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狼子野心,今帝昏庸无能,这皇宫迟早打乱,你一个弱女子不能久待,还是跟本王离开吧。”
凌若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弱女子?”
邪魅,轻佻,傲气,全融在这一个眼神里,有这样眼神的女子,绝不是一颗柔弱的小白花。
云稷心里一惊,心弦颤了颤,眼底躲闪。
该死。为什么他的心脏会因为这妖女的一个眼神而狂跳?难不成他对这披着若儿躯体的妖女,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猛然起身,逼近凌若,战袍上的铁甲,刮着酸枝木做的桌角,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你何必固执地拒绝本王的好意?”
凌若不退不缩,直直迎上,“需要你好意的凌若已经死了,本宫可不愿顶着别人的名头。”
云稷直视凌若的眼眸,似要看到她的心底,“你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若儿……”
“我不知道。”迎着他那灼灼的视线,凌若扭头,盯着檐边淡紫色流苏宫铃,“我不是她,也不会依靠你。”
“你!”
云稷捏住凌若的肩膀,力道之大,似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你,再说一遍?”
凌若勾唇,绝美的凤眼如青莲,在晨雾气里徐徐绽开,澄澈、又带着异样的朦胧和魅惑,“我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稷王爷,请您别认错了。”
语罢,一寸一寸掰下那攥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咯吱咯吱,骨节错乱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诡异异常。
云稷终究还是松了手。
深深的看了凌若一眼,瞳孔幽深,里面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最后化为一抹决绝。
“罢了,你既然不愿,本王也不强求。”
说完这句,云稷转身,推门而出,刚迈出去半步,怅然若失,猛然回头,正好看见那女人端着一杯清茶,遥遥对着他举杯,红唇微动。
“一路平安。”
平稳,淡然,一丝不乱。
啪。
云稷手指一个用力,捏碎了红木门的门框,深吸一口气,眼神发冷,“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云稷说完这句,心里剧痛,和若儿的曾经,一幕一幕铺在他的眼前:温柔的若儿,依恋的若儿,小意的若儿,父王的震怒,若儿的委屈,他的远行……再回到皇宫,曾经的若儿变得冷冽、狠辣、干脆、艳美,情毒不知不觉,渗进了骨髓。
而现在?
云稷抬手,粗粝的手掌上,还有温柔的触觉。
那是刚才凌若掰开他手指时留下的,带着淡淡的兰花香,馥雅迷人,他绝不会承认,刚才凌若碰他的时候,他竟然会大脑变空,心跳加速。
把手掌放到鼻端轻嗅,云稷眯起眼睛,再次回头看了看雕廊画壁朱颜叠翠的宫落群,眼底干涩。
南苑。
“主子,云稷回西北了。”扶桑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卫央撇他一眼,眼底带着探究。
扶桑心里一抽,“回主子,那,那云稷离开之前,去了齐盛殿,把宫人遣到院子里,和凌太妃在房内待了好大会儿。”
卫央脸色一僵,眼底闪过暗芒:敢勾引他的人,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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