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嘴里的杨梅核吐了出来,手里的鲸皮伞甩了甩雨水,张德踩着泡钉皮靴,在泥泞中一脚一个坑前进着。
身后不远处,陷入泥坑的马车正被人努力想要拖拽出来,蓑衣湿了一片,卫士们也是满脸的郁闷。
“雨季到了啊。”
将手中的杨梅篮子递过去,幕僚们分别拿了一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远处的工地。
“观察,沿江各县都通知到了。武汉录事司现在是江夏和武昌两头跑,运了一批工人去了武昌,机子还在安装。”
“编织袋要管够,临时征发的民夫都到位了?”
“到了,划了片区,一里设一队,一队十人。现在有五一声,把这地界改个名字,叫洪湖算了。”
“接洪水就叫洪湖啊,观察,是不是有点随便?”
“带人去一趟监利县,记得在夏水南岸堵好缺口,这洪峰过境,我看还是先在那地界放点水。免得冲了江汉。”
“是,下走记下了。”
站在土包上,嘴里有吐了一颗杨梅核,老张看着远处的江堤,惊涛看上去是拍不了武汉的岸,不过拍武汉上游或者下游的岸,那就保不准了。
“谁叫你是洪湖呢。”
老张嘟囔了一声,将杨梅篮子递给了旁人,负手而立,心情有点小复杂。
有句“**汝老娘”憋了一千多年的公安县人民群众,在贞观十五年就愉快地在洪水中摸鱼,梅雨季的鱼,它肥啊,不但在水里游,还能上房顶呢。
“孰能分贵贱耶。”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苦聊生”能在报纸上伤感悲秋,当然她嘴炮起来,更是让人觉得这世上的正气,都跑到报纸上去了。
尽管老张时常说在报纸上舞文弄墨的,必须得有两斤硬骨头啊,硬骨头的价钱,江夏城的西市都能卖不少钱了,熬汤的底子,骨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