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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70部分阅读(2/2)

矩。

    学生军随即陷入沉默;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柳乘风从人群中出来;他淡淡地道:“谁是领头的;出来和本侯话。”

    他的语气;自是骄傲无比;这口吻颇有几分就怕你这孙子不敢似的。

    游击姓江;单名一个伍字;江伍在营中颇受军中拥戴;此时见柳乘风叫他;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打马出来;对方叫阵;若是自己不应;难免会弱了自己的威风;在这边镇带兵;将佐的威信很是要紧;他心里不禁冷笑;想:“且看看他怎么;任他胡八道;又能奈何?”

    江伍打马出来;神气洋洋地道:“我就是;你你是廉州侯;可是本官只知道廉州侯还在京师闭门思过;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冒充钦差才是;你好大的胆子;冒充钦差;可知道是死罪吗?”

    江伍当然不会真的认为对方是冒牌货;之所以这么;不过是借机给柳乘风一个下马威而已。到时候就算冲突起来;也有个辞;朝廷的邸报里不是廉州侯在闭门思过吗;那现在出现在宣府的廉州侯肯定是假的。

    柳乘风朝他笑了笑;对他的叫嚣浑不在意;只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江伍倒也不怕他;就算是怕;此时也不可能示弱;冷冷一笑;道“本官乃宣府北路游击江伍!”

    柳乘风慢慢的拍马前行几步;对江伍道:“江游击;本侯能否与你几句话;不过这些话别人听去了却是不好;江游击能否靠近一些。”

    江伍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为何不堂而皇之的出来;鬼鬼祟祟做什么。”

    柳乘风叹了口气;道:“莫非江游击不敢?”

    江伍冷哼一声;道:“那就看看你怎么。”

    不过在靠近柳乘风之前;为了防止柳乘风暴起发难;江伍的手不自禁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随即慢悠悠地打马前进几步;柳乘风迎面过去;两马相娇;在众目睽睽之下;柳乘风低声在江伍身边了几句话。

    江伍的脸色骤然大变;一对眼眸掠过一丝惊慌之色;喉头滚动几下;黑着脸;随即拨转马头;返回队中去。

    “所有人听令;让开道路;让廉州侯过去。”

    江伍大呼一声;所部的官军顿时都是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方才江游击还是一副不肯相让的样子;转眼的功夫;居然要让开道路;放人过去。

    不过江伍开了口;自然谁也不敢什么;众官军如háo水一般退开。

    柳乘风则是抖擞激ng神;大喝一声:“所有人听令;随本侯继续前进!”

    钱芳一头雾水地悄悄勒马到柳乘风身侧;低声问:“侯爷和他了什么?怎的此人只一句话就乖乖地让到一边了?”

    柳乘风淡淡地道:“我方才和他;你叫江伍;弘治二年;因功升的游击将军;籍贯在济宁府;族中有七十三口;子女七人;除了两个随他在宣府;其余的全部在京师和济宁老家……”

    钱芳不禁无语;讪讪地道:“我竟是差些忘了;侯爷是锦衣卫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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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六章:反攻倒算

    第三百九十六章:反攻倒算

    众目睽睽之下;柳乘风按着腰间的宝剑;不惧两侧边镇官军的骇人杀气一步步走上高台。

    这高台是木板临时搭建;此时覆盖了一层细细的雪;靴子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高台上的一干文武官员;眼见那游击拦不住柳乘风;正要发难;却见柳乘风只带着两个护卫拾阶上来;却都没有吭声了。

    赵公公远远看到柳乘风;却是认得这人便是自己左思右想;而又恨又怕的陈掌柜;不禁怒目道:“好哪;他居然敢自投罗!”

    反倒是左丘明露出了谨慎之色;谁都不是疯子;九路大军在这里操演;都以他左丘明为中心;是谁给此人这个胆子;居然只带着一千人不到闯入这里;更是孤身只带着两个侍从上高台来。莫非此人有什么依仗不成?

    很快;左丘明就注意到了柳乘风的衣冠;头上是一顶乌纱;这倒是稀松平常;可是这官袍却有点儿奇特;绯红色的大袍子;已经象征了尊贵;中间的补子似是龙腾云霄;再一细看;居然是麒麟服。‘

    能穿上这种衣衫的都是一、二品到公、侯、伯、驸马以上的高官。偏偏此人年轻得很;绝不可能是文官;大明朝也没什么像样的驸马;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

    “他就是廉州侯柳乘风?这也难怪了;难怪王总兵有去无回;难怪老夫差点就栽在他的手里。”

    左丘明的眼中;闪露出一股戒备之色。

    而此时;柳乘风已经上了高台;出现在彩棚外头;他先是看了赵公公一眼;朝赵公公微微一笑;最后;目光落在了左丘明的身上。

    左丘明此时也未必怕一个什么廉州侯;在这里;他才占着真正的主动;人心在他宣府巡抚这边。

    左丘明冷冷一笑;明知故问地道:“你是何人?本官都督三军操演;你率众前来作梗;莫非以为这朝廷没有王法吗?还不快快速速退下?这冲撞巡抚的帐;本官自会和你算!”

    柳乘风不由莞尔笑了;道:“哦?莫非是本侯走错了地方?”

    一句本侯;几乎已经将柳乘风的身份彻底地暴露出来。

    赵公公这才知道柳乘风的真正身份;眼中不禁闪露出了惊诧之色。

    难怪;难怪了;原来此人果真是廉州侯;他扮成掌柜;到底是要做什么?再仔细一掂量;赵公公心中更是骇然;此人哪里是来行商走获的?根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再结合邸报里那闭门思过的错误消息;只怕奉的应该是宫里的旨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已经被朝廷勒令闭门思过;没有出京师一步;其实早已到了大同;只怕也早已搜集了他们的把柄;现在莫非是来摊牌吗?

    想到这里;赵公公不禁心中一跳;脸色变得青白不定了。

    倒是左丘明还坐得住;冷冷一笑;道:“你休得胡言乱语;速速退下;再不退下;莫怪本官不气。”

    柳乘风森然地瞪着左丘明;淡淡地道:“你自称是官;又是哪里的官?”

    左丘明冷哼道:“自是朝廷命官!”

    柳乘风哈哈一笑道:“既是朝廷命官;也敢对本侯咆哮?先前本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以为坐在本侯对面的瓦刺是鞑靼人的官;退一万步;便是瓦刺、鞑靼之类的官见了本侯;也敢这般言辞放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侯是朝廷钦赐的廉州侯;锦衣卫千户官;钦赐飞鱼服、绣春剑;紫禁宫城本侯尚且去得;怎么到了这里反倒不能来?难道这里不是大明的土地;在座的都不是我大明的命官?”

    彩棚里外的人都没有做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左丘明。

    左丘明心里明白;自己的态度至关重要;早听这个柳乘风信口雌黄的嘴上功夫厉害;这时候自己决不能后退。

    左丘明手抚着桌案;狞笑一声;道:“那本官倒是要敢问;你是哪门子的侯爷?”

    柳乘风正色道:“钦赐万户廉州侯柳乘风;大人不信是吗?莫非还要取本侯的印信来看?”

    左丘明冷笑:“你是不是万户廉州侯;和本官无关;这里是边关重地;大军正在操演;你便是亲王;也不能随意出入。”

    柳乘风呵呵一笑道:“大人莫忘了;本侯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锦衣卫千户;天子亲军;负责掌管刑狱;兼负巡察缉捕之权;这里只要是我大明的土地;本侯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左丘明眯着眼;那藏在眼底深处的眼仁迸发出一丝精光;淡淡地道:“哦?本官竟是差些忘了;本官倒是想要请教;在大同难道还有乱党;怎么劳动得了锦衣卫千户大驾?”

    左丘明问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彩棚外的几个心腹参将也顿时变得肃然起来;手不禁狠狠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这姓柳的若是摇头便罢;毕竟人家是侯爷;还是锦衣卫;动他一根毫毛;却也不是好玩的。可是柳乘风若是此时左丘明等人就是乱党;那么就只有狗急跳墙了。

    左丘明若是乱党;那他们是什么?这些年;他们跟着左丘明不知做了多少事;左丘明是乱党;他们就是乱党余孽;今日若是放任柳乘风扳倒了左大人;明日就是他们身首异处。

    至于其他采取中立的参将、游击;此时也都不禁捏了一把汗;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若是廉州侯和巡抚真的起了冲突;他们若是视而不见;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他们也遭这鱼池之殃。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换到了柳乘风身上;他们倒是想想看;柳乘风所的乱党是谁。

    柳乘风似乎卖了个关子;淡淡地道:“大人当真想知道这乱党是谁?”

    左丘明冷哼道:“你要便。”

    “大人既然想知道;那本侯只好借着大人操演军马的时候;来为我大明除害了。还望巡抚大人不会见怪。”

    柳乘风这时候言辞居然气了很多;不过他左一句右一句;就是不肯进入正题;却是让人有点儿抓狂。

    左丘明没有搭腔;不过似乎是默认了;他现在确实急切地想知道;这柳乘风所的乱党到底是谁?

    柳乘风见大家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随即朝身后的侍卫高强道:“去;传令下去;把乱党都押上来。”

    高强听命;咔嚓咔嚓的飞快地下高台去了;他下高台的速度极快;竟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经到了高台下;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倒是有不少参将、游击注意到;这高强身手极好;毕竟这台阶上可是一层积雪;寻常人上下;都得心翼翼;否则一不留神就得摔下去;更别这样飞速的跑动了。

    原来乱党不在高台上;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这柳乘风倒也识相;还不敢把这层窗户纸儿撕破。

    恰在此时;东门里头传出一阵阵求饶;随即上千名商队护卫押着一队队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人出来;为首一个;大家却都认得;正是总兵王芬。

    王芬后面竟还有王芬的三个儿子与他的原配妻子;再后头;人数就更多了;有人认得的;有人不认得;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些都是出城追袭聚宝商队的人。

    高台上;无数人面面相觑;连左丘明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都是他上任之后提拔起来的人。

    而此时;他们全部沦为了阶下囚;足足有上百人;居然还有数百个家眷;都被人押着;发出求饶和恸哭之声。

    左丘明握紧了拳头;愤恨地看了柳乘风一眼;可是他发现;柳乘风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彻底地改变了;这还略显几分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漠;那杀机毕露的眼眸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柳乘风按紧了腰间的绣春剑;纹丝不动;高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袂猎猎飘起;头上的翅帽也几乎被吹得摇摇欲坠。

    他的目光突然一闪;落在了高台左右的参将、游击身上;淡淡地道:“乱党反贼就在这里;大明朝的军马;居然追袭大明朝的商队;聚宝商队乃是陛下亲自承认的涉外商队;为的是充盈府库;而现在;这些乱臣贼子居然敢带着兵偷袭商队;为首的一个竟还是大同总兵;这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商队之中更有本侯、锦衣卫以及礼部官员;他们尾随其后;又是什么图谋?今日;这些人就在这里;他们深受皇恩;却是这般狼子野心;穷凶恶极;本侯身为锦衣卫官员;查处乱党乃是应有的职责;现在;就让大家看看乱党是什么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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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七章:杀人方能立威

    第三百九十七章:杀人方能立威

    高台下发生了一阵骚动;一队队的犯官全部押到了高台下头;包括了他们的家眷人等;无数恳请活命的声音嘶哑又绝望;雪地下;有人一脚踹在他们后背;反剪着双手的人顿时扑倒在雪地中;呜咽不已。'本章由友为您提供更新'

    总兵王芬更是狼狈;披头散发着一张脸埋在雪里;口里还在含糊不清的着什么;与他跪倒在一起的三个儿子一起大叫:“爹爹救我!”

    只是可惜;王芬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不必救人了。

    第一排人已经被拉扯到了高台下;足足三十人之多。这些人多是追袭商队的武官人等;有的是总兵;有的是游击;有的是千户;而此时;什么体面也都没了;一个个狼狈不堪。

    王芬挣扎着抬起头来;昏花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目视着高台;用尽了所有力气嘶声大吼:“大人……左大人救我……”

    这声音悲切到了极点;随着寒风卷入左丘明的耳中;左丘明高高在上的坐着;脸上也生出了怜悯之色。

    只是这转瞬即逝的怜悯;随之不见。他当然明白;王芬现在是什么身份;带兵袭击商队;证据确凿;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这时候若是他应一声;那么这同谋罪就算坐实了。左丘明可以向朝廷示威;因为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朝廷就能容忍。可是一旦真正涉及到了谋反;朝廷就绝不可能姑息;毕竟这宣府距离京师不过几步之遥;乃是大明的门户;你可以骄横;可以贪婪;甚至可以耀武扬威;这一些朝廷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的就是大逆不道;此时只要左丘明与王芬有丝毫的牵连;王芬固然逃不过一死;左丘明也必须陪葬。

    他将手藏在袖中;将拳头攥紧;可是脸上;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仿佛王芬叫的不是他左丘明;而他更是和王芬没有丝毫关系。

    甚至左丘明还冒出一个念头;杀吧;杀了他;就死无对证了。

    与此同时;棚外的众将们见了;有的看向左丘明;见左丘明冷漠的样子;脸上不由写满了失望。在宣府之中;谁不知道王芬是左丘明最大的心腹;就算王芬谋反;那也一定是左丘明授意;可是此时;左丘明却是一动不动;这漠然的态度;自然让人生出一些寒意。

    也有人露出骇然之色;事涉谋反;固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当这么多人和亲眷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让人感觉到一些恐惧。

    柳乘风眯着眼;看了看左丘明;淡淡的道:“左大人;方才犯官王芬叫的可是你吗?”

    左丘明心中做贼心虚;不由道:“本官不知道。”

    柳乘风朝左丘明笑了笑;道:“好一个不知道。”随即目视着高台下;大喝一声:“总兵王芬、游击将军杨作、坐营中军官张琳、千户刘勇……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图报朝廷;以巡边为名;围杀大明商队;袭击本侯及锦衣卫、礼部官员人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本侯彻夜审问;贼子已是供认不讳;谋逆大罪;罪不容诛;按律;谋逆者斩;夷三族;来人……”

    下头的学生军和护卫一起排山倒海的大呼:“在!”

    这时候;那北路参将刘福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左丘明;心里想;这柳乘风莫不是想在这里动手杀人;他刚想且慢;并且告诉这柳乘风;按律;谋逆者应当先入诏狱;待罪行定夺之后再行伏诛;只是左丘明的态度让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出这个头;更何况;大家都没有话;这个出头鸟未必好做。

    而这时;已经容不得他在犹豫了;柳乘风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来:“行刑;其犯官及家人;统统处决!”

    柳乘风话音刚落;早已准备好的商队护卫早已抽出了腰间的刀;毫不犹豫的举刀劈下;须知长刀砍入骨肉时;人未必能速死;再加上他们本就不是职业的侩子手;更是有人虽然伤到骨肉;却仍能大声挣扎哭喊;这一下子;这数百人在雪地中便如扭曲的蚯蚓;哭声震天;凄厉绝伦。

    殷红的鲜血溅shè出来;将白雪染红;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大人、左大人……”

    不少人挣扎着大吼……

    而左丘明仍然没有动;他不是不想站出来;只是一旦出来;就会在这众目睽睽下被人抓住把柄;谋反……他想都不敢想;正是因为他有求生的**;才会玩出这么多花样来;在大明朝;谋反就意味着死;左丘明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自己。

    赵公公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魂不附体的歪在椅上。

    柳乘风面无表情;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这些人死了对柳乘风来并没有什么可悲悯的;若是让他们得逞;死的就是柳乘风;是学生军;是这千千万万个带着憧憬出关的商队伙计;既然总有人死;那么就让他们全家死光又如何?

    有时候柳乘风也会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是否太残忍了一些;自己是否太过铁石心肠;前世那些穿越中;总能看到主角那悲天怜悯的心怀;那满腔的人本主义;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完全掉转了个个。

    不过这种念头柳乘风很快打消;因为他有他的借口;这个世界;本就是人吃人得世界;仁义礼仪的教化没有用;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没有妥协。只是后世的人牵强附会;总是认为;古人是可以妥协的;却不知道历来的斗争都是极其残酷;既想自己立足;又想让别人活命;简直就是笑话。

    杀人又如何?杀一个人;若是能救十人;柳乘风不介意举起他的屠刀。

    第一队犯官终于倒在染红了的白雪中;紧接着第二队的死囚押了上来;那一柄柄举在半空的长刀;一声声凄厉的吼声;柳乘风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他看到的是莽莽山林的大雪更洁白了许多;多了几分圣洁。耳中隐隐听到的;不再是鞑靼、瓦刺人南下的铿锵;而是一队队朝廷大军出关的浩荡。

    杀了他们;理想就可以再近一步;那么;无论公义是否站在谁的一边;柳乘风的念头只有一个;杀!

    彩棚内外的人都呆住了;这不是战场的厮杀;而是**luo的杀戮;那绝望的声音;垂死挣扎的躯体蠕动;都直击人心;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老将健卒;此刻也都沉默了;沉默的同时;还夹杂着恐惧。

    柳乘风此时也话了;他的语气坑强而有力;语速不快;声音清朗:“这便是对抗朝廷的下场;就是谋逆的下场;忤逆朝廷就是死罪;诛灭三族;谁若是还想再试一试;就不妨来试试!”

    没有人去回答柳乘风的话;只有寒风在低吼。

    柳乘风旋过了身;如狼似虎的盯住了彩棚中的左丘明;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左大人以为;本侯的对吗?”

    左丘明的喉头滚动几下;此时他心中又哪里会不害怕;他强忍着心中的震撼;慢悠悠的道:“这是自然……”

    柳乘风冷笑;淡淡的道:“那么;就请左大人接旨意吧。”

    接旨意……

    所有人才从震撼中惊醒过来;若是在一炷香之前;或许柳乘风出旨意这句话的时候未必会有太大的效果;正如这些人口头禅一样;边镇有边镇的规矩;可是现在;在这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高台上的所有将佐竟是纷纷跪倒在地;一起道:“末将接旨!”

    连北路参将刘福也只是短暂的犹豫;随即拜倒在地。

    柳乘风从袖中抽出圣旨出来;瞪了呆坐在椅上的左丘明和赵公公一眼;淡淡的道:“怎么?有人要抗旨吗?”

    赵公公胆子最;此时看到王总兵的下场;顿时niào都吓了出来;滑下椅子;连滚带爬跪到了柳乘风脚下;道:“奴……奴婢接旨……”

    左丘明沉yin了片刻;先是看看早已跪倒在地一动不动的刘福;再看看那几个他的亲信;如今这些人;一个个五体投地;头磕在雪上;左丘明心里叹了口气;随即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跪在柳乘风脚下;道:“臣接旨。”

    柳乘风冷冷一笑;道:“这旨意不是给你们几个人听的;是给全宣府的将士们听的;来几个人;和本侯宣读圣旨。”

    高台下;几十个早已准备好了的学生军翻身上马;他们穿着飞鱼服;风驰电掣一般开始四散开来;一齐在满山遍野的九路大军中高声大吼:“圣旨到……”

    各路大军纵是心怀鬼胎;可是看到高台上的武官已经纷纷拜倒;再看王总兵的下场;顿时什么勇气都没有了;有人忍不撰手中的武器放弃在地上;随即拜倒;口里大呼:卑下接旨。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十个;一千个、一万个;随即;黑压压满山遍野的官军纷纷跪倒在了雪地上;人头起伏着;那一道道声音汇聚起来;轰然道:“卑下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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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八章:发落

    第三百九十八章:发落

    柳乘风横扫了这黑压压的人一眼;目光才落在圣旨上;道:“奉天皇帝;诏曰:宣府边疆重地;屯兵十万;是为京师屏障;今天下安定;四海臣服;宣府上下将士功不可没;朕心甚慰;敕命廉州侯柳乘风至宣府;犒劳三军;柳乘风至宣府暂以督师为名;号令三军;节制宣府;不得有误。**”

    柳乘风每念一句;那些骑着快马的学生军便一边风驰电掣地放马驰骋;一边重复圣旨;这一份圣旨表面上是让柳乘风来犒劳三军的;可是最重要的却是最后一句话;号令三军、节制宣府;这就是;旨意一出;柳乘风就成了宣府最大的官儿;便是巡抚、总兵也得乖乖地听话。

    左丘明的脸上闪露出一丝愕然;只听这圣旨;他的心就彻底沉入了最谷底;要知道;若是朝廷对他这个巡抚放心;又怎么可能让柳乘风一人节制宣府?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早已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随即再授予柳乘风密旨前来彻查。

    左丘明不禁倒吸了口气;此时却是作声不得;一时不知该是接旨还是不接旨的好;一旦接旨;这上马管兵、下马管民的大权就落入了柳乘风的手里;可要是不接;那就是谋反了。

    左丘明的脸色变得铁青;正在犹豫的功夫;那高台下无数的将士已是排山倒海地大呼:“卑下接旨;吾皇万岁!”

    三军将士只听廉州侯来犒劳三军;这对他们自然是有好处的。再者;他们无论有多骄横;可方才无视朝廷威严的王总兵等人下场已经血淋淋地摆在他们的面前;此时三军胆寒;人人都不禁生出畏色;心中自然也没有了桀骜之心。

    高台下的三军一起接旨之后;高台上的不少参将、游击眼见如此;自然一起道:“末将接旨意;吾皇万岁。”

    剩下的就是左丘明、赵公公和参将刘福等人了。他们显然也没有想到;柳乘风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摊牌;这个时间点选得很是恰当;先是三军聚集;风口làng尖上让他们根本没有背后捣鬼的空间;若是时间点选在别的时候;大不了他们先是接旨;随即再悄悄吩咐人引起军中哗变;再借口传旨意的钦差无视将士;惹来天怒人怨;再慢慢地收拾就是。

    可是现在;左丘明等人预感到;眼前这个少年侯爷绝不可能会给他们一丁点背后弄动作的时间。

    而方才处决王总兵三族;也确实给予了所有人足够的震慑;柳乘风透露的信息只有一个;乖乖听话的;朝廷会给予犒劳;可是不乖乖听话的;王芬等人就是榜样;你现在束手就擒;最多也不过丢了官职;最严重也不过是处决罢了;可要是敢不识相;那朝廷不介意杀你们全家;灭你们全族。

    柳乘风见左丘明等人默默不语;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催问道:“左巡抚;为何不接旨意?莫非是想谋反吗?”

    谋反两个字;如惊雷一般骇得左丘明不禁瑟瑟作抖起来;到了这个地步;既然没有了退路;他倒是想谋反;可是现在就算想谋反;这三军的将士还有人肯跟着他胡闹吗?那高台下黑压压的将士漫山遍野地跪了一片;已经从身到心地臣服;此时他若一个不字;柳乘风只需几个匹夫;就可将他处死;最后抄家灭族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左丘明艰难苦涩地道:“老……老臣接旨……”

    此时的他;已是万念俱焚;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斑斑的白发;浑浊的眼眸;那眼眸中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沮丧。

    二十三岁金榜题名;随后先后入户部官政;弘治元年;外放成都府;此后平步青云;何等的风光得意;光宗耀祖。而今日;一切都完了;黄粱一梦;梦醒了;留下的只是万分的惆怅。

    左丘明的头死死地扣在地上;积雪的冰冷传入他的肌肤;那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扑在积雪上;温热的手融化了点滴的雪水。

    一切都结束了……

    柳乘风低头看着他;脸上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是冷冷一笑;随即道:“传命;召集诸将;本侯有话要。”

    就在这彩棚里;柳乘风毫不气地坐在方才左丘明的位置上;以左丘明和赵公公为首;其余是各部游击、参将;还有大同知府人等。

    就在方才;左丘明还不可一世地坐在这里;而现在;柳乘风却毫不气地取代了他。

    柳乘风眯着眼;把玩着手里的镇纸;他没有话;可是这沉默却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意味。

    紧接着;钱芳突然带着一队穿着飞鱼服的学生军将这彩棚团团围住。每个人都伫立着不动;冷冷地看着彩棚中的人;口里吐着白气;杀气腾腾。

    在这种目光之下;彩棚中的众人纷纷咽了口吐沫;那北路参将也是绝望到了极点;他的目光没有去看左丘明;他心里知道;此时左丘明已经自身难保;就算左丘明能独善其身;他也不过是第二个王芬而已;王芬是左丘明心腹中的心腹;可是现在的下场如何?他刘福的下场绝不可能会比王芬好多少。

    “咳咳……”柳乘风轻轻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