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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67部分阅读(2/2)

东栋心里想着心事;竟是差点儿险象环生。

    这时候;柳乘风突然抬起眸来;朝李东栋笑了笑;道:“怎么下棋;就怎么动手!”

    这李东栋先是一头雾水;随即明白了;不由哑然失笑起来;道:“太鲁莽;未必能成事。”

    柳乘风下了一颗黑子;低着头看着棋局;一面道:“那么就请李先生拭目以待吧;越简单的办法反而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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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八章:兴师问罪来了

    一夜过去;聚宝商队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吴掌柜打了也就被打了;除了听有几十个伙计要请辞;不愿再在聚宝商队里做下去;商队那边也痛快;居然全部批准了;一个人也没有挽留。

    整个商队已是人心浮动;已有不少人打了算盘;这事儿这么僵持下去;还真有点儿心惊胆战;现在谁不知道有人分明是要收拾商行?神仙打架、殃及鱼池;自然是远远躲开的好;银子到哪儿都可以挣;怕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不过最失望的不是别人;倒是赵公公;赵公公以为这般教训了一顿之后;那个姓陈的掌柜肯定会忐忑不安;知晓了他赵公公的能耐之后;肯定是要乖乖地来负荆请罪的;至于八大姓提出的条件;多半也会委曲求全;乖乖地任自个儿摆布。

    谁知那个陈掌柜居然还坐得住;让赵公公久等到了子夜;眼见对方是不会来了;赵公公是又困又恼火;砸烂了一个茶盏后;气呼呼地睡下。

    清早起来;如往常一样;赵公公起了榻;他从前在宫里当了二十多年的差;三年前才外放出来;所以宫里几十年如一日早起的习惯倒是没有耽搁下;外头有专门伺候他的人早就预备好了;赵公公更衣净面之后;从厢房中出来;问身边的厮道:“有没有人来寻杂家?”

    那厮回答道:“公公;这大清早的;哪里有人来拜访?”

    赵公公不悦地摇摇头;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了。

    按理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那个姓陈的掌柜无非有两个反应;最可能的一个就是受了惊吓之后;乖乖地来给他赔礼道歉;再乖乖地任他摆布。另一种可能微乎其微;这个姓陈的也未必是个好惹的人物人家既然敢放大话;肯定也有自己的谋划;人家是在等待时机。

    “不对……”赵公公心里摇头;想道:“他不过是个商队的掌柜;聚宝商行虽不是好惹的可是杂家又没有什么把柄;他能奈杂家如何?杂家是宫里出来的人;这一次冠冕堂皇地收恰他们谁也挑不出错来。”

    可是想到那一日酒宴上;陈掌柜那一副不容侵犯的姿容;赵公公瞧得一清二楚;赵公公心底深处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儿不简单;可是不简单在哪里;他又一时不清楚。

    再了;这人若是当真不简单;又怎么会做这带着商队出关的掌柜?从商毕竟是从事贱业;在外人看来似乎挺风光;可是在赵公公看来屁都不是。

    赵公公一时间也是失了神;竟是稀里糊涂地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不自觉地走到了花厅里;这也是他的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该喝茶了。

    仆役们摸准了赵公公的性子;一壶好茶已经斟了上来;赵公公捏起茶盅;又叫来个人问道:“门房那边当真没人来拜谒?”

    仆役笑嘻嘻地道:“公公可是想请谁来事?这还不容易?叫个人去请就是;这大同城里还有不肯卖公公面子的吗?就是左巡抚见了公公还不是要给个笑脸?”

    这原本是溜须拍马的话若是平时;赵公公肯定会惬意地笑骂一句;可是今个儿赵公公的脸色却是拉了下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去吧;少些没用的话。”

    赵公公这时候心里透出几许隐隐的不安;那个陈掌柜越是没有动作;越是沉得住气就越让他觉得总有一些不对劲。

    喝了一杯茶;这时候突然有人快步进来;却是方才被赵公公打发走的仆役;这人是个圆滑透顶之人;嘻嘻一笑跪在赵公公脚下;道:“公公真是神机妙算方才还问有没有人来拜访;还真有人拜谒来了;来的人还不少;足足有数十个人;打头的好像姓陈;是要来拜谒公公的。”

    赵公公听了;不禁道:“是聚宝商行的陈丰?”

    仆役道:“好像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都是那个陈丰带来的;今个儿非要见公公不可。

    赵公公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终于来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那个姓陈的多半是昨天夜里六神无主;今个儿清早才想通了这里头的利害;所以乖乖地来见自己了。

    这便好;来了就好;他既然来了;且看杂家如何羞辱他一番;让他晓得本公公的厉害。

    赵公公立即换上了笑容;咯咯一笑;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仆役道:“这个人也不知道;不过那个陈丰似乎很急看见公公;还给门房打点了些银子。”

    一般人拜谒赵公公都会给门房一点儿打点;这是赵公公府上的规矩;不是有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赵公公在大同的地位也不比宰相差了;那陈丰出手打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姓陈的多半是想向他赵公公低头;要乖乖地就范了。

    “嘿……现在才知道大同的规矩;早干嘛去了?“赵公公阴恻恻地笑了笑;此时他的心情大好起来;心里想着该给那个姓陈的什么教训;又该如何羞辱于他。

    这姓陈的带来的人多半也是商耻里的一些头目;陈丰想必是一个人不敢来见杂家;所以才拉来了这么多人;也好;今个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杂家也该立立威了。

    他坐定之后;威严地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吩咐几个人到外头候着;待会儿本公公还有吩咐。”

    那个厮立即去门房那边;见到柳乘风带着几十个人仍在外头等着;这些人中有一脸世故的商贾模样;也有脸上带着书卷气的书生;还有几个孔武有力;倒像是武士。不过这是镇守太监的府邸;赵公公已经吩咐过;所有人都要叫进去;也不怕他们敢闹出什么事;这厮趾高气昂地瞧了他们一眼;才道:“咱们公公了;请诸位进去;进了这府里可要有些规矩;不要惹公公他老人家不高兴;话心一些。”

    柳乘风懒得搭理他;带着人直接随这人到了后院花厅;赵公公的府邸很有北方的雄阔气势;门禁幽深;曲廊蜿蜒;柳乘风一路看过去;心里倒是郁闷;这个赵公公瞧来竟还有几分品味;这宅子装束得倒是挺好。

    他带来的除了不少商队主事;还有李东栋以及十几个护卫;都是最信得过的人;此外还有一个人;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太合群;亦步亦趋地跟在队尾。

    柳乘风一马当先;脚步极快;后头的人也只好加快脚步追上去;到了花厅;柳乘风跨槛进去;只见赵公公正笑吟吟地抱着茶坐在椅上瞧着他;见是柳乘风来了;那眼眸中掠过一丝嘲弄的意味。

    终于来了;陈丰啊陈丰;杂家等得好等啊!

    赵公公放下茶盏;翘起了二郎腿;故意不话;就等着柳乘风开口。

    柳乘风朝赵公公笑了笑;道:“赵公公;咱们又见面了。”

    他居然既没有行礼;也没有什么低声下气的话;而是像平常一样的打着招呼。

    赵公公愣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了滔天的怒火;这个家伙到了现在居然还端架子;简直是不知死活;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赵公公冷哼一声;当作没有听到柳乘风的话。

    柳乘风继续道:“赵公公;今个儿陈某前来是要和赵公公交涉一下你这府里的人si拿商队伙计的事;聚宝商队是朝廷拟准的正经商队;不只是如此;宫里对它也寄予厚望;赵公公是宫里出来的;这事儿想必也知道;今日陈某倒是想问问;赵公公凭什么si自拿人?”

    好哪;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赵公公这一次真的动怒了;冷笑道:“聚宝商行固然是合理合法;可是商行里头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杂家正是体会到宫中的意图;为商队着想;才非要把商会中的不法之徒揪出来不可;陈掌柜这是什么话?杂家的好意;你就是这般曲解的?”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是吗?聚宝商行哪个是不法之徒?请公公指点。”

    赵公公冷笑道:“那些被拿了的都是;不过商队之中只怕还有不少;本公公自然要好好地梳理一下。”

    柳乘风又道:“只是陈某要问一问;赵公公他们是不法之徒;可是这些不法之徒又有什么不法的事?”

    赵公公笑嘻嘻地道:“难道陈掌柜会不知道?杂家在你们商队的货栈里发现不少违禁的火器;朝廷可是三令五申;不得拿火器出关;违者以谋逆论处。”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那敢问赵公公;这些火器有多少?”

    赵公公不由气结;心里想;这个家伙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好;今个儿杂家索性把打开天窗亮话;他冷笑之后;道:“火器倒是不多;譬如那火统;也不过才七十多枝;可是毕竟违反了朝廷的律令。若你们商会si自夹带这点儿火器出关;杂家不敢;可难保没有一些害群之马欺上瞒下;si自夹带;所以杂家才要好好地彻查一下;不查出结果;又怎么向朝廷交代?”!。(。。 )

    第三百七十九章:你打你的 我打我的

    “是七十多枝火铳?”

    柳乘风的脸上笑得更加诡异无比;随即;他慢吞吞地道:“只是这些火铳在哪里;请赵公公拿出来看看!”

    赵公公愣了一下;这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这种话也是他该问的?他不由觉得好笑;原以为这个陈掌柜高深莫测;谁知道竟是个呆子;赵公公冷笑一声;道:“这是物证;岂是你看就看的?”

    “是吗?”柳乘风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一个随员身上;淡淡地道:“牛大人;你呢。”

    这牛大人乃是礼部官员;叫牛盛;这次是随聚宝商队一起出关的;他捋须道:“既是物证;当然是要当堂拿出来;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

    赵公公不禁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岂能你拿就拿?”

    这牛盛也有一肚子火;本来他只是个礼部的主事;这一次跟着商队出关不算什么肥差;原想着出关就出关了;早去早回就是;谁知道途中遇到这么个事儿;不知耽误了多少功夫。他不禁淡淡道:“公公问的是本官吗?本官乃礼部主司主事;本官奉旨出关;与商队随行;今日公公既然商队中出了不法之徒;那也得把证据拿出来看看。”

    这姓牛的话音刚落;又是一个人站出来;道:“在下宣府锦衣卫千户所千户杨林;赵公公;锦衣卫负责刑狱;你这镇守太监不经过锦衣卫直接拿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你们既然拿了商队的人;本千户也不什么。可既然要定罪;就得有证据。岂是你和知府衙门有罪就有罪的?”

    赵公公不由看了牛盛一眼。礼部主事;好歹也是身负皇命;他的话倒也有几分份量。

    至于这个宣府千户所千户杨林;赵公公却是认得。大家同在屋檐下;杨林好歹也算是宣府有数的几个大佬之一。虽宣府作为军事重镇;他这镇守太监的地位特殊了一些;可是不曾想到千户所的杨林居然也会来插这一脚。

    “早就听锦衣卫和聚宝商行关系匪浅。今日看来果然是如此。杨林平素见了杂家都是陪着笑的;不成想今日居然混在这人群中;为商队出头来了。”

    赵公公冷笑;这些人;他倒是不怕;反正证物早就有了。怕他们什么?至于这些人的来路;赵公公也知道一二。这一次商队大规模出来;却也听过朝廷委派了一些官员随行监督;并且负责对外联络事宜。

    赵公公看了柳乘风一眼;冷笑道:“好;既然你们一定要看证物;杂家索性让你们看看吧。”他不再什么;招手叫来一个厮;对他耳语一番;那厮飞快地去了。

    随即;赵公公懒洋洋地坐在椅上;打量着柳乘风带来的人;心里更是不屑;这个姓陈的掌柜以为拿个千户和什么主事就可以逼杂家就范;真是蠢不可及;别宣府还轮不到锦衣卫做主;更何况这案子已经是口供、物证俱全;想翻案没这么容易。

    不过想到柳乘风这一次居然不是来求饶;而是带着人来翻案;赵公公对柳乘风的印象自然更坏了几分;冷冷地看了一眼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的柳乘风;心里有着不出的厌恶。

    “不识抬举的家伙;今个儿杂家若是不收拾了你;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在宣府立足?搬来几个救兵就当真当作了救命稻草;莫是他们;就是锦衣卫的同知来了;杂家也照样可以不必理会。”

    赵公公心里这般想着;过了片刻;便见几十个人搬了一箱箱证物来;柳乘风也没有和赵公公打话;叫人将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支火铳来;翻来覆去地看;随即微微一笑;道:“这火铳当真是商队的货栈中搜出来的?”

    赵公公冷笑道:“这是自然;杂家难道还骗你不成!”

    “咦……”柳乘风不由淡淡地笑了;随即道:“这就怪了……”

    赵公公不知他到底又要玩什么花样;一时也觉得头痛;却是不去理会他。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来;大家都来看看;看看这火铳上写着什么?”

    跟着柳乘风身后的人其实都不知道柳乘风到底玩什么把戏;其中有几个却是知道柳乘风真实身份的;当然不敢怠慢;大家立即围拢上去;只见这火铳上写着‘己未年闰月杭州造作’的字样。

    柳乘风又从箱中拿来另外一柄火铳;字样也是如此。

    柳乘风吩咐几个随从;道:“去查一查;所有的火铳是不是都是这个字样。”

    所有人的眼中都掠过了一丝疑惑;这个‘陈掌柜’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那赵公公更是一头雾水;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火铳上居然还有字样;毕竟他只是镇守太监;镇守太监是什么?那可是高高在上不是人间烟火的主儿;他对军务能精通多少?莫是他;就是那些个总兵、游击;也未必知道火铳是什么样子。

    几个随从检查了一遍;对柳乘风道:“陈掌柜;都是己未年的字样。”

    柳乘风才向大家解释道:“火铳乃是军国利器;文皇帝时期;就曾下过旨意;造作局督造火铳必须在火铳上记下督造的时间和地点;这些都是有案可查的;李先生;上一次你不是翻过造作局的账目吗?这甲申年闰月在杭州造作的一批火铳;你可记得?”

    己未年就是弘治十二年;也就是去年的事儿了;这火铳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简单;就是这批火铳是在去年闰月时在杭州造作局督造出来的。

    大明朝对火铳的管制很严格;哪一批火铳去了那里也都清楚;柳乘风打算彻查造作局;皇上下了旨意之后;便叫人去搜了账簿来;只是还未开始着手就被宫中叫停了。

    而这本账簿;李东栋倒是看了不少;他记忆力好;再加上这批火铳又是近年督造出来的;所以还记得几分;他微微一笑;道:“杭州造作局的火铳一向供应宣府、辽东;而去年闰月的时候;杭州造作局那边确实供应了宣府一批火铳;学生敢保证;这火铳就是宣府军中的武器;诸位若是不信;可以立即请朝廷再查一遍。”

    赵公公呆了一下;随即冷笑道:“那又如何?你们到底故弄什么玄虚;什么宣府;什么杭州……”

    柳乘风笑了;随即道:“公公似乎还听不明白;这批火铳有迹可循;根本就是你们宣府军中流出来的火铳;而宣府能配备火铳的;只有神机营;公公既然咱们聚宝商行出了不法之徒si自藏匿火铳出关;若是如公公所;这火铳又是谁提供给商队里的不法之徒的?”

    柳乘风的目光变得森然起来;继续道:“如此看来;这些不法之徒不但混迹在聚宝商队;还有不少混迹在宣府神机营;是他们悄悄盗卖了火铳;最后才流落到商队里的不法之徒手里。公公;si自盗卖火铳;可是杀头的大罪;今日公公既然要查聚宝商队;那要查就得连神机营一起查!”

    赵公公总算明白了;火铳是神机营的;神机营的火铳出现在了聚宝商行的货栈;原本这些火铳是赵公公吩咐人放进去;可是现在;这个姓陈的掌柜却查出了火铳的源头;这源头自然就是宣府神机营;一个是si自盗卖火铳;一个是夹带火铳出关;无论是神机营;还是聚宝商队;都得有人人头落地。

    赵公公一下子呆住了;不由道:“神机营是神机营;现在要算的自然是商队的这笔帐。”

    柳乘风却是笑了;道:“赵公公岂能厚此薄彼;商队出了内贼;赵公公要拿;大家无话可。可是现在神机营也出了内贼;总不能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杨千户……”

    锦衣卫千户杨林道:“陈掌柜有什么吩咐。”

    杨林是知道柳乘风身份的;所以言辞上对柳乘风很是气;虽柳乘风也是千户;可是这年头千户和千户实在不太一样;杨林不敢怠慢。

    柳乘风微微笑道:“现在军中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竟是有神机营的军卒盗卖火铳;这是砍脑袋的大罪;按照咱们大明的规矩;军中出了这样的事该是什么人去查?”

    杨林道:“自然是锦衣校尉!”

    柳乘风笑了;道:“这便好;宣府千户所立即动手;前去神机营;检查所有军卒的火铳;但凡有人遗失不见的;就肯定是盗卖火铳的兵贼;立即拿下了;好好审问;看看还有什么人参与;任何牵涉这件事的;千户大人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杨林明白了;他赵公公既然要查聚宝商队;那锦衣卫就查神机营;这些火铳摆明着是赵公公叫人夹带到商队的货栈的;到时候真要彻查下来;凭着锦衣卫能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肯定能有眉目。!。(。。 )

    第三百八十章:不要惹我

    柳乘风很不怀好意地看着赵公公。

    这让赵公公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时候他骤然发现;这个人不简单;很不简单。

    那看向他的眼眸;不出是清澈还是深邃;也不知为何;赵公公只是觉得压力很大。

    这些火铳当然是他指示下头的爪牙夹带进去的;再以此为证据来收拾聚宝商队。只是不曾想;原来火铳上居然还会有铭文;还能有档可查。

    那柳乘风只需让锦衣卫带着人去神机营拿人;哪些人丢失了火铳;自然就是盗卖火器的元凶。

    这些人在严刑拷问之下;再加上盗卖火铳的罪名;怎么可能还会三缄其口?到了那时候;多半是什么话儿都抖落出来;火铳没有丢失;而是被游击将军拿去了。

    顺藤摸瓜;再逮捕游击将军;严刑之下;赵公公不相信那游击会不开口;虽平时这家伙三天两头来向自己请示;对自己心翼翼;可是身为神机营主官却是收缴军卒火器;而这些火器最后却出现在聚宝商队的货栈;这意味着什么?

    到时候;脖乱投医;迟早会把他牵连出来;他是镇守太监没有错;宫里头也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没有错;与宣府巡抚一样;都手握宣府大权更没有错;那又如何?太监是什么?太监的权势来自于宫中;一旦把这事儿捅出去;他就完了;别看他在宣府风光;可是到了京师;他什么都不是;宫里没有人会保他。一纸诏令;就可让他人头落地。

    到底;他不是边镇的军将;虽这些军将看上去地位没有他高;可是宫里头在处置军将的时候都会有几分忌讳;可是对他一个太监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这才是宫中如此信任太监的原因。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信任只是因为太监再如何也玩不出花样;军队可能会跟着边将们闹事;却不会跟个太监造反;这是常识。

    赵公公的脸色顿时蜡黄起来。

    而柳乘风却只是朝着他笑;很是轻蔑的样子。你不是想玩吗?那我便奉陪到底;柳乘风就是玩儿大的!

    千户杨林听了柳乘风的‘建议”正要旋身去拿人;而这时候;赵公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一旦去拿了人。事情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赵公公贪婪;可是他也胆;割了自己的宝贝去做太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怎么能因为要整死几个聚宝商队的人而把自己的命搭上。

    赵公公的脸上立即堆出了笑容;一副谄媚的样子;道:“且慢!”

    杨林驻足;柳乘风饶有趣味地看着赵公公。淡淡地道:“怎么?赵公公还有什么话要?”

    赵公公的脸色变幻不定。真恨不得把柳乘风碎尸万段;可是这时候;他却知道;这件事是不能再闹大了;连忙笑道:“有话儿好嘛;这件事依杂家看;聚宝商队里头也未必是有内jiān;或许只是误会也是未必。倒不如这样;杂家这便去把人放了;今个儿的事;权当大家都不知道;这些火铳或许是有人故意玩笑;哈哈;当不得真。”他故意爽朗地大笑。好掩饰自己的尴尬。

    柳乘风奇怪地看着他;道:“赵公公的话;我还是不明白;不是赵公公要为朝廷效力;要为皇上分忧吗?为了商队的安全;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个水落石出的吗?”

    本来嘛;赵公公原以为给了柳乘风一个台阶下;人家就借坡下驴了;谁知道这个柳乘风还揭他老人家的伤疤;赵公公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可是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堆笑道:“杂家只是玩笑而已;陈掌柜……”

    他还没完;柳乘风觉得更有趣了;负着手站在赵公公面前;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打断他的话道:“这玩笑可开不得;公公居然拿朝廷拿皇上来开玩笑;这玩笑未免太大了。”

    赵公公这一下子火气立马升了上来;杂家都已经服软了;你却还在纠缠不休;却要如何?真以为杂家不敢和你玉石俱焚吗?

    他心里这般想;却是拼命忍住火气;干笑一声:“这个……这个……”

    柳乘风看向赵公公的眼神更加轻蔑;冷冷地道:“赵公公在开玩笑;可是我却没有和赵公公开玩笑的兴致;再了;你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上次酒宴的时候;我曾和赵公公什么来着?是了;我曾向赵公公;不要招惹我;可是现在;你惹到我了!”

    赵公公听了柳乘风的话;杀机毕露;可是柳乘风看着赵公公的眼神也是杀气腾腾。

    赵公公在宣府也算一不二的角色;多少人巴结着他;此时柳乘风这般作践他;怎么受得了?他终于发出了狞笑;道:“姓陈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杂家……”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这个时候;柳乘风已经一脚踹到了他的下阴;赵公公本就是个太监;下档什么都没有;虽然这一脚踹过来不是致命;可这强大的惯性却让赵公公一下子摔飞了出去。

    咚……

    赵公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脊便和茶几撞在了一次;内骨发出清脆的折断声音。

    他刚要叫;柳乘风已经冲上去;一把将地上的他揪起来;扯住了他的领子;抡起巴掌狠狠地给他一个耳光。

    “我再一遍;不要惹我;可是你惹到我了!”柳乘风边道;手也没有停下。

    一顿拳脚上去;赵公公的脑子嗡嗡作响;只知道嚎哭求饶了。

    而跟着柳乘风来的这一些人也是目瞪口呆;那礼部的官员更是觉得难以接受;要定罪就定罪;要各自找台阶就找台阶;你打人做什么?真是斯文扫地;果然是呆子;果然是武夫……

    不过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只当作什么都没有瞧见;si人恩怨嘛;你搀和什么。

    再加上柳乘风骇人的气势;一副狰狞的样子;谁敢上去劝解?

    倒是外头的赵府仆役在外头探头探脑;不过柳乘风带来的十几个护卫都是孔武有力;皆是从袖子口抽出了匕首;堵在了门槛。

    那些仆役多是一群泼皮无赖;看这镇守太监权势滔天;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来投靠为奴;现在看到这个阵仗;里头还有锦衣卫;有什么礼部官员;门口又站着拿刀子的护卫;谁敢上前拼命?

    柳乘风打够了;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赵公公的头发;将他的头揪起来;让他的脸对着自己;随即一字一句地道:“不要惹我!”

    罢;才是将赵公公放开;没事人一样把手上的血迹揩干净;柳乘风才又慢悠悠地道:“一个时辰之后;知府衙门要把所有人放出来;商队的通关文牒三日之内要办好;办不好就得有人死。了叫你不要惹我的;偏偏这般作践自己;呸!”

    柳乘风旁若无人;虽所有人都看着他;都是一副眼珠子也快要掉下来的样子;不过柳乘风早已习惯了这种异样的目光。

    柳乘风无所谓地道:“好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走!”

    人群自动分开出一条道路;柳乘风背着手;从人缝中排众而出;宣府千户所千户杨林今日算是见识了京师千户的威风;真是神了;果然是大地方出来的;原来锦衣卫千户还可以这么个当法。

    杨林跑上去;低声对柳乘风道:“大人;还要不要对神机营查下去?”

    柳乘风从这花厅中出来;淡淡地道:“不必查了;真要查下去;还不知要耽误到什么时候;这姓赵的太监是个聪明人;他不敢把事儿闹大;会乖乖地放人。”

    杨林点点头;用着几乎是崇拜的眼神看着柳乘风;这才是锦衣卫呢;果然和乡下地方的不一样;瞧瞧人家这气度;这手段;啧啧……

    一路上无人阻拦他们;出了镇守太监的府邸;柳乘风坐上外头停好的车;李东栋也跟着钻进车里;他倒是很喜欢和柳乘风凑在一堆;总觉得柳乘风这个人让他捉摸不透;这大庭广众的;他捋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