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把纱布和止血粉放在石桌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棉帕子,正要给君义渠擦血,却被人抢了先。
“我来。”
卫央抢过凌若手里的帕子,像一个仁慈的医者一样,“你的毒术无双,但医术不是怎么精通,让我帮他清理吧。”
凌若僵住,尴尬地看着已经缓缓蹲下去给君义渠擦血的卫央,“你……”
卫央摆手,一脸云淡风轻,“医者父母心。”
父母你个头啊!
坐在石凳上的君义渠想杀人,眼神狠狠地攥住卫央,无声地怒骂:老子不用你清理!
欲要抽开手臂。
卫央却眼底一闪,指尖渗出白色的药粉,飞速地洒在君义渠的伤口上。
“啊!”
低吼声像野兽一样。
君义渠猩红着双眼,恨不得杀了卫央,这混蛋不知道在他手臂上动了什么手脚,巨疼从伤口的地方窜出来,像是有人拿了烧红的铁针,一寸一寸扎在他的血脉和青筋上。
昏厥般的剧痛,比当初落入敌军手里的酷刑还要惨!
凌若听他低吼,也听出了不对劲儿,急忙道:“怎么回事?”
卫央松开君义渠的手臂,淡淡道:“我给他上了一些特制的秘药,对伤口有奇效。”
凌若狐疑地凑过来,待看见君义渠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拢愈合结痂后,震惊地说不出话。
两辈子,第一次见这种奇药!
卫央接着道:“唯一的副作用,便是上药的时候,有些轻微的疼痛,忍忍就过去了。”
轻微。忍忍就过去了。
君义渠听了,一口老血欲要喷出来。天杀的,这叫轻微?你个王八羔子抹自己伤口上试试?
卫央似是听出了他的心声,竟然勾了勾唇,眼底的柔光如月华,“这秘药花了三年的时间,才配出这么一点儿,不过这位小兄弟既然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倒也不算浪费。”
君义渠眼底发黑。
这是在拿老子做筏子示爱吗?卫七皇子,我艹你大爷!
卫央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也不满,擦干净君义渠臂上的鲜血后,又从桌上拿了纱布,熟练地替君义渠包扎。
君义渠倒是想抽手,奈何左臂已经痛的麻木,他连控制都不能控制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凌若的眼底划过赞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包成一团麻球。
然后,卫央放下了纱布和药粉,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将那染了血的帕子收起来,接着,若无其事对凌若道。
“他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修养,我还有些话想交代你,不如我们去房间里?”
凌若看着君义渠惨白的脸色,下意识地点点头。
轻轻拍了拍君义渠的肩膀后,像交代小孩子一样,交代他回房睡觉,接着和卫央进了房间。
直到两人关上房门,君义渠才回了神。
眼底泛黑,闪着杀意。
卫央!老子迟早要杀了你!
太阳斜晒在揽月居的东侧,院里的梧桐树碧色入云盖。
碧玉笑嘻嘻地进来,“主子,车马已经候着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凌若应了一声,将磨好的草药粉用黑色的药膏泡着,合上盖子后,取下手上的手套。
抖袖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