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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55部分阅读(1/2)

    君澜风眼睛一亮,点头:“依你说的。”

    他冲侍卫道:“你去办。”

    侍卫一愣后,还是没忍住,低声说道:“爷,外庄事多,白芷太年轻了,直接做管事,怕人不服。”

    “你说得对。”落云曦点头,“如果你和她一起去,相信不会有人说话了。”

    侍卫大惊,抬起头,张嘴结舌。

    落云曦微微笑道:“你陪她去吧,等她熟悉了再回来。”

    回来?最好是永远别回来了!有你这样想着给君澜风塞女人的家伙在他身边,她真是一点也不放心!

    侍卫犹不相信地指指自己:“我?”

    对于落云曦的话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便看向君澜风。

    君澜风一脸肃然道:“就这样,你送她过去,熟悉几个月再说。”

    侍卫这会儿是真的心慌了,可他知道,王爷决定的事情,做为奴才,是不能反驳的!

    他望着落云曦眼角带笑地拉君澜风进房,心沉到了谷底,这会儿才能真正体会到落云曦在王爷心中的份量,他还是将她给得罪了。

    白芷慌得叫道:“王爷,奴婢不想去外庄!”

    刚走到房门口的落云曦闻言,转头问道:“你不想去外庄?”

    白芷吸口气道:“是的,奴婢不想去,还有,留奴婢在哪儿,还是王爷能决定!王爷,求您将奴婢留在王府!奴婢打小就没离开过内城,对外头人生地不熟的。”

    落云曦面现薄怒,她这话是直接针对自己吗?留她在哪儿,自己说不上话?君澜风想留她就留她?

    尼玛,她就要让白芷知道,她让她去东,君澜风绝不敢叫她去西!

    “没有离开过内城,那更要锻炼了。我看,待在京城还不行,最好是找个偏远的城镇,你过去多待几年也就老成了。”落云曦冷冷说道。

    侍卫惊呼一声,恶狠狠瞪向白芷,恨不得将她的嘴给撕了!

    你|他|妈|的不知道落小姐现在说一句话就是“圣旨”啊,你|他|妈|的还在那胡说八道!老子要陪你去受苦啊!

    白芷脸色惨白,却还望着君澜风。

    君澜风的声音毫无一丝温度:“曦儿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你去河西州吧。”

    “王爷!”白芷绝望地后退一步。

    君澜风却已揽着落云曦进了房,关上房门。

    打发了白芷,落云曦心情很好,走到桌边,拣起一块蝶形酥,咬了下去,外脆内香,味道很好。

    只是,想到这是白芷做的,她便毫无食欲了,随手扔在碟里道:“难吃死了,扔了!”

    君澜风失笑,心里也明白她有些不高兴,过去环住她的腰,低下脸,头顶的夜明珠照在落云曦的额头上,肌肤白腻动人。

    他吻了上去,低低道:“白芷是我娘身边芳容的女儿,我才带她回来。”

    落云曦撇嘴道:“她是杜晴烟的爪牙,这次匕首事件她也是参与者,我能喜欢她才怪!”

    “嗯,所以,任你处置了。”君澜风笑着,唇不满足地从她的额头移下,吻住她的红唇,长舌熟练地直攻腹地,吸吮着那令人陶醉的甘饴。

    碾压转磨,男人吃得津津有味,低喃道:“好……甜,还是曦儿好吃。”

    而后,又将落云曦抱到腿上坐了,两人一起沉入宽大松软的太师椅内,无限亲密。

    落云曦静静感受着他的气息,很是心安。

    半晌,君澜风才轻笑一声,搂着她道:“看来,今晚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落云曦扫了一眼他桌上摊着的不少公文,懒懒趴在他胸前道:“要不我回去?”

    “别!”君澜风将她抱得更紧了,和她脸颊对脸颊地蹭了几下,“不要,不舍得你离开。”

    落云曦“咯咯”娇笑起来,眼珠轻转,说道:“你带我去参观你们王府吧,还有些地方我没去过。”

    王府占地面积很大,她学礼仪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却也没有逛完。

    君澜风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见她有兴致,便笑道:“好。”

    两从出了房,从君澜风的院落开始,在偌大的府中闲走。

    落云曦记性好,很多走过的路她都记得,这次再走一遍,脑海内理得更加顺了。

    经过一个三岔路口时,她指着沉浸在幽暗的一条路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君澜风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微变,低声道:“那里没什么好玩的。”

    落云曦将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恍然,那一定是中山王府禁地的所在处,杜晴烟能去,她自然也能去。

    当下笑眯眯地拉住君澜风的衣袖叫道:“不依不依不依,我就要去。”

    只一句话,便将君澜风的心给说软了,捏捏她的脸颊轻叹:“走吧。”

    一路过去,两旁的杂草越来越深,直至后头,已有一人多高,可见长年没有修剪过,这里,必是禁地,才没有人来。

    再往前,便是一排竹舍,修建得十分简单,竹舍前有一方小小的大理石池,池水清澈明亮,倒映在悬在半空的月牙,十分美丽。

    池旁摆了一桌两椅,桌上,搁了一盘未下完的围棋。

    落云曦转头四顾,这里就是禁地了吗?难道,这也就是君澜风的母亲在中山王府所住的地方?

    她走过去,观看了一下残棋,问道:“这是谁和谁下棋呢?”

    君澜风顿了一下,有些语塞,说不出来。

    落云曦心里已经明白了,坐到池旁,看着湖中月光,笑道:“月圆星明,在这池水之旁,对弈一局,可真是一件浪漫的事。”

    君澜风知道瞒不过她,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低声解释:“往常,也只有杜晴烟会惦念着我娘,也就她和我一起到这来走走,母妃忌日,我们都睡不着,便在这下棋,没只是那样的日子,谁又有心思布局呢?棋便一直搁那了。”

    落云曦听着有些心酸,转头,扑到他怀里,轻声道:“对不起,我引起你的伤心事了。”

    她只是心里不舒服,可是,到底还是触动君澜风的伤情了。

    但她也想让他明白,从今以后,只有她,只有她落云曦能陪着他,和他承担伤心之事。

    落云曦的投怀送抱,叫君澜风心头无比舒畅,反手搂住她,语音也轻快起来:“不伤心了,曦儿,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说着,将她的秀发掳到一边,胡乱地在她脸上亲吻着,低叹:“为什么不早些遇到你……”

    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池水轻漾,长发吹开,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落云曦勾住他的脖颈,挂在他怀里,不语。

    君澜风心情极佳,对于过去那些事情,竟在片刻间看得淡了,主动与她说起当年的事来。

    无非就是杜兰芷与皇帝退婚,颜容倾却又叫她过去替自己成婚,被皇帝发现,转赐给了老中山王。

    老中山王喜欢颜容倾,皇帝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做了。

    两人相拥相依,低低交谈,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彼此脸上,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249、强扭的瓜不甜

    就在两人温暖地依恋在一起时,一抹淡长的身影出现在竹舍后头,一双狭长的眸子凝向他们的背影,迟迟没有离去。

    落云曦与君澜风在池边待了小半夜,直坐得腿发麻,落云曦才起身,望着池边的残棋,笑道:“我们将棋下了,如何?”

    君澜风伸手刮刮她的鼻尖:“都这么晚了还下棋,回去睡觉。”

    落云曦睨了棋盘一眼,说道,“白棋是杜晴烟的吧,她先走一着,但却讨不得好处,这棋必是黑棋赢。”

    君澜风笑道:“聪明,她的棋艺比你差远了,所以,这残棋,不看也罢。”

    说着,他一手便搅乱了棋局,霸道地说道:“回去睡觉了!”

    “我也该走了。”落云曦看着月头都到靠西侧的天空去了,意兴未尽地说道。

    “走?”君澜风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去哪?到我那去。”

    落云曦翻了个白眼:“春柳还在你那,我自然先去你院子。”

    到得主院,春柳正焦急地站在院门前候着,见落云曦回来,才松了口气,上前说道:“小姐,不早了,赶紧回去。”

    君澜风不悦道:“都这么晚了还回什么?明天早上再回去也来得及。”

    “这可不行……”春柳的话还没说完,君澜风便将落云曦拽进了房,“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样不行,外公明天就会发现。”落云曦赶紧挣他的手。

    “没事,他若问起来,你便说去齐娉婷那里了,我们帮了她那么多次忙,让她给你圆个谎总是行的吧。”君澜风不以为然,硬是将落云曦抱到床榻上,说道,“别动,去打盆热水来洗了脸脚就睡。”

    落云曦无奈,只得依了他。

    君澜风亲自去打了热水,两人洗过后,便蒙起夜明珠,房内幽暗下来。

    落云曦这会儿才感觉到有一丝困意,爬到床的内侧,钻进被窝,翻身向里睡了。

    君澜风脸色无比兴奋,跟着爬上来,挤到她身旁,从后抱住她,笑着说道:“曦儿,真好,等你嫁过来,我们就可以天天一起躺在这张床上了。”

    落云曦无语。

    君澜风哪里容她这么安稳地睡着,支起身子,满面欢颜地向她索抱索吻,直闹了大半个晚上,他才万分满足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落云曦回府后,所幸颜国公并不知此事。

    一连五、六天,天夜都算得上平静。太后自从出了颜容娇一事后,便咸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上纵然不喜太后,可她到底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就算做出这种事情,也改变不了事实。

    所以他不好处理,只得这样冷着僵着。

    皇上如此态度,颜家人更是没办法了。

    杜府门前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喜绸一直挂着,但府门前却冷清得紧,连那喜庆的红也似乎黯淡了几分。

    杜晴烟的事情到底是捅到和月皇帝耳里去了。

    闻说此事,和月帝勃然大怒,写信给月钧华,告诉他:“从前,你说你不娶珍珠,要娶杜晴烟,朕可以依你。但现在,杜晴烟竟然在大婚之日将匕首带到闺房,这完全是不将咱和月放在心上,她是诅咒我们和月吗?速回,退婚!”

    对于皇室,最忌讳的莫过于不吉利了,难怪和月帝如此惊怒。

    月钧华收到信时,心中也万分震惊,杜晴烟允嫁得匆忙,他并没来得及去接,所以他是得了天夜皇帝说杜晴烟生病的消息后,才赶向天夜。

    纵然快马加鞭,也还需要一两天抵达夜都。

    和月帝这封信便是叫他回来。

    月钧华收了信后好生为难。

    眼前,划过杜晴烟含笑的娇颜。当初,他还是血鹰时,受了重伤,在穆安府养伤时,杜晴烟待他十分体贴,他一直难以忘记。

    这样的杜晴烟,怎么可能带匕首刺杀人 ?'…'而且刺杀的还是武艺高强的落云曦!

    “殿下,怎么办?”月钧华身旁的一名大内侍卫询问他的意见。

    “都到这里了,还回去吗?”月钧华掀开车帘。入目远山盘旋,浓淡如画,不同于和月北部一望无际的荒原,天夜位处江南,总是多山的。

    “父皇听到的是民间流言,而天夜皇帝传来的话却不是这样,事实到底如何,必须得由我们亲自去看了才知。”月钧华做了决定,给和月帝回了封信,说是要去天夜调查清楚真相才回来,对随行侍从和军队,他却是将和月帝的信压了下来,没有通告,带领迎亲大部队直奔夜都。

    到得天夜已是十二月底。

    原本,杜晴烟是在中旬出嫁,月底能到和月,正好赶上春节。现在计划全打破了,月钧华只能在这边过了春节再回去。

    他一抵达夜都,便给杜府送了信,要上|门拜访。

    听说华皇子到了,杜学士又惊又喜,虽然他将落云曦的流言放了出去,但心里却一直担忧和月高层能不能收到,当下匆匆赶到门前迎接。

    月钧华连皇宫都没来得及去,便来了杜府,进府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杜晴烟。

    杜晴烟伤势未好,躺在床上,无法给他行礼,月钧华挥挥手,很是随意,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知道他是血鹰的杜晴烟打量着他,看着男人这张脸庞俊逸非凡,王者气息油然而生,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嫁给他,兴许是除了表哥外最好的选择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月钧华坐在床前,凝望着杜晴烟苍白的脸颊,颇是心疼。

    杜晴烟低低说了:“落云曦是我唯一的嫡姐妹,大婚那天,理应她给我拂尘,没想到她却刺杀我。”

    “那匕首是你带进房的?”月钧华肯定地问道。

    杜晴烟犹疑片刻,点头,说道:“起先是打这柄匕首来防身用的,没想到,落云曦看到它时竟起了歹念。和月那边都知道了?”

    她之前是想将匕首都赖给落云曦的,可没想到老李铁铺的标志出卖了她。

    可是,父亲不是出去散播谣言了吗?怎么月钧华会知道匕首是她带进房的?

    “没事。”月钧华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最终到嘴边,只化作两个字。

    “你只管安心养伤。”他低声安慰着,并没有提到和月帝写信要求他们退婚的事,沉吟会儿,说道,“等春节过了,你就嫁给我吧,我们一起回和月。”

    杜晴烟的伤早没有致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他会为她提供一处安静的环境。

    至于和月帝那边,他决定先斩后奏。将杜晴烟娶回府了,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就算他不情愿,那也没法子了。

    月钧华看望过杜晴烟后,才入宫面圣。

    皇帝十分隆重地招待他,并于当晚在皇宫举行宴会。

    君澜风却缺席了。

    这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春节前两天,一场大雪,铺天盖地湮没了整个夜城。家家户户都沉浸在新春的喜悦中,颜府也是,四处贴春联,挂福字,一片喜气洋洋。

    这样的场景,若是在一年前,是绝计不会有的,落云曦的到来,实是颜府一等一的喜事。

    君澜风不在宫里,他正与落云曦坐了一辆马车从君家别庄回城。两旁树枝被白雪压弯,不时有雪团扑簌簌落下,马车的轮子轧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直响。不少乡下人赶着牛车进城打年货,新年味儿极是浓厚。

    车帘半卷,落云曦将下巴搁在车窗沿上,眺望远处的雪景。

    君澜风嘴角扬着笑意,自背后将她整个儿融在自己的狐裘内,看着女子被风吹红了的双颊,他心疼地凑过脸,薄唇覆上去,轻轻浅吻,给予她热度。

    两人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突然间,车帘被一阵狂风舞起,一道身影夹着凉意闯了进来。

    “澜风!”一阵醇厚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君澜风回过头,只见马车车梁上不知何时站上一名青年男子,身姿修长,五官方正俊朗,裹着深蓝色狐皮袄子,头戴一顶白毡帽,正张大着嘴,一脸震惊和尴尬地看着两人。

    君澜风不紧不慢地放开落云曦,落云曦没有回头,只是低下脸,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也颇是不好意思。

    那人就站在车梁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马车却没有因他而停,仍然缓速前行着。

    “你回来了?”君澜风淡淡问。

    那人这才被他的声音惊醒,看了落云曦的背影一眼,说道:“回头见!”跳下马车,便消失在雪地里。

    落云曦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人是谁?和你很熟吗?”

    “他……”君澜风嘴角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还好吧,从小一起长大,无礼惯了。”

    “他是哪个朝臣的儿子?”落云曦又问。

    君澜风抬起她的下巴,眉眼划过不满:“曦儿关心他做什么?”

    落云曦无语,只是随口一问,他不说,那就算了。

    君澜风眼底闪烁着笑意。

    九煞先是驾车将落云曦送到颜府,而后才载君澜风回去。

    刚进颜府,颜管家便匆匆跑过来叫道:“小姐,国公爷在正厅,赶紧去,大老爷回来了。”

    大老爷?那不是她的大舅舅吗?长年在军中生活,一年只回来一次。落云曦脑海内浮出几行字,加快脚步,连衣服也不换了,径直朝正厅小跑去。

    “路滑,慢着点儿!”管家跟在后头叮嘱,十分关切她的安全。

    跑到正厅的长廊上,转弯时,她还是与对面来人撞上了。

    落云曦急急撤退三步,抬头,看到与自己相撞的人时,“轰”的一声,脸颊不由发热。

    这正是刚才在马车上看到的青年男子,他也正怔怔地盯着自己看。

    适才,落云曦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但却用余光瞥了好几眼,很肯定。

    而青年男子也是一般,他也没瞧着落云曦的脸,只记住了她那惹眼的白狐皮披风与插着珍贵白玉簪的飞凤髻。

    “你是……大姑母的女儿落云曦。”青年无比确定地说道,眼光仍然没有离开落云曦那张几乎是从颜容倾面庞拓下来的容颜。

    “你是大舅舅的儿子颜一凡。”落云曦镇定下来,叫出了他的身份。

    颜一凡先是一怔,而后笑了起来:“果然是姑姑的女儿,冰雪聪明。”

    落云曦微微一笑,眼光投向颜一凡身后。

    “呀,曦儿,来让我瞧瞧。”一名胡须拉碴的中年男子满脸激动地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抓住落云曦的胳膊,仔细端详,失声喃喃,“容倾,容倾,是容倾回来了呢。”

    跟出来的颜国公与颜少卿都是沉默不语,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落云曦行了一礼,笑盈盈叫道:“曦儿见过大舅舅。”

    冲着颜少都身旁的妇人问:“这是大舅母吧?”

    妇人身体强壮,看上去极是干练,她笑着来扶:“曦儿起来,进屋聊。”

    落云曦点头,回头瞟了一眼直勾勾打量自己的颜一凡,心中将君澜风骂了一顿,明明知道是谁,居然敢卖她关子,哼,看她回头不好好收拾他!

    看着落云曦进屋,颜一凡脚步未动,仍然怔怔地站在外面,脑海内回荡着的便是刚才马车上所见的一幕。

    君澜风与杜晴烟退婚的事,颜少都一家自然知情,可君澜风与落云曦的事,他们便不知道了。由于身在边境,军纪又严,京城中的传言自是传不到那去。而颜一凡更多关注的是,一直被誉为废物草包的落家三小姐竟然伪装这么多年,她实则是大姑母的女儿,身份无比高贵,所以,他一时根本不能接受君澜风竟会与落云曦在马车上亲吻这件事。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他一面想,一面嘀咕。

    落云曦生相漂亮,仔细想一想,似乎又是可能的。

    可同为男人,他太了解君澜风了,从小就是冷心冷情,对杜晴烟,有的也只是亲情。在他身上,几时能见到“爱情”两个字?那是笑话吧?

    可君澜风在马车上的神情……他一定是看错了!颜一凡做出结论,不去多想,跨进正厅。

    一家人在正厅内叙旧,其乐融融。

    有关颜容娇与杜晴烟的事,大家也只是点到为止。但对于杜晴烟的伤势,大家还是很关心。一个时辰后,颜家人分坐了三辆马车,去杜府看望杜晴烟。

    落云曦没有去,便带了三姨娘去代府。

    代任刚送走一拨来府上玩的同僚,还没回府,见她们俩回来,十分高兴。

    尤其对落云曦,他表现得极其恭敬,对她可说是言听计从,倒弄得落云曦十分不自在,与代文娟躲房内闲聊去了。

    代文娟与落云曦熟了后,话也多了起来,拉着她笑:“父亲感谢你也是应该的。这一两年,他的仕途之路极其顺利,与同僚间走动也多了起来,都是因为中山王明里暗里的照顾。”

    落云曦撇撇嘴,心想,受那头破狼照顾和她何干?嘴上却转换话题:“你的婚事如何了?”

    代文娟与无肠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就差谈婚论嫁了。十月,代文娟举办及笄礼,无肠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没有明说,但代家夫妇心里头也清楚得很了。

    对于无肠,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而代任,年底就已经向那家商户提出退婚,那商户却不同意,还说要年底将两家人的亲事给办了。

    这事,无肠还不知情。

    代文娟听她问,摇了摇头,脸色微暗。

    “他们也很无辜。”落云曦轻轻一叹,“但强扭的瓜不甜,你既然已经心许了无肠,那就要坚持到底。这事,还是告诉无肠比较好,由他出面,虽然事情直接了些,但总比拖着好。”

    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她真是十分憎厌啊!

    250、你守岁,我守你

    代文娟与无肠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两人处理较好,所以落云曦没打处算插手。

    一晃眼便到了腊月三十,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夜。

    家家户户早早落了门锁,在自家院里庆祝,颜府也不例外。

    到得酉时末,各房各院的奴才们都打发了出去,自取乐子,只留几个近身服侍。颜家正厅的八仙桌坐得满满的,热腾腾的菜肴送了上来。

    颜国公笑呵呵的,左手边坐着颜一凡,右手边坐着落云曦,两人虽是小辈,却也占了上位,但都是家里人,大家都不见怪,看着小辈得颜国公喜,倒很开心。

    落云曦的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想到没有来的代悦,不免有些失落。

    自从代悦进了颜府后,为人做事更加谨慎了,更是整日守在佛堂内抄经,不愿出来半步,颜国公也不勉强她。

    用完膳后,颜国公命人燃放烟火,颜一凡兴奋地跑了出去酡。

    长年在军中度过,他自是对京城的一切保持着高度好奇。

    落云曦则起身,说道去陪母亲用膳,颜国公点头,让她去了。

    披着雪白的狐袄,落云曦提着宫灯,身后春柳和几名侍女提着食盒,几人冒着夜风,快步到了佛堂。

    代悦正在烛灯下手抄一份经卷,见她来,微微一笑。

    “娘,年夜饭可是要吃的,是外公特地吩咐厨子做的全素宴。”落云曦笑盈盈过来,叫春柳将饭菜摆上。

    代悦“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在一旁铜盆里净了手,坐到桌边,看着落云曦笑道:“曦儿又大一岁了。”

    落云曦抿唇而笑。

    十六岁,于她来说,还是好小的年纪。

    然而,代悦不这样认为,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一般姑娘家,及笄后就开始说亲了,你外公已经在给你张罗了,可娘想知道,你心里,到底喜欢谁?”

    她也深知落云曦与君澜风、端木离走得很近。

    落云曦看着满桌饭菜,淡淡笑道:“娘先用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给她盛了一碗饭。

    “中山王吗?”代悦几乎是肯定地问道。

    “嗯。”落云曦点头,认真地看她,“我说,是他,娘会同意吗?”

    代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婚事现在我已经管不了了,就是不知道颜家会不会同意。”

    想起君澜风与杜晴烟闹得满城风雨的退婚,落云曦微抿唇。

    不一会儿,颜国公便命了小厮过来,叫落云曦与代悦去院里赏烟火,看戏曲。

    落云曦将代悦拉了,笑道:“听说外公请的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娘,你就当陪我看一回吧。”

    代悦实在捱不住她的死缠烂打,同意了。

    待到正厅时,宽大的院子已经架好了戏台,四围高墙拉了牛皮棚顶,挡住寒风,两排座椅旁生了几盆旺烈的炭火,竟是一点儿也不冷。

    颜国公笑眯眯地将落云曦拉到身旁坐了,和她话家常。

    代悦被颜大夫人和颜二夫人拉去坐了,一起聊天,代悦好不自在,明显有些拘谨。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前是颜府的下人,虽然现在沾了落云曦的光,被颜国公收为义女,但她却时刻怕自己出错。

    好在颜家两个夫人都十分随和,代悦的紧张感才慢慢退去。

    戏台上唱起欢闹的戏文,可台下,却没有几个在认真听,请戏班子,也不过是为个热闹。

    颜一凡拿了一副围棋跑到颜国公身边笑道:“爷爷,咱俩对弈一局吧,你瞧瞧我在军中棋艺可有长进。”

    说完,他便在颜国公身侧的小桌上摆开檀木棋盘,取出棋子。

    颜国公哼了一声道:“臭小子,我要陪我的乖孙女,可没空陪你下棋!”

    他亲昵地称落云曦为“孙女”,连个“外”字都略去了,可见落云曦在他心中的地位。

    “偏心。”颜一凡嚷道,“往年烟儿都陪我下的。”他说到烟儿,突然看了落云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上前问道,“妹妹,你可会下棋?”

    落云曦噙笑道:“嗯……我会走棋,知道怎么落子,这算是会下棋吗?”

    颜一凡先是一怔,而后失笑,面上溢起浓浓的失望:“听说干姨娘教过你琴棋书画,难不成就是个皮毛?”

    代悦也听到他这话,朝这边看过来。

    落云曦嘴角的笑容淡去,声音清脆道:“就算是点皮毛,也绝对能赢你。”

    颜一凡愕然:“别吹了!”

    落云曦挑眉道:“如果你输了,那可是连皮毛都不如了。”

    “我不信!”颜一凡脱口说道,想到什么,他突然来了精神,眼光发亮地问道,“咱们赌一局吧,嗯?赌的话,可要有赌注,你说,赌什么?”

    落云曦淡笑:“我现在既不缺金,也不缺银,你有什么能打动我呢?”

    颜一凡面露难色,眼珠一动,说道:“你若赢了,我许你去边境玩!”

    想当年,如果杜晴烟听到这个条件时,一定高兴坏了。

    一是因为她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