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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85部分阅读(2/2)

气的时候;现在莫名其妙府外头传出这么大的响动;老爷不高兴;肯定是要寻人来发泄。因此所有人都不敢做声;生怕触了霉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内阁大学士的宅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冲撞刘府;莫是刘吉现在已经重新入阁;就算是致仕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胆。

    入阁十八年;刘吉虽然被人戏称为刘棉花;可是养成的威严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亵渎。

    他方才分明听到许多军士的遵命声;一双眸子掠过一丝冷锋寒芒;随即慢慢阖起来;依旧跪坐在琴案之后;淡淡的道:“人来。”

    片刻功夫;便有一个武士模样的人飞快进来;不敢去直视刘吉;拜倒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

    “现在是什么时辰。”刘吉一副坏了兴致的样子;脸色很冷。

    “回主上的话;子时三刻。”

    “外头是什么动静;何故喧哗”

    “人这就去查。”武士惜字如金;雷厉风行;飞快出去。

    刘吉的眼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忧色;那双眸子里;同时也掠过了一丝杀机。

    边上的两个道童见了;其中一个道:“老爷;快到进丹药的时辰了。”

    刘吉摆摆手:“不急。且等等。”

    再过片刻;那武士没有回来;倒是急匆匆的进来个门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吓得舞姬们发出一声惊叫;这门子带着哭腔;大声道:“老……老爷不好了;锦……锦衣卫来了人;廉州侯也来了;带着不少人;还拿了刀;冲进了府来;……是奉旨要拿乱党;还让老爷出去……”

    听了这话;阁中所有人都不禁又发出一阵惊呼;舞姬们本就是女子;哪里受得了这些惊吓;个个魂不附体;娇弱的身躯有的已经彻底软了下去。

    刘吉脸色平淡;可是眼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冰凉;他慢悠悠的看着这门子;淡淡的道:“刘柱;你进府几年了。”

    门子期期艾艾的道:“老爷;成化年间的时候;人就伺候老爷了。”

    “哦;都有十几年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刘吉不由感叹了一下;随即道:“你跟了我十几年;想不到这府里头的规矩你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记住;你一个门房;居然敢闯入内府来;你可知道惊动了家眷;尤其是在这夜深惶惶的时候;是什么罪吗?”

    门子脸色惨白;忙道:“可是……老爷……他们……”

    刘吉站起来;甩甩袖子;看都不看门子一眼;语气冰冷的道:“人来;将他拿下……”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停顿了片刻;随即毫不犹豫的道:“打死”

    他一边;一边甩袖而去。

    在这阁楼外头;不知暗藏着多少心腹的武士;这些人从黑暗中冲入阁楼的同时;刘吉已经跨槛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丝竹阁里传出一阵惨呼和求饶声。

    另有一标武士;呼啦啦的拥簇着刘吉;刘吉如闲庭散步一般;带着一大群人信步出了内府。

    先前一个武士恰好迎面而来;在黑暗之中;对刘吉密语几句。

    刘吉冷哼一声;道:“竖子安敢欺我。”他撇撇嘴;道:“随我去正气堂。”

    刘府广大;单厅堂就有三个;各有用途;而柳乘风已在正堂里等候;刘吉却不去正堂;转而带着一队人;直接去相隔五十丈的正气堂。

    这正气堂也是建于成化年间;先帝素爱丹药;满朝上下也渐渐对修仙炼丹之术风靡起来;刘吉身为内阁首辅;除了写的一手的好青词;更是在府内建丹药房;聘请许多道士;每日从值房里回来;便与道士们在这正气堂里谈玄。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吉虽然没有改掉吃丹药的习惯;可是因为弘治皇帝很厌恶修道这一类事;所以刘吉早就遣散了道人;这正气堂也不怎么来了;而现在;刘吉步入堂中;高高坐在首位;双眸微张;一列列武士护卫分列两边;外头更隐藏着不少武士;他随即淡淡的道:“廉州侯深夜来拜访;想必也是有大事相告;来;去把廉州侯请来话。”

    一个武士飞快去了。

    而在正堂那边;柳乘风事实上也坐在了首位;他这喧宾夺主的功夫早就练得如火纯清;侯了多时;不见刘吉过来;倒是有个校尉匆匆的来禀告;道:“大人;刘阁老已从内府出来了;不过没有往这边来;倒是往另一处厅堂去了。”

    柳乘风刚要话;外头便有个武士进来;打量了柳乘风一眼;朗声道:“阁老请廉州侯去正气堂话。”

    柳乘风顿时明白了。

    自己是喧宾夺主;占据了事情的主动权。

    而刘吉则是争锋相对;想把这主动权抢回去;他冷冷一笑;道:“你回去禀告;就本官在这里久候多时;还是让李阁老来见本官吧。”

    武士面无表情;道:“我家阁老;柳佥事深夜前来;便是府上的贵宾;阁老已在正气堂准备好了茶水;专侯大人前去。”

    柳乘风却是笑了;道:“茶水就不必喝了;本官奉旨前来公干;可不是来做也不是来喝茶水的;来人;去请刘阁老。”

    那武士再没什么;旋身便走。

    紧接着一个校尉飞快去了正气堂;看到这两侧都是带刀的武士;再看刘吉倚在躺椅上默不作声;校尉行了个礼;道:“卑下见过大人;我家大人请大人去正堂话。”

    刘吉眯着眼;似是没有听到。

    这校尉气势顿时不由一弱;只好继续重复道:“李大人;我家佥事大人请大人前去正堂;有要紧的事要询问。”

    刘吉嘲讽似得看了这校尉一眼;随即双眸又是阖上;慢悠悠的似在养神。

    这么一来;倒是让这校尉手足无措起来;走又不是;继续再下去;人家又不搭理;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这个时候;一个武士从列中站了出来;看着这校尉;狰狞一笑:“你是何人。”

    校尉不禁道:“卑下锦衣校尉张实。”

    武士毫不气;踏前一步;抡起一巴掌狠狠摔在了这张实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锦衣校尉;居然敢在我家老爷的府上大吼大叫;没有规矩的东西;还不跪下话。”

    这一巴掌是蓄意为之;打的这张实七荤八素;脸都肿的老高;可是他不敢痛叫;连忙拜倒在地;方才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跪在地上道:“卑下……卑下无状;还请李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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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五章:隐情

    ~《  ~刘吉的嘴角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地道:“先帝在的时候;朝野混乱不堪;再有万贵妃手持国器;任以私人;这上梁不正;下梁也就歪了;以至于这朝野上下;放眼看去都是阿谀迎上的人;庙堂内外;人人都不思报效;到了最后礼崩乐坏;苍生涂炭。”

    他的眼眸微微一张;冷冷地道:“到了陛下继位以来;驱逐那些奸邪的人;远离那些方士;让君子和贤能的大臣来处置国家的大事;陛下更是亲自来做表率;废寝忘食;日夜勤恳;而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陛下继位;第一件事就是立下规矩;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各部有各部的规矩;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则职责分明;三教九流各司其职;因此才能迅速革除掉弊政;还天下一个清静。“老夫身为内阁大学士;位居六部之上;陛下托庇政事之人。你又是何人?一个的锦衣卫;仗着有什么追查乱党的旨意;竟敢闯入老夫的府上出言不逊;桀骜无礼;你的心里可有规矩二字?一校尉;蜉蝣撼树;可笑;可笑”

    刘吉对着这魂不附体的校尉了这么一大番话;天知道这话儿是给校尉的;还是给那柳乘风的;多半怀着的就是指桑骂槐的心思。

    他的话若是对柳乘风;那意思便是:你不过是个锦衣卫;老夫却是内阁大学士;别以为仗着有个什么查乱党的旨意就敢来老夫头上撒野;蜉蝣不可撼树;螳螂不可挡车;今个儿你敢来;可要承担后果。

    校尉已被刘吉的气势吓得动弹不得了。长跪在地;一声不吭。

    而在这时。外头却传出一阵掌声。

    紧接着;柳乘风身穿钦赐飞鱼服;腰佩着宝剑漫步进来;一边鼓掌;一边道:“刘学士高见;让卑下听了受益匪浅。”

    柳乘风一边;一边进了这正气堂。

    其实原本他是想和刘吉耗一耗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实在不太值当。左等右等;不见正气堂这边有回音;索性就来了。

    柳乘风跨入槛中的时候;见乌压压的校尉自柳乘风的身后冲进来;如潮水一般拱卫住柳乘风。将刘府的武士推到了一边。

    刘府的武士虽然人数没有校尉多;却都是彪悍的汉子;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不禁抽刀;将刀抽出半截;怒气冲冲地道:“谁敢在我家主上面前无礼”

    柳乘风不去理会他;柳乘风身后的卫士高强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也是将刀抽出半截来。

    双方纷纷要拔出刀来;剑拔弩张。

    刘吉却是笑了。伸出手道:“陈风;不得无礼。”

    那护卫头目才恶狠狠地瞪了柳乘风一眼;然后收刀入鞘。

    柳乘风打量着这已被人挤满的厅;不由笑道:“本来呢;卑下是想请大人到大堂那里去坐的;地方宽敞嘛。谁知大人竟是不肯;不得已;卑下只好来这儿了。”

    他皱皱眉;继续道:“这儿还真是拥挤;罢了;既然大人喜欢;那卑下也只好随主便;有话就在这儿吧。”

    刘吉看着柳乘风;不由道:“廉州侯深夜来这儿;又带着这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却是笑了笑;道:“方才听到刘大人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高论;让卑下茅塞顿开;怎么;大人难道不要给卑下一个椅子坐坐?”

    他这句话也是绵里藏针;若是刘吉不肯给他座椅坐;那就是刘吉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不懂规矩;不管怎么;他的职事虽然不好;不过是个锦衣卫佥事;可是毕竟还是驸马;是万户侯;爵位的品级上;也不比刘吉低太多。

    刘吉神色镇定自若;朝身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那//书迷楼最快文字更新《  //武士会意;给柳乘风搬来张椅子;柳乘风不气地坐下;刘吉已是有些不耐烦;他一宿没睡;又没有服食丹药;这个时候已经很是困乏了;淡淡地道:“现在柳佥事可以明来意了吗?”

    柳乘风毫不气地道:“捉拿乱党”

    刘吉神色一变;道:“谁是乱党?”

    柳乘风盯着刘吉的脸色;一字一句地道:“现在可不好。”

    刘吉冷哼:“莫非柳佥事是来消遣老夫的吗?”

    柳乘风正色道:“消遣却是不敢;但有几句话要问一问刘大人。前太常寺寺卿杨作;可是大人的门生?”

    “杨作……”刘吉眯起了眼;随即道:“是又如何?”

    柳乘风道:“卑下调查中得出;杨作曾是你的心腹;隔三差五地来拜谒你;对你言听计从是不是?”

    刘吉很快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矢口否认道:“他中第的时候;恰好老夫是主考;算起来自是老夫的门生;可是要他和老夫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柳佥事却是想岔了;成化年间的时候;老夫的门生没有数百也有上千;若是再算上故吏;那就更加了不得了;怎么?杨作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莫非柳佥事查到了他和乱党有什么关系?这个人看上去倒是蛮面善的;为人还算老实;若他是乱党;这倒是真让人不得不唏嘘了;果然是自古大奸大恶之人;往往貌似忠厚。”

    一番言语;就把自己的关系瞥了个干干净净;不但如此;还故意以旁观者的口吻评论一番;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柳乘风分明感觉到;方才自己提起杨作时;刘吉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震惊;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了微微的颤动。

    柳乘风冷笑道:“刘大人;到现在你还要隐瞒吗?”

    刘吉脸上升起怒意;怒道:“隐瞒什么?柳乘风;你深夜到老夫的府上;待老夫如阶下囚一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以为可以仗着宫中的宠幸;欺到老夫头上?你可记好了自己的身份”

    他明里是向柳乘风挑衅;可是给柳乘风的感觉却是故意要转移话题。

    柳乘风眯着眼;淡淡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大人;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他慢吞吞地继续道:“成化二十年;京师地崩;有声如雷。天寿山、密云、居庸关、古北口一带;城垣墩台驿堡倒裂不可胜计;人有压死者;先帝命拨京营军士二千人修理居庸关楼;而朝廷有人上书;是此次地崩;乃是上天警示;是太常寺祭天的礼仪出了错;先帝听了;要罢免杨作;是你站出来为杨作求情;奏书中还;杨作与你交从甚密;你知道他的为人;一向敬天地鬼神;不敢有丝毫造次;也正因为如此;先帝才罢了这个念头;这份奏书;现在还留有存档。怎么?刘大人要抵赖?”

    柳乘风既然来了;自然是做足了功课的;至少杨作的所有蛛丝马迹;都已经让人查过;锦衣卫里头;几乎所有的高官都有一份记录;可以随时取来看。

    柳乘风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因为以刘吉的老奸巨猾;就算索性承认了他和杨作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只是识人不明罢了。可是现在却百般地推诿;明知道锦衣卫可能查出点什么;却咬死了不肯承认;这未免也太不寻常了一些。

    难道他还怕一个的杨作能掰倒他一个大学士?就算杨作犯了天大的事;刘吉只要没有参与;就没有人动得了他;可是现在;刘吉却是这般遮掩;却又是为了什么?

    柳乘风眯起了眼睛;正色道:“到了现在;刘大人还有什么辞?”

    刘吉显然已经恼羞成怒;狠狠地拍案而起;似是柳乘风触到了他的逆鳞;冷笑连连道:“柳乘风;你住。那只是奏书里的一些辞;不过是老夫见这杨作颇有几分干练;因此上书保他的乌纱;为了取信先帝才不得已之;莫非就因为这只言片语;你就可以老夫与他有什么勾结?”

    柳乘风抓住了刘吉话中的一个弱点;道:“你取信先帝而故意谎?这不是欺君吗?”

    刘吉淡然;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欺君;不是老夫的算;也不是你一个佥事的算;只有皇上才了算;你若是诚心要找老夫的茬;尽管去弹劾老夫就是了。”

    柳乘风的心里不由在想;刘吉和杨作之间到底有什么?这刘吉宁愿被人是欺君;也不肯承认和杨作有什么关系;看他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内阁大学士?

    他心里更加起疑;只是单凭一份奏书就刘吉是欺君;告到皇上那里;只怕也整不了刘吉;毕竟刘吉要欺的也是先帝;先帝虽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可是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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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六章:真相浮出

    刘吉的疑点;已经变得越来越多起来。传更新

    原本柳乘风认为堂堂内阁大学士;就算再如何吃了猪油蒙了心;要他勾结乱党;难免都有点儿牵强。

    毕竟凡事做任何事;都要有动机;穿了就是理由;要做这种谋反的事;首先是有没有好处;任何事有了好处人家才肯做;而刘吉已经贵为大学士;虽然一度致仕;可是年纪也是不;现在又重新入阁;在大明朝里位极人臣;这样的人;又何苦要去与反贼勾结;这样做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可要刘棉花这种人有什么理想或者是宏愿;那就更加扯淡了;这种不要脸的人;贯穿整个大明朝;历任的内阁首辅、次辅也未必能有几个;就那巨贪严崇;人家也是要脸的;虽人品坏;可是也不至于到他这个地步。

    若刘棉花能有什么理想宏愿;柳乘风宁可把自己的头搬下来给人当球踢。

    可是偏偏;此时的刘吉却让柳乘风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很明显;刘吉一直都在闪烁其词;含糊他和杨作的关系。其实他和杨作就算有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杨作这个太常寺卿;在朝中呆了这么多年;朋和故旧肯定不少;他是乱党;别人也未必是乱党。

    可是刘吉这般闪烁其词;分明是心中有鬼。

    柳乘风冷冷的看了刘吉一眼;慢悠悠的道:“刘大人;实话和你了;杨作涉嫌勾结乱党;他几次高升;都是你举荐的。况且又和你有师生之谊;大人可知道。乱党定弦和尚临死之前;曾过;这乱党姓刘;你的门生与乱党有勾结;又姓刘;只这两点;卑下就敢现在软禁了大人;明教乱党之事;事关重大;任何人有嫌疑。莫是大学士。便是郡王、藩王;朝廷也绝不会姑息;你再三隐瞒自己和杨作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杨作是乱党;刘吉眼眸掠过一丝冷色。反而让柳乘风有些看不透了;心里想;刘吉这时候莫不是在掩饰什么。

    他没有再做声;知道从刘吉这里已经问不出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最重要的是查明刘吉和杨作的关系;等证据到了眼前;看他刘吉又该怎么。!。

    他冷冷一笑;长身而起。道:“来人;从现在开始;这刘府里头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事涉乱党;关系重大;也只能如此。若是刘大人当真是蒙冤;柳某人自会门负荆请罪;可是凡事就怕万一;还请刘大人见谅;这件事;臣会请圣旨下来。”

    柳乘风不再理会刘吉;带着一干校尉退了出去;随即对校尉们大喝一声:“所有人全部退到府外去;派一千人轮替在这刘府外头看着;任何人不得出入。”他又叫来个百户;低声吩咐道:“立即去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那杨作与刘吉之间的关系;杨作虽然死了;不可能他一点儿亲朋故旧都没有;按图索骥;全部筛选一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若是有发现;算你头功。”

    百户颌首点头;作揖道:“卑下明白;卑下这便去;挖地三尺;也一定查出点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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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们如潮水一般散去;全部在府外头守着;这刘府里头;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烛影之下。

    刘吉的脸色很难看;他很是不安的背着手;来回在正气堂中走动;除了最心腹的一个武士;其余人全部屏退了出去;那武士默不作声;年约四旬下;一双眼眸带着几分木讷;可是若是仔细去看;却又发现在这木讷之后;竟有几分深邃。

    刘吉踱着步;良久;突然驻足;瞥了这武士一眼;淡淡的道:“依着柳乘风的性子;肯定会追根问底;继续查下去;老……老夫就彻底的完了……”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竟是一下子苍老了不知多少岁;方才的咄咄逼人和气势竟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种深深的忌惮。

    “若老夫是柳乘风;一定会从杨作在京师的故旧那里着手;这些人;未必知道老夫和杨作的事;可是老夫听;杨作死后;有个心腹管事却是不知所踪;若是被柳乘风顺藤摸瓜查出来;那可不妙。”

    刘吉老脸抽搐;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杀机;随即道:“想办法;给外头的人通个消息;盯着锦衣卫那边的动作;若是当真让他们发现了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杀人灭口;明白了吗?”

    武士道:“外头现在围的水泄不通;只怕……”

    刘吉眼睛又眯起来;竟是有了几分无奈;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他突然又狰狞着咬牙切齿起来;道:“柳乘风;老夫和你势不两立!”

    “来人……取丹药给老夫。”

    外头有人端着清水和一颗丹丸进来;刘吉毫不犹豫的先吞了丹丸;随即喂了清水;坐在椅;随即;他那苍老的脸竟是有了几分血色;双眸一张;浑浊的眼眸变得无比的清明;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又恢复在他的身;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刘吉道:“想尽任何办法;一定要阻止柳乘风继续查下去;但是行事一定要谨慎;切不可让人察觉什么。”

    武士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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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骑着马在这凉飕飕的长街;柳乘风已是疲惫不堪了;忙活了一夜;整个人像是虚脱一般;身后一队校尉显然也已经体力消耗的差不多;脚步变得有些沉重。

    “大人;现在去哪里。”身后的高强向柳乘风问。

    柳乘风想了想:“弟兄们都乏了;随我回侯府都歇了;人又不是钢铁;怎么可能不眠不歇。”

    众校尉如蒙大赦;纷纷随着柳乘风回到侯府;侯府这边;门子见侯爷没有回来;也不敢睡下;一听到外头有动静;立即探出头来;一见主人回来;那睡眼惺忪的样子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笑嘻嘻的提了灯笼去接了;一面还道:“两位夫人方才还打发人问;侯爷回来了没有;人还不知怎么回话呢;侯爷总算回来了;是了;大夫人为你熬了一碗参汤;叫侯爷一定要进用。”

    柳乘风满是惭愧的道:“怎么;她们还没有睡。”

    门子道:“半个时辰前打发人来过;现在却是不知;不过方才我还看到公主殿下身边的婢碧儿来这里走了一遭;想必也是二夫人不放心;让她来看看。”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嗯;知道了。”高强等人;自然各自到外府里的房间里各自去歇息;柳乘风则是单独一人信步进了内府;远远看到温晨曦的阁楼的灯已经熄了;于是便转道往朱月洛那边去;朱月洛的阁楼里倒是灯火通明;柳乘风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温馨;快步过去;刚到阁楼外头;恰好碰到碧儿红着眼睛出来;见了柳乘风;碧儿惊喜的道:“啊……侯爷回来了。”

    她惊喜的时候声音不;柳乘风只得压低声音;道:“深更半夜;别扰人清梦;你这么晚还没睡吗?”

    碧儿道:“殿下不睡我怎么敢睡;侯爷回来的这么迟;殿下一直再等等;就等到了这个时候。”

    柳乘风莞尔一笑;道:“这倒是我的罪过了;你快去睡;这里不必你伺候。”

    碧儿嗯了一声;便到隔壁的卧房里去歇了;柳乘风进了房;朱月洛并未宽衣解带;一直候着柳乘风回来;方才听到了碧儿惊喜的声音;就知道柳乘风来了;正要来开门;柳乘风把门推开;二人正好隔着门槛四目相对。

    柳乘风露出几分歉意;道:“有些公务要忙;回来的迟了一些;恕罪;恕罪。”

    朱月洛微微一笑;道:“只要不是去烟花胡同;你便是一宿不回;也不碍事。”

    柳乘风无语;这朱月洛对这京师的环境倒是融入的快;居然已经知道了烟花胡同;不过话回来;自从过门之后;她和温晨曦一对姐妹整日在一起;温晨曦倒也罢了;晨若那个妮子几乎是京师里的百事通;又素来喜欢叽叽喳喳;嘴巴从未闲过;朱月洛知道一些东西;那也没什么可惊诧的。

    柳乘风疲惫的打了个哈哈;道:“烟花胡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为夫都是第一次听。”

    朱月洛红了脸;道:“夫君从前在那儿做过百户;会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好了;我知道你在外头辛苦;并不是疑心你;让月洛来猜一猜;夫君今夜这么迟回来;肯定是为了次咱们大婚时定弦和尚的事;那定弦和尚;京师里还有乱党;想必是夫君查到了什么眉目;而且夫君的脚;并没有沾到泥;这么;夫君一直都在内东城、内西城转悠;只有这两处地方;都是青石砖的道儿;每日都有人打扫;这么;夫君现在要查的人;肯定是朝中的高官……”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八十七章:黑锅总要有人背

    柳乘风不禁无语;看着朱月洛道:“还有呢?”

    朱月洛莞尔一笑;道:“夫君要查的是姓刘之人;一查到证据就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深夜追查;想必这涉案之人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否则也绝不可能这般紧张泡…书_)”

    她一边;一边端来一盏茶送到柳乘风的手里;又道:“刘健身为内阁首辅大学士;素来为天下士人敬仰;是出了名的君子大学士;依着我看;他应当不可能至于刘大夏;他虽是兵部尚书;可是他与乱党勾结;似乎也不对;因为这乱党在京师里潜伏了想必也有些时候;至少已经经营了十几年才有今日的声势;可是刘大夏前几年一直被派去治理张秋镇的水患;七八年没有回朝;而且坊间都;他和王恕、马文升三人是弘治三君子;多半也不是他至于其他人;若他们是乱党同谋;危害倒是不甚大;就算查出他们有什么嫌疑;夫君也不会彻夜侦查;我想来想去;夫君莫非是从刘吉那儿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她俏皮地笑了笑;继续道:“刘吉这个人素来喜欢与方士结交;明教本就以仙道之法约束信众;我在南昌府的时候经常看一些宁王书房中的书;其中有不少都是朝廷违禁的书籍;里头就有不少明教的一些介绍;所以依我看;刘吉的嫌疑是最大的;夫君这么迟回来;想必是去了刘府一趟”

    柳乘风不禁咋舌;不由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怎么?你很喜欢看书?”

    朱月洛道:“在宁王府的时候;成日呆在阁中;做女红又嫌手笨再加上……”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因此只能看看书消遣时间;宁王府的书房各色的书都有我便经常借一些来看”

    柳乘风道:“你这么;那下次我也寻些书来;把侯府里的书房填满;省得你寂寞”

    朱月洛笑呵呵地道:“这好极了;前日和晨曦姐姐去丽人坊;那儿倒是有卖书的;可都是些才子佳人;亦或是女四书之类;这样的书看一本就厌了;反而没有杂书好看夫君可是答应了的不许反悔”

    柳乘风净了脸泡…书_)满是疲倦地道:“自然;自然;累死了;还是睡了;明个儿辰时记得叫我起来我还要入宫一趟”

    朱月洛抿了抿嘴;也是看出了柳乘风的疲惫;忙帮柳乘风宽衣;柳乘风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