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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美娇娘第13部分阅读(1/2)

    这纯属恭维之话,只是赵雪芬却当真了,她脸上颇有些喜悦之色,当即说道:“白大人!我想起来,我家中还有自种的上好茶叶,我去拿些过来!”

    她移步离开没多久,白云航轻笑一声,对李玉霜说道:“依我看,这位徐东家无论怎么潜心修道,都不会白日飞升骑鹤而去!”

    李玉霜笑问:“为何?”

    白云航轻声说道:“瞧徐东家这份量,还不连鹤带人一起摔将下来!”

    李玉霜、郭雪菲连带几个公人都笑了起来,张亦隆打趣道:“看来徐东家若要修道,非得先学辟谷不可!倒是徐夫人,这弱风扶柳的身材倒真有骑鹤飞去的可能!”

    大伙儿再细看这幅画,回想这夫妻之间的份量,总觉得很不班配,这时候赵雪芬已将茶叶拿出来,在茶壶中一泡,茶香四溢,果真是绝好的茶叶,白县令赞道:“想不到咱登封县有这么好的茶叶!贵夫妇平时常品这等仙茗,沾染了无数仙气,白日飞升指日可待!”

    赵雪芬却又是梨花带雨,小声抽泣起来,李玉霜和郭雪菲安抚了许久,她说道:“白大人,着实是失礼了!民女方才又想起家夫了!”

    白云航心道:“这胖子倒有个好夫人!只可惜还是这般不班配了,这胖子若是到了床上,也不知这赵姑娘能不能……”

    他心里有了坏心思,脸上却正经地很,只听他温和地问道:“倒是本县失言了!现下离开饭还有些时间,本县就询问下尊夫离家之前的情形吧!徐夫人,尊夫离家时可曾说过要与哪几位道友同行?”

    赵雪芬答道:“倒不曾提到,他的道友天南地北的都有,一向也没有准数……”

    “那贵夫离家之前有什么异常没有?”

    赵雪芬垂首轻声说道:“未曾有,家夫若出远门采办货物,少说都要带上千两!再说了家夫若是心中有什么事,都说与小女子听……”

    稍缓了缓,赵雪芬猛地想起一事,睫毛轻轻跳了一跳,她抬起来,秀目凝视白云航:“倒是一桩事,民女也不知该不该讲?”

    “徐夫人,请讲!”

    “家夫一向热心这修仙之道,民女原本却是不信这些白日飞升的传说!”

    赵雪芬的声音很柔美:“只是四五个月前,家夫有一次去重阳观学法,回来的时候精神不怎么好,可脸上却是喜气洋洋,他说道:‘雪芬,为夫修真十余载,今日才算是正式窥得天机了!’”

    “我问家夫这是为何缘故,家夫不肯讲,只说道:‘今日才知道,这飘飘欲仙的滋味竟是如此之妙,我徐某人空活了三十年了!’以后他常去重阳观学法,回来的时候精神不振,身体也瘦了不少,可重阳观却去得越来越频,银子也花了不少!”

    说着赵雪芬脸上已是象着了火一般,她贴着郭雪菲的耳边说了一句,郭雪菲脸微红,把她的话也转过来了:“这徐东家自此之后,连房事都没有多大兴趣了!”

    她面子一向薄得很,这等羞人的事怎敢在人前出口,见白云航又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当即是低下头,不敢与白云航对视。

    白云航看这柔弱生姿的女子,心中又生怜惜之心,隐隐约约地感到这其中大有文章。

    “这重阳观位居何处?”

    赵雪芬用纤手擦了擦眼角,只是泪痕犹存,她轻声说道:“就我这宅子外百八十步外,白大人方才可曾注意过?”

    白县令原本以为登封必是少林寺一家独霸,容不下其它教门在此弘法,没想到上任之后大开眼界,连魔教可以在少室山下安居乐业,天龙帮更是在张家村开了妓院与少林寺扶植的杏花村相抗衡,只要交了银子,这登封县城有上一间道观也是寻常之事。

    一想到这,他笑道:“反正开饭还有段时间,咱们去重阳观转转,说不准能找到关于徐东家的线索……”

    赵雪芬摇摇头,有些凄楚地道:“这重阳观,小女子去了不下百遍,次次都是一无所获……”

    话虽如此,她自己却已站起身来,给白云航带路。

    这重阳观离得极近,只是白县令一干人走到时,却是大门紧闭。

    白县令在旁边转了转,这小道观着实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正想如何破门而入,这道观已经大门洞开,一个有着几分仙风仙骨的老道带着几个道童走了出来。

    四个道童摆开了一张香案,那老道恭恭敬敬在香案上插上香烛,手里摇着铃铛,道观前回荡着勾魂摄魄的铃声

    这会儿,道观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多半是穿了件道袍,相互称呼:“道兄……道尊……”

    白县令和几个公人出来的时候,都临时在外面加了一件便服,倒也不怕打草惊蛇,当即混入了这帮道家信徒之中。

    一个道童大声说道:“各位道兄,请静一静!我家道尊就要开讲了!”

    就见这老道一边摇着铃铛一边讲道:“各位道友,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这世间万物,纵有沧海桑田,终究要回归天地间本原,重归那枯寂破灭的混沌……一人既生,即有死日,世间岂有不灭之国,世间岂有不败之花?”

    他讲话间甚有条理,更有一种发人深醒的味道,当即有几位道友站得笔直听着他讲演:“山中常有千年树,世间绝少百岁人,各位道友,人生百年,纵是生也空,死也空,可终究还是归于尘土……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为避开这枯荣之变,无枯无荣……”

    “道兄说得极是……世间万物虽终需回归本原,但是贫僧这十余年潜心精修,终于悟得世间万物,若是要超越生死,就如这花开不败,就要与上天争斗不息……”

    白县令一看这和尚就乐了,熟人啊!南七北六信义第一的朱清海朱大侠,只见这朱大侠满脸悯人悲天之色,洪声说道:“只须参透这天地造化,自可以以凡人肉身,借仙器之力,自可以吸取日月精华,餐雾露云霞,以至搬山移海,长命千岁!”

    那老道笑着指着这朱清海说道:“这位大师就是我们修真界无人不晓的奉天玉大师,他虽然出身于佛门,可是曾求学于海外仙山,可以御剑飞行一日千里……今日我们重阳观可是好不容易才请来了大师为吾等讲道法……”

    朱清海柔声说道:“四海道友,有承夸赞了!贫僧这些微末修为,实在是不值一提……实在是空负年华啊!”

    这些道友都曾听闻过这奉天玉和尚原本是前朝洪武时人,后因叔侄成仇才远避海外,距今已是两百载,再细看这位大师的言辞举止,着实是仙风仙骨,着实是前辈高人过于谦虚了,当即恭维声不绝。

    朱清海站在人群之间,脸带微笑,却似有无限法力,那些道友只需面对面听他讲上一句,无不信服,最后他郎声说道:“修真一道,着实是艰难无比,但只要略窥门径,就知这修真的妙处,这神游天地的感觉远胜天地间一切俗世诱惑,自此抛开一切,以求登堂入室……却是不敢误了大伙的家室!”

    这帮道友有人似信非信,但多半是说道:“大师说的没错,自打服了仙丹神游天地间之后,咱就再离不开这修真之途……大师,这仙丹着实收尽了天地灵气,那半日虽是迷迷糊糊,可在下觉得这一辈子就那半日过得最回味无穷!……杏花村的姑娘,洛阳府的美食,咱兄弟俩都品尝过了,可说句实话,就是百花居的黯然销魂也没有象这神游天地让咱兄弟俩念念不忘……在下早下定了决心,抛开俗务潜心修仙!”

    朱清海的声音很有诱惑力:“这修真之道,当即是凶险无限,一步踏错就遇天劫……各位道友可要好好思量啊!”

    “大师,您已是仙道中人,自然是不知我等的苦处,神游万里,须臾纳于芥子,能体会到这种境界,前面即使是万般凶险,在下也没有什么可顾惜的……在下前般竟然无意有了身外化身,那才体会逍遥游中所说‘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畅快滋味,这世间事早已抛开了……在下也是一般情形……只求大师能赏我仙药授我仙法!要多少银两都好说啊!白道友,莫要与我争抢……”

    朱清海轻轻摇摇头,极有风度地说道:“你们当真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修真人一入修真界绝无回头之日,虽然修成金丹,能御剑飞行,也不过是象贫僧这般多活些时日,纵炼成元婴,虽能长生不老,但常有天劫,一个不好就要前功尽弃……可要到白日飞升,也不知道是多少世代之事,我佛家有云,六丈金身是一茎草,三千世界是一微尘,延一刹那顷千万亿年……施主,千万别到那时节才追悔莫及……”

    当即有几个道友跪在地下连连磕头道:“吾志已决,早决心抛开家室潜心修道,还望大师成全赠我仙丹全我修真之意,他日骑鹤西去,决不敢忘了大师的大功大德……”

    正文第三十五章五石散

    更新时间:2006…8…1211:58:00本章字数:6392

    白云航见此情形,拍着张亦隆的肩膀说道:“没想到竟遇到这等千载难逢的良机,只可惜身上没带足银钱,张管家,你回家去给我带五十两的银票来!若是家里还有现银也一并带来,多多益善……”

    张亦隆是机灵人,当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可是桩大案,咱身边没带足人马,你回衙门给我最少找五十个捕快来,反正是多多益善。”

    他立即施个礼,飞奔回衙门纠合人马,旁人却有人笑话白云航:“这位道友,这等仙丹价值百金,你也太小气些……”

    白云航只是笑了笑:“修道之途,首在向道之心……”

    赵雪芬大为不解,却不敢多问,只是盯着白云航那略显俊俏的脸看,不多时,张亦隆带着六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公人杀了过来。

    对于这等查抄之事,公人们早有经验,大声喝道:“堵住后门,不要放跑了一个!尔等犯的诛连九族的大罪,还不束手就擒……”

    这等道人道友还没明白过来,公人们已经冲入人群之中,雨点般的棍子放了下去,不问因由就按在地上上了从虎翼军新购的镣铐,那四海老道刚想开溜,就被八个捕快纠住往死里打,然后绑个严严实实,白云航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尔把五石散藏在何处?”

    那边张亦隆已经和两个公人抱着一个大箱子欢天喜地地跑出来:“大人,大案啊!大案啊!属下在登封县办案这么多年,都还是第一次见到!”

    茅禹田细加察看之后更是报喜道:“大人!这么多的五石散,莫说是登封县,便是咱们开封府都没有过……咱河南省……”

    他思索了半天,摇摇头道:“本省一次查获了这么多的,也就是两三次而已……大人破了这样一桩大案,前程无量啊!”

    白云航威风凛凛地斥道:“尔等公开贩卖五石散,好大的胆子啊!一律给我拿回县衙!”

    那些道友连连摇头,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狗官,这明明是仙丹,如何是五石散!”

    几个脑子活的公人点点了人犯,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这次案子办下来,一个人罚二十两,少说也有六七百两!”

    白县令一听这话,当即踹了他一脚,骂道:“这五石散和有伤风化是一回事吗?这可是重罪啊!”

    人犯们离得远,倒是不怕被他们听到,白云航怒道:“这可不是罚两个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买卖五石散,这是要杀头的重罪啊!每个人好歹也要搞上一百两银子才成!”

    他已经把案件性质由经济案件提升到刑事案件,几个公人连赞县令有头脑,高瞻远瞩,这一次大家一块发财。

    赵雪芬险些又被这剧变吓哭,还好李玉霜好生抚慰,总算是定下心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难道家夫前次所习的仙术,就是五石散吗?”

    白云航重重踹了一脚四海老道,恨恨地说道:“这妖道,害人非浅!尊夫的下落还得落在他的身上!咦?”

    他左右张望了半天,才发现抓获的人犯并无朱清海朱大侠的踪迹,这家伙滑得很,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不由轻声骂了一句:“这么多人都逮不住一个人,全是饭桶!”

    “弟兄们,给我查抄赃物去!”

    这次查抄很有些斩获,查抄出七百多两银两银票及其它贵重物事若干,还有大批道书纸符等道家之物,除此就是四海老道居然在道观中养了两个颇有姿色的妇人,白县令轻声吩咐张亦隆:“给我把犯人和赃物全押回衙门!少不了弟兄们的油水,小心熊耳山新来的那帮人,这赃物切莫……”

    他没说下去,张亦隆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拍着胸膛道:“请大人放心,今夜我就睡在衙门,包管万无一失!”

    那边赵雪芬听到张亦隆的豪言,十分感激地施了大礼说道:“多谢几位大人,为民女之事如此尽心……也没有好表示的,等会我让厨家弄点小菜慰劳几位大人,日后再有酬谢!”

    白云航腹中饥饿,当即笑道:“在下倒要先叨扰夫人了!”

    经此剧变,赵雪芬哪吃得下饭,只是这案件却是由白县令经办,也只能笑脸把白云航和两位夫人请回家去。

    席上白云航吃得很香,赵雪芬却是有些茶饭不思,吃了两小口又问道:“大人!这帮妖道何时开审?”

    白云航抬头看了看这位一向柔弱的夫人,眼中竟是暗蓄刚毅之色,心中暗道:“那不知死活的胖子倒是好福气,娶了这贤惠的好夫人!若是玉霜、雪菲也能这般对我,咱死也甘心!”

    一想到这,他放下筷子道:“请徐夫人放心,本官连夜开审,保证找回一个生龙活虎的徐东家!”

    赵雪芬施了一大礼道:“多谢大人美意,若家夫无事,小女擅自作主,愿将我徐家家产的三成赠与大人……”

    白云航一惊,连连摇手道:“这可使不得!”

    李玉霜和郭雪菲也道:“妹妹,你也太说笑了……我家是官场中人,你这不是害了他吗?若有人参上一本,他丢了官职不说,恐怕……我们姐妹谈这些干什么!”

    赵雪芬一咬银牙,星眸如电,她柔声说道:“我家中家产,约莫值个万把两银子,可这些家产换不回家夫又有何用!请白大人和两位姐姐能让我一遂心愿!”

    李玉霜和郭雪菲已然心动,白县令刚想说话,却是欲言又止,赵雪芬的语气很柔和,但话中却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这时候她再开口说道:“白大人,只要你尽心寻回家夫,民女愿意赠与大人一半家产……”

    白云航正想说话,这时候茅禹田跑进门来,贴着白云航说了几句,白云航脸色变幻不定,许久,他才施个礼,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徐夫人,请节哀!”

    赵雪芬一听到这晴天霹雳,当即是花容失色,泪如雨下,白云航只能苦楚地说一句:“徐夫人,往者已逝,还是请节哀顺便……”

    赵雪芬哭得伤心,李玉霜和郭雪菲开导了半天,她才满脸泪水地抬起头:“请问白大人,家夫尸体何在?”

    白云航竟是不敢看那伤心欲绝的泪眼,他叹了口气才说道:“徐东家的尸体被葬在道观后面!”

    赵雪芬不禁一声悲鸣:“应龙,吾夫啊!”

    原来这徐应龙三个月前到重阳观修习仙法,服用五石散之后手舞足蹈个不停,没过多久,竟是倒地不起,几个道士以为他药性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发现他已经亡故,四海老道不敢声张坏了生意,当即和几个道友商议善后之策。

    这几个道友也害怕得很,四海老道则声称“徐道友进境神速,已炼就元婴,没料想竟遭了天劫……”

    幸好徐应龙与他们会合的时候并无人知晓,赵雪芬也只知徐应龙此次是与几个道友同行,并不知晓具体是哪几位道友,最后便决定把此事隐蔽下来,只苦了赵雪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这一次将公人们将众人带回衙门,当即有胆小之辈将此事捅了出来。

    赵雪芬又哭哭啼啼了半天,最后猛地跪在白云航面前:“白大人,请你为民女做主啊!”

    白云航点点头道:“这四海妖道胆敢贩卖五石散,实在是罪无可赦!请徐夫人放心!”

    赵雪芬又抽泣地说道:“大人!此事绝非这四海妖道一人,其间必有幕后指使,求大人一并惩办!”

    白云航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赵雪芬这话本是随意出口,现是见白云航有些犹豫不决,当即跪地不起,哽咽道:“大人,只求您为民女作主啊!”

    李玉霜责备道:“云航,这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之事,也可以为赵姑娘伸冤洗雪,何乐而不为?”

    郭雪菲多个心眼,她说道:“夫君,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将出来咱们夫妻好好商议便是!”

    这一说,赵雪芬当即抬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白云航:“大人,只要您能为家夫报仇雪恨,民女将这万金家产尽数相赠!”

    白云航摇摇头道:“我白某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辈,玉霜、雪菲,咱们既是夫妻,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这个案子牵涉太大了,第一个便牵涉到天龙帮,不过我是在朝的官员,倒也不惧,只是这次也牵扯到些官员……”

    李玉霜当即洞明白云航之意,他白云航只是登封一个小县令,自有比他来头更大之人,那边赵雪芬抱住白云航的双腿说道:“大人,只求你一句话,民女愿意做奴做马报答大恩!”

    这赵雪芬本已是柔弱之姿,这时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更是那泪眼婆娑,白云航拉着她腻滑的纤手说道:“徐夫人,您先请起来吧,咱们坐下从长计议便是!”

    赵雪芬总算站起来,李玉霜用湿毛巾擦擦了她的泪脸,劝解道:“徐东家虽然走了,可还给你留这么大的家业,这事若传出来,下午那帮人都要上门来了……再说了,为徐东家雪恨也要养好身体!”

    赵雪芬总算强行止住悲伤,白云航轻声说道:“这次案子可麻烦着,我手下审了一下,居然把洛阳府的推官大人也牵扯了进来了!”

    按顺制,每府设推官一人,主管全府刑狱,和白县令同为正七品,只是这府里的官员总比县里的民员要高出一点,何况登封县隶开封府,想要插手洛阳府的案件困难重重,只是赵雪芬却是有点几分刚毅之色说道:“白大人,我不管他是什么推官拉官,我只知奴家要为夫报仇!”

    白云航又是苦笑一声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牵连进来的官员为数不少,听说我们河南某一府的都尉大人都牵涉其中!”

    都尉的级别就比白云航高出很多,这是从五品的官职,掌管着一府的兵马,赵雪芬双目紧盯着白云航问道:“敢问白大人,何时办了这案子!”

    白县令也是没想到这案子竟然牵涉到这么多官员,在官场讲究的是官官相护,万一因这个案子得罪了上司,以后的前程也就毁了,因此他犹豫一下才说道:“夫人切莫着急,我立即去请教雨小将军!”

    雨小将军是从四品的武官,见多识广,在朝中奥援众多,白县令便想到了他,有他指点虽不敢说万无一失,可总有二三成的把握。

    当即不理会赵雪芬那幽怨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白县令先回衙泡制一通呈文,然后快步溜到了雨小将军的军营之中,通了名姓之后,几个亲兵将他领进了帐。

    这中军帐简洁得很,雨小将军见白县令走了进来,脸上神态淡淡,一挥手请白云航坐下来,也不开口。

    白云航当即递上了呈文,那是他精心泡制的呈文,刚破案的时候就已经在构思腹稿,虽然是为查办五石散案有功人员请功的呈文,却大大地吹捧了雨小将军一番,还将他列为首功第一。

    当然雨小将军事后当然也会投桃报李,向苏会办行个给白云航请功的呈文,雨小将军呈文的份量与白云航自己写的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雨小将军初是一喜,继而脸色凝重起来,他询问:“此次查获了多少五石散?”

    白云航答道:“据我手下的老公人说,本府从没查获过如此之众!”

    雨小将军神色诡秘,他问道:“那你此来为何?”

    白云航非常神秘地说道:“此案牵涉到不少官员,如何善后还请大人指点!”

    雨小将军一惊,他原本白净的脸色竟多了一丝红润:“白县令,此事非得好好查办不可!若是办得好,可是一件大功勋,雨辰也跟着沾光!此案你只管去办,有我替你撑腰!”

    雨小将军又指点白云航道:“你连夜派人把这次查办的五石散送到开封林府尹那里,顺便再附上请功的呈文,我也派个亲兵搭你的顺风车去给苏会办报喜!”

    白云航不明白雨小将军的用意,却仍是应了下来,雨小将军神色淡淡,看了白云航一眼:“白县令,我那是替你请功,保证能让苏会办从过百个县令中牢牢记着你的名字!”

    相互吹捧才是上上之策,白县令才明白这位同龄人有极深的城府,雨小将军又说道:“这五石散放在你的县衙,恐怕眼红的人会有不少!好歹也能值个近千两银子,可这玩意又不能当钱使唤,实在烫手得很,不过只要一交到了苏会办的手里,他自然会派上用场……”

    白云航总算询问了一句:“那为何要先交给林府尹……”

    不过没等雨小将军答话,他已然恍然大悟,这官场中越级上报可是桩大忌讳,雨小将军也没回答他的问题:“白县令,我想了想!你既然有心替我承办这桩五石散的案子,那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好!”

    “这五石散在你我手中都是废物,值不了半分银子,何况这着实是粘不得的玩意,任你是何等豪勇的大将,一有了瘾头都变成了软脚虾,也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可是到了苏会办的手头变成了雪花花的银子,这可知这是为何?”

    雨小将军的语气平平淡淡,白云航也是很平淡地答了一句:“请雨小将军指教!”

    “咱们大顺朝一向是禁绝五石散的,可是程系程大人用得上!”

    白云航插嘴道:“西征军?”

    雨小将军略为点点头:“没错,程大人领兵西征,几万人的部队花起银子来流水一样,一个月就要四十万两,而苏会办是程大人的得意门生,所以是有求必应!”

    他始终没谈到关键之处:“你这五石散交到苏大人手里,他就可以当真金实银交给了程大人,虽然这数目不大,也不算太小,苏会办岂能不记住你的名字!”

    白云航始终觉得雨小将军含含糊糊,总点不到实处,却限于身份,只能洗耳恭听,雨小将军这时说了实话:“程大人虽然尊崇孔孟之道,却不会同银子过不去,何况这五石散在西南比银子还好使……要知道有不少夷人部落,就是有了银子都花不了,他们只要盐巴布匹,但这五石散在这些夷人部落中却比这些盐巴、布匹更好使……不过这也是那帮前朝余孽和叛军造的孽!”

    “他们窜入西南之后,为筹措军资到处大肆推行五石散,沉迷于五石散者不计其数,就连山中野人也受其害,现下更企图毒害天下……”

    前明余部数十万割据西南军饷无着,故此制售五石散是其一大财源,但是西南这个市场的消费能力终究有限,因此前朝勾结江湖中人向中原秘密走私五石散筹措军饷,雨小将军道:“一箱二百两的五石散,在云南不过是值个百两银子而已,到了湖广境内已变为六百两,等运到咱们河南,那就要值个过千两银子,再往北走价格还要高些!也不知为那帮前明余孽筹措了多少军饷,因此本朝禁绝五石散,买卖十两即是死罪!”

    白云航将这起案件的性质由经济案件改为刑事案件,雨小将军又把定性由刑事案件变为政治案件:“苏会办一向严查五石散,象这四海妖道敢于贩卖大量五石散的行径,那可以说是闻所未闻,想必是有官员有通敌资敌的行径,必须要严加惩办!”

    “这桩案子若是由开封府交办,林府尹和我品级相当,请功的时候自然忘了雨辰的名字,可你白县令是个有心人!这等通敌资敌的案子,白兄弟只管去办,我到时候借你半掌旗的兵!”

    白云航乐得合不拢嘴:“多谢雨小将军!多谢雨小将军!”

    “只要有真凭实据,别说些七八品的小官,就是一府的官尹咱俩都能给他扳倒了!若有嫌犯,莫管他的品级,也莫管他是哪一府的官员,先抓回登封审问再说,有我给你撑腰!照我估计,这次运到河南的五石散数目不少,至少也有二三十箱,你查办出来就是给苏会办送了上万两银子,他能不心中欢喜?”

    白云航心中欢喜,他衙门养了过百公人,一个月的粮饷开支很大,正好趁着这机会到外县搜刮一番。

    他赶紧赶回衙门写好了请功的呈文,让张亦隆连夜雇了辆大车带上查获的五石散赶到开封府,他交代道:“张典史,你多带几个精干的公人赶到林府尹那里,这事千万不要办砸了,我可是连你们晋升的呈文都一并附在这请功呈文之后!”

    说着,白县令就把要求晋升有功人等品级的呈文抽出来给张亦隆看了一眼,张亦隆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那是干劲十足,白县令又交代道:“这事没批下来,千万别传出去,省得有人把这事给搅黄了……”

    “大人!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雨小将军的亲兵也带着请功的呈文赶了过来,白云航亲自把他们送上了大车,这才赶回了徐宅。

    白云航问了一个俏丽的丫环几句,才知道郭雪菲和李玉霜刚好已经回去了,只有夫人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在后花园哭泣,白云航点点头,随着这丫环轻声走进了花园,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