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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94部分阅读(2/2)

液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是不能想出办法来;张皇后必死无疑。

    只去”…

    这些人费尽心机来谋害张皇后;又为什么不去谋害皇上?敢在宫中下毒的人;背后一定有人唆使;唆使之人一定在谋划;大事;而这样的人既然要做大事;毒杀皇帝对他们来比毒杀皇后更值当得多;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舍近求远了。

    心里带着这个疑惑;柳乘风却没有再往深里去想;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张皇后抢救过来;无论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只要皇后娘娘不死;就可以打乱他们的步骤。

    此时;朱佑桂听到胡言所;整个人已是万念俱灰;转眼之间仿佛芥老了十岁;胡言的话;他不得不信;不管如何;胡言作为太医院院使;其医术之高;整个天下未必能寻到几个来;可是现在连胡言都不敢有什么把握;反而言语闪烁;一副准备后世的样子;自己还能报着什么希望?

    这胡言心里却只是叫苦;怪只怪自个儿实在是倒霉;才刚上任就撞到了这么档子的事;现在陛下这边交代不了;若是娘娘当真病危了;这责任更是推不开;不只是一辈子的声名毁于一旦;连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

    胡言仍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连头都不敢抬起;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柳乘风脸上却是阴晴不定;这几年醉心于仕途;倒是忘掉了不少从前医术的知识;现在他必须妥善地想出一个对策了;尤其是一些理论上的知识;甚至是一些临床的病例;这一些;都曾在上有过猎及。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他出这句话的时候;朱佑柱的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光亮;希翼地看着柳乘风一眼。

    倒是那胡言却有一丁点儿狐疑;他毕竟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医术;方才也曾想过不少的办法;可是大多都觉得不切实际;这个姓柳的;凭什么能想出办法来?

    只是现在既然束手无策;那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胡言倒是没有话;也没有从中作梗的意思。

    柳乘风淡淡地道:“去;取盐水来;越多越好。胡太医;你的药最快能什么时候熬制好?”

    胡言听他插手;其实心里隐隐有些窃喜;这姓柳的自己要插手;治好了;他也不抢功劳;可是一旦治不好;这干系敲可以推到这姓柳的头上;在他看来;反正都是死;既然有人背黑锅;那是最好不过。

    不过柳乘风既要插手;自己还是需全力协助才是;否则到时候不定被反咬一口。

    胡言想了想;道:“一个半时辰;至多一个半时辰就可熬制出来。”

    柳乘风深吸口气道:“那胡太医尽快吧;其余的我来想想办法。”

    他这么一;胡太医心里不禁窃喜;竟生出劫后余生之感;连忙去了。

    宫里头;一个个太监提着一瓮瓮盐水来;柳乘风让人撬开张皇后的口;让人不断喂服进去;随即又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将这些东西拌入盐水之中;如此反复地灌水;张皇后神智模糊;身体已是吃不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再灌”柳乘风没有犹豫;检视了那吐出来的液体;心里已经明白;那些砒霜仍然还残留在胃中;古人疗毒;一般采用的是解毒的办法;因此不少的解毒药物也应运而生;只是所谓的解毒;其实未必能管用;对付砒霜;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到了后世;倒是有一种更直接的解毒办法;原理很简单;就是洗胃。方才柳乘风下的方子都是催吐的药剂;将她们放入盐水之中;不断地灌服入张皇后的胃部;张皇后虽然失了神智;可是身体会有自然的反应;自然而然会将胃液吐出来。

    洗胃的方法并没有根除掉胃液中的毒药;却可以将胃中的毒液减到最低;就好像用水冲洗衣衫一样;未必能将衣衫洗干净;却能去除八成的污垢。

    而且盐水本就有一定的清理和消毒的作用;如此反复多次;虽然不能根治掉砒霜的毒性;却能减缓毒发的可能;使得胃液中的毒液不能及时流入心脏部位;进入血液。

    只要坚持到一个半时辰之后;那时张皇后体内的砒霜已经清洗掉了八成;再配上那胡言的所谓秘方;应当能保全住张皇后的性命。

    当然;这个办法对张皇后来实在过于折腾;大量的盐水进入胃液;反复地呕吐;反复地灌水;这绝不是一个人能轻易忍受的痛苦。更不必这种的疗法实在有些不太雅观;所以柳乘风只是指使着太监和宫人们动手;自己却是故意站到宫门那边;假装没有看到。

    朱佑桂见张皇后这般痛苦的样子;此时居然没有话;其实他心里清楚;眼下也只能听柳乘风的;若是柳乘风的法子不起效;皇后就必死无疑;虽这种办法有些残忍;可是但凡有些希望也绝不能轻易放弃。

    只是朱佑桂实在有些不忍;居然和柳乘风一样;都是眼睛看在别处。

    两个男人看上去漫不经心;其实二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柳乘风担心的是;此时已有毒液进入了血液;毕竟人在饮酒的情况下中毒;身体的血液流转速度极快;气血越是活络;毒发的速度也超乎想像。就算只是微量的砒霜进入了血液;那也是砒霜慢性中毒;会损害到人体的肝脏和肾功能;这样;张皇后就算能多活一些时日;只怕也会一直痛苦下去。

    而朱佑桂司样担心着皇后的身体;此时他心乱如麻;每听到一声呕吐;心就不由抽搐一下。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

    凤榻之下已是湿漉漉的;张皇后呕吐出来的只剩下清水;倒是没有什么恶心之处;柳乘风不禁走上前去看了看张皇后的面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症状与半个时辰之前一模一样;这么来;洗胃的办法确实起到了效果;盐水还有一定的解酒作用;减缓了残余毒药进入血液的时间。

    若不是洗胃的办法;只怕张皇后现在已经没救。

    还有一个时辰;若是能熬过一个时辰;那才是真正的见到曙光。

    柳乘风心里叹了口气;回过头时;却发现朱佑膛也朝这边看过来;随后;朱佑程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柳乘风朝他点点头;朱佑柱不由松子口气;至少从柳乘风的脸色来看;张皇后还有希望。

    柳乘风走近朱佑桂;突然道:“陛下;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若是站在这里发呆;其实更加心烦意乱;倒不如索性寻个地方对弈一局;反正二人站在这里除了心乱如麻;也不会再有什么效用。

    原以为朱佑桂会执拗地摇头;谁知他沉默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道:“随朕到侧房去。

    二人进了一处厢房;叫人拿了棋杆和棋子;对坐在了一起;目光一对;似有默契似地;柳乘风先执起了黑

    (。。    )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头功

    棋局千变万化;两个满腹心事的人其实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上;二人虽然对坐;却都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那两对同样深邃的眼眸都是若有所思;虽是对着棋枰;却是显然都没有放在棋枰上。

    “朕输了……”

    朱佑樘回神的时候;已经发觉无处落子;便懒洋洋的将手中的白子抛到一边;苦笑一声。

    柳乘风没有话;而是将棋枰上的棋子收起来。他捡起棋子的时候一丝不苟;甚至连一滴汗水自额头滑落到鼻尖时都未察觉。

    柳乘风的注意力并不是棋子;他只是在思考。

    是谁下毒?

    指使下毒的人是谁?

    娘娘能不能救?

    若是救不好又当如何?

    一个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去胡思乱想。

    洗胃的法子;在这个时代的条件下;未必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柳乘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那胡言的太医身上;只要太医的那所谓秘方有用;那才算是功德圆满。

    此时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柳乘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叫了个太监过来;道:“方才我方子里要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太监低声回答:“回公爷的话;已经准备妥当了。蛋清、碎馒头、还有牛奶。”

    柳乘风颌首点头:“不必再喂盐水了;从现在开始喂服娘娘吃这些食物吧;无论如何也要吃下。”

    他吩咐了一声。太监连忙跑着去通报了;朱佑樘吁了口气;眼中复杂又有几分焦虑的道:“莫非这三样食物也能解毒?”

    柳乘风回答道:“陛下;方才微臣让人灌盐水;这是给娘娘清洗肠胃;让娘娘胃中的毒液清洗掉;只是要想清除干净。哪里有这般容易;现在洗了一个时辰;再洗也没有任何作用了。而娘娘的肠胃之中;却还残留着毒药的残渍;想要清楚。并不容易。这三样东西都不是解毒的药物;那碎馒头可以吸附胃中的砒霜残渍;至于牛奶和蛋清可以保护胃部的粘膜;可以暂时将毒药的残渍与胃液暂时分离开。微臣的这三味药;只能治本;不能治根;让砒霜暂时对娘娘无害;可是真正要靠的;还是解毒的秘方;只是不知那太医院的胡大人的秘方到底有没有用。”

    柳乘风一番话。朱佑樘完全听不懂;虽像他这种饱读诗书的人;多少也懂一些医理;毕竟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往往都是半个大夫。可是柳乘风所讲的东西;他却不明白。

    只是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个时候;其实柳乘风的越是玄乎;越是能给朱佑樘一些信心;朱佑樘点点头;道:“好。这一次若是皇后能救治;你算是头功。”

    那胡言就算秘方再好;可是没有柳乘风的这些手段;只怕也是回天乏术;柳乘风立下的是头功倒也不为过。

    只是柳乘风却只是淡然的摇摇头;吁了口气;道:“娘娘待微臣恩重如山;微臣对娘娘也一直敬重有加;现在只求她能平平安安;至于其他的;微臣来不及去想;也没有兴致去想。”

    朱佑樘突然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突然道:“朕与你也是一般无二的想法……”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而在坤宁宫的寝殿里;一群太监和宫人们正在给张皇后喂食蛋清、牛奶和碎馒头;有太监心翼翼掰开张皇后的口;轻轻放入馒头屑儿;随后又喂服一些牛奶;再加上张皇后此时也有求生的本能;虽然神智不清;可是方才洗胃之后;肚中已有了饥饿感;便忍不住轻轻咀嚼;有牛奶送服;倒也容易下咽。

    在这殿里头;几个老太医却是面面相觑;他们给人治病了一辈子;还没听过谁中了砒霜之毒却是喂服馒头、牛奶、蛋清的;那柳乘风到底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有人想到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不禁露出轻蔑之色;毕竟柳乘风治病的手段在他们看来简直像是孝子胡闹一样;无论是牛奶;是碎馒头还是蛋清;都不曾听过可以入药;更不必是解毒了;柳乘风的方子完全超出了他们对用药的理解范畴;心里自然免不了鄙视。

    当然;也有人心里头却是活络;方才柳乘风洗胃的方法虽然糙了点儿;可是好像有些效用;娘娘的体内的剧毒确实延缓了发作;或许这三样稀松平常的物事真能生出奇效也是未必。反正瞧瞧也好;医无止境;有些时候一些偏方子反而有用。

    大家低声窃窃私语;也有人不免担忧;担心娘娘这般折腾下来;本来身体就孱弱;挡不住毒性发作;若是再这样下去;非要虚脱不可。

    转眼间;一个半时辰终于过去;胡言那边终于把药熬好了;由太监端着一碗儿腥臭无比的药进来;胡言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张皇后把脉;毕竟这药管不管用;得看毒液是否已经进入了血液;这就是医理中所的毒气攻心;一旦柳乘风的法子没有用;他胡言的祖传秘方就是个笑话。

    把了一会儿脉;胡言先是从紧张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不对劲……

    张皇后的脉动居然渐渐规律起来;而且看脸色;竟是比之前好了一些;只不过也只是一些而已;离痊愈差得远了。值得庆幸的是;毒气攻心的症状并没有出现;胡言不由松了口气。

    “快;给娘娘喂服下这药水。”

    几个太监心翼翼的伺候着给张皇后喂药。而胡言却是蹑手蹑脚的将几个老太医叫到一边询问。

    方才他出去熬药;并不知柳乘风施术;现在见柳乘风的法子有效;自然忍不住想问问。

    那些老太医答了;其中有人道:“院使大人;那柳乘风到底是不是故弄玄虚;否则怎么又是拿盐水;又是拿牛奶、馒头入药?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未听过用这法儿来解毒的。”

    这种法子;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其实柳乘风救治的办法;都是物理疗法;无论是用盐水洗胃;还是用牛奶、蛋清百户胃黏膜;或是用碎馒头吸附毒液;这些方法的首要条件都需对身体的内脏器官有一定的了解。而这些太医治病的手段却是偏重于对症下药;头痛了吃什么;中毒了吃什么解毒;也就是以药物去分解掉病毒和毒液。

    这就好像同样是一个人发烧;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给病人喂服救治发烧的药;而有人却是采取物理降温的办法让病人脱光衣服散热一样。

    当然;若只是发烧;自然是前者的办法最好;对症下药;才是治根的通俗手段;物理降温只能为辅。可是眼下的这个情况;柳乘风的好处就显然易见了;若不是他使用各种办法拖延了时间;只怕现在的张皇后已经毒发。

    胡言捋着须;叹了口气道:“娘娘身上的毒控制住了。”

    他这一句话对几个老太医来简直就是石破天惊;那姓柳的;居然当真用一些简单的办法;把娘娘从奈何桥上拉了回来;他们都是精通医理之人;此时既是震惊;又不免开始琢磨;柳乘风的这些方法到底有什么用意;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起了奇效;一时之间;居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倒是胡言此刻松了口气;不管怎么;皇后若是有个好歹;他便算是能把责任推卸到柳乘风身上那也别想逃脱罪责;无非就是罪孽轻重的问题。而现在有了救治的曙光;虽这功劳分给了柳乘风不少;自个儿也算是功臣才对;不管怎么;能有好处就成。

    正在这时候;朱佑樘和柳乘风也都闻讯赶来;朱佑樘背着手进了寝殿;快步进来之后便冲向凤榻;看了躺在凤榻上的张皇后一眼;见她脸色竟是稍稍比先前红润;呼吸也不再是方才那样粗重;一颗心不免放下了一些;连忙道:“胡太医;用过药了吗?皇后现在如何?”

    胡言连忙道:“恭喜陛下;娘娘只怕可保性命无虞了;只是想要养好身子;还要一些功夫;只怕几个时辰之内;娘娘就能醒来;陛下稍安勿躁。”

    朱佑樘吁了口气;呆呆的坐在床榻上;道:“这便好;这便好……”

    他连了两个好;又想起柳乘风;似是有些对胡言不太放心;又唤柳乘风道:“柳爱卿;你来看看。”

    柳乘风其实看了张皇后的脸色;就大致明白;张皇后体内的毒液算是控制住了;虽这么一来身体必然会遭受损害;可是最坏的结果已经挽回。不过为了让朱佑樘安心;他倒也正儿八经的搬了个凳子到凤榻下;为张皇后把脉。

    能不能治好张皇后的病;这是本事问题。而若是随口回答;那就是态度问题;柳乘风假意把脉;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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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五百四十三章 :伴君如虎

    把完了脉;柳乘风松了口气;从脉象看;张皇后确实身体平稳了许多;体内的剧毒本就只剩下了一些残渣;现在吃下了药;清除掉应当不成问题。(!@ 。。)

    不过经受了这么大的折腾;身体孱弱到了极点;还需慢慢进补为宜;能不能调养好身体;使身体恢复如初还是个未知数。

    柳乘风沉吟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些计较。

    随即对朱佑樘道:“陛下;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了;只是身体虚弱;还需静养;微臣待会儿和胡太医一道琢磨个进补的方子来;想来也能无事。”

    朱佑樘听了柳乘风的话;才不禁长出一口气;怜爱的看了榻上已进入熟睡的张皇后一眼;轻声道:“好;这便好;方才朕脑子里乱哄哄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这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他这才想起了其他的女眷;问胡太医道:“其他女眷如何了?”

    胡太医道:“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大碍;唯有张夫人有些棘手;不过方才也按着廉国公的法子延缓了毒发;微臣熬的药也送了一份去;应当没有大碍。”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这便好;现在皇后和诸位女眷身体未愈;暂时就在宫中安歇吧;宫里头要加强卫戍;不得有误。”他的眼睛不经意的扫了柳乘风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所有的太医;今个儿都不必休息了;随时探视病情。柳乘风;今日朕破例让你呆在内宫;随时候命。”

    柳乘风心里清楚;让一个男子在内宫中过夜可不是玩的;大明朝还没有这种先例。不过随即一想;顿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以算是御医。也就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留在这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非常时期就得有非常的手段。太过拘泥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扭捏了。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道:“那些王公贵族;是否也暂时留在宫中?”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朱佑樘有些愕然;不禁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怎么?留下他们有何用?”

    柳乘风道:“陛下;救治好了娘娘自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这宫里到底是什么人下毒;又是什么人指使却没有查清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微臣和胡太医能救治娘娘一次;难道还能有第二次?若是不把这下毒之人揪出来;谁也不能保证再发生类似的事。现在进宫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微臣以为;还是暂时将大家都留在宫中;封锁住宫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才好。”

    他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方才朱佑樘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皇后的身上。现在想起来;顿时觉得后怕不已;这种事出了一次就要人命了;若是不查出这下毒之人;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听了柳乘风的话。他忙不迭点头;不由怒气冲冲的道:“贼子好大的胆子;你的没有错;下毒之人务必要查出来。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来人;将萧敬和牟斌二人叫来话。”

    柳乘风没有吭声了;因为下一刻;朱佑樘又是柔情的攥紧了张皇后的手;察觉到张皇后的手暖呵呵的;朱佑樘才放心了一些。柳乘风此刻;心里却开始记挂着自己的两位夫人;虽然知道她们无恙;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怕也受了一些惊吓;而且她们想必也吃了不少的酒;虽然未到中毒的地步;却也有慢性中毒的危险;有太医在当然不妨事;可是不去看看;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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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宁宫外头;两个急匆匆的人影在太监的引领下汇聚;一个是新任的京卫都指挥使牟斌;一个是秉笔太监萧敬。

    牟斌和萧敬今个儿都在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牟斌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加紧了卫戍;开始着手盘查;不过进宫来的人都是贵人;再加上内宫里一团的糟;牟斌也是无从着手;现在宫中相召;想必是事情稳定了下来;因此不敢怠慢;飞快的来了。

    至于这萧敬;一直都在内宫里忙活;安排人手伺候;他年纪老迈;整个人显得老态龙钟;此时也是蹒跚着过来。

    二人到了坤宁宫外头;相互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很凝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好;甚至可以是对手也不为过;可是现在;他们却都明白;此时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萧公。”

    牟斌向萧敬打招呼;他没有叫萧敬做公公;而是加了一个公字;在这大明朝;公是最大的尊称。

    萧敬朝牟斌微微颌首;勉强笑了笑:“京卫那边怎么样?”

    牟斌随口了几句;萧敬也就没有再;都是各怀着心思;其实他们心里清楚;寿辰出了这么大的事;到时候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牟斌负责卫戍;萧敬负责内宫;不管怎么;这个干系谁也逃不掉;所以此时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他们话的时候;早有太监入内通报;随即有个太监出来;扯着嗓子道:“牟大人;萧公公;陛下请二位入内话。”

    二人也没什么;快步进宫;直接入了正殿;而此时朱佑樘和柳乘风已经移驾到了这里;朱佑樘没有坐在椅上;反而是负着手;背着门口的位置;谁也看不穿此时他心里在想什么。柳乘风倒是坐在一个锦墩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微臣万死。”

    “奴婢见过陛下。”

    二人一齐跪倒行礼;不敢抬头去看朱佑樘。

    朱佑樘没有做声;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殿中沉默;落针可闻。

    连那殿中的尘埃;仿佛都一下子凝住静止;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冉冉的红烛摇曳着豆大的火焰;焰火昏黄;将萧敬和牟斌的额头照的一片晕红。

    在这晕红的额头上;却是细汗密布;此时虽入了春;可是天气还不至于到炎热的地步;这是人在恐惧之中渗出来的冷汗。

    伴君如伴虎;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都是同样的道理;因为这个男人;掌握着所有人的一切;生死荣辱;只维系在他的一念之间。

    在二人面前的;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大山没有声音;有的只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无力。

    萧敬舔着嘴;他的脸色虽是木然;可是因为身体老迈;长久的跪着;那双膝已是不禁颤抖了;可是他不敢话;也没有话。

    至于牟斌;则是自内心深处生出了惶恐;发生这样的事;京卫的干系可谓不;只要陛下稍稍有一个的念头;就可让他万劫不复。

    柳乘风如局外人一样看着君臣三人;上下尊卑;此刻清晰的落在他的眼帘;上位者决定一切;下位者的一切希望、一切努力都维系在上位者身上;这种感觉不出;既让柳乘风有些警惕;可是同时;当看到朱佑樘那并不强壮却带着无比威严的背影;柳乘风心底深处;竟是有了一丝渴望——大丈夫当如此。

    只不过这个念头立即被打消了干净;人的也许只是一瞬间;不切实际的;若是过于执着去追求;只会害了自己。这就是柳乘风和宁王的区别。柳乘风和宁王都有;是人的本能;柳乘风不惜一切都在向上攀爬;绝不容许自己落于人后。而宁王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是亲王;所以更想体会一下这天下唯我独尊的感受;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惜一切。可是柳乘风的神智却还清醒;他要的;只能是公侯万代;是荣华富贵;否则就成了妄想。

    蜡烛烧了一半;朱佑樘才突然动了;双肩微微一颤;随即他慢悠悠的道:“起来话吧。”

    他这一句话;令萧敬和牟斌如蒙大赦;牟斌身体强健;先是站起来;却发现萧敬此时双膝已是麻木;居然动弹不得;不得不去搀扶他一把;将他扶起。

    朱佑樘淡淡的道:“深宫内苑;本该防禁森严;可是为何;竟是混杂进了宵?”

    一句很平淡的问话;让牟斌和萧敬放下的心;随即又高高的提起;二人只能道:“微臣(奴婢)万死。”

    朱佑樘摇了摇头;终于旋过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在二人脸上扫过;或许他要的;就是二人这种惶恐不安;为君之道;本就该张弛有度;一味的怀柔;只会让下头的人骄横、怠慢;可是一味的苛刻;又不能让人心怀恩德之心;而现在;朱佑樘显然觉得是该好好的苛刻一些了。

    他的语气很平缓;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若只是死罪就能消除宫中的隐患;朕也绝不会姑息你们;事情到这个地步;玩忽职守之人;该惩处的谁也别想逃脱罪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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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四章 :留宿宫中

    “只是……”

    朱佑樘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不由顿了顿;慢悠悠的道:“只是现在是非常之时;朕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他这么一。

    让萧敬和牟斌各自松了口气;可是二人的心却没有放下;陛下的意思很明白;只是一个机会;若是不能将功折罪;陛下只怕还是要继续追究。

    萧敬的眼眸中掠过了奇特的光泽;陛下的意思;这是要深究到底;将这下毒之人揪出来了。

    其实不用想;宫里也肯定会这么做;毕竟留着这么大的隐患;换做是谁也不会放心。

    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头却似乎在想着另外一桩事。

    朱佑樘继续道:“这个案子;就让柳爱卿来查就好了;你们二人配合着他便是。之所以让柳爱卿来查;其一是柳爱卿对缉拿乱党的事颇为擅长;这其二嘛;他是锦衣卫佥事;又是朕半个女婿;出入宫禁也方便;你们暂时与他商量着来办吧。”

    “萧敬。”

    萧敬忙道:“奴婢在。”

    “内宫里头;那些个皇亲国戚;今夜要在这里暂住;你招呼着吧;一起就在殿中过夜;多准备一些被子;夜里寒地很;也多放些碳盆;挑几个人;随时伺候着;所有所需;尽力去为他们准备。”

    “奴婢遵旨。”

    萧敬应下来。

    这么多皇亲国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