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怒气把簪子取下来递过去。

    凌若施施然收了，递给旁边的小允子，让他收好了。

    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莺太嫔，她扬了扬手，血红色的指甲勾到半空，又颓然放下。

    咬了咬牙，就让这贱人再嚣张一会儿！

    荷太嫔是宫女出身，最会见风使舵，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姐姐你看，妹妹宫里还有好几匹蜀锦，等晚上回去了，妹妹亲自派人送到你宫里？”

    凌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是说把身上这身儿给我吗？”

    荷太嫔脸色僵了，好大会才委委屈屈道：“姐姐这不是为难妹妹吗？妹妹刚才是无心，姐姐大人有打量。”

    “不。”凌若笑得像个恶魔，“我从来没自诩善良，今天就看上你这身了，太后已经发话了，就看你脱不脱吧？”

    无心？真当她凌若是傻子？那眼底的嫉恨都快射出来了，反正已经结了仇，她不介意把坑挖深点儿。

    荷太嫔脸上的笑撑不下去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啊！

    求救似的望向太后身边的嬷嬷，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心里把那嬷嬷的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要不是因为她的授意，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胆小谨慎地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会栽个跟头！

    却还不愿这么认命，鼓起勇气准备再说点什么，凌若直接弹出一颗瓜子，堵住了她的话，对小允子吩咐道：“扒了。”

    吩咐完之后，看热闹似得往后躺了躺，翘着腿继续磕瓜子。

    她不介意被人骂她心狠手辣，也不介意被人称为妖女。只要活得好，名声烂点又怎么样？她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想惹她凌若，迟早备好退路，否则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了、

    小允子虽然年纪小，但曾经学过点武术，扳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不在话下，几下就扯掉了她那一身湖蓝色的蜀锦长裙，恭恭敬敬地叠好，捧到凌若面前，得到凌若眼神示意后，抱着那蜀锦站在了一边。

    大厅内落针可闻。

    她怎么敢！

    一个个嫔妃的眼里闪着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还夹杂着一些惊恐，尤其是刚才曾经嘲讽过凌若的那些，骇得脸色发白，打定主意以后见了这瘟神一定绕道走！

    宣太后冷眼看着这一切，眼底闪过深思。

    什么时候，这凌太妃的手段这么了得？隔那么远，一个瓜子壳都能塞准扔进去？

    暗暗递给身边人一个眼神，让她下去好好查查，看着未合上盖子的茶杯，拧着眉头，还是啜了两口。

    这边的赵太嫔早就吓呆了，她哆哆嗦嗦抖了好久，这才颤颤巍巍走到凌若身边，连礼都忘了行，哑着嗓子道：“凌太妃……梳头丫鬟的事……”

    说到一半，凌若眼神扫了过来。

    赵太嫔被吓得两眼发昏，话卡在喉咙里，往后一仰，就这么晕了过去。

    装晕？

    凌若可不是初出牛犊的愣头青，看着她颤抖的睫毛，直接一碗茶水当头浇下去，吩咐小允子道：“带回冷月轩，等她醒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