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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誉之剑第88部分阅读(1/2)

    陈志不说话。

    “她很漂亮吧?”

    “对,很漂亮。”

    克劳狄娅嫉妒了。陈志这么回答,说明他有喜欢的女孩,那个女孩还很漂亮。“她有我聪明吗?”

    “没有。她不聪明,老是被人欺负。”

    这话让她的情绪缓和了,“她有我健康吗?”

    “不,她体弱多病。”陈志回想起在迦太基遇见的那位如白百合般纯洁的少女,“无论她是否美丽、聪明、健康,她已经离开我许多年了,而我对她的心结早已经解开。”

    “那么你为什么心事重重?”克劳狄娅十分担心地跟着。

    “我有太多过去。”陈志说不出口。这些心事永远都说不出口,它们使他永远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

    “危险!”旁人大喊。际志立及抱住克劳狄娅,躲开了一队冲撞而来的骑手。克劳狄娅即刻大骂,什么人没公德,在大街上骑马横冲直撞。那队人没停下来,直冲向城门。

    陈志追至城门,询问刚才出去的是什么人。守城士兵回答说,是鲍鲁斯——西庇阿的小舅子。记忆中的小鲍鲁斯还是个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了。由于他是阿米利娅的弟弟,陈志不免对他的怪异举动多想了几分。

    第五十七节 放不下(2)

    回去后立刻听闻城中发生了刺杀事件,遇刺者是加图,不过凶手没得逞。加图只是受伤,而杀手逃掉了。陈志得知情况,赶去了加图的住处。

    “听说执政官阁下要求你指认凶手,你拒绝了?”陈志坐在床边问。

    床榻上躺着的加图面无血色,虚弱地说:“没有拒绝。我不认识那个凶手,怎么指认呢?你怎么关心起我了?”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阿米利娅的真面目刚被揭发,你就遇刺。要知道是你提醒了我和普布利乌斯。”陈志疑道。

    “你怀疑是她报复?”加图冷笑。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又说:“我的确不认识凶手,但我知道是谁指使了他——是阿米利娅的弟弟。”

    陈志惊讶,“为什么不告诉执政官?”

    “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我只是知道那个凶手是小鲍鲁斯身边的家奴而已。而且他已经逃掉了,就算告诉了执政官,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会逼得对方更想杀人,不是吗?”加图浅笑。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宽恕的人,这笔帐他记下了,该还的时候一定会让对方连本带利一起还来。

    想起在城门附近见到过匆忙赶路的小鲍鲁斯,“我看见他离开罗马了。”陈志怀疑小鲍鱼斯出城避难,刺杀失败,他做贼心虚,害怕审判。

    “走了?”加图望着天花板,静静思考了一阵,“不好!另一个人有危险!”

    “谁?”

    “还有谁?你们的朋友,西庇阿的顾问,如同拥有预言能力般的智者奥斯佩克斯。”加图想要坐起来,但扯到了伤口,他不得不又躺下,“如果这是报复,他们不会放过那个叛徒!杀我没成功,很可能会将目标转向他。”

    陈志一怔,的确有这种可能,这样赵弄潮将有生命危险。那个阴谋家的性命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但再一想,依然放心不下,毕竟是一起流落到这个时空的同命人。

    匆匆告别加图,陈志告知利略元老,他有急事要出去。牵了马,奔往西庇阿家族的庄园,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赵弄潮这些天一直呆在地下室中,他为加图次取帐本的事估计已经暴露了,他不能再留在罗马,甚至不能再留在意大利,但在离开之前,他有事必须做——必须带走所需的时空机的零件。西庇阿答应战争结束后把地下室里的那台机器送给他,现在他兑现了承诺。

    机器已被拆开,赵弄潮得到了所需的所有零件,抹上没,把它们包好。他一刻也不能多留,马上就要走,谁知道西庇阿得知他做了叛徒后,会不会反悔发怒呢?亦或者他的妻子阿米利娅不会放过他。

    “奥斯佩克斯先生!奥斯佩克斯先生!”管家在外边喊。

    “什么事?”赵弄潮问。

    “有人找你。”

    “什么人 ?'…3u'”

    “鲍鲁斯少爷。”

    赵弄潮顿时惊住了,小鲍鲁斯怎么会来这里?他感觉不妙,“叫他在客厅等会儿,我马上出来。”他边说边收拾东西。

    离开了地下室,赵弄潮回房间取了早收拾好的包袱,也不走前门,那样会经过客厅,直接去到后门。从后门奔出,再奔向马厩。这里的奴隶都与他熟,以为他又是如往常那样去野外观测地貌或郊游,见他牵马也不奇怪。赵弄潮上了马,夹紧马肚狂奔出去。

    逃出了很远距离,赵弄潮回头望,没有人追来。西庇阿家族的庄园变得遥远了,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座农家小院,赵弄潮情不自禁露出淡淡笑意,他作出再见的手势,挥鞭奔向远方。

    小鲍鲁斯在客厅等了很久,不见赵弄潮出来,才突觉上当了,正想冲进院内搜人,外面又传来吵闹声,又来了位客人。小鲍鲁斯看向大步进屋的来访者,有些意外,也似乎在情理之中。“你怎么来了?”他问陈志。

    “你果然在这里。这里是西庇阿家的地方,别做傻事。”陈志警告。

    “为什么来阻止我?难道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小鲍鲁斯怒瞪陈志,想起可能已经逃掉的赵弄潮,暂不理他,冲入了后院。

    陈志见他有所行动,立刻跟上,小鲍鲁斯的随从拦住了他。“让开!”陈志大喊,与这些人打了起来。这帮打手欺负路边的平民还行,面对陈志根本不堪一击。陈志跨过横七竖八倒地上的众随从,追上小鲍鲁斯。

    管家跟在小鲍鲁斯身边,虽不知道这位女主人的弟弟要干什么,却也感到来者不善,不停劝他保持冷静。“你最后见到他是在哪儿?”小鲍鲁斯质问管家。管家很不情愿,只得答是在地下室中。小鲍鲁斯要求去地下室。那个地方除了西庇阿和被允许的人外,谁都不能进去,据说那里二十多年前藏了件东西。小鲍鲁斯抽出剑,威胁管家,老奴仆迫于无奈,带着他到了入口。

    陈志追上来,他知道地下室里有什么。“等等!你不能进去!”

    越是阻止,小鲍鲁斯越有看个究竟的冲动。提着剑,跑下狭窄的石阶。踢开门,并未见着赵弄潮,里边一片漆黑。“点火把!”他命令管家。

    “最好不要看!”陈志警告。

    小鲍鲁斯不听,从管家手中夺过火把,照向室内。突然,他眼前一黑,后面有人打昏了他。

    陈志从小鲍鲁斯手中接过火把,抱住昏过去的年轻人。管家吓得捂住眼睛——里面的东西他没看见。“去把鲍鲁斯少爷的随从叫来!”陈志吩咐。管家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

    陈志举着火把往里照,火光过处,金属反出光泽。这些东西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不知会怎样,赵弄潮逃命太匆忙,就这么把它丢在了这里。他关上门,扛着小鲍鲁斯,退出了地下室。

    管家已经叫来小鲍鲁斯的随从等在外面。陈志将小鲍鲁斯丢给他们,“带着你们的小主人立刻离开!”这帮人知道陈志不好惹,只得从命。陈志又命令管家封住地下室。

    他亲自为地下室重新上了锁。赵弄潮应该回迦太基了,他会修好另一架时空机。是到该回家的时候了,陈志对着紧闭的门发了好一阵呆。

    第五十八节 放不下(3)

    陈志回到罗马,打算向利略元老告别,他要远行,要离开很长时间,或许不会再回来了。进了门,他却被里边的景象呆住。

    院子里立着十多个奴隶,放着几大箱礼物,旅店老板马库斯穿着整洁的托加,与利略元老坐在一起。还有克劳狄娅也在,她身着长裙,披着绣花披肩,发型很整齐,还化了妆。

    马库斯与元老谈得很开心,看见他进了门,高兴得跳起来,“少爷回来了!太好了!刚提到你!”见他不动,马库斯把他拉了进去。

    利略元老愉快地说:“马库斯太心急了,今天送了许多礼物过来。他已经给克劳狄娅的父亲写了信,他会尽快从乡下赶来。”

    “怎么回事?”陈志感觉事态不对,“把克劳狄娅的父亲叫来罗马干什么?”

    “当然是谈婚事!”元老拉着陈志的手,让他的目光转向克劳狄娅。

    陈志明白了,心生拒意,但见到这里每个人都很快乐,开不了口,“你们慢慢聊,我去换套衣服。”他失陪告辞。

    回到房间,陈志取出柜子里的托加袍,抱在怀中迟迟不换。他发着呆,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中。他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他是要离开这里的人,不能误了克劳狄娅终身。

    突然,有人敲门。“谁?”他警觉地问。

    “我!”一个女孩回答。

    陈志为她开门。克劳狄娅俏皮地先往屋里张望,然后背着手,大步迈进。她打量陈志身上,“怎么这样?你进来这么久,却还没开始换衣服?你在干什么?有秘密?”

    “没!克劳狄娅。”陈志为难地叹了气,“你父亲什么时候到?”

    “用不了几天!他知道我要结婚了,恐怕连觉也不会睡,日夜不停赶路!当然,不排除他得知我的结婚对象是罗马最有名望的氏族后,无法接受现实,昏过去,一躺好几天。”克劳狄娅很兴奋。

    “利略元老……我父亲他不反对吗?他不嫌弃你是平民?”

    “不嫌弃!起初我还很担心,但元老阁下是个好人,他一点不嫌弃我是平民,而且很高兴。直说平民才好,省得被牵扯进大家族的利益纠葛。”克劳狄娅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美得要飞上天。

    陈志不想打击她,但有些话不得不说,“克劳狄娅,把婚事延后吧!暂时不谈这个。”

    “为什么?”女孩立刻惊问。

    “我要出趟远门,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如果我一个月没有消息,你嫁别人吧!”

    “你要去哪儿?”陈志的话听起来很严重,克劳狄娅感到了危险,“什么没有消息?你要去做什么?听起来非常危险!是要对付那些与阿非利加努斯作对的人吗?”

    “不,不是他们,不过也差不多,可能会与他们遇上,但没有危险。”

    “那么为什么说不会回来了?一定有生命危险!你要去哪里?要去哪里?”

    “迦太基。”陈志说,“并不像你相的那样,我只是去会些朋友。如果他们留下我,我就不回罗马了;如果他们不留我,我会回来,毕竟罗马有你们,你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亲人。”

    “我和你一起去!”克劳狄娅不是请求陈志带上刀,而是她已经决定了。

    陈志摇头,“不行,克劳狄娅。在这里等我,就一个月。如果我没有消息传回,说明我不会回来,你也不必再等。”

    “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克劳狄娅坚持说。

    陈志再次摇头。

    克劳狄娅注视着他,突然推开了房门。她站在门口,一只脚踩出门外,威胁道:“如果你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喊!这里所有人都会来阻止你!你有本事现在就逃,骑马最多四条腿,跑不了多远!”

    “克劳狄娅!”陈志叹气,都这个时候了,假如他提出要离开一阵子,势必遭到反对,而且会让利略元老以及克劳狄娅和她的家人颜面尽失。想象一下,一个女孩在谈婚论嫁的时刻,未婚夫跑了,会给她带来多大打击?会给她的的名声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甚至以后都嫁不出去了。

    见他还未决定,克劳狄娅来气了,“你要是不带我一起走,我现在就喊——你要逃婚!”克劳狄娅立刻做出要高喊的样子。

    “一起走吧!”陈志急忙阻止她。

    克劳狄娅高兴地扑进他怀里,陈志抚摸她的头。他之所以同意,并非完全迫于她的威胁,如果克劳狄娅真的要与他生活一辈子,有些东西她必须知道并面对。

    克劳狄娅高兴之余,开始收拾行装,她迅速从柜中取出几件衣服,又叫陈志去拿钱。“现在就走?”陈志没想到她比自己还着急。

    “早去早回!而且越往后拖,我们越没机会溜走!你以为外边的人会允许我们离开吗?等我父亲到了罗马,更没机会走了!所以只能悄悄走,现在就是机会!”克劳狄娅很快打好了包裹。

    两人不走正门,翻窗出了房间。陈志跳上围墙,再拉克劳狄娅上去。明明双方家长已在谈论婚事了,两个人却搞得如同小青年私奔一般。从围墙上跳下,二人先去市场买了马。骑上骏马,奔出城门,通往南方的路坦荡荡,快马疾闪,很快没了踪影。

    院子里,利略元老与马库斯愉快地聊着,却发现陈志和克劳狄娅都没出来,就叫家奴去看他们在干什么。家奴进去了一会儿,急急忙忙奔了出来——少爷和小姐不见了!

    元老和旅店老板赶到陈志房中,只看见柜子上刻了行字——“我们去旅行了,不要妄想找到我们!等我们回来!”

    “这……这……”马库斯急得说不出话。

    利略元老到是“呵呵”发笑,“年轻人啊!由他们去吧!他们年轻跑得快,我们老东西肯定追上不了。别急,会回来的。”

    第五十九节 归来的人

    全然不知身在罗马的同学正在经历的事,王玉婷在迦太基过了段清闲日子。她已经从职位上御下来了,在海滨渔村里一边守着时空机器,一边和村里的孩子们玩耍。

    虽然离开了权力圈,但并不代表她不再关心迦太基政坛上的事,汉尼拔已经辞去军职,他将在不久后的议会发行中再次进入政坛,而职务还没定下来;也可能已经内定,她不知道而已。另外又传汉诺即将退休,王玉婷觉得这个老家伙不会轻易放开权力,所以应该是改选前保守派放出的烟雾弹。但是发生的另一件事让王玉婷改变了看法,汉诺可能真的要退休了。

    事情发生在几天前,罗马释放了第一批迦太基俘虏,其中包括汉诺的女儿安娜特。汉诺为女儿举行了欢迎宴会,由于王玉婷与保守派关系不好,她没有受到邀请,但事后听说,汉诺在宴会中表示要给自己找个女婿,安娜特并没反对。汉诺只有安娜特一个女儿,找女婿的意思就是找继承人。汉诺想找继承人了,看来他真的起了退意。

    一个少年翻过海边的大石,找到正在浅滩叉鱼的她,告诉她城里来了个信使。王玉婷赶回村庄,见到了那位来自巴尔卡家的送信人。巴尔卡家将要举行宴会,请她出席——小汉诺回来了,他们要庆祝一下。

    王玉婷准时来到巴尔卡家族在迦太基城外的别墅,参加宴会的人不多,受邀的只是一些与巴尔卡家族关系不错的人。与从前巴尔卡家的宴会排场相比,这场宴会冷清许多。也难怪,当年的很多人已经不在了。虽然宴会是为小汉诺举办的,但主角却是汉尼拔,他一身便装,朴素得就像个平民,为大家介绍小汉诺。小汉诺的装扮也十分朴素,尽管他还年轻,眉宇间已经有了少许沧桑,几年的俘虏生涯使他褪去了天真活泼,变成个小老头了,这点让王玉婷很不喜欢。汉尼拔向大家宣布,小汉诺将在不久后成为一百零四人议会的成员。

    大家都变政客了,她不喜欢政客,端了杯酒,到露台上透气。

    天还未黑尽,深蓝色的,星星已经开始闪烁。她仰望夜空,觉得那里才是她的故乡。

    “怎么了?不高兴?”身后珠帘“叮叮”作响,小汉诺拨开帘子,来到露台。

    “没有。”王玉婷从天空收回目光,“只是觉得死气沉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为什么大家都变得这么沉闷?我觉得自己和这里越来越不合拍了。”

    小汉诺也生出感叹,“是啊!不仅这里,其实整个迦太基都变成了这样,大家都很伤心,失去了活力。我在罗马时,看见罗马人为庆祝胜利狂欢,他们很开心,所有人的精神都是向上的,因此那个国家也是向上的。迦太基却完全相反。”

    “说得对,连少年都变成了‘老头子’,这个国家还有什么生气?”王玉婷故意盯着小汉诺看。

    小汉诺理解她的话,“我也讨厌政客,但我必须与他们为伍。军人是用来对付外部敌人的,如果军人矛头向内,国家就会内乱。因此,要除掉内部的敌人,只有用政治。舅舅说得对,一场战争结束了,另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巴尔卡家族的男人要为这个国家永不停息地战斗下去。这个国家生病了,所以她没有活力,只有切除病变部位,才能让她健康起来,就像种植花草,只有剪掉枯枝,才会长出新芽。”

    “这将是场更险恶的战争,你作好准备了吗?”王玉婷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也跟着认真起来。并不是人生经历迫使他变得老沉,而是他已经到了应该成熟的年纪,告别少年,成为一个男人。王玉婷仔细注视着他,大家都变了。

    “你呢?小姐有什么打算吗?”小汉诺问,“你已经辞去军职他,要不要再找份工作?”

    “什么辞职啊?我是被解雇的!被你们裁员裁掉了!”王玉婷想起这事就不忍为自己叫屈,“暂时不想找新工作。以为我留在这里干什么?我在等朋友,他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回家。”

    “他是谁啊?”小汉诺很好奇,想了想,“难道是那个罗马将军?”

    王玉婷大惊,以为他说的是西庇阿,“那个人不会来的!”

    小汉诺点头赞同,“也对,他的前途一片大好,怎么会离开罗马?而且听说他快结婚了。”

    “又要结婚?第三个了!”王玉婷伸出三根手指,有种想去罗马把西庇阿狠揍一顿的冲动。

    “什么啊?他可是第一次结婚!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我说的是利略!”

    “利略?怎么提到他?”王玉婷努力想利略是谁。

    “我在罗马见过他,他一看就不是罗马人,和你一样,可能是你的老乡吧!”

    “原来是这样。”王玉婷想起利略是谁了,就是陈志。既然他快要结婚,可能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这样也好,时空机座位有限,他不来了,省得争。

    小汉诺继续说他的见闻,“虽然不知道新娘是谁,我离开时他们还没定下人选,不过必定是个贵族的女儿。通过这场婚姻,他将彻底成为一个人罗马人。其实小姐想留在迦太基也很容易,只要通过婚姻……”

    “臭小子,少造谣!”王玉婷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大多数流言都是从不经意的玩笑开始的,要是有人听见,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说她要结婚了。

    小汉诺挺委屈,捂着头。他哪造谣了?

    巴尔卡家的管家急匆匆跑入宴会厅,向汉尼拔禀告。音乐声停止,汉尼拔站起来,面带微笑,“各位,来了位贵客。”他走向门外,亲自迎接。只见他伸出手,牵住了一只娇弱的女人的手。汉尼拔向大家宣布,“请大家欢迎汉诺议长的女儿——尊贵美丽的安娜特小姐。”

    一位少妇跨进大门,她虽然早过了少女年纪,却依旧美丽,光彩照人。王玉婷拨开珠帘,不由得与小汉诺惊讶对视。安娜特不请自来,是什么意思?

    第六十节 归来的人(2)

    音乐声骤停,所有人注视着议长的女儿,安娜特坐在汉尼拔身边,不免觉得尴尬。汉尼拔示意乐师奏起音乐。

    许久不见了,再见到这位朋友,王玉婷感慨万千,走了上去。安娜特看见她,也站了起来,不过这里不是相拥叙旧的场合,两人只是对立站着,然后又一起坐下了。

    “听说您快结婚了?安娜特小姐看中了哪个家族的公子呢?”有人问道。从前这位小姐宣称要自决婚姻,而且她是位有抱负的女性,所以迟迟没有结婚。

    安娜特淡淡微笑说:“只是放出消息而已,人选并没有决定。父亲倒是有几个中意的人,但最终还是要看我的意思。”

    “你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对吧?”王玉婷好奇地看着她,没有那份心思,安娜特不会同意父亲为她征婚的。安娜特微笑不答,王玉婷留意她的动作细节,她似乎在偷视汉尼拔,王玉婷大惊,联想了几分,如果安娜中意的人是汉尼拔,估计汉诺那老头子死都不会同意。王玉婷再偷偷留意汉尼拔,汉尼拔似乎也有注意安娜特。王玉婷倍受打击,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宴会中,三人都没有太多话语。安娜特明显不是找王玉婷叙旧,而是另有目的。王玉婷一直想开口说话,但碍于另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开不了口。

    “哎呀!”她大叫,捂住颈脖,“我的项链不见了!”

    “你有戴项链吗?”小汉诺很怀疑。

    “怎么没戴?刚才还在!快找啊!”王玉婷急得到处查看,连坐榻都得掀开。她这一闹,宾客们连坐立都不安稳,众人没办法,只得迁就她。宴会不得不中断,大家都来帮她找项链。

    汉尼拔借此机会失陪,安娜特随后也失陪了。

    远离宴会厅,后院十分安静,院里没点灯,只有月光朦胧地照看地面,一切只能看出个轮廓。

    “安娜特小姐不请自来,应该是为了重要的事吧?”汉尼拔问跟上来的人。

    “多年没见了。父亲为我办了欢迎宴,我请了你,你却没有去;所以这次你没有请我,我却来了。”安娜特说。

    “这几年过得不好吧。”

    “当然不好。我在罗马,不是去做客,而是做俘虏。”

    安娜特发出声浅笑,庭院陷入了沉默。

    “是我无能,使得新迦太基失守。”汉尼拔歉意地说。

    “怎么能怪你?谁也想不到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只能说神已站在罗马人那边了吧!而且你比任何人都痛苦,我是知道的。”她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挂在了耳后,这个动作令汉尼拔注意到她。安娜特同样盯着他微笑,“阁下今晚总是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汉尼拔尴尬了,解释说:“小姐误会了,我关注的是小姐的发夹而已。不过的确是我失礼了。”

    安娜特故意将手按上发夹,“阁下是否觉得眼熟?”

    “我记得它,这是我送给伊蜜雪的礼物。”

    “原来阁下并不是注视我,而是注视着夫人。”安娜特失望,“城破那天,夫人将它送给了我。她送了我许多东西,现在只剩这件了。不过她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父亲希望我尽快结婚,我认为自己也是时候了。年轻时的梦想越来越遥不可及。我曾梦想自己与其他议员一样,站在议事厅中讨论政治,伊蜜雪夫人做了伊比利亚的全军统帅时,我站在她身边,曾经离这个梦想很近,可后来什么都没了。”

    “你是该为自己找个好归宿,需要一个理解你,并且能帮助你继续梦想的男人。”汉尼拔说道。

    安娜特感叹,“很少有这样的男人。他们多是冲着我的家族、我父亲来的,想借助我父亲的力量快速攀上高位。亦或者他本就已经得到了权力,却想着与另一个政治家族结成同盟,获得更多权力。这些男人都不可能理解我,只是把我当成帮助他们完成野心的工具。”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答应令尊的要求呢?难道小姐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是的,我找到了。”

    安娜特说完后,庭院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草丛里的虫鸣。

    “小姐虽然是聪明人,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汉尼拔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在人影朦胧的黑夜中听起来尤其遥远,“正如小姐刚才说的,我注视着的人只有伊蜜雪。”

    安娜特怔住了,虽然预想过这个答案,但她一直希望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传闻中,你在外十多年,从未找过别的女人。这个传闻听起不切实际,看来是真的。”

    “当伊蜜雪从新迦太基的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请小姐体谅。”

    “她希望你再娶!她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如此!你看这个发夹,她把你送她的东西都转送给了我!”安娜特指着发夹给他看。

    “或许她有这样的愿望。”汉尼拔并不否认,但是又说,“可我已经下定决心。”

    “你打算让巴尔卡家绝后吗?”安娜特大声质问。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毫无说服力,说服不了任何人。

    汉尼拔无动于衷,只是背对她。安娜特无话可问了,匆匆远离。

    “你们快找!找不到谁都不许走!”王玉婷翘腿坐在桌上,指挥着出席宴会的人为她找项链。

    “究竟是多值钱的东西?我送你一条!别找了,行吗?”

    “你这个女人太蛮横了吧!自己弄丢了,让别人也不得安宁!”

    宾客们纷纷起了怨言。

    小汉诺在桌下爬着找了圈,抬头望着王玉婷说,“我还是记得,你没戴项链。”

    “有戴!”王玉婷踩上他的头,把他压下去,叫他继续找。

    这时,安娜特低着头,大步跑了出来。“安娜特!”王玉婷叫住她。议长的女作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直出了大门。虽然没看清她的脸,但王玉婷感觉得出,她十分沮丧。王玉婷向后望着庭院,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