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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邵丘扬你别哭了行么!(2/2)

天花板:“眼泪一直往我脖颈里流,真的好难受。”

    邵丘扬用抽了张纸巾垫在我脖子下面:“我没在哭了,是你自己哭的……”

    哦?是么,我都没有意识到。

    护士也很无奈,说我的呼吸一哽一咽的。实在不怎么好弄。能冷静点先么?

    我说抱歉,我忍着。

    “别忍,”邵丘扬说:“有什么话想问,你已经忍了一路了。七月,想问就问吧。”

    “哦,你以前,也会说那么温柔的话吗?”

    “恩。”他点头,还说没在哭——明明一点头就下雨。

    “那,给我说来听听?”

    “不。”

    “我不值得?”

    “不是。”

    “我配不上你?”

    “七月,我有我的骄傲。一段感情狼狈退场,难道我要用同样的方式再对另一个女人来一遍么?爱的时候是真的爱,说的时候是真想说。如果不存在那样的情绪和冲动,我无法对你用手段和套路!”

    “谢谢你。”我摒着鼻酸,重重出了一口气:“谢谢你没有骗我。”

    “七月,她已经出局了。无论怎么样,永远都不会再有横在我们之间的机会了。”邵丘扬轻轻端住我的脸,让我看着他:“我从没给过你任何承诺,但这一次,是第一个。”

    “可是邵丘扬,你想过没有——横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可能已经不再是她了。”

    我说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的立场。我甚至宁愿你无条件地信任她的苦衷,为她奔走解围。

    “可是你太理智了,你的理智完全建立在因为她犯了法,做了恶,你不能再爱一个那样可怕的女人,才倒了戈。

    当她那一枪射中我的时候。你的恐惧究竟是来源于什么?

    是我杜七月命悬一线,还是陶艺琳竟敢亲手杀人这件事,让你彻底崩溃?

    那天,你不是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么?”

    我说我不会忘记,因为我哥不小心推倒陶艺琳害她受了点皮外伤的时候。你管过什么是法律,什么是理智么?你的样子就像魔鬼,你甚至恨不得宰了我那个蠢哥哥来给她偿命。

    “你就没有想过,陶艺琳也许真的是有苦衷的么?如果有天你发现她的苦衷跟你有关,有天你再也抑制不住那些心痛——

    你这些年投资到她身上的东西其实并不会白费。那些感情,就像是永不割肉的股票。等到泛滥的牛市再来临,全部都会给你回报。你害怕是自己的离开瓦解她的退路,所以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回头么?

    你回头,也许,能救了她也能救了你自己这十几年来的尊严。谁说你输了?你邵丘扬,是个那么愿意认输的男人么!

    而感情这种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叫,到最后。”我说了太多的话,说到虚弱的身体几乎难以承受着一点点压抑的悲哀涓流。我太累了,太想忘掉这一切了。

    “七月,你别说了。”

    “邵丘扬,我真的……无法跟你在一起了。真的,放了我吧。

    我和你一样,以为只要把爱给的足足的,再冷的心也不在话下。

    可我们之间最终是拴在一条死命题上的,你赢了,我就输了。我赢了,你就输了。不是么?

    ——哭也没用,你有点出息没有!”我抬起左手看着那一点透明的水滴,心如刀绞,却嘴如刀锋。

    男人说,我真的没哭。

    最后一层纱布被包好,小护士抹着眼睛说:“抱歉是我在哭。你们的故事太虐心了,我能给写成么?”

    “出去!”

    这半天我们太过入戏,都忘了这边还坐着观众。自顾自站在舞台上,演那些疯了似的悲欢离合。割自己的伤口。赚人家的泪。有病真是!

    药劲开始褪去,铺天盖地的疼痛吞噬了我

    ***

    “杜老师!你什么时候才回去上课呀?”浅浅一进病房,我的心脏就又炸了一下。住院快两个月了,之前梁希哲就在说,这小东西一直缠着要来看我。

    “老师做了个小手术,没事的。”我摸摸孩子的头:“之前教你的站位,有没有好好复习啊?”

    “我干嘛要好好学啊。”浅浅抱着布娃娃,倔强的小脸一扭:“你想想,我要是经常淘气,你肯定要找家长来学校谈一谈的。这样我家梁叔叔不就有机会经常见到你了?”

    我:“……”

    诶?话说今天梁希哲怎么没来?送浅浅过来看我的,竟然是——梁兆坤?

    大叔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样的道理,我带浅浅来看你,不就能顺便看看某个男人了么?”

    “杜老师杜老师,你就跟了我家梁叔叔吧。把你男朋友让给我梁伯伯好不好?”浅浅一脸认真的,就像在谈生意。

    我:“……”

    “我跟邵丘扬分手了,他已经好久不来的。”我说:“梁先生想怎么样,随便您……”

    “是么?”梁兆坤把一只熟悉的保温饭盒端了上来:“可是他在楼下啊,托我把这个送上来的。说是他家三婶炖的黑鱼汤,补伤口的。”

    这几天邵丘扬确实没有来找我,但一日三餐都是照常被护士拿进来的。

    我说谢谢,我没什么胃口。而且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

    说起来,陶艺琳的案子也要开庭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栽。

    “杜老师,你的胸还在不在?”浅浅摸到我床边,掀了一下我的被子。

    我照她小脑袋擂了个栗子爆:“跟谁学的啊熊孩子!”

    “梁叔叔说你伤得很重,差一点就挂了。他这几天特别忙。实在没有时间经常来照顾你。但他心里很惦记你,你可千万不要一心软,就又跟渣男跑了。”

    我知道梁希哲很忙,听说,他们专案组那里有了重大线索,貌似在等待最后的突破。

    “你说谁渣男啊?小东西!”说话间,何许进来了。浅浅一高从床上蹦下来:“呀!变态医生叔叔,你也来了啊?你会整容么?杜老师身上的伤口好大的,虽然我家梁叔叔不计较。但是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着想——”

    谁特么能把这孩子的开关给我关上啊!我简直气得快要缺氧了。

    “医生就医生,干嘛加变态这两个字!”何许表示,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地躺枪啊。

    我继续往门外看,以为出了跟他一块进来的何棠外,后面还会有人的。

    但事实是,并没有。

    邵丘扬不会进来的,从我上次跟他说了分手后。他再也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但我确定,在我昏迷以及熟睡的时候,他总会留下自己的气息。

    “你们都上来了?那他一个人在下面?”梁兆坤表示。他只是来送孩子打酱油的,心早就他妈的不在我这儿了:“浅浅你乖点陪杜老师哦,伯伯下去一趟。不许淘气,否则你叔回来要骂你的。”

    “去吧去吧,重色轻友。”浅浅一边喝着我的果汁,一边堆在椅子上荡着两条腿。

    后来何棠说,她要跟我说些事,让何许把小孩子带出去玩。

    我正了正身子,看着何家大姐,我说你是要跟我安排一些出庭的事对么?

    “是的,你作为公诉方的原告,很多口供是非常重要的。”

    何棠向我走过来,我看到她一只脚好像有点瘸,踝关节上有一块白色的膏药。

    于是赶紧试着去拖凳子:“你先坐啊,脚怎么了?”

    “没事,机场下来的时候差点给一个愣头青撞了。”何棠轻描淡写地说:“扭了一下而已,阿许帮我敷了。”

    何棠拿出一些资料文档:“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每个环节都需要详细确认。齐楚那边给我的消息是,陶艺琳的辩护律师名叫劳德诺,是个意大利人。这个人号称最擅长以混淆视听,压迫证人的方式来为当事方脱罪,而且只要为了钱,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可言。

    但是你们不用太担心,我跟他交过两次手,赢得他连裤子都不剩。”

    听到何棠这么说,我心里着实落了一口气:“何姐,那我需要做什么?法官到时候会问我一些什么?”

    “你是与被告及受害人直接接触过的第一人,对方律师和审判官肯定会就你与石东的关系来做文章。

    我已经把需要准备的一些证词都整理好了,你拿着这份资料,这几天好好记下来。”

    “还有其他证人么?”

    “当然,邵丘扬也要出庭。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律师多半会拿陶艺琳的精神状况来脱罪。邵丘扬跟他在一起十几年,他的口供绝对有参考意义。”

    “邵丘扬,他……”我不知道我究竟想问什么,事到如今,那些模糊的立场被我硬生生划开了而一个个楚河汉界。我拿什么来拯救我们之间的信任?

    “你还不信他啊?他把石东的尸检报告都交到我手里了。”何棠笑了笑,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七月,这是他的决心,也是我们最后的一张底牌。不管对方怎么抵赖,石东的母亲可以作证陶艺琳主动找自己攀谈,而石东体内过量的药物虽然尚且构不成他致死的原因,但足以把意外推向谋杀。

    无论怎样,陶艺琳休想当庭无罪释放。”

    “谢谢你,何姐。”我点点头,说我一定会认真准备的。

    “那,我可以叫他进来么?还有些事,想跟你们两个一块说。”何棠态度有点暧昧,我心下尴尬。

    “我……当然可以啊,我们分手了,但也用不着老死不相往来。”

    我咬了咬唇,看着病房门上,偶尔飘动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