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0.重重危机(2/2)

哪里是什么权威,只是恶魔的鞭子。

    等珥生缓过神来,脑袋不再眩晕,她看到西城正掐着病床上像片纸一样苍白的病人,狮子一般吼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动摇不了你的国家,乱不了你的家族。”芍续额上的血管极速地凸起,但他的语气还是淡定,沉着。

    珥生冷冷地看着粗暴的西城,说了句:“我不一定回中国,因为那里又没有人。”西城松了手,恢复理智地望着她,等到了软软的一句话,就像刚刚同她认识那样美好:“西城,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下你了。请告诉我,这个孤注一掷的选择不会错误,好吗?”

    他眼神有些恍惚,在纯洁的灵魂面前,他经常自惭形秽。思索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告诉她一个惊天动地的事情:“珥生,除了我的自私,不让你回中国是为你好,因为你的生母并没有在那里。”

    “生母?”珥生惊奇地看着他,就像第一次看到大海的诧异。

    “张师傅跟我说的,那天你也在场。”

    是的,父亲死的时候确实把珥生支开,特意叫了西城坐在病榻前,说了半天,死的时候都张着嘴巴,似乎还意犹未尽。

    “你的母亲只是消失于海上,并没有一定死亡。”

    “会在南格吗?”珥生睁着婴孩般透明的眼睛,仰着头,看着西城,并且抓住他赤红的胳膊。

    “那个时候南格与中国的航路只有一条,但因为海雾较多,客船并没有现在这么多。”

    “那是没有的意思吗?”她焦急地皱着眉头,像是要立刻插上翅膀飞出去一样。

    西城将芍续用力扔在竹床上,顿时伤口又流出来很多血,竹床暗了一大块。他重新牵着珥生回到椅子旁,摇动着李子酒坛,让芳香汩汩涌出来。

    “这是说不准的事,如果你连南格都没有找遍,怎么能在另一个地方找到她?”

    “你说得对,如果母亲就在身边我却错过,这种事会让她受伤害的。”珥生点点头,耳朵上的坠子一闪一闪的,让西城很羡慕。

    他将头发剪短,为了罩着耳朵,在这里有着两只小小的耳洞。还记得他那天穿耳洞的情形,先用坚硬的两颗米粒在耳垂上反复碾磨挤扁、压薄,终于麻木,再拿了明晃晃的针猛地刺过,贯一通丝线。等了不到三天,西城就迫不及待地带上这对海蓝色耳坠。可惜的是,他所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也就有了后来物归原主的事情。

    “所以,珥生,不要离开南格,你还需要我,就像我还需要你一样。”男子脸上多出了罕见的有些乞求的神色,珥生信以为真,她觉得西城是真心的,不然,像她这种除了会对贝壳说话、听贝壳讲话的一无是处的丫头,西城是不会留住她的。况且,他会帮忙找自己的生母,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亲近的人了。

    芍续在被人无视的角落流着血,他们俩的对话倒是一个字不落地听得完整。他懒得动弹,腰里存着的一枚锦鲤笔螺滑溜溜地贴着他的皮肤,早已有了体温。他默默观察着那个女孩誓死保护的人,看那人傻乎乎地掉进陷阱。

    这地方不能久待,但他已经决定留下来了,因为在昨晚他的脚掌,被一双温柔毫不嫌弃肮脏的手清洗干净时,他就已经决定爱上那双手的主人。芍续认定的事是没有回头路的,他把生命都系在那个女孩身上了,这样生命才能够重新获得生机和希望。

    当那个人知道真相以后,该有多么伤心?芍续勾起嘴角,觉得自己无比残忍,但内心确实想看一看,到那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情景。流泪吗?懊悔吗?他都会一一安慰。

    屋子里萦绕着李子酒的酸辣,珥生为西城添了一杯又一杯,他的酒量实在是没法估计,或许真的有对酒精不醉的人,就像这世界竟然有她这样能够对着贝壳说话,能够听贝壳讲话的人。

    像是演完了一幕闹剧,屋子里变得安静,忽而,珥生记起了竹床上的芍续,带了些恳求的声音,她问道:“那能安排一艘去中国的船吗?这个病人需要回到家乡。”

    西城不满地动了动鼻子,像这种小事他是不屑去安排的。

    “给他送回去就是了,以后不能再回来。”他向来不喜欢外邦人,对这个软塌塌的中国男子更是轻蔑。

    珥生朝芍续眨了眨眼,示意他这件事办成了。芍续依旧不发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