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明朝好丈夫 > 明朝好丈夫第190部分阅读

明朝好丈夫第190部分阅读(2/2)

“谢大人原来是在和柳某人话;哎;大人勿怪;我还以为大人是对自己话呢”

    柳乘风这么一;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张家兄弟却不免失笑了;方才谢迁诘问的是有没有规矩;可是要知道;在朝殿上肆意咆哮本来就是没规矩的事;这里可是天下最庄严肃穆的场所;莫是咆哮;便是声音大一点都有犯规矩的嫌疑;柳乘风故意谢迁是自己对自己这番话;其实就是嘲笑谢迁没有规矩

    古往今来;有这个胆子跟一个内阁大学士这种话的人还真没有;柳乘风算是头一个其实换做是从前;柳乘风也不敢和谢迁这种话;可是现在……现在不同了;柳乘风这个人就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是内阁大学士;你若是欺我一尺;我还能忍气吞声;可要是以为自己软弱可欺;那你可就想错了;真要惹急了;这世上没有柳乘风做不出来的事;讽刺他谢迁又算什么

    在殿里的哪个都是聪明人;柳乘风方才的话大家听的真切;顿时大家便听到了柳乘风的话外之音;便是有些对柳乘风印象不好的人听了这一句诙谐的嘲讽;也不禁有些冷峻不禁了

    ………………………………………………………………………………………………

    第三章送到;晚上要带孝子睡觉呀;老婆要生了;老是想睡觉;十一点多才把女儿骗睡;然后熬夜码字;伤不起呀未完待续)

    (。。 )

    第七百二十四章 :圣心难测

    “你……”谢迁勃然大怒;他要上前去;一旁的刘健终于忍不住了;呵斥一声道:“于乔;不得放肆;不要忘了;你不是武夫”

    这句话的效果还是有的;谢迁立即冷静了下来;别看刘健像是在呵斥他;其实话外之音却是讥讽柳乘风;这是告诉谢迁;不要和柳乘风这样的粗人一般见识;有失自己的身份。

    朝殿这边的动静其实早就被人盯着了;正心殿这边;皇帝仍在梳头;他虽是下旨卯时廷议;可是现在精力不济;起来的还是迟了一些。

    萧敬佝偻着身子站在朱佑樘身后;慢悠悠的将朝殿那边的动静一字不漏的讲给朱佑樘听;朱佑樘面无表情;阖着眼睛似乎在打盹一样。

    萧敬可不相信皇上是在打盹;他心里清楚;自己禀告的事陛下一定一字不漏的记下了;其实对于锦衣卫和内阁抬杠的事;他这秉笔太监是乐见其成的。东厂的声势越来越低;原本牟斌在的时候;这东厂虽然被内阁压着;可是在厂卫里头总算还能扬眉吐气;现在上来个柳乘风又把东厂压得透不过气来;内阁不能得罪;锦衣卫那边又是跋扈无比、权势日增;东厂左右不是人;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现在他们打了起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朱佑樘听罢;眼眸张开了一些;看到铜镜中苍老又憔悴的自己;慢悠悠的道:“看来他们是闹得很厉害了?”

    萧敬敬畏的看了一眼朱佑樘的后背;压着嗓子道:“是;差点吵起来了;陛下想必知道谢学士是火爆脾气;而那柳乘鬼……”萧敬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道:“柳乘风的性子又犟得很;从不肯服输的;哎;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朱佑樘却没有什么反应淡淡道:“是吗?依朕看;他们不是一家人。”朱佑樘罢;太监已为他戴上了冕冠;他微颤颤的站起来;萧敬上前一步想要去扶他;朱佑樘却是甩甩手;道:“朕已经老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吗?不必;朕这老骨头自己还能动弹。”

    朱佑樘站起来之后便有太监给他换衣衫;他任由这些太监摆布;突然道:“萧敬你会站在哪一边?”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萧敬还是对皇上的心意摸得比较透的从某种意义来;皇上未尝希望看到朝廷几个重臣其乐融融的局面;几个托孤的大臣里头;唯有柳乘风和成国公朱辅是武官;朱辅远在南京;就算想搀和这事也是鞭长莫及柳乘风独斗内阁三学士;这还得加上无数朝中大佬;无论是马文升、刘大夏都不是好欺负的角色;这些人跺跺脚;天下都得大乱。

    从某种意义来;这几个人团结一致;皇上是很不放心的;闹一闹也好;只有这几个托孤大臣分裂;维持住斗而不破的局面;才是最好的结局。

    萧敬想了想;道:“奴婢只站在皇上一边。”

    这句话回答的很得体;可是未免太过圆滑了一些;朱佑樘听罢;只是朝萧敬笑了笑没有再什么;他身上的衣冠已经穿戴好了;捋了捋金丝边的长袖;朱佑樘甩甩手;道:“走吧;去看看去;朕今日倒是想要看看;朕的这些大臣们要争吵的是什么。”

    朱佑樘大刺刺的走在前方;萧敬立即亦步亦趋的跟上;这主奴二人从殿中出来;朱佑樘登上步撵;萧敬则跟着步撵朝朝殿过去。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

    满朝的文武夫臣一起拜倒;有的人不禁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皇上的身体近况;最近都在流传陛下龙体欠安;此时见朱佑樘出现;虽然步履有些躏跚;似乎精神也还算好;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

    朱佑樘坐在了丹犀上的御椅;一对眸子自上而下的向下俯瞰;满殿的文武尽收眼底;他手搭在御案上;深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起来;若是其他时候;他肯定会及时道一句众卿平身;可是今日他没有吭声;而是向身侧的一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皇上不让大家起来话;大家也只能跪着;柳乘风这样的人倒是不怕;他们年轻;身体硬朗;至多也只是觉得有笑力而已;可是那些年迈的大臣却是不同;长跪下来肯定是吃不消的。

    那受了朱佑樘示意的太监随即踏前一步;紧接着有人搬了一箱子的奏书过来;一本本递到这太监手里;太监拿起奏书;随即扯起嗓子开始念了起来。

    “都察院浙江道监察御史戚文芳谨奏:为感激天恩、舍身图报;乞赐圣断早诛奸险巧佞、专权贼臣以清朝政……;臣荷蒙皇上圣恩;则凡事有益于国家;可以仰报万一者;虽死有所不顾;而日夜只惧思所以舍身图报之道;又未有急于请诛贼臣者也。况臣官居御史台;以揭发贼臣为职;然贼不专于外患;凡有害于社稷人民者;均谓之贼。

    臣观锦衣卫都指挥使柳乘风;盗权窃柄;误国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贼乎方今在外之贼惟边境为急;在内之贼惟柳乘风为最。贼寇者;边境之盗;疮疥之疾也;贼乘风者;门庭之寇;心腹之害也口贼有内外;攻宜有先后;未有内贼不去而可以除外贼者;故臣请诛贼子柳乘风;当在剿绝贼寇之先。且柳乘风之罪恶贯盈;神人共愤;臣权衡再三;柳乘风有三大罪;请陛下明察。

    罪其一:巧言媚上;殷情谄媚为能;蛊惑陛下;在职锦衣卫期间;屡屡押解金银充入内库;以供宫中所需;须知这皆是民脂民膏;以民脂民膏献于陛下私用;其心可诛

    罪二者:专权跋扈;我太祖高皇帝亲见宰相专权之祸;遂诏天下罢中书丞相而立五府九卿;分理庶政;殿阁之臣惟备顾问、视制草;不得平章国事。故载诸祖训;有曰;以后子孙、作皇帝时;臣下有建言设立丞相者;本人凌迟;全家处死。此其为圣子神孙计至深远也。

    殿阁之臣如此;可柳乘风不过一区区锦衣卫都指挥使;却是专断跋扈;权势滔天;但凡有与他不合心意者;都指斥为反贼;所杀之‘贼;与他意见不合者有之;与他结有私怨者有之;乃以亲军便利;驹铲除;抄家灭族;其余人皆不敢为。臣斗胆要问;如今天下太平;哪里有这诸般反贼;此非是反贼四起;无非是柳乘风为一己之私;指鹿为马而已。

    其罪三者:勾结商贾;设聚宝楼、聚宝商行为祸;太祖高皇帝在时;亲见商贾为祸;遂倡士农工商;天下百姓;以商贾最贱;何也?皆因商贾追逐铜臭而漠视民生;今柳乘风巧言蒙蔽皇上;以聚宝楼、聚宝商行为前驱;名为为国敛财;其实却是为了一己私利;与商贾勾结;为祸天下;以至当今天下人心思乱;人人趋利逐臭;富者日富;贫者更贫……;臣所奏三事;俱都据实陈奏;不敢欺瞒;臣感皇上知遇之厚不忍负;荷皇上再生之恩不能忘;感激无地;故不避万死;为此具本亲费谨奏奉圣旨。”

    这太监的声音高昂;洋洋千言的奏书念下来;却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份奏书其实就是弹劾柳乘风的;其中公布了柳乘风的三大罪;第一条是媚上;第二条是专权;第三条则是柳乘风的商贾国策。

    任何大臣触犯了这三条的大罪;只要皇上点了头;只怕都是必死无疑的了。朱佑樘让太监当庭将奏书念出来;很难想象他怀着是什么心思。

    圣心难测;所以这跪在满殿的文武大臣们谁也不敢轻易开口;他们屏息等待着;想看看皇上什么。

    朱佑樘显然并不急于话;倒是那太监念完了一封奏疏;又有人给他递上一份;太监接过奏书;随即看向朱佑樘;想看看皇上是否继续让他念下去。

    朱佑樘面无表情;目光却始终没有在这太监身上;他咳嗽了一声;终于话了。

    “这份奏书;是昨日递进宫来的;像这样的奏书;朕这里还有许多;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份了;诸卿想听吗?”朱佑樘话的时候;眼眸很是冷冽的在殿中扫视了一圈。

    群臣们对这样的目光避之不及;仿佛一眼被朱佑樘看透了似得;一个个更是不敢吭声。

    朱佑樘冷冷一笑;随即又道:“锦衣卫都打挥使柳乘风。”

    柳乘风在殿下道:“微臣在。”

    朱佑樘淡淡笑道:“朕先问你;这些奏书你可还想再听吗?”

    柳乘风本来想微臣万死;可是后来想想;他娘的;这些王八蛋这样的骂我;我万死个屁;柳乘风本就是个有很强逆反心理的人;胆子也大;他居然微笑着回答道:“其实听听也无妨;微臣极想知道同僚们对微臣的评价如何。”…………………………………………”(。。 )

    第七百二十五章 :呈堂证供

    朱佑樘眯着眼;又好气又好笑;谁知道柳乘风竟是这样的回答;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茬的好

    他顿了顿;才道:“这份奏书的倒还算轻的;那些不气的奏书比比皆是;朕今日让人把这奏书当众念出来;便是想问问;这都是朕的臣子们所思所想吗?”

    朱佑樘无疑是愤怒的;因为此刻;他的双肩已经微微颤抖了

    这些奏书当然是激昂之作;弹劾奏书这东西;难免会夸大其词;为了让被弹劾的人定罪;这一大罪、二大罪什么的都是信手拈来朱佑樘生气;还不是因为大家群起攻击柳乘风;而是这些人攻讦皇帝;也就是他自己

    其中许多奏书里为了攻击柳乘风;不免要攻击柳乘风的所作所为;柳乘风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拿捕钦犯的事至多也就是提出个疑问;最多也就是柳乘风指鹿为马;他滥杀无辜;可是这种事毕竟是没有证据的;没有证据;就算你的跟花一样;宫里也不会采信

    所以几乎相当大部分的奏书所攻讦的主要方向都只有一个;柳乘风勾结商贾;正是因为柳乘风勾结商贾;欺蒙圣上;才出了聚宝楼和聚宝商行;这聚宝楼和聚宝商行看上去似乎确实是为国牟利;其实却是与民争利;堂堂朝廷;居然与民争利;这不是笑话吗?

    大的恶果还多的是;比如自从重商以来;商贾们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以至于社会的风气一下子坏了不少;仁义道德没有人讲了;现在人人都在盘算那点蝇头利;一些不安分的人是铤而走险;为了挣银子;为了扬眉吐气;作奸犯科

    人心沦丧大臣们看在眼里真是呜呼哀哉

    总而言之;若是用一句话来总结的话;现在所谓的天下表面上是比以前富庶了;可是与圣人书册里的太平盛世背道而驰;皇帝辛苦了这么久缔造的并非是什么盛世;反而和那些暴君统治下的乱世没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明里是骂柳乘风;其实又何尝不是骂皇帝;不是骂他朱佑樘;这几年朝廷手头宽裕了;流民也日渐减少;现在几乎连个流民的踪影都没有;朱佑樘开始推行学堂;令天下人可以有书读;同时又修建驰道让商贾、百姓们积累财富和开阔眼界各地的河堤也开始修缮;工部那边呈上来的十三条江河的治水章程几乎全部批准了

    原以为自己所做所为;虽然也有让人诟病的地方;可是在大体方向上却是没有错的;虽然不敢什么三皇五帝相比可是朱佑樘自认为和太祖、成祖相比;似乎也不算差

    前些时日;朱佑樘听东厂那边的人;靠着京师的京县原本颇为贫弱;与京师其他县比起来百姓生活困苦不少;可是这几年因为农人务工渐渐也有了起色;至少再不必为吃饭发愁了;就是在乡下;由于人力大量减少;以至于乡绅们不得对佃户们给予好的待遇;以前许多佃户种一年的粮食也至多只能吃个半年的米饭;半年之后;只能靠喝粥和挖些野菜来度日;若是要置办什么;就少不得向东家告贷一些银钱;结果这债越滚越多;许多人的债是爷爷和父辈那里攒下来的;到了他们这一辈子永远还不清;驴打滚一样;现在却是不同了;乡绅们若是不给佃户吃饱饭;佃户就携家带口往城里逃;在城里终归也饿不死

    朱佑樘听了这些描述;虽然不知东厂是否夸大;可是至少有一点还是肯定的;这是一种成就感;在他看来;所谓的太平盛世;无非就是天下太平、百姓们有衣穿有饭吃而已;可是现在不但没有得到臣子们的夸奖;最后得来的却是一片叫骂声

    朱佑樘的愤怒可想而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和这些臣子这般的疏远;他漠然的看着下头这些人;脸色铁青;若这些人不分是非倒也罢了;让朱佑樘愤怒的还有一个为重要的原因这些奏书里头;竟是有不少人要求自己看重读书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就是;他朱佑樘对读书人还不够好;甚至是虐待了他们;以至于他们发出如此不平之音若朱佑樘是刘邦;喜欢摘儒生的帽子来撒尿;这口气他也就认了;可是他自认自己对读书人给予了多少特殊的照顾早朝的时候;皇帝召大臣们言事;要从左右廊庑人门内面君而奏有的大臣因地滑;行走失仪;朱佑樘从不问罪;奏本中有错字也不纠问;经筵讲官失仪;他还宽慰数句;不使其慌恐朱佑樘甚至清楚记得;有一年冬天;自己夜晚坐在宫内;觉得天气寒冷;就问左右内臣:“现在官员有在外办事回家在路途的吗?”左右回答:“有”他又: “如此凛冽且昏黑;倘廉贫之吏;归途无灯火为导;奈何?”于是传下圣旨;命今后遇在京官员夜还;不论职位高低;一律令铺军执灯传送

    这些虽然只是事;那么在大事方面;朱佑樘也经常下旨意给读书人;让他们安心读书;又命地方官吏对读书人要时常关照;对于家中穷困的需给予一些周济朱佑樘自认自己和那些先辈们比起来;在对待读书人的态度上可算是极为厚道了谁知最后得来的却是这么一个评价

    皇帝也是人;也需要别人的勉力;事情做的不好;你勉力一下;可是事情做的好;你非但不夸奖几句反而阴阳怪气;朱佑樘做了一辈子皇帝;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结果这十几年的功绩居然一下子全部给人否认了;句实在话;在看到这些奏书的时候;朱佑樘想杀人的心都有

    朱佑樘终于开口话了;他先是用手指节磕了磕桌子;随即满是怒容道:“朕的大臣;就都是这个心思吗?都是像这奏书所言之事的心思?”

    下头不少大臣摸不着头脑;不过见朱佑樘厉声喝问;大家自然不敢什么;纷纷道:“微臣万死”

    “万死?”朱佑樘冷笑:“不错;你们死不足惜;这天下太太平平的;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甘寂寞;就有人要无中生有;你们当真以为朕纵容你们;你们就可随意撒野吗?”

    这一句话可以算是很严厉了;至少朱佑樘登基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狠的话;刘健的脸色上掠过了一丝错愕;他虽然知晓那些奏书会惹来皇上的不快;可是不曾想到会让皇上如此不悦;这个时候;他这内阁大臣不得不站出来话了;道:“陛下息怒;君忧臣辱;陛下发雷霆之怒;错不在陛下;也不在大臣;这一定是内阁错了;请陛下责罚”

    内阁乃是宫里和大臣之间的沟通桥梁;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倒也得过去

    刘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先把皇上的怒气降下来;等到心平气和了再来讨论聚宝商行的事;只有这样;拿下聚宝商行才有把握

    朱佑樘见刘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终于还是拉不下来这脸了;他冷哼一声;道:“不是你的错;怪只怪朕平日太宽厚;让某些人不知好歹”他拂了拂袖;才道:“今天叫大家来;这其一;就是朕要问问你们;你们这天下一片狼藉;社稷危如累卵到底是什么居心;朕倒是想要知道朕的天下坏到了什么地步;以至于你们这般激愤至于其二嘛;是因为杨戬的奏书;杨戬的奏书所言之事可是当真吗?朕从前听过;商行确实是犯了一些过错;可是不管怎么;也是功大于过;只是不曾想到竟是糜烂到这个地步你们谁知晓的出来;杨戬在不在这里?”

    他一边;一边向人群中看过去;站在班中的杨戬连忙站出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微臣在”

    朱佑樘带着几分疲倦道:“你上书所奏之事可有实据吗?”

    所谓所奏之事;就是聚宝商行那些个斑斑劣迹;句实在话;杨戬上书自然不可能单凭一些风闻的;听到皇上寻他要证据;杨戬昂然道:“陛下;证据是有的;微臣搜集了还不少;有的是从礼部那边搜集来的;是关于一些藩王的一些不满之词;还有一些是商行里搜集来的;微臣见兹事体大;因此特意命人查证;如今将许多人的陈词和口供;还有礼部那边抄录的一些东西都在这本账簿里头;还请陛下过目”

    杨戬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份颇厚的簿子;呈交给殿下的一个太监;那太监接过;连忙上了丹犀放在御案的案头上

    朱佑樘扫视了一眼这簿子;倒是料不到杨戬做足了功课;随即;他当着诸人的面;拿起簿子信手翻阅起来

    ……………………………………………………………………………………………………………………………………

    今天可能没有三;有点事;万分抱歉;不是实在没办法;老虎是不可能两的;希望大家理解未完待续)

    (。。 )

    第七百二十六章 :翻脸

    这些证物其实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开始搜集了;所以证据非常详实;甚至一些地方官员也参与了证据的搜集工作;根本就一点儿让人分辨的余地都没有

    朱佑樘一页页翻过去;里头提供的某些口供是触目惊心;他原本以为;商行的错误是有的;有一些不太循规蹈矩的地方也肯定不会少;毕竟这么多人;不可能做到白璧无瑕;可是看到这些;朱佑樘才知道;杨戬所奏;几乎是句句属实;不但没有浮夸;甚至所言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聚宝商行扬帆万里;在外头的无耻勾当可谓罄竹难书

    他眼睛眯起来;耐着性子把簿子一字不漏的看不过;心里却开始天人交战了现在杨戬所提供的证据没有丝毫的错漏;也难怪这些大臣这般义愤填膺;可是此刻他的脑海中不免想起了太子的话

    聚宝商行落在股东们手里;虽然会有不少劣迹;可是交给朝廷呢?

    他阴沉着脸;终于将这簿子看完了;手掌压在簿子上;冷冷道:“柳乘风何在”

    “微臣在”柳乘风的脸色还算如常;听了朱佑樘的呼唤;连忙出来

    朱佑樘淡淡的道:“杨戬杨爱卿所奏句句属实;聚宝商行是你筹建的;你自己来看;此事是谁的过错”

    按理;若是谁的过错;商行的这些股东只怕谁也逃不掉;首当其冲的就是太子关于这一点;朱佑樘比柳乘风清楚;满朝文武只怕也多少清楚一些;现在太子在廷议时也要来听政;所以朱厚照也在;不过他来的迟;来不及和柳乘风打招呼;朱厚照瞧父皇的意思似乎是要追究责任脸色微微有点不太好看;心里有些发虚;再看柳师傅;只听柳师傅坦然道:“聚宝商行是微臣筹建的;现在有了过错;自然由微臣一力承担”

    他这句话出来;先是让朱厚照松了口气;可是随即又觉得不忍忍不住道:“陛下;商行虽是柳师傅筹建;可是这些事和柳师傅无关;都是儿臣……”

    这朱厚照倒是颇有几分义气;朱佑樘却不能让朱厚照下去;厉喝一声打断朱厚照的话:“朕没问你的话不许发言”

    朱厚照只得咋舌;再不敢话了;在父皇面前;他的勇气也是有限的很

    朱佑樘才朝柳乘风点头;心里对柳乘风为太子遮掩过错的举止颇为欣赏;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人但凡只要在做事;就肯定会有过错;他当政这么多年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比如修筑河堤;虽然造福一方;可是所征用的民夫数万;管理肯定会有疏漏;也肯定会出现意外;但是这并不代表事情办错了;现在商行犯了错;错误还不可是比起那些只知道叽叽喳喳的言官来对国家难道就一点益处都没有?言官是靠嘴巴的;所以他们的嘴巴里出来的话永远不会有错误他们永远都是正确;可是正要他们去办一两件事;只怕比杀了他们都难而在这朝堂上;天生就有人属于那种做事的人;他们手头的事太多;也没心情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十个话的人围着一个做事的人;话的人喝着茶;翘着腿儿;请贵无比;时不时指正一下做事的人哪里错了;鸡蛋里头都能挑出骨头

    朱佑樘清楚这大明朝最缺的不是话的人;而是做事的人;柳乘风将所有的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没有方才那般严厉了;温和的道:“杨戬;聚宝商行之所以有这么多劣迹;是因为商贾们眼中只有蝇头利;若是将商行置于朝廷之下;便能杜绝此事柳爱卿以为;此举可以吗?”

    商行毕竟是柳乘风筹建的;朝廷也不能收归朝廷就收归朝廷;问一问柳乘风的意思是肯定的

    朱佑樘方才看到了这么多触目心惊的证据;确实已经动摇了;颇有几分按着杨戬意思办的心思

    朱佑樘问出这么一句话;已经不少人开始窃喜了;闹了这么久;已经透出了曙光;总算没有白费一场功夫;只要把商行弄到手;事情就好办的多了;便是刘健此时虽然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眼眸中还是掠过了一丝惊喜现在柳乘风自己把罪责揽下来;现在也算是半个罪臣;皇上又问他是不是把商行收归朝廷;他若是摇头;肯定会惹来宫中不悦;点了头;那么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想听一听柳乘风该如何作答柳乘风侃侃而谈道:“陛下所言是极;微臣也以为;商贾们只顾眼下利益;为了好处;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长此以往;这商行为了利益;迟早会做出多骇人听闻的事来……”

    柳乘风顿了顿;随即道:“所以微臣以为;要解决此事;一味将商行收归朝廷只怕不妥;毕竟朝中衮衮诸公若读书讲解经文确实厉害;可要谈到做生意却是一窍不通;不必朝中的官员都是君子;君子岂能去做商贾做的事;微臣窃以为;陛下如此做;迟早要坏了诸公们的德行;令他们也沾上满身铜臭;这种下作的事还是不要劳烦他们的好微臣倒是有一个办法;请陛下定夺”

    柳乘风这么一番话;实在有点儿打脸;颇有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味道;让不少大臣心里含着不忿;却又无可反驳

    朱佑樘眯着眼;咀嚼着柳乘风的话;似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禁道:“你继续”

    柳乘风道:“商行之所以常常有作奸犯科之事;微臣以为其中最大的因素是缺少监管;当年陛下下令在商行这种设锦衣卫千户所;其实就有让锦衣卫监管的意思;不过微臣万死;竟是会错了意;以为陛下不过是设锦衣卫协理商行;所以微臣认为;这锦衣卫千户所可以专司对聚宝商行的监督;如此;才能杜绝商行作奸犯科只要微臣下一道旨意;给予锦衣卫监督的大权即可”

    满朝哗然……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刚才还在抨击你这家伙不要脸;你老老实实倒也罢了;现在居然恬不知耻;还让锦衣卫来加强监督;这锦衣卫和商行蛇鼠一窝;不早就是一伙的吗?

    可是这话在朱佑樘耳朵里却不一样;锦衣卫是亲军;是宫里直属的军马;也即是;朝廷最信任的肯定不是锦衣卫;可是对皇帝来;这世上能信任的也只有厂卫了;柳乘风提出让锦衣卫加强监管;似乎也不算太坏

    此时朱厚照与他的谈话又不禁出现了朱佑樘的脑海;其中好几处都有朝廷督管商行的害处;有一条朱佑樘最是记忆犹;若是将商行收归朝廷;则自己将要失信于天下

    朱佑樘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自然不愿意失信天下;柳乘风提出来的办法并不激进;似乎效果也能有些预期;至少现在亲军来监管;这商行多少能收敛一些;同时又可避免他这皇帝被人误认为没有诚信

    他抚着书案;不由沉吟起来

    “若是陛下颁发旨意;责令锦衣卫督管商行;微臣定竭尽全力;尽量避免商行作奸犯科;请陛下圣裁”柳乘风一见朱佑樘动摇;自然不肯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

    “荒谬”那杨戬站出来;不由冷笑:“锦衣卫是你柳乘风的左手;商行是你柳乘风的右手;让锦衣卫去督管商行;岂不是让你的左手去管你的右手;柳乘风;你巧言媚上;竟是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在朝堂中另外一个人恬不知耻;这无异是完全撕破了脸皮;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柳乘风看着这杨戬;早就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忍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