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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好想对你说,妍,你愿意嫁给我么(大结局下)(1/2)

    

我还是好想对你说,妍,你愿意嫁给我么(大结局下)



    “会吧。”

    她不假思索便答道,隔着密不透风的隔音玻璃视着他无比英俊的脸,浅笑嫣然着,

    “寒清许,你救过我这么多次,就像我的守护神一样,我的人生里像你这样存在着的除了你也没谁了,我怎么会不想你呢?”

    “就因为这个?”

    他的眉心微蹙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仿佛察觉到他眸里有一丝伤感一闪而逝。

    她依然没有想太多,仍旧没心没肺笑着,“嗯啊。”

    “……”

    他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然后终于放下对讲电话。

    他转身的刹那,她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米黄色的信封,位置恰好,她清晰的看到收信人一栏里写着“顾夕妍”这个名字。

    这是他写给她的信么?

    却又为什么不交给她?

    ~~

    寒清许刚走不久,婉约、江魏和柳诗文三个人也一起来了。

    三个人尽是说了一些逗她开心的话,末了要她好好保重,他们表现的都很洒脱,然而,顾夕妍却看得出,他们的“洒脱”表演的有点过了,他们有事瞒着她。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顾夕妍在这里是可以看电视的。

    也是到了晚间打开电视的时候她才得知,原来今天是望向天和安雪漫结婚的日子,这也正是婉约他们想要隐瞒她的事了。

    这果然是一场盛世婚礼,望向天穿着不染纤尘的黑色西装,安雪漫穿着标志性的白色珍珠裙,两个人相携走在高贵的红地毯上。

    周围有无数的豪车,奢华璀璨,金贵耀眼。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顾夕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婚礼的地点竟然是在海边别墅。

    她依旧清晰的记得那座海边别墅是当年望向天送给她的结婚礼物,然而,时至今日,他竟然选在了那里当做迎娶那美人儿的地点。

    想来婚礼过后,安雪漫一定会住进那座别墅里,那里也便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家,而她顾夕妍也就彻底成为过往了……

    “……”

    她不由挽唇笑了笑。

    无怪乎婉约他们多事,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一度觉得当自己亲眼看到望向天和安雪漫走进婚姻殿堂的画面时候可能会不免伤心难过。

    然而,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此时此刻,看着电视里这对俊男靓女,她没有一丝伤心、没有一丝难过,竟然犹如一个事不关己的路人般,心深处甚至连一丝情绪也没有掀起,有的,仅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怀……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原来自己对望向天的感情早已经在他一次又一次对她的伤害和不信任之中消磨殆尽,自从那天在医院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家人几乎要将她活活打死的那一刻起,他在她心里就再也没有了一丝地位可言。

    从前总觉得是自己误了望向天和安雪漫,看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侣,她也算是释怀了。

    ~~

    身在监狱里,其他的事一概做不了,顾夕妍的心态反而越加平静了。

    转眼间春暖花开。

    那天中午正在操场里例行活动的时候,一个女犯人忽然拿着一把匕首向顾夕妍刺过来,柳成仙眼疾手快,轻描淡写的把那女犯人放倒在地。

    后来那女犯人被狱警带走审讯去了,最终也没有审出个所有然来。

    然而顾夕妍心知肚明,这又是安雪漫的安排,当时爸爸就是这样被安雪漫所害,她故伎重演也不足为奇。

    穆婉约、姐姐、江魏、宇航和柳诗文时常会过来看她,甚至连沈妙妙和沈渐仁还有“魅影之巅”的其他员工也来过几次,然而,望向天却从未来过。

    寒清许那次来过之后也没有再来过,顾夕妍担心他又出了什么意外,不止一次的问过柳成仙,她只是摇头不语,仿佛有什么是瞒着她似的。

    时光如梭。

    六个月的监狱生活已然过去。

    已经是来年初夏,海城里艳阳高照,遍地可见身材妖娆、着装大胆的美女。

    穆婉约亲自开了车来接她回家。

    途经寒清许家楼下,柳成仙教婉约停了车,抬头望着寒清许家的方位,“夕妍,不去清许家看看吗?”

    说话间,一把钥匙向顾夕妍手里递过去。

    顾夕妍恍惚的接过来,下了车,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寒清许家所在的居民楼里。

    开了门,房间里依旧是那干净简约的布置,墙边花盆里的泥土已经干裂,可见寒清许应该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她在客厅里站了片刻,他的家她只来过一次,然而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却陡然有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荒凉感。

    她随意的走进他的卧室。

    第一眼就望见了那只抱抱熊,当初他因为她旧伤复发时她送给他的礼物,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喜欢,还把它放在了床头桌上靠近枕头的位置。

    她走过去,顺手拿起这只抱抱熊来,下一秒,那只米黄色的信封便映入了她的视野。

    这是信封原先是压在这只抱抱熊下面的,她把抱抱熊拿起来之后才看得见。

    收信人栏里写着“顾夕妍”这个名字。

    这信应该是写给她的!

    她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拿起了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信封里面放着一张照片,她凝神去看,瞬间认出照片里的女人是她——

    她的身下还压着一个他,她的双眼紧闭着,自然是睡着了,然而双手却不老实,一只用力的揪着他的耳朵,另一只则伸进他的衬衫里,用力抓着他健硕的胸肌,而她的嘴巴就结结实实的覆在他的鼻子上,仔细去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牙齿深陷进他鼻子上的肌肤里。

    这应该是那晚她睡在他家里的情景。

    那晚她睡得很死,到了第二天才发现他鼻子上的伤痕,她一直以为他当时也在熟睡,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竟然一直醒着,不但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还拍下了那时候的照片。

    她把这张照片放在桌上,又仔细把信封里翻了一遍,里面除去这张照片再无其他。

    那么,他把这张照片放在信封到底是何用意呢?

    她想不明白,在桌上拿起这照片来要重新装回去,这一翻手,望见照片背面的那几个字,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整个人猝然像根钉子似的扎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卧室里站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是何时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从前与寒清许在一起的一幕幕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她总是后知后觉,一如他所说,不是她看不到,而是眼神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从来没有用心的看过他,或者说,不想看到……

    如今,她终于全明白了。

    因为那张照片的背后,他用醒目的大红字清晰的写着——

    顾夕妍,我爱你。

    ~~

    “他在六个月前就回了oisa。”

    身后传来柳成仙清淡的声音。

    她想起了那个叫oisa的国家,也想起了寒清许是oisa国的王子。

    “清许的父亲是个残暴的君王,清许一出生就被定为oisa的王位继承人,他的父亲从小就对他灌输以暴制暴的思想,希望他上位之后能够延续他的风格,可是清许生性善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是懂事就越是看不惯他父亲的所作所为……”

    柳成仙走到顾夕妍身后,双手轻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夕妍,你或许永远也想不到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如此残忍,清许越是表现出善良的一面,他的父亲就对他使用越加残酷的手段,试图泯灭他的天性,令他变得像他一样暴虐,我是他父亲安排到他身边教他武术的老师,他所经历的一切我时刻看在眼里。”

    回想起那段灰色经历,女人暗暗叹了口气,

    “清许10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当着他的面开枪杀死了他的母亲,自那之后,他的人生里更没有了一丝温暖,他像是犯人一样被他的父亲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城堡里,日夜接受非人的洗练,我日夜陪伴着她,他一直把我当亲人看待,我不忍心看他那样受苦,总在找机会带他离开。”

    “清许16岁那年,我们终于得到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带他逃到了中国,他加入了中国的秘密特工组织,时常出生入死执行一些其特工不愿执行的高危险任务,别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奋不顾身,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原因,只有我知道,他的父亲手上沾满了鲜血,他不顾自身安危惩奸除恶是在为他父亲积德行善呢。”

    柳成仙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这一刻,困扰了她三年的谜团终于一一解开。

    难怪寒清许总是对自己的身份缄口不言,原来他不但是oisa国的王子,还是国家的秘密特工。

    他应该做过许多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就像是007电影上那般,做着常人连想也不敢想的事。

    他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血泪辛酸,见惯了大场面,看惯了世间百态、轮回生死,所以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清冷模样,遇到再大的变故也能够波澜不惊。

    寒清许。

    他果然比她原本想象的还要神秘。

    “他对我们中国有过许多突出贡献,国家早在10年前就给了他中国国籍,并且为了保护他始终把他的身份隐藏的很好,所以十年过去了,他的父亲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可是6个月前,也就是你入狱的头几天,他父亲的手下忽然就找到了他……”

    柳成仙长长的叹了口气,

    “夕妍,有人给清许的父亲报了信,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望向天!

    顾夕妍脑海里迅速浮现起这个名字。

    知道寒清许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而除去那极个别的不可能出卖寒清许的人之外,会这样做的人也只有他望向天了。

    “是他。”

    仿佛猜到了顾夕妍在想什么,柳成仙淡淡的肯定道。

    “清许毕竟是oisa的王子,他的父亲又派了上百人来‘请’他,他只能回去……”

    “夕妍,他去监狱里看你的那天是他在中国的最后一天,和你见面之后他就走了,听说他的父亲已经给他选好了王妃,依着他父亲的性格,一定会逼他和他的王妃成婚、继承他的王位,他怕是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啪!”

    顾夕妍手里的照片陡然掉在桌上,然而,那六个飘逸的手写大字依旧鲜红刺眼。

    信封上的寄出日期是去年12月份,距离她入狱还早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早就写好了这封信,只是一直犹豫着没有交给她。

    她记起他去监狱看她的那天对她说过如果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会不会想他的话,她当时不以为然,知道此刻才明白,原来那竟是他的永别。

    她记得那天他手里所拿的正是这封信,他大概是想在离别之前向她表白,然而,却在她给了他漫不经心的答复之后,默默的把它收回。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到他家,如果没有不经意的拿起这只抱抱熊,或者说没有把这封信打开的话,她这辈子也许永远不会得知他竟然一直默默爱着她的事实……

    她错过了什么?

    顾念雪和怀念一直住在顾夕妍家里,顾夕妍进了门,怀念一头扎进她怀里,犹如洋娃娃般的孩子仰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妈咪回来了,妈咪不用再坐监狱。”

    顾夕妍抱起怀念,轻捏着她的脸蛋儿,“妈咪以后一直留在怀念身边,妈咪再也不进监狱。”

    “嘿嘿。”怀念开心的笑了,下一秒又不悦的嘟起小嘴来,

    “妈咪,爸爸去了哪里,念雪妈咪说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念念想爸爸。”

    乌黑的大眼睛里晶莹的泪水直打转儿。

    “……”

    顾夕妍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强自笑了笑,“宝贝放心,爸爸一定会回来。”

    在家里吃过了午饭,过午,顾夕妍和穆婉约去了一趟“魅影之巅”。

    已经是炎炎夏日,办公大楼里的氛围却分外冷清寂寥,她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柳诗文正单手托着下巴蔫蔫的看着电脑屏幕出神,见了她才强打起精神,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

    “夕妍,你总算是回归了,你要是再晚回来几天我们整个公司就要倒闭关门了。”

    抬手,递上一份业绩汇总单。

    顾夕妍一目十行浏览着,自从她入狱之后公司的财源收入每况日下,到了上个月已经严重入不敷出,这样下去,倒闭关门也是迟早的事了。

    她清楚的记得,她入狱前夕公司的效益还是蛮好的,一方面有许多老合作伙伴支撑,一方面婉约的走红也给“魅影之巅”带来了广告效应,使得许多媒体愿意与他们合作。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过了短短半年的时间,“魅影之巅”就沦落到了这境地。

    “你入狱之后我们以前的合作伙伴们都知道你和望先生撕破了脸,纷纷终止了与我们的合作,他和安雪漫结婚之后,立刻开始大手笔的捧她,唉……

    “夕妍,你也知道,别说是海城,就算是我们全国的娱乐圈子里,谁不是看望先生的脸色行事呢?婉约和安雪漫有过节,现在安雪漫是望先生的妻子,他又不惜代价的捧她,这样一来,整个娱乐圈里就要把婉约彻底排挤在外了。”

    柳诗文义愤填膺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着。

    过去的六个月里,穆婉约时常去看她,然而,却因为怕她担心,从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些事。

    是!

    望向天曾经亲口承诺过不再封杀婉约,也不再为难“魅影之巅”的每一个员工。

    他做到了。

    他没有直接对婉约和“魅影之巅”痛下杀手,或者说,他也不屑这样,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再次捧红安雪漫,至于“魅影之巅”和婉约的生死,对他来说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附加代价罢了!

    从前的时候,每逢类似的事她还可以去找望向天说理。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望向天已经彻底背离她而去,就像当年的陆子陌,一旦变了心的时候,恐怕她就算跪在地上去求他他也非但不会心软,反而会嘲笑她没有骨气。

    忽然觉得束手无策,空荡荡的,仿佛一只渺小的蚂蚁面对着汪洋大海,再也没有了游过去的勇气。

    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从前的时候自己无论遇到什么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原来是因为有寒清许一直在默默做自己坚实的后盾。

    “夕妍,海城里和望先生对着干的公司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如去和他讲和吧?如果你实在放不下这个面子,我可以去。”

    柳诗文无奈的劝慰声在耳边不住响着。

    “不会了……”她长长叹一口气,眼前仿佛浮现起望向天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心里那片凄凉直蔓延到浑身去,

    “诗文,你不必再劝我,我和望向天这辈子再也没有讲和的可能了。”

    “可是,我们公司目前资金紧张,员工们这个月的工资都有可能发不下来……”

    柳诗文越来越是无奈,她也是有骨气的女人,望向天不念旧情亲手把顾夕妍送进监狱弄得整个魅影之巅的员工都义愤填膺,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她也不可能劝顾夕妍去讲和。

    毕竟魅影之巅里有几百号员工呢,很多人都是要靠这份工作来养家糊口、还房贷、车贷的呢,魅影之巅一旦倒闭,对这些员工来说都算得上是灭顶之灾了。

    “我的家里和画廊里还有几幅存画,卖掉它们,用这笔钱先维持一段时间吧。”

    顾夕妍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神色有几分恍惚。

    “不行!”

    穆婉约立刻着了急,

    “夕妍姐,那些画是你最喜欢的作品,以前有人出高出你的其他作品三倍的价钱你都不肯卖,我知道那都是你的心血之作,你想要自己留下来作纪念的,我不允许你卖。”

    是。

    那些都是她无比珍重的宝贝,是想要留一辈子的。

    可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魅影之巅”和这么多的员工不管呢?

    她释怀的笑着,乐观的对穆婉约挤了挤眼,“此一时彼一时,婉约,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

    自在画界名声在外之后她就在一家世界知名的画作论坛上开了账户。

    在论坛中登上交易平台,狠了狠心,将这些年自己视若珍宝的画作挂到了拍卖出去。

    ~~

    只在公司停留了片刻,顾夕妍便一个人去了墓地。

    站在爸爸的碑前,想着自己也险些被安雪漫以同样的手段害死,然后,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寒清许……

    “听说你在监狱里倒过得挺滋润的。”

    身后忽然传来这温婉的女性声音。

    安雪漫——

    念及这个名字,眼里不由掠过一丝凉意,淡淡讽刺道,“安小姐果然是厚颜无耻,我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脸来见爸爸。”

    “我不是来见他,而是来见你呢。”

    眼前白影浮动,安雪漫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顾夕妍漠然瞧着她,她仍旧穿着标志性的白色珍珠衫,身段妖娆、黑发飘逸,一眼望去犹如一朵皎洁无暇的白莲花一般。

    还是这个美人儿,然而,时隔半年,她的脸色看上去更加莹润细腻了,神采也比那时好了许多。

    也难怪。

    嫁给望向天是她渴望已久的梦呢,如今梦想成真,自然是春光得意的很。

    “穆婉约最近的情况应该糟的很吧?”

    极其美丽的人儿明知故问道。

    顾夕妍满眸的厌恶藏不住,

    “婉约的现状你比我清楚,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专程来这里找我的目的,你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美人儿在手包里取出一支女士香烟来,慢条斯理的点燃了。

    顾夕妍漠然望着这一幕,她清楚的记得安雪漫以前从来不吸烟,听说不吸烟的人只有在极度烦恼的情况下才会学抽烟,难道她嫁给了望向天之后反倒烦恼起来了么?

    “我和你斗了这么久,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和望向天走在一起罢了,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你和他也没有了修好的可能,顾夕妍,你走吧。”

    深吸一口烟,掩饰着内心的颤抖,

    “现在望向天一心捧我并没有刻意针对穆婉约,即便这样她在娱乐圈里的命运还是岌岌可危,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她注定了只是昙花一现,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顾夕妍,你说呢?”

    是。

    这就是婉约的现状了。

    也是顾夕妍最为痛心、最为之感到束手无策的地方。

    “呵呵,所以啊顾夕妍,只要你答应离开海城,从今以后永远不再回来,我承诺自此以后永远退出娱乐圈,这样穆婉约就会重新走红,‘魅影之巅’也会起死回生,这应该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银装素裹的美人儿趾高气扬的望着她,表面上这么自信、这么坚定。

    可是,顾夕妍还是察觉到了她眼底那丝不易被发现的情绪——

    那是失落、那是心虚,那是一种内心无比恐惧却表面故作镇定时才有的颤抖和不真实……

    漠然望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顾夕妍嘴角不由挽起讽刺的弧线来,

    “这么说你和望向天结婚以后的生活也不太乐观吧?他一直没有碰过你?”

    “……”

    女人美好的娇躯蓦地一颤,手里的香烟“噗”的掉落在地。

    这样的表现,更加验证了顾夕妍的猜测。

    “呵呵。”

    她笑出声来,

    “安雪漫,不知道有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对女人的嗅觉都很灵敏,很容易就能嗅出一个女人纯还是不纯,你这样的女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对朱唇万人尝,望向天虽然瞎,却能够闻出你不洁的气息,就算你嫁了他,怕也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顾夕妍,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生活,凭什么信口雌黄!”

    美人儿瞬间失了态,右脚恨恨的跺在地上,原本柔美的脸上开始现出狰狞的线条来。

    顾夕妍这番话就像一把无情的海盐般精准的洒在她心里最疼的伤口上。

    “如果我真的是信口雌黄你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顾夕妍讽刺的一笑,懒得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顾夕妍,我就知道你对向天念念不忘,你不肯离开海城难道是还对他心存妄想吗?”

    女人气急败坏的呼喊声不住回荡在凄冷的墓地里。

    对望向天心存妄想么?

    若是放在三年之前,她还真的对望向天心存妄想了呢。

    不过,妄想就是妄想,是绝不应该当真的。

    而今,她清醒了,也看透了,想起了望向天,心里再也不会掀起一丝波澜,只会觉得他望向天像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子一般……

    “安雪漫,你错了,我不肯离开海城不是因为望向天,而是因为你啊。”

    她转回身去,抬手指着安雪漫身边那一处墓碑,

    “你提出的条件听起来诱惑,但是不但我不答应,婉约不会答应、诗文不会答应,死去的爸爸也不会答应,安雪漫,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给一点利益就没有了骨气。”

    “安雪漫,我看得出你现在很害怕,你心虚了,所以找我谈条件来了,你想要我离开海城,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曾经做过的所有坏事都可以一笔勾销,可是你错了,安雪漫,我也许会离开海城,不过那也是在你得到报应之后!”

    “还有,你所爱的那个望向天,我真的不屑了!”

    转身,坚定的步子迈出去。

    “……”

    美人儿咬牙切齿的站在冰冷的石碑前,这一刻,陡然失了控,稚嫩的粉拳重重的向石碑上捶下去。

    顾夕妍,你别逼人太甚,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叫顾怀念的小屁孩儿正是你和向天的孽种!

    ~~

    那些画本就是顾夕妍的心血之作,一经挂出,几天的时间就被一抢而光,她把卖来的钱全部转到了公司账户,也算是解了“魅影之巅”的燃眉之急。

    转眼已经过了三天。

    这天她没有去公司,而是在画廊里泡了整整一天。

    “顾小姐。”

    这声音在门外传来的时候她坐在落地窗前专心画画。

    抬起头,望见那张颇为英俊的脸,她的心骤然一紧,整个人“刷”的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你?!”

    满脸的惊慌和愤恨,抬手就向墙上的警报器摁下去。

    “顾小姐!”

    “我真的没有恶意,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男人高举起双手,一副友好而又无害的模样,看上去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想想也是,她的画廊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而且街对面就是公安局,这个男人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在这里做出伤害她的事吧……

    她定了定神,

    “你不是逃出海城了么?据我所知望向天直到现在还在抓你,这个时候回来就不怕被他抓到?”

    “顾小姐,我也已经付出了应得的代价,你就别挖苦我了吧……”

    男人深深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顾夕妍面前来,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的名字叫肖子夜,你可以叫我子夜。”

    子夜——

    顾夕妍记起那晚安雪漫在山庄的空中花园里便一直这样称呼他的。

    “这里面放着那晚我和安雪漫在空中花园里录下的视频,后来唐满月出现后的画面也录了一些,这足够令望向天看清真相了。”

    “啪!”

    一只黑色u盘被肖子夜放在桌子上。

    “……”

    顾夕妍微微一怔,这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她有些回不过神。

    “还有这些……”

    肖子夜自他的手包里取出一只黑色文档夹,

    “这里面全都是我和安雪漫在一起的时候所保存下来的证据,她要我帮她做过多少坏事、背着望向天偷过多少男人我都有记录,顾小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顾夕妍恍惚望着这只文档夹,足足有两只巴掌那么厚,可以想象里面放了多少证据,也可以想象安雪漫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从前她一次次的想要令安雪漫原形毕露,一来是因为安雪漫狡猾善变,二来也是因为她所找到的那些证据不够坚实有力才屡屡失败。

    而今肖子夜所给她这些证据却是铁证如山,可以断定就算望向天把她想象的再好,看到这些之后也必然会认清事实。

    这一次安雪漫真的是劫数难逃了。

    只是,顾夕妍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最终帮助她给了安雪漫这致命一击的会是这个从前为了安雪漫连命都不要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

    思绪拉回现实,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就当是为了我自己吧。”说话间,男人缓缓撸起了袖口,

    “顾小姐,这就是她对我做的事。”

    顾夕妍凝神望过去,只见他那只修长的左臂上布满一道道青红交织的伤疤,如此的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他受过多么重的伤。

    “唐满月出事之后我就连夜逃到了东城,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望向天,四个月前她开着车到东城找我,我高兴的不得了,见面之后,她执意要去山区玩,我像个傻子似的一切都由着她,却不知道她早已对我起了杀心……”

    说道伤心处,男人的声音依稀有几分颤抖,

    “那晚我们爬上山顶,我喝了她喂的饮料之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是在山下,我的身上到处是刀子割开的伤口,我后来一处处的数过,总共369处!”

    “嗤!”

    颤抖的右手激动的撕开胸口的衣裳,明亮的光线里,只见那本该光洁的胸膛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已经找不见一处完整的肌肤。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她去东城找我不是因为想我,而是要杀我灭口,她在饮料里下了药,在我昏迷不醒时在我身上狠狠的刺下369刀,然后把我从山顶推下,她料定了我必死无疑,却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侥幸活了下来。”

    “可是我的左臂失去了知觉,我的左耳听不见声音,我的右眼再也看不见东西,我的下身那里……彻底粉碎……我不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了。”

    男人双眼渐渐潮湿,悔恨的泪水掉下来,

    “从前的我瞎了眼,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恨不得为了她连命也不要,想不到最终她竟然这样对我,我得到这下场,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吧。”

    “顾小姐,我曾经伤害过你,我不求你原谅,反正我现在就算活着也没有了意义,如果你觉得我的下场还不够解气,你现在就可以报警或者打电话给望向天来抓我,我绝不阻止。”

    肖子夜说完这些话就转身走了。

    顾夕妍只是默默望着他的身影,没有报警,更没有打望向天的电话,因为觉得这样的下场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伤得体无完肤更加残忍的报复么?

    除去身体上那些伤害不提,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就算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他的余生都会活在悲痛的阴影里,幸福和快乐再也与他无缘了。

    深汲一口气,她仔细的收起肖子夜留下的这两样证据,小心翼翼的放进手包里。

    锁了门,还没有转身,颈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这么瘫倒在地。

    ~~

    睁开沉重的眼帘,视线里当先映入一缕璀璨的白影。

    “顾夕妍,你可醒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呢。”

    女人张扬的声音犹如毒针般扎进耳朵里。

    她一瞬间全醒了,“安雪漫,又是你?”

    “呵呵,对,是我,又是我!不过这次可不止我一个人,我还另外找了两个人一起陪你……”

    抬起手来,纤细的手指向她身后指去。

    顾夕妍的视线追过去,望见她身后的两个人,顿时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嗓子里像是塞进一团棉花,张着憔悴的唇瓣一个字也说不出。

    是唐满月和怀念。

    她们的双手和双脚都被人用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住了,另外有一根小指那么粗的麻绳从她们身上环绕过去,使一大一小两个人背靠背坐着在地上,并被牢牢的绑缚在一起。

    见顾夕妍回过头来,唐满月无神的瞧了她一眼。

    怀念则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糯糯的念叨着,“妈咪,他们打伤了念雪妈咪,他们还吓念念,不要念念讲话,念念好怕怕。”

    “……”

    顾夕妍的心都要碎了,唯有压抑着所有情绪,轻声劝慰道,“念念不要怕,妈咪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呵呵呵,好感人的母女情深啊,顾夕妍,说来真是讽刺的很,如果不是四个月前子夜告诉我的话,恐怕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和向天还有这么一个呆萌可爱的孩子呢。”

    安雪漫仰着精致的鹅蛋脸,笑的这么张扬、这么狂放。

    顾夕妍的唇瓣动了动,正要开口,却听背后传来唐满月震惊而又失措的声音,“安雪漫,你刚刚说什么?”

    “额,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美人儿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唐满月面前,妖娆的身子俯下去,手指轻抚着念念柔嫩的脸蛋儿,

    “唐满月,你可真够可悲的呵,就连你自己的亲孙女儿你也不认得呢。”

    “……”

    身子陡然一阵剧颤,唐满月复杂的目光向顾夕妍脸上投过去。

    没有回应,顾夕妍只是淡淡的避开她的视线。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不否定,已然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糊涂!”

    “我真是糊涂啊!我唐满月聪明一世,想不到到头来却糊涂一时,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糊涂,我糊涂啊!”

    女人悔恨的厉害,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眼泪不住的在一双老眼里奔涌而出。

    今天下午她一个人在院外的花园里散心时被人强行拉上了车,被带到这里,见到安雪漫之后她才知道幕后黑手竟然是她安雪漫。

    也是在那一刻起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今天怕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活着离开了。

    一切都与顾夕妍在她栽赃陷害她的那天所说的一样,她包庇安雪漫换来的不会是安雪漫的感激和宽容,只会是安雪漫对她更加残忍和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