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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第46部分阅读(2/2)

慵懒:“还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吗?”

    君澜风抱紧了她,仰靠在座椅上。窗外的晚风,将车帘吹起一角,他静静透着缝隙,望着天边的繁星,声音飘然:“我母妃和皇后关系较好,怀我的时候,我父王在外带兵打仗,她怕无人照顾好她,便将她接进了宫。”

    落云曦莫名听出了一丝伤感,却不再开口。

    君澜风右手轻颤,已将她的白玉簪拔了下来,长而软的墨发如瀑布般垂了下来,他轻轻将头脸埋进她的秀发,嗅着那令他安定无比的香气,眯起眼。

    曦儿,有些事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那些记忆的伤痛,不想提起,更不想传染给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时间,不想让那些伤痛所占据,你可明白?

    一路到了代府,寂然无声,可两人的心灵却贴得很近。

    当夜无话。

    第二日,落云曦睡到午时才起,前一天起了个早,又跪了几乎一天,直到半夜才入睡,人快累坏了,这一觉,好好地补了下。

    梳妆后,春柳告诉她,今天端木离与端木哲一同搬出了皇宫,住进王府,巧的是,这两所王府都离落家很近。

    春柳的意思则是问落云曦是否要去随礼。

    落云曦淡淡道:“端木哲那头就算了吧,舅舅随一些便可,我是未出阁的女子,不送也不打紧。师兄那边……”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过去看看他吧,他不缺金不缺银的,也不需要我送什么。”

    于是,午后,她带着春柳和轻虹去了离王府。

    刚一进门,一团灰影直扑向她:“曦儿,好徒弟,你受伤了没有?端木离那小子有没有伤到你!”

    见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九曲指,落云曦失笑:“师父,你失踪很久了,这个时候惦起徒儿来了?”

    离王府四周无人,九曲指拉住她的衣袖,一路将她拉到一所偏僻的殿落,叹口气坐下,道:“你以为本大仙不想去看你吗?三天前,我被端木离软禁了。”

    落云曦笑容一凛:“真的?”

    九曲指“嗯”了一声,脸色很是复杂:“他找我问你当年的事情,我哪知道你瞒着我那么多事,和你师兄一样,也是个闲不住的。”他顿了下道:“最后说到用刀时,我自是不肯说,他便将我绑起来,以我最怕的手段威胁我,我只好一一招了,很担忧你的安全,但他却软禁我,不放我出去,怕我去找你。我担心死了,当真以为他要对你做什么,好在这小子还是个有良心的。”

    “你怕的手段?师父怕什么手段?”落云曦不禁好奇地问。

    九曲指一向很厚的脸皮突然泛起红潮,尴尬一笑。

    身后,响起端木离淡然的声音:“他怕什么?师妹你是忘了,他最怕你呵他的痒!”

    九曲指的脸色更红了,怒道:“你不怕痒?不怕让我挠挠!”

    落云曦见师父像个老小孩一样,忍不住“咯咯”娇笑出声。

    端木离薄唇含着笑意,迈步进来,道:“听他说,小时候你可是经常呵他的痒呢!”

    他说着走到九曲指面前,鞠了一躬道:“师父,徒儿在这赔罪了!”

    “你忙去吧,我和曦儿聊天,你别来插嘴!”九曲指冲他不耐烦地摇了摇手。

    端木离倒也没有拒绝,看了眼落云曦,淡淡道:“你也不用帮我什么,多陪陪师父吧。”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面对落云曦时,多少很不自在,脸色的变化,落云曦看得清楚。

    九曲指叹道:“这也不能怪他。当年,他奶娘死的时候,他哭得什么似的,泪水都快淹了夜都城了。曦儿,你应该多多赔礼,这事,你委实做得过分了些!唉,离儿这孩子,其实心地是最最善良的,只是有时候……到底是皇家出身,会有些心计。你也是一样,如果当年你知道他是你师兄,你也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你们俩,都是重感情的人,这点,师父还是看得透的,否则,就凭端木离敢将本大仙五花大绑,本大仙早将他赶出师门了!”

    落云曦闻言,心中感动万分,握住九曲指的双手,轻轻道:“师父,以后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我和师兄,必定会好好孝敬您。”

    九曲指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说道:“你师兄对你的意思,为师看得明白,虽然有些不适应,可想想,你们俩在一起了,倒也不失是一件喜事。”

    落云曦愕然,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事。

    “我心里有人了。”她低低吐道。

    “君澜风。”九曲指直接点出名字。

    落云曦身形微颤,却不接话。

    “君澜风么,倒也不错,就怕他的婚事他做不了主。”九曲指见落云曦神色黯淡,便住了嘴,不再多说。

    在离王府陪了九曲指一下午,准备留在离王府用膳,九煞却找了过来,落云曦便告辞回府。

    君澜风站在她的房间窗前等她,知道她去了离王府,并没有放在心上。

    昨晚用膳时,落云曦的选择,他看在眼里,心中非常满足了。

    “晚上带你去玩可好?”君澜风笑盈盈地问她。

    “玩?去哪玩?”她可记得,君澜风并不是个好玩的人,正如他所言,他喜欢寂静。

    “湖上泛舟。太子今晚在城中西湖上设宴,包下整个湖的花船,邀请名伶红倌表演节目,放花灯,很是热闹,我想你应该喜欢。”君澜风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喜欢。”落云曦毫不避讳地说道,“只是,太子设宴,我就不大欢喜了。”

    说着,她挑起秀眉,做了个鬼脸。

    君澜风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他设他的宴,我们玩自己的,你不高兴,不见他也没人会说你一个字。你不是和齐娉婷关系很好吗?我叫她过来,晚间我可能会召开一场小会,不在的时候让她陪着你。”

    “真的?那好。”落云曦笑起来,这样游玩的机会她自然不肯放过,“召开什么会呀?”

    君澜风低声道:“政权上的,现今封了两个王爷,朝局动乱不堪。”

    落云曦听了后没再接话,君澜风是支持太子的,她倒也不反对。毕竟太子才是天夜的正统。

    只是,她有些担忧,这个性格冲动的太子当真能坐稳那龙椅吗?而且,私心里,她很不喜欢太子。

    夏日的傍晚,湖边凉风习习。

    西湖,位于夜都城西,因在西方位,所以夜都人亲切地称它为“西湖”,天色还未全黑,湖面便张起五颜六色的宫灯,无数花船飘于水面,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端得是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象。

    太子召宴,所请的都是亲信官员,代府自是不在。

    落云曦与君澜风一同坐着黑色马车前往湖边,九煞一早便在岸边清理出一块地方来,请两人下车,靠岸上船。

    他们所坐的小船是一艘精致的两层红木花舫,麻雀虽小,五脏却全。下层设有厨房、行李舱,上层则有两房一厅,从远处看,八盏莲花宫灯翘于花舫四角,将花舫照得极亮,雕花刻兽,饰银镶玉,看得清清楚楚,十分华贵。

    君澜风牵住落云曦的手,带着她上了二楼。

    两人坐于东首的房内,临窗设宴,摆上一坛老窖酿酒,落云曦因为胃的毛病,君澜风提前为她准备了药酒,并且只许她喝一杯,所以,她只能小口小口地轻泯。

    晚风起,吹起无数涟漪,两人谈笑风生,目光飘向湖中央的一艘大船。

    太子请来的戏班子便在这艘空旷的船甲板上表演,四周围时不时爆发出喝彩之声。

    天色,完全黯淡下去了,来西湖游玩的人不少反多,落云曦注意到太子的船,那是一艘超大的豪华船,船上可容纳数百人,不少她眼熟的朝臣官员都在上面把盏言欢。

    正看间,花舫的水停下,有人在下面叫道:“王爷,太子来了。”

    落云曦眉头一皱,立即将头缩了回来,红唇一嘟。

    君澜风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应了一声,看见落云曦的表情,温柔一笑,说道:“我先下去,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好。”落云曦点点头。太子站立在一艘暗沉沉的小船船头,他披了一件不起眼的灰色长衫,戴着斗篷,身旁只立了几名侍卫,十分低调。

    “中山王。”见君澜风出得舱来,太子低唤一声,眼光不自觉地瞥向二楼窗口。

    那里并不能看到人,可是,他十分肯定,落云曦在上面。

    因为,中山王叫他将齐娉婷带了过来,他便想到了这一点。

    不管如何,中山王和落云曦的关系很隐密,落云曦不下来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他不以为意,只不过,心头有些震惊罢了!

    那个一向被他瞧不起的废物突然间就转了运,不但伶牙俐齿,而且聪慧精明,还会武功、会医术,就像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似的,这已经令他很惊讶了再然后,自己一直崇拜的中山王居然和她如此要好!

    其实,直白了说,就是喜欢,甚至是爱,要不然,中山王怎么好端端和杜晴烟退婚了呢?

    真是令他太过于震撼了。

    “人都到齐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去?”太子一手掩住斗篷,压低声音问道。

    东宫凡有会议,都是君澜风主持。

    几乎所有朝臣都卖他面子,而且心甘情愿,所以每次会议都开得十分顺利。

    君澜风余光往二楼窗台扫了一下,沉声道:“天刚黑,正是杂乱的时候,就这个时候吧,不引人注意。”

    “好,我过去等你。”太子点头,右手一挥,身边充当水手的侍卫立刻划起双桨,小船飞一般去了。

    君澜风上得二楼,嘱咐了落云曦几句,而这时,九煞已经将齐娉婷接了过来,君澜风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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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7、洁癖很重

    “曦儿。”齐娉婷今日穿了一件杏黄色长衫,米白色的裙子,笑语盈盈,气色很好,人也跟着娇俏了好几分。

    “什么事这么高兴?”落云曦薄唇扬起,为她斟了杯酒,“这是泸州老窖,你尝一尝。”

    齐娉婷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说道:“酒的味道我是喝不出来的,但中山王喝的酒,必定是好酒。”

    落云曦脸色“刷”一下就红了,轻哼了一声。

    齐娉婷笑出声,也不再取笑她,指着西湖上的风景与她说起来橼。

    小船在水面轻轻飘荡,窗前,不时划过别人的船,笑语之声乘风而来,二人看到的都是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这些人大多认识落云曦,可却不熟,倒是有几个与齐娉婷有过点头之交的,含笑打了声招呼。

    齐娉婷一一回礼。

    正这时,另一艘紫木船飘荡过来,两船擦舷而过时,立在船头的一人目光正与齐娉婷对上。

    齐娉婷一怔,那人已失声叫道:“婷婷!”

    落云曦眯眸看去,暗夜中,男子穿了一件深青色长衫,五官俊朗,正是秦鹏。

    他一挥手,水手们便减了船速,将小船向两人的花航靠过来,秦鹏双足一蹬,便跃到了这艘船上。

    齐娉婷面色一变,看向落云曦,低声道:“要他上来吗?”

    “我没事,随你。”落云曦一脸无所谓。

    齐娉婷说了声“好”,便起身,行到楼梯口相迎,脸色不如以往那般冷沉,反倒是一片镇定与大方:“秦世子,请上来吧。”

    秦鹏已经飞快地行到她身边,深深看向她,欲言又止。

    齐娉婷引领他来到小桌前,给他添了一把椅子,又在身后的条几上给他拿了一只空酒盏,笑道:“这是泸州老窖,喝一杯吧。”

    秦鹏一脸怅然若失,对于齐娉婷这样的落落大方,他竟十分不适应。

    看了眼落云曦,后者正望着窗外沉浸在夜色中的远山,他低声说道:“婷婷,我以为你会在太子那艘船上。”

    齐娉婷扬唇一笑:“太子知道我与曦儿是好姐妹,便要我过来陪她。倒是你,怎么不见曹倩呢?”

    “曹倩不是送到她叔父那去了吗?”落云曦突然侧过头,奇怪地问了一句。

    关于曹倩的事,齐娉婷是知情的,但两人很久没有谈论过秦鹏了,所以,她一直认为上次去和月,秦鹏送她去她和月叔父家了。

    秦鹏的声音有些僵硬:“曹倩的叔父不在和月了,我们找过去的时候,都搬走好几个月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什么话都没留下。”

    “哦?”落云曦有些好笑地问,“曹倩还有没有其他亲戚?”

    “有。”秦鹏面目微沉,“只是,曹将军出事后,大树一倒各纷飞,他们全都不知去向了。”

    落云曦的笑容越发浓了。

    秦鹏的脸上却现出怒容:“曹倩母亲早逝,又失了父亲,必是要过继到其他亲戚家,他们谁都不愿意养她,须知将来还要给她贴嫁妆,一个个都不愿意了。”

    齐娉婷很不解地问:“曹将军为国捐躯,皇帝不是赏了她很多金银吗?怎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落云曦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眼光相对,彼此会意,这件事情相当可疑呀!

    秦鹏叹口气道:“曹倩将那些金银早就分给了族人,她办事太实心眼了,银子一分,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落云曦忍不住笑道:“可是,她要嫁的也是你啊,堂堂世家,按理说,那些亲戚也应巴结上来,怎么可能四散东西呢?”

    秦鹏皱眉道:“也不是立即就散了,是我决定送她去她叔父家,他们才搬走了。”

    “那也奇怪了,这个消息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呢?世子提前打过招呼吗?要不然他们怎么知道得那么快?”落云曦紧紧逼问。

    这会儿,连秦鹏也答不上来了,他柳眉轻挑,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落云曦赶紧道:“我没有任何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呵呵,顶多曹倩孤苦伶仃,这一辈子都要靠世子养了,世子不忍违背良心,也会照顾她一辈子,这件事,与我和婷儿没有多大关系,所以我们只是有些疑惑,并不是怀疑曹倩。”

    落云曦将话说得很委婉,可字里行间,矛头还是直指曹倩。

    秦鹏也不笨,自然想得明白,浓眉紧锁,并不说话。

    齐娉婷淡然一笑道:“曦儿,别人的事情,就不要过问得太多了,我们还是赏赏风景吧!”

    一句“别人”深深刺激到了秦鹏,他的脸色立刻暗沉下去:“婷婷,我是外人么?”

    “自然,要不然世子以为?”齐娉婷反问。

    秦鹏额头青筋爆起,声音十分压抑:“你现在是太子侧妃了,自然眼中没有我了。”

    齐娉婷闻言勃然大怒,冷声道:“秦鹏,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到底是谁先背叛得谁?你有脸说这话吗!”

    秦鹏也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此时后悔极了。

    “我……”

    “是,我现在是太子侧妃,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现在一颗心都不在你身上,你早已成了路人。”齐娉婷尽力平静下来,一字一字说道。

    落云曦险些就要给她鼓掌了,这话说得多有底气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齐娉婷以这样的口气与他人说话,这人还是秦鹏。

    看来,那个男人功不可没啊!

    落云曦心中微叹一声,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秦鹏惊讶得站起身,充满痛苦的双眸凝视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与悲伤。

    “难道,你想背叛太子,背叛天夜?”齐娉婷将话说得很大,“你若真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占我的便宜,我不介意告诉太子,赐你一个罪名!纵然你是世家子弟又如何,比得上我太子侧妃的身份尊贵吗?太子一旦登基,我就是贵妃,你秦家见了我也要叩头行礼。”

    她本不想说这么多,更不想用这样伤人的话与秦鹏斩断藕丝。可是,秦鹏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实在令她过于失望!而且,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在心底放下了,既然放下,就不必在乎得太多。

    秦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时无言以对。

    终究,他微启的薄唇吐出几个字:“好,好,婷婷,你变了。”

    齐娉婷再一次面露愠色,可立即给她压了下去,冷冷道:“你也变了!”

    “我没变,变得是你!”

    齐娉婷又怒又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落云曦都听烦了,站起身,声音透着寒凉道:“秦鹏,你和婷儿,从婷儿嫁给太子那一刻起便成了陌路人,变了,抑或是不变,这些话,你现在都没有资格说了!你用什么身份和婷儿执理相辩?”

    秦鹏恼怒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转头,不发一语地下了楼,夜色中,他的船飞快离去。

    齐娉婷脸色泛出一缕苍白,无力地倚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

    她确实是被秦鹏气到了。

    “这种人,何必去在意呢?”落云曦笑笑地安慰她,“其实,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过吧,我和端木哲是青梅竹马。”

    齐娉婷猛然被这个消息震得坐了起来。

    “什么?端木哲?”她一捂嘴,意识到犯了忌讳,赶紧压低声音问道,“哲王爷?你和他,青梅竹马?”

    她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相信。

    落云曦的前十三年,都是臭名昭著的,而端木哲,却盛名在外。他们二人,竟然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浪漫故事?

    想想也对,曦儿她压根儿就是在装,端木哲或许早就知道她的优秀了。

    落云曦“嗯”了一声,淡淡道:“可他,却背着我与我的大姐订了婚。可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他却认为,是我变了,是我做出了背叛。不过我从来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过,我过的是我的日子,全新的日子。过去不属于我,将来也不属于我,只有现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属于我。”

    她之所以将这事抛出来,甚至改了一些事实,只是想从心底安慰齐娉婷。

    果然,听了她的故事,齐娉婷心头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了,眼光一亮,赞道:“过去不属于我,说得真好,那些过去已经过去了,现在何必介怀呢?”

    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湖中央的大船上正在表演杂技演出,三、四个人站在高高的竹竿上玩空中飞人,相当刺激,周围不少船都朝那边靠近,挨挤得走不开。

    落云曦见齐娉婷喜欢看,也命水手将船开近。

    而君澜风正站在太子船舱的二楼,临风而立,锐利的目光扫过黑暗,寻找着自己的船。见此时人多,九煞上前说道:“爷,我们等这个表演结束了再去。”

    “好。”君澜风回头,坐到包房正中的大桌边。

    桌上摆了十八盘精致丰盛的菜肴,谷丞相、曾司徒等一帮太子党议过正事后,便笑嘻嘻地推杯换盏起来。

    全桌大部分都是男性,只有一名女子,那就是坐在太子身边的落飞颖。

    是的,是落飞颖,不是曾水兰。

    自从曾水兰断腿后,这些公开场合便与她无缘了。落月琦犯了错,被冷宫,齐娉婷不喜欢交际,所以太子大多时间独来独往,而经常,他便会邀请落飞颖同席。

    虽然落飞颖与端木哲定有婚约,可是,她与太子素来交好,所以众人也不觉得意外。

    落飞颖今日打扮格外靓丽,着一件浅紫色的斜领长裙,肩披奶白罩碎花的披风,发梳朝阳髻,插着金步摇,华贵中透着清新,将第一美人的风范演绎到了极致,引得不少朝臣偷偷注目。

    她素净的手勾起银制酒壶,碎步行至太子另一侧——君澜风的位置,笑盈盈地说道:“中山王,我给您将酒斟满。”

    君澜风面无表情,也没拒绝。

    落飞颖将保养甚佳的右手递到他眼前,拈了个兰花指,夹住壶托,左腕下沉,做出天鹅垂头的姿势,两腕高抬,向桌上的空玉盏斟起酒来。

    动作优雅熟练,中间还压了压酒花,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落飞颖洋洋得意,看向君澜风。

    君澜风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容,只是转瞬便逝,恢复了一向的冷清。

    他想起落云曦的斟茶,自然优美,哪里像这女人这般做作?

    “王爷,我敬你一杯好不好?”落飞颖尽力使声音柔媚,娇滴滴问道,眼光更是火热地凝望着他。

    只是,她站离君澜风尚有三尺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

    “落大小姐还是和太子多喝几杯吧。”君澜风随便抛出一句,根本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中山王,颖儿好心,您就和她喝一杯吧。”太子也笑着在一旁劝道。

    连太子都开口了,他若不喝,便是不给太子面子,太子往常极少要求他做什么,许是看落飞颖太过尴尬,忍不住才开了这样的口。

    君澜风淡淡一笑,伸手握起眼前的酒盏。

    然而刚拿起来,他便一手甩了出去,“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开,他冷声喝问:“这是什么茶,怎么还有虫子!”

    众人慌忙起身看去,果然,茶盏中一只甲虫正艰难地在茶叶中吐着沫沫,恶心极了。

    落飞颖吓得花容失色,差一点失手摔了自己手中的酒盏,赶紧解释:“刚才没有呢,怎么会有虫子?”

    太子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朝周围御林军训道:“你们怎么检查的船舱,竟然让虫子爬上桌了!一群饭桶!”

    “罢了,不喝了。”君澜风脸色无比难看,站起身道,“本王先回去了。”

    落飞颖咬着唇让开道,满脸不甘。

    周围朝官们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相送:“中山王慢走,外面天黑。”

    “王爷的船在哪儿呢?”

    “来来,扶王爷下舱。”

    一连声中,落飞颖不知道听到谁说了最后一句,而她此刻正站在楼梯处,君澜风高大健硕的身材正从她面前经过。

    以前不注意,现在她多加观察,才发现君澜风的相貌身材都是上乘,较之端木哲更有男人味,而他的高傲和随意,却又比端木离潇洒,多样结合,实在是太完美了!

    她想着,禁不住上前一步,碰到君澜风的左衣袖,关切地说道:“王爷,您可要慢——”

    “慢”字刚出口,君澜风脸色一沉,左袖猛然一挥,一股劲风猛然刮向落飞颖,落飞颖根本就站不住脚,身子直接倒飞出去,“啪”的一声,竟是从侧舷直接跌进湖里,溅起无数水花。

    四周,同时爆出惊呼之声。

    太子一跺脚:“赶紧将人救上来!”

    他在看到落飞颖的动作时,便暗叫一声不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君澜风抬起右手,猛地撕下长衫的左边衣袖,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大步下楼离开。

    跟在后面的朝臣们不禁骇然。

    中山王的洁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向来只是听说,谁也不敢去证明事实,今天,总算看到了。

    适才所说的“扶王爷下舱”也只是他们的客气话,事实上,谁敢过去扶呢?没想到,这句话被脑子发热的落飞颖听见,就本能地去做了。

    周围小船内的人跑出来不少,纷纷想看出了什么事。

    落云曦和齐娉婷也朝那个方向看去,由于灯光很是明亮,她们二人看得一清二楚,两名御林军在水里捞出一名浑身湿淋的女子放在甲板上,正是落飞颖。

    落飞颖呕了几口水,胸腔难受得要紧,一抬眼,便看见一双黑色的官靴地踏了过来。

    不自觉,她整个身体抖成一团。

    对君澜风的恐惧记忆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她吓得说不出一个字。

    (上班族,新的一天开始了!学生们,新的学习开始了!哈哈,祝大家工作愉快,学习顺心,顺便羡慕忌妒恨那些宅家的人!)

    218、幽儿的相公

    君澜风并没停步,沉着脸从她身边跨过。

    辉煌的灯火之下,甲板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意着这边。

    落飞颖不由有些不安,脱口说道:“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您有洁癖!”

    她说着,凤眸中泪光轻闪。

    从小长这么大,除了在落云曦手上受过辱外,还真从没遇到过如此尴尬的场合,更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打,她心里早就恨得直咬牙了,又想到此人是自己最近心心念念想要接近的男人,更是心痛委屈轺。

    君澜风脸色阴沉,根本不理会她,大步迈向船沿,暗卫也在这时飞快地将船驾了过来,与大船对接。

    落云曦的船也在一边,她俏然立于船头,将这一切看得明白。

    落飞颖倚在丫环臂中,那盈盈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水灵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君澜风,十分委屈爱。

    她眼色微冷,耳边只听落飞颖咬唇道:“我一时忘了王爷有洁癖,只想着扶王爷下楼,王爷却对我这名小女子下手这么重,难道就没一个交代吗?”

    落云曦闻言,柳眉轻拧。什么?她竟想扶君澜风下楼?

    君澜风有洁癖,天夜人无人不知,落飞颖居然还想扶他下楼?

    落云曦心中不由有气,对于这个姐姐,她可是了解得够了。在齐娉婷面前,她三番两次激起太子的怜暧之情,装得楚楚可怜。

    而现在,她居然敢用这手段来对君澜风!

    落云曦委实看不惯落飞颖此刻的表情,抓了无肠手中的船桨,在船头一点,身子就势跃向大船。

    一切只在一瞬间,女子身形如一只翩飞的蝴蝶,动作优雅,可却不慢,落在船头一刹那,周围响起震天般的叫好声。

    落飞颖也惊愕地抬头向她看去,待见到是落云曦时,她的面目明显一变,眼光不自觉地瞥向她身后的花舫,眸中划过诧异与忌妒。

    “大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落云曦说着话,缓缓靠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