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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已逝第7部分阅读(1/2)

    受罚,这次更严厉。而一旦获释,他还是一如既往。他父亲听说此事后要求校方,决不能更改他儿子名字的拼法。男孩闻此方沉默不语。当天他来上我的课时,头一件事就是交上写有“凯恩·本迪戈”挂名字样的书面作业。

    这给我的们带来极大的困扰!而要让我看,这是一个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再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写成“该隐”,反正我记得是这样。当他毕业时看到证书上写着“该隐”时——校方别无选择——他走到埃斯蒂校长的办公室在他眼底下把一纸毕业证书撕成两半,扔在他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卡亚菲斯·特鲁斯洛:

    (市政厅文书。在老布卢菲尔德于1940年哥伦布日去世后继任文书一职。自始至终都很帮忙。)

    啊,在这儿,奎因先生。威廉·w·本迪戈与艾伦·福斯特·温特沃思,1898年6月2日。我父亲与本迪戈先生很熟。埃伦·温特沃思是给约翰·f·赖特的父亲当律师的老阿瑟·温特沃思的姐妹之一。温沃思确实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了。现在都死光了……

    噢,是的,还有本迪戈家的老二和老三,也许他们不能算在内?……

    不过这次婚姻是本迪戈先生的第二次婚姻。他第一次结婚是……

    他们是在西利夫西街的第一公理会教堂举行的婚礼。

    我所以知道是因为我是当时唱诗班里的一个小男孩,据我听说的情况是,埃伦·温特沃思这所以坚持要举行教堂婚礼是因为她的家人都反对这件婚事。当时他作为一个姑娘家也算更胆大的,她的家人和朋友中,没有一个出席婚礼的!

    不,有一个——内莉·欣克利,她把本迪戈与前妻所生的孩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当时的本堂牧师是老布兰查德先生——不,不,他早死了,死的时候才42岁——他那么紧张,把仪式搞得一团糟。

    本迪戈先生对老布兰查德如此恼火,我看他都快气炸了——他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皮尔斯·米尼基博士:

    ……生了第二个男孩。不过母亲换了,是温特沃思家的姑娘。她的名字是埃伦。不像杜索利娜那么漂亮。杜索利娜是浅黑皮肤的小个子,从脸型看就是个情种,而且还有一双大而黑的眼睛。而埃伦是金发碧眼,多少有点儿发育不足——看上去缺点儿红润。但她很有教养,那个姑娘。

    当然了,还有钱。这一点令比尔·本迪戈觉得值得多,当时赖茨维尔不少好人家的男人都试图赢得埃伦的芳心。但便她是要爱情的那种姑娘。这一点我看她是得到了,哈哈!

    比尔这第二回当爹还是不顺。倒不是孩子要当妈的命——不过埃伦的身体的确是从那以后走的下坡路,很快就出现心脏病的症状,好几年让她卧病在床,几乎成了半残废——而是因为他脑子里想的是第二个孩子该是个女孩。这第二个孩子没有称了他的心,还是个男孩。比尔总解不开心里这个疙瘩。如果说他恨该隐是因为他成了弑母者的话,那他轻视第二个孩子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是希望中的女孩儿。搁到这会儿,医生们该把比尔这样的人往精神分析医师那儿送了。可那时候你所能做的只是给比尔一个玩具警车玩,可他又太大了。所以,当他跟我说,“皮尔斯博士,我妻子怀胎九月生下的是一个小魔鬼,它在娘胎里就开始计划怎么气我,这样的婴儿只有一个名字合适。你到市政厅的文书奥林·劳埃德那里,替我给这孩子登记个名字:犹大·本迪戈,”我告诉你,年轻人,我吓坏了。我说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他最好还是亲自去把诅咒降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吧。他还真去了。比尔·本迪戈有一种残忍的幽默感,越疯狂就越残忍……

    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埃伦吵的,她开始其婚姻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在比尔·本迪戈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板。当然,她已经有了心脏病的症状……她经常想,是什么造就了比尔这第二个男孩。能想象吗,一个叫犹大的男孩?!……

    米莉森特·布鲁克斯·查兰斯基:

    (69岁,霍利斯饭店布普克斯经理的婶母。与平民区的哈里·查兰斯基结婚。查兰斯墓本是波兰移民,他们是在州立大学补习英语时坠入爱河的,他们的儿子是年轻的贾德森·查兰斯基继进入议会的菲尔·亨德里克斯之后成为赖特县的示范解剖师。是赖茨维尔不门当户对的最幸福的婚姻之一!)

    不,我不会叫他犹大。我教这个可怜的孩子整整四年,在阿德莱德·佩亚格和我调换了高低年级的教学任务之后,那还是在里奇路学校,我对不再见到他感到欣慰。他是个脆弱的男孩,有一双似乎总能看穿你内心的非常美丽的眼睛。他是我教过的最安静的孩子之一,总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的目光总是凄凉的,哀怨的,这一点我不奇怪,他想与其他孩子玩耍,想得要命。但所有的孩子都有了伴儿之后,还是会把他剩下。我肯定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其他孩子总能让他想起这个原因。你知道这对一个小孩子意味着什么。

    我每次都看到他被那可恨的名字推到操场的边缘,蜷缩着背过脸去。他从来没有像其他男孩子那样打过架。别人叫他“叛徒”或“懦夫”时他只变得面色苍白,然后就这么苍白地走开。他的哥哥该隐没少为他打架,放学路上也是该隐保护他,使他免受教会学校男孩们的攻击。

    ……跟他父亲谈我对一个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的人有何感想时,他母亲膝盖上盖着毛毯就坐在旁边,只是不发一言。本迪戈先生只是笑。“犹大是他的名字,”他对我说,“今后也是。”但我在本迪戈夫人的脸上看到一种表情,那正是我需要的。第二天放学时我把男孩叫到一边对他说,“你想不想有个新名字?”他愁苦的小脸儿像圣诞树一样亮了起来。“我愿意!”他叫道。可他马上又蔫了,“但我父亲不会允许的。”“没必要让你父亲知道。”我说。“咱们没有必要改很多,只动一个字母,这样,在他看到成绩单上新名字时只会以为这是个拼写错误。从现在开始,亲爱的,我们把最后一个字母”s“换成”h“,这样你就成了朱达·本迪戈。你知道”朱达“是谁吗?他是个受赞扬的人,一个很出名的人,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从《圣经》里来的。”那孩子为此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用那双哀怨的眼睛望着我,然后他的嘴唇开始颇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扑进我的怀抱,放声大哭……

    这并没有费其他孩子什么事。差不多一个学期。我在方便的时候尽可能频繁地用新名字叫他。转过年来大家都开始叫他朱达,甚至包括他的哥哥该隐。我不知道本迪戈先生是怎么接受这件事的,我也不在意。他有很多生意上的麻烦,那时他的妻子还有病——我猜他是太忙了,以至没时间过问此事……

    皮尔斯·米尼金博士:

    咱们看看,1898年再婚——第二个男孩生于1899年,这就是说他比该隐·本迪戈小两岁。第三个男孩是在第二个后面五年后生的,那应该是1904年,上帝呀,埃布尔47岁!……

    不知道,不好说,但是我可以猜。我的猜测是,这第三个是个事故。我证明曾就他妻子的健康状况警告过比尔,悠着点儿劲,可比尔就是比尔……

    不,我不知道第三个为什么叫埃布尔。我想这是顺着《圣经》的线索来的吧。我确实感觉他对埃布尔没有对那两个那么上心。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埃伦的病更厉害了,总是哼哼唧唧的,对此,三个男孩子无能为力。事实是本迪戈家的三个男孩是在没有真正的爱和关怀中长大的,所以说,他们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吃惊,不管是什么事,年轻人,不管是什么事……

    马莎·e。库利:

    ( 67岁,赖茨维尔高级中学校长。)

    我确实不那么老,奎因先生。到该隐·本迪戈升到高年级做我的学生时,我还非常非常年轻……

    学生这个词不合适。我不相信他这几十年里认真读过书。我教他的时候肯定没有过。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变成……

    该隐的特长是暴力。如果放学时有人打架肯定脱不了他的关系。如果有一扇窗户被打破,你最好先从该隐那里开始查。如果有哪个姑娘哭着来找你,亮出她被墨水浇灌的辫子,你先会想到这是谁干的活儿,如果你上课时转身去写板书,会有小豆子打在你背上,在该隐的桌子里准能找到射豆枪……

    他在男孩子里处处拔尖儿。当然,除了功课。他是学校里最坏的男生们的头儿。我不得不经常把他拖到布林茨利太太的办公室里去接受训戒……

    体育?嗯,当然,那时候我们还不像现在这样组织体育比赛。但在我教他那段时间里,该隐·本迪戈在一个项目上是出类拔萃的,那就是逃学……不,我说的不是跳雪,奎因先生。他是学校里逃学的冠军!……

    查尔斯·g。埃文斯:

    (赖茨维尔基督教青年会负责人)

    我父亲乔治·埃文斯在1900至1917年间任本地训导员。他不会忘记该隐·本迪戈的。他曾称他“我最好的顾客”。他把本迪戈三兄弟叫做“三个火枪手”,这当然是开玩笑,因为埃布尔,最小的那一个,在该隐中学毕业时才七岁。

    我就亲眼见过该隐如何在放学后戏弄了马莎再带着朱达和埃布尔潜逃,这在一个八年级的学生来说是很少的——他和我一起毕业。我们这些大一点儿的孩子通常都是把那些小小孩儿撇在一边的,但他的小弟弟埃布尔是个例外。他为朱达和埃布尔打了不少狠架。照我看来,这是该隐报复他父亲的方式,他对他父亲极端仇恨,他父亲反对的任何事他都要去做。当然,两个小的一直是被他呼来喝去的,但他们从不觉得什么。对朱达和埃布尔来说该隐就是上帝,不管他说什么……

    我一直奇怪该隐·本迪戈是怎样变化的。我不是指他已是超级百万富翁或这样那样的大王、巨头,我是说他作为一个人。孩童时期他已经就是一个矛盾体……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1年7月20日:

    (1911年时核茨维尔《纪录报》还是一份每逢周四出版的周报。)

    每周在赖茨维尔到处都有人在议论一个14岁男孩的英勇壮举。

    该隐·本迪戈,上等住宅区的著名建筑承包商威廉·本迪戈的长子,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7岁的弟弟埃布尔的命,当时他们兄弟三人,还有12岁的朱达,利用周末到双峰山的森林里去远足。

    根据这位小英雄描述,在他们走到格兰荣瀑布下的水域时——这里是赖茨维尔的年轻人最喜欢的“泳潭”——不会游泳的7岁男孩从在水边看他的哥哥们戏耍,不小心从参差不齐的石缝中落水,湍急的水流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他冲出老远,他失去了知觉。岸上的该隐发现小埃布尔马上就面临灭顶之灾。此时的他采取的行动说明他要比实际年龄成熟得多:他没有跳下水去从后面追赶埃布尔,而是沿着岸边跑到弟弟前面跳入水中截住那小小的身体。在激流中他与恶浪搏斗,终于把弟弟拖上了岸。尽管自己已经精疲力竭,该隐还是采取一系列抢救措施直到埃布尔苏醒过来。

    该隐和朱达顺着羊肠小道把埃布尔背下山,到了砂石路,搭上农场主艾弗·克罗斯比的车出了山谷。克罗斯比先生把孩子们直接送进城,在皮尔斯·米尼金博士的诊所里得到医治。作为本迪戈家的医生,米尼金博士说该隐的救生工作非常出色。尔后,埃布尔很快被送回家,提起这次经历仍心有余悸。

    该隐·本迪戈今年6月刚毕业于里奇路中学……

    塞缪尔·r。利文斯顿:

    (84岁,赖茨维尔资格最老的政界人士。利文斯顿家族的长者,一生致力于地方政治。1911年是他当选首席市政管理委员会委员的第六个年头。)

    奖章是波士顿的一个部门发下来的,那正是一个月之后了。我们在市政厅前的台阶上举行了一个仪式,所有的人都来参加——大概是七月四日。他们都穿戴得很整齐,向广场这边拥来。我特意选择那个周末,人们都有空儿,而那个男孩也确实当之无愧,的确当之无愧……

    那个该隐·本迪戈,在我把奖章戴在他胸前时,他像一名士兵一样站得笔管样溜直。人群中有人叫他说两句,我还以为这对一个14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有点儿勉为其难,没想到他根本不发糙。他说他为这枚奖章感谢赖茨维尔的每个人,而他自己只觉得做了该做的事——同样的事谁都会做的。话音一落招来人群中的喝彩和热烈的掌声,我在这里跟你说,我当时心里就想到了:“这孩子一定会飞黄腾达。”结果证明我的预感是对的!……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1月8月17日:

    ……如下:上等住宅区的珠宝商柯蒂斯·马纳德诺克的礼物是一块带黑色丝质短链的24钻沃尔瑟姆怀表。广场街的高沃迪父子服装商店赠送的是一身带新款饰物的科利奇克劳塞斯牌套装。杰兹里尔巷的马库斯艾尔金书店的贺礼是由纽约里维尔公司出版的十卷一套的《内战史图集》,半世纪珍藏纪念版。上等住宅区的厄珀姆冰淇淋店也凑热闹,宣布每天免费招待小英雄一份香蕉草薄冰淇淋,为期一个月。还有艾弗尔自行车商店……

    (摘自1911年法菲尔德炮兵学校档案)

    抄件

    法菲尔德炮兵学校1911年8月15日

    该隐·本迪戈先生

    赖茨维尔

    亲爱的本迪戈先生:

    本人极为荣幸地通知你,鉴于勇猛无畏的品性乃我法菲尔德炮兵学校录取新生的先决条件。经我校奖学多授予委员会特别会议投票表决,你已被确定为享有四年全额奖学金的正式人选。下月秋季学期开始前答复有效。

    如能在9月8日至15日的注册周在你的父母或法定监护人允许下,携带有已按时完成法定的中学学业的书面文件来校报到,炮校将立即予以录取。

    顺致最良好的祝愿并期待你的到来。

    你最真诚的

    (签名)梅尔罗斯·f。埃斯蒂校长

    本·丹齐克:

    (54岁,上等住宅区租书店和杂货店业主。)

    该隐·本迪戈在去炮兵学校之前的那半个夏天里肯定算得上是赖茨维尔的热门人物。我还记得有一群姑娘围着他转,这使得那些跟他一样从里奇学毕业、准备升入赖茨维尔高中的小伙子们好不嫉妒。但城里一个小家伙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该隐让他舔他的脚他也会干的,那就是他的小弟弟埃布尔。那种程度的崇拜我从没见过,小家伙像个跟屁虫似的,该隐走到哪儿他都跟着……

    朱达?这个么……

    埃米琳·杜普雷:

    (52岁,以沿街宣读市政文告著名,也给有钱人家的孩子上舞蹈与戏剧课。)

    出事时朱达在哪儿?为什么他没有救埃布尔的命?当时这也是热门话题,奎因先生。我的班上有个学生——朱达也是我的学生之一,所以我也有资格理智地探讨这个问题——他叫埃迪·威韦尔,在我的记忆里是个很讨人厌的男孩,前不久我还在莫莉街那样的地方见过他,可他坚持说他当时确这目睹了事发现场的情况,不过有时候爱撒谎的人也可能说一两句实话,你说呢,奎因先生?是这样,该隐上了炮校以后,埃迪在七年级的男孩子们中间讲,那天他也到了格兰荣瀑布,碰巧目睹了事件全过程。埃迪·威韦尔说朱达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想做点儿什么的表示都没有。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埃迪说朱达比该隐离埃布尔更近,但凡有土拨鼠那么大的胆子他也能很轻易地把他弟弟拖上来,可他像个小小孩儿一样叫着跑开了,让该隐一个人包揽了一切……。

    嗯,是的,也有人这样问过他,可埃迪说他之所以当时没有站出来讲出这个故事是因为不想让朱达·本迪戈陷入难堪。当然了,我也说不准,威韦尔这小子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被人注意而瞎编乱道,不过这其中是有蹊跷,你不觉得吗?朱达对自己在抢在救过程中的作用不置一词,而该隐也该说的不说吗?……

    雷弗兰德·艾伦·布林茨利:

    (52岁,西利夫西街第一会理会教区长。)

    七年级时我与朱达·本迪戈邻桌。我想我大概是班中唯一得到朱达信任的男生。但他从来不怎么谈自己,即使对我也是如此。我确实感觉到他在抢救事件发生后的几个月里经历了一段可怕的日子。因为说他见死不救的传言已散布得很广。即使事实如此,把一个懦夫的罪名加在一个12岁的孩子身上也是不公平的,好像行为勇敢成了决定一切的优点。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具备当英雄的素质,奎因先生,那样的话我认为不是什么好事。朱达是非常理智或者说敏感的男孩儿,他一出生就被标上了那个最令人不快的名字,我说的不是姓而是他父亲给他起的名:犹大……‘我对他承受的一切感同身受。有些男生当面叫他“胆小鬼”,令他在女生面前难堪,找碴和他打架,激他参加“游泳”比赛——你应该想象得到。朱达只是垂下他的头。他从不应答。他从不反抗。我曾经求他躲开,可他就站在那里不动,直到对方走开,只有到这时他才会转过身去。我现在意识到他也是具备某种勇气的——也许是真正的大勇气……

    皮尔斯·米尼金博士:

    按照当今时髦人士的说法,小时候的朱达该算是受虐狂吧。他喜欢受罚……

    弗兰德·艾伦·布林茨利:

    事情终于过去了。我看持续了差不多有半年。然后整个事件都被谈忘了。所有人都忘了,真的,但只有朱达例外。我敢说他至今仍记得这次所受的屈辱。你说最近见到过他。他还是那么爱冥想吗?独往独来?他出了什么事?

    我总是在朱达身上看到受难耶酥的影子。我断定他的有生之年不会好过……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2年11月28日:

    本迪戈四次端线触地得分27比0狂胜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3年6月12日:

    本迪戈第九击本垒打6比5胜斯洛克姆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4年4月30日:

    炮校参加田径比赛总分达53大本连中三元独得29分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5年2月11日:

    凯恩·本迪戈第4回合击倒杰思罗伊炮校明星获全州青年轻重量级冠军头衔

    “多克”多德:

    (76岁,1905年至1938年间任法菲尔德炮兵学校的体训部主任;已退休,现住班诺克。)

    凯恩·本迪戈是我在炮校主管体育训练33年里培养出的最优秀的全能运动员……

    惠勒校长(法菲尔德炮校):

    我肯定我的记忆不会太走样,奎因先生……

    我很吃惊。在一个63人的班里以第49名的成绩毕业!我可以保证说这个成绩表明他没有真正下工夫,还可以比这好得多。当然了,炮校对文化课学习的要求一直都是非常严格的……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5年7月1日:

    亨特参议员正在考虑向美国军事学院输送人才如果凯恩·本迪戈入选将成为自1878年自c。t。赖特之后的第二个赖茨维尔西点人

    皮尔斯·米尼金博士:

    据我记忆,鲍勃·亨特如果点那孩子的名也会面临很大压力的。他也真想那么做——那会在政治上得分的,因为鲍勃在赖特县的基础并不好。可最后他还是没点头。那孩子的学习成绩不够理想。而且,照鲍勃亲口对我说的话理解,他是怕本迪戈考试通不过丢他这个大参议员的脸。他把当年的那个机会给了各方面都稳当一点儿的男孩子……凯恩火冒三丈,气得要死。当我照例到本迪戈府上为他继母听诊时,消息传来。他的脸黑了下来,真的黑了,不骗你。可他表示失望的唯一举动还是相当温和的,想想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吧。他朝画在落满尘土的窗玻璃上的那只猫踢了一脚。那猫当然就不成样子了,哈哈!……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5年7月29日:

    凯恩·本迪戈今秋将入梅里马克大学

    切特·(“铁人”)福格:

    (长途电话打到他在科斯伯里的家。1913至1942年间,福格是梅里马克大学榄橄球队的教练,现已退休。)

    这方面我一直毫不讳言,今天也一样。凯恩·本迪戈把梅里马克的名字打入美国大学体育的排行榜。他是真行,是教练梦寐以求的那种运动员。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像吉姆·孛普一样好。没有凯恩做不到的事,他只会比别人做得更好。两个赛季他都是校队后场的灵魂人物。他打棒球像弗兰克·梅里韦尔——或者说像迪克?——不管像谁,反正是最好的那一个。他创造的径赛纪录至今还没有人打破。

    他是天才的拳击家,他过关斩将拿下全国大学联赛的重量级冠军——如果他早入学几年,我的经费投到他身上,全国冠军就是他的了。还没有哪个大学队的摔跤手赢过他,不过他说过那样的话,说这都是他欠他的老头儿的——他是这么说的,他还欠着“那老兔崽子一跤”。

    如果你翻翻1918年的《柯里文》杂志,肯定经常看到他的名字,称他为全美最有潜力的全才大学生运动员,尽管当时他人已到了军中……

    是的。他在三年级上到一半时入伍——当时是1917年的圣诞前后,我想是的……

    赖茨维尔《纪录报》,1918年10月10日:

    凯恩·本迪戈荣获全美最高军功奖翰茨维尔的英雄得到荣誉勋章

    翰茨维尔《纪录报》,1919年9月4日:

    受到热烈欢迎的战斗英雄宣布未来计划

    凯恩·本迪戈,赖茨维尔的全美最高荣誉勋章获得者退伍还乡,受到全城人民的欢迎……

    招待会过后,本迪戈先生接受了本报专访。在被问及他个人战后的规划时,本迪戈先生说:“让我重返大学校园的邀请下少,也有专门请我从事体育工作的,但我一概不予考虑。我打算经商,我要干这个肯定能赚大钱。我看到太多的年轻人死在法国,在大学狂热的赛场上我也跑够了,我为别人工作的阶段已经结束。去年我父亲死于建筑工地事故后,留下相当规模的不动产。其中大部分在我继母的名下,但她和我弟弟都同意由我来经营这笔财富,而我刚好知道该怎么经营。我打算自己做买卖。我有些要统筹安排的东西……”

    选自埃·奎的摘要

    1920年1月至1923年11月,凯·本四次经商失败。他投资赖茨维尔的体育器材制造业,同时继续经营父亲留下的建筑业。结果,两者都以破产告终。他冒险接管一家制造金属容器的工厂。这回摸着门儿了,只一年多一点儿,到1922年1月,以前的亏空都补上了。然后经过艰苦的谈判,他又把位于赖茨维尔平民区的机械车间盘过来并将其扩展为制造轻型机械的工厂。到1923年11月,他再次一败涂地。分析其中的原因,我以为他最大失误在于贪多嚼不烂。他急于编制天大的规划,过度自我扩张,最后只好吃不了兜着走。他之所以能一再东山再起,就有记载可循的这些事件而言,是因为他具备一种特殊的能力或者说是魅力,那就是把一向以心硬脸冷著称的新英格兰阔佬儿们哄得晕头转向……

    历史背景的理解:就在凯恩·本迪戈猛打猛冲、损失惨重、直至彻底破产的过程中,一个名叫希特勒的德国人也因啤酒馆暴动进军慕尼黑的雄心受挫而躺在牢房里。两人都在其事业的最低点……

    埃布尔的学习成绩优异,17岁上(1921年9月)以全额奖学金入哈佛就读。他在三年级期末退学(1924年6月)。

    而1923年11月至1924年6月,正是凯恩舔伤疗创的低潮期。但他并没有就此消沉,他要在摔倒的地方再爬起来。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因为有埃布尔离开哈佛回到赖茨维尔来辅佐他,我们发现凯恩开办了新的企业,并且得到诸如约翰·f。赖特小理查德·格兰尼斯当时还年轻的迪特里希·冯霍恩和老格兰荣夫人的经济支持。凯恩接管城外一家废弃的工厂为海军生产炮弹壳。埃布尔这时加入进来……

    与此同时,朱达正在巴黎的音乐戏剧学院研究音乐问题……

    本迪戈夫人,朱达和埃布尔的母亲,凯恩的继母,死于1925年……

    ……兴盛期开始了。小厂像雨后的蘑菇一样长大了,大厂又一变二而成了两家大厂。业务扩展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埃布尔经商的天赋显然与凯恩有百折不挠的开拓进取相得益彰。他们越来越深地向军火业渗透。随着他们的膨胀和壮大,资助者的人数开始减少。凯恩一个接一个地把他原来的支持者买进卖出。这时的公司以“本迪戈兵器”面世(从30年代初开始,公司的名称才悄悄地变成“博迪根军火”),凯恩显然是决心要使自己有实无名。有理由认为凯恩并非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完全彻底的控制权,但利润和效益的增长却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