幻如过眼云烟,飞花漫天亦不过是刹那。”

    镜央最终还是在我暗示下没有去伍落殿,他明白我是装醉也不想拆穿,微微倾身替我理好耳边吹乱的青丝,指尖带着温度挠的我心痒痒,几欲忍不住差点儿笑了出来,只得憋着等镜央离开,镜央心里打算不去伍落殿了,回日月殿也是无聊,索性就坐在了我对面,与我耗了起来。

    “今日我就留在你这云烟殿了,你这风景很美,我想多看看。”镜央从袖中拿出才来时折的杏花枝,细细的从上面选了一朵最好看的杏花插在了我的发间。“仙界传闻你是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上神,你虽行事风格、待人处事像男子,如今给你戴上女子的东西,看起来还有些妩媚的味道。”

    我静静的听着,心中隐隐有些怨气在积深。

    镜央看着我依然无动于衷,只得接着说:“你可知道仙界的神仙对你是如何评价?”

    我没说话,心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们说你高傲的狠,为人有些自大。如若不是你七千年前闯入妖王殿,仙界就不会与妖界发生战争,仙界那时损失惨重,可你回来天帝却没有惩罚你,反而允你远离仙界居住,说你是……”

    镜央顿了顿,看着伏在桌案上肩膀不停颤抖的我,笑笑没说话。

    这些传闻我听过,却每次都一笑而过,那些人只是敢嘴里说说,却没有哪次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今日镜央全数当着我的面说给了我听我心里很难受。“你不要说了。”我猛的站起来。“我很难过。以前他们说时都不敢在离我近的地方说,每看见我来时都躲的远远地,他们惧怕我,所以不敢说,你不惧怕我所以你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感受。”我胡乱挥舞着手,镜央没说话,面色凝重的望着我。

    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仔细斟酌来,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说不说我又能奈何?况且对象是帝君。

    第一次喝酒时,是同知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