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亮剑 > 亮剑第7部分阅读

亮剑第7部分阅读(1/2)

    降沟墓竦车本值比徊换岱殴飧龌幔质强胀段淦鞯缣ǎ质抢姆10巫矗盟玖钌俳旆桑窒轮挥惺父鋈恕2甙颂跚沟男⊥练送赔芬渤闪艘桓雎茫练送纷映闪松俳贸ぁ?br />

    国民党当局也想开了,反正不就是一身将军服,一张委任状吗?只要你反共,授你个上将也没关系,在国民党总参谋部的兵员表上,这麽方圆几百里的山区中,愣是有几个军的番号。李云龙出发前,看了野司发的敌情通报,摇头叹道:这就是国民党当局的不对了,好歹也是个政府,也是支正规军,怎麽堕落成这样?连这麽乌七八糟的土匪也收编,还要不要脸了?前些日子,三野大军的主力从这里扫过,没有停留。

    只沿铁路线留下少量的守备部队和一些刚刚组建的地方部队守卫这条铁路大动脉。有限的兵力只能驻扎在沿线的县城及主要车站,土匪们早惦记著弄块肥肉吃。李云龙的弹药列车算是赶上了。李云龙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悄无声息地向他逼进,一阵轻微的战栗迅速掠过全身,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在多年的军事生涯中,每当要投入战斗之前,都会出现这种感觉。他叫来虐喑ぃ黾恿艘坏烂睿毫谐狄坏┦茏杌蛴氲腥朔5蕉罚砩吓沙鲈は戎付ê玫恼绞垦靥废叱龇5阶罱闱笤?br》

    !!他布置完任务,看看表,已是晚上八点多了。他从干粮袋中抓了两把炒面,用手捧著,一下送到嘴里,又对著水壶咕哪灌了几口凉水,抹了抹嘴对小陈说:你也吃饱点儿,今天夜里肯定有情况。小陈说:你咋就这麽肯定?要是没情况呢?你还别抬杠,我要说得不准,我那枝v勃朗宁v就归你。他肯定地说。

    警卫员小陈刚调给李云龙时,很拘束,见了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相处一段时间後,他发现这个首长挺好处,根本没架子。别看平时说话骂骂咧咧,那纯粹是不拿你当外人,他心情好时,你官兵平等吗?你也该值值班啦。晤,你这小免崽子,敢跟老子讲平等了,官兵平等这不假,可也有个区别对待。比如说老子能娶媳妇,你敢娶吗?怎麽没话啦?你得先熬个“二六八团”才能考虑媳妇的问题。所以嘛,你这叫绝对平均主义,毛主席早就批评过。咦?你小子咋这麽贫嘴?给老子好好值班,出了问题看老子不捶你。

    他用大衣蒙上头迷迷糊糊睡去,恍惚间妻子那美丽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两人之间似乎总有一层淡淡的薄雾,既朦胧又遥远。妻子温软细腻的肌肤使他浑身充满了激情,犹如鼓满风的船帆,妻子如娇似嗔,呢喃细语,柔情似水。他沈醉在一片温馨的氛围中,仿佛沈入温暖的海洋,他抚摸著妻子的脸庞,突然发现,竟是满脸的泪水……哒哒哒……一阵急促的冲锋枪点射声将李云龙从温柔乡中惊醒。

    他掀开大衣抓住冲锋枪一跃而起,脚还没有落地,哗啦一声,保险盖打开,子弹上膛,人已窜到守车门口。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攥著两枝不知何时从弹袋中掏出的备用弹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快得像旋风,惊得小陈目瞪口呆。好个静若处子,动如脱免,他算是开了眼,什麽叫久经沙场的老兵。张班长从车顶探出头向李云龙报告:倒数第二节车厢和第三节车厢之间结合部窜上两个人正在摘连接挂!,看样子是想使尾部守车脱!,幸亏被车顶哨兵发现,一个点射就把那两个家夥打下车去了。

    首长,要不是您重新布置车顶哨,咱们全在守车上被甩掉了。李云龙冷笑一声:别忙,好戏还没开场呢。他们的目的是搞弹药车,摘守车是为了隔断我们对整个列车的控制。敌人的主要兵力肯定布置在前边,哼,玩儿这招他们还嫩了点儿……话音没落,列车突然拉了紧急制动,车轮和铁轨之间剧烈的磨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列车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还在向前继续滑动著。小陈一下子被甩到守车的前部,而早有防备的李云龙一把抓住扶手纹丝不动,他大吼一声:准备战斗!列车还没停稳,枪声便爆豆般响起。

    加固守车的5毫米厚钢板被密集的弹雨打得火星乱溅,小陈抱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冲窗外就是一梭子,车顶上的战士们也用冲锋枪开火了,夜色中车上车下曳光弹像一串串火流星来回乱窜,晃得人眼花缭乱。李云龙看看窗外,月光下的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再远就黑糊糊的什麽也看不见了。他火了,照小陈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他娘的瞎打什麽?见著敌人了吗?小陈停止了射击。张班长在车顶报告:车头传过话来,前边的铁轨被扒掉了,只能固守待援了,按照您的命令,送信的战士已经出发了。

    李云龙侧身站在窗口,注视著宙外,一边下命令:告诉你的战士,见到敌人再开火。少用连发,多用单发或点射,敌人多了就用手榴弹。看不见敌人就静等著,敌人火力再猛也别理他。他娘的,等打完仗老子要收拾一下你们的连长,这个笨蛋是怎麽训练的兵?用起子弹来个个都像财主?抗战那会儿老子的团也算主力了,每人才合五发子弹,照样敢打攻坚战。哪像你们这些败家子,连敌人的面还没见著呢,两梭子子弹都他娘的打出去啦。正说著,李云龙发现三十米外有些黑糊糊的人影,呈散兵线状猫著腰向守车扑来,他抬枪一个三发短点射,哒哒哒……两个人影应声栽倒,引得对方一阵弹雨回击。

    小陈兴奋地说:师长,好枪法!怎麽连瞄都不瞄?李云龙不答话,又猛地从窗侧隐蔽处窜到窗正面,抬枪又是四个单发射击,小陈眼看著又是四个人影栽倒了。李云龙又是一闪身窜到窗户另一侧,枪口朝天,手扣扳机做出等待出击姿势,他嘴里还说著:神枪手分为两种,一种用眼睛瞄准,三点成一线,大麽指与食指合力击发,规规矩矩,一点儿马虎不得,这种方式能打得很准,缺点是无法迅速捕捉目标,必须要构成瞄准线後才能击发,这叫靶场上的神枪手,实战就不行了……他说著又一闪身,这次用的是长点射,枪口跳动著喷出火舌,火力成扇面扫过去,四五个人影仰面栽倒。

    他接著讲:另一种神枪手是凭感觉打,不下死力气练,什麽枪口挂砖呀,空枪练瞄准呀,没用,你要是个笨蛋,怎麽练也没有用,真正的神枪手是战场上用子弹喂出来的。打得多了,感觉就有了,眼到手就到,抬枪就有,弹弹咬肉,这就叫神枪手。

    他似乎在讲授射击课,为了论证他的理论,他不停变换著射击方式,单发,连发,点射,令人眼花缭乱地交替使用,30米能见度之内,没人能冲过他一枝枪的火力阻击。小陈佩服得五体投地,乖乖,真神了,一枝冲锋枪轻轻松松干掉十几个敌人,连一梭子子弹都没用完,要不人家怎麽是师长呢?没两下子能成吗?枪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陷入僵持状态。土匪们无法接近列车,李云龙指挥战士们在夜间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建立起一道死亡屏障,无论土匪们的火力多猛,这边极有耐性地一枪不发,但只要土匪们的散兵线一旦进入30米内,列车的车顶和车下,稀疏的短点射立刻组成交叉火力,使缺乏正规训练的土匪们伤亡惨重,怎麽也无法逾越这道死亡屏障。

    小陈逮住便宜卖乖,向土匪们喊话:兔崽子们听著,老子这里有罐头,谁想吃就过来拿,怎麽著,没人过来?那老子可要先睡会儿啦,有事明早再说。李云龙一听不高兴了:他娘的,咱俩谁是警卫员?要睡也轮不到你,该老子睡才是,你狗日的怎麽“坟头改菜园子”──拉平啦?小陈说:好好好,我顶著,你先睡,谁让你是首长呢?李云龙还真躺下了,他拿过大衣正要往头上蒙,听见那边土匪也喊上话了:共军弟兄们,我们不是土匪,是“国军”武夷山游击纵队,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们不想难为你们,只想借点儿弹药用。我们郑司令说,如果贵军同意,请派人来谈判,我们保证贵军代表的安全。

    李云龙侧耳听听,又躺下了说:别理他们,谈个屁,一会儿援兵到了,老子包他们的饺子。那边似乎猜到李云龙的想法,继续喊道:请不要抱有幻想,贵军派出的报信士兵就躺在前面,没有人能救你们。李云龙一听就躺不住了,他火烧屁股似的蹦了起来:操他娘的,我说援兵怎麽老不来?信没送出去?他气得在守车里连兜了几个圈子,又扭头问小陈:咱们的伤亡情况怎麽样?阵亡四人,负伤七人,算上你我还有五个有战斗力的。李云龙自言自语道:嗯,援兵来不了,打消耗战咱们本钱太小,不上算,得想点儿别的办法啦。小陈静静地看著李云龙来回踱步,心里充满著希望,他毫不怀疑师长能想出个好办法来,他这辈子打过的恶仗多了,多大的风浪没见过?眼前这小河沟岂能翻了船?李云龙猛地停住脚步,问小陈:你小子怕死不怕?小陈涨红了脸,他感到奇耻大辱,有这麽问话的吗?他脚跟一碰,胸脯一挺,大声吼道: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怕死就不当解放军啦,请师长下命令。

    好样的,像我的兵,你和我去会会那个狗娘养的郑司令,找个机会摆平了这狗日的。李云龙从皮挎包里掏出当年楚云飞送他的那只勃朗宁袖珍手枪。这只枪很小,全长才115毫米,六发装弹。他哢嚓一声将子弹顶入枪膛,摘下军帽把手枪放进帽子里,然後把帽子扣到脑袋上,扭头见小陈正往冲锋枪弹夹里压子弹,便骂了句:笨蛋,你以为人家会让你带冲锋枪去谈判?把枪放下,带一颗手榴弹,盖子拧掉,放在裤裆里。

    小陈为难地说:师长,这裤裆里咋放手榴弹?用绳子绑在大腿根里侧,搜身时一般不往那儿摸,又不是娘们儿,没人对你裤裆感兴趣。万一搜出来咋办?那就怨咱俩命不好,硬闯吧,拼个鱼死网破。小陈向窗外吼了声:不要开枪,我们的谈判代表要出去啦。他俩走下守车,一步步走进路基下黑沈沈的树林里……两个敌人哨兵草草模了摸他俩的腰就算完了,李云龙暗暗乐了,狗日的,你就要为粗心大意付出代价了。

    土匪的临时指挥部设在树林深处的一个军用帐篷里,准确地说,这夥敌人不算纯粹的土匪。从他们的穿著和武器看,成分似乎很杂,有穿著国民党军军官制服的,有穿长袍马褂的,还有包著缠头布,穿家织土布做的对襟褂子当地农民打扮的。武器也很杂,有扛卡宾枪的,有扛日式三八大盖的,甚至还有扛老套筒和单打一土造步枪的。一个身穿黄呢军装的上校挺客气地伸出手自我介绍:郑鹏举,阁下是……李云龙背著手没动,显得很没风度。(篇连载 。ward。)

    那个上校很尴尬地缩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恼怒。小陈大声说:这是我们李师长。上校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别说是个师长,就是兵团司令也在我的包围之中,就你那三条半枪能支持多久?事情明摆著,你们前无出路,後无援兵,就这麽打下去,有什麽意思?李云龙背著手轻蔑地看了上校一眼,挖苦道:不错,就这麽三条半枪就撂倒了你几十号人,打了两个多小时连列车的边也没挨上,你这个上校总不至於是陪上司的小老婆睡觉换来的吧?咋指挥的?上校的脸色由於恼怒显得发白,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口气缓和地说:我不介意师长阁下语言的粗鲁,我说过,我们是正规军,不是土匪,贵军现在已是山穷水尽,何必再打下去,弄个两败俱伤?请师长阁下三思,鄙人条件不算苛刻,只要留下两车皮弹药,阁下便可以上路。

    李云龙似乎没有注意上校的话,他正东张西望,看著对手们的衣著打扮和手里的武器便有些看不起,他嘲讽地说:喂!上校,就这身打扮和手里的家夥还敢说不是土匪?我印象中的国民党军可不是这副惨相。上校反唇相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抗战初期,鄙人就和贵军打过交道,那时贵军的装备和打扮还不如我们现在。这倒是事实。李云龙点头道,那时我们还不如叫花子,你们可是阔财主,可不到十年,咱们就换了位子,轮到你们当叫花子了。

    你看,为车弹药费这麽大的劲,伤亡不少弟兄吧?喷,喷,令人同情呀,上校先生以前在哪个部队供职呀?十八军。上校回答。哦,土木系的,陈诚的老家底啦。坦率地说,你们十八军的战斗力还算凑合,不过淮海战役时还是被我们干掉了,干吗要重建十八军呢?现在的十八军还叫十八军吗?两码事,那叫乌合之众,上校先生,你是原十八军的呢?还是重建後十八军的?上校涨红了脸大声说:鄙人当然是原十八军的。不对呀?李云龙故做惊讶状,老十八军的上校怎麽著也有个南京陆大的文凭吧?总不会是吃干饭的?他脸一绷,大声训斥道:你们陆军大学就这麽教的战术?一个小小的伏击战就打成这样?好嘛,我充其量只有十来个人,你有多少人?听声音,轻重机枪就有五六挺吧?打了他娘的半夜,连边也没挨上,倒让我干掉你们几十号人,这仗是他娘的怎麽打的?浪费了这麽多发子弹,真他娘的败家子,你要是老子的部下,非毙了你不行。

    李云龙越说越来气,一时竞忘了他训斥的对象是敌方的指挥官,他不能容忍这麽糟糕的军人,被这种愚蠢的战术指挥弄得怒不可遏,他的思维已经进入了纯军事学术争论的范围。那个上校也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镇住了,一时也没醒过味来。他感到自己受了侮辱。李云龙的话有失公正,这不是战术问题,纯粹是他妈的兵员素质问题。这种鱼龙混杂的土匪队伍换了你也不行。

    他脸红得像猴子!,争辩道:你说的容易,纸上谈兵谁不会?这是战术指挥的问题吗?你以为这是支受过正规训练的正规军?不是,净是他妈的劫道打闷棍的家夥,枪一响就惦记著开溜,你以为我就愿意指挥这种乱七八糟的队伍……上校情急之下,便出口不逊,特别是当著手下的唆罗,这可有些伤众。那些在本地入夥的没在正规军干过的土匪们不爱听了,便乱哄哄地骂了起来,一个年岁较大,头上包著缠头布的土匪首领模样的汉子砰的一声把一把巴首插在桌上,横眉质问道:姓郑的,你这话什麽意思?你看不起老子,老子还看不起你呢:妈的,什麽狗屁国军。真有能耐也不至於让共军赶到老子的地盘上来上校手下的几个军官又听得不顺耳,他们拔出手枪对准匪首喝道:住口:你在和谁讲话?敢这麽放肆……老土匪干笑一声:好啊,冲我来了,敢拿枪冲我比划?弟兄们,抄家夥。土匪们都端起了枪,拉栓声响成一片,双方僵持住了。

    事情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李云龙和上校都怔住了。李云龙心说我怎麽动起气来了?操!一生气就把这上校当成自己部下了,还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上校也在那儿琢磨,我怎麽跟敌军发起牢骚来了?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啪地一声巨响,李云龙一掌拍在桌上,桌上插的匕首和水杯、马灯都随著响声蹦起一尺多高,李云龙大吼道:都不许吵,把家夥收起来。

    军官们和土匪们面面相舰,一时角色位置也发生莫名其妙的错位,因为这话本不该他说,应该由上校来说才对,这个和事佬轮到谁也轮不到他呀。李云龙亲热地拍拍上校的肩膀说:老弟呀,都别打了,叫上你的人跟我走,算你战场起义怎麽样?国民党的气数早完了,你又不是什麽黄埔将领。人家跟老蒋是师生关系,杀身成仁也算有点儿气节,咱也不拦著。可你能和他们比吗?论官职才是个上校,咱犯得上为老蒋陪葬吗?不值呀老弟。行啦,行啦,别犹豫啦,弟兄们,收拾一下,收拾一下,准备上车吧。他说得很亲热,很诚恳,很推心置腹,很轻描淡写,似乎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场恶战,他不过是劝说一群不大懂事的弟兄,而他是众望所归的大哥。这也算是李云龙的独特魅力,他把一厢情愿的事弄得像真的似的,根本不容对方考虑,对方被他这连劝带训还似乎是设身处地为对方著想的一连串语言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那边早像是把这事定下了,不需讨论,已经在忙忙乎乎的准备实行了。

    慢著!土匪首领阴沈著脸说话了,郑司令,你要投共那是你的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要放共军走可没这麽容易,从我的地盘过,还没有不留买路钱就走的规矩……一个佩少校军衔的国民党军军官也用左轮手枪对准李云龙,他大喊道:司令,咱不能听信敌军的宣传,这关系到咱们剩下的几十号弟兄的前途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李云龙浑身的肌肉早已绷紧,他闪电般把上校拉到身前,右手几乎同步地一持帽子,手枪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手里,手到枪响,啪,啪两声,土匪首领和那个劝阻投降的少校两人的眉心都出现一个细小的黑洞,像两扇门板似的轰然倒下。

    小陈一把拽出手榴弹高举著大吼道:看谁敢动一下?事情发生得太快,军官们和土匪们全僵在那儿,谁也没敢动。李云龙一条胳膊勒住上校的脖子,一手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喝道:娘的,给脸不要脸,下令放下武器,我数三下就开枪。一……上校脸色发白叹了口气道:都放下枪……已丧失斗志的军官们和土匪们把枪扔了一地。等地方守备部队闻讯赶到时,天色已经大亮。

    李云龙正在守车的地铺上蒙头大睡,如雷的鼾声使正押著俘虏铺铁轨的战士们感到,他们正在受到噪音的折磨。临开车之前,李云龙把俘虏移交给地方部队的一个连长,嘱咐了一句:别难为他们,他们算战场起义的。他转身发现小陈,似乎想儿什麽,於是照小陈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笨蛋,掏手榴弹把裤子都掏掉了,幸亏没有女土匪,不然你小子非犯错误不可。娘的,净给老子丢面子……

    李云龙风尘仆仆地赶到厦门a兵团指挥部,在大门口碰见兵团政治部刘主任,他当胸给了李云龙一拳说:你总算回来了,伤好利索了吗?火烧火燎的李云龙顾不上寒喧,他急著要知道自己部队的位置。

    刘主任告诉他,福州战役和漳厦战役都刚刚结束,金门战役马上就要打响了,李云龙的师已在莲河口集结准备参加越海登陆。李云龙一听就急了,扭头就走。刘主任说:你急也没用,赶不上了。战斗今晚就打响了,今晚你先住下,明早我派车送你去莲河口。李云龙说:刘主任,我现在就走,弄不好这是最後一仗了,我的部队还等著我去指挥呢。刘主任说:你小子口气不小,离了你地球还不转啦?你负伤期间,你们师从徐州一直打到厦门,没你指挥打得也不错,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似的。再说,我现在也没车可派,公路上不太安全,工兵正在连夜排雷,你只能明天走了。

    李云龙无奈,只得住下。当晚他显得很暴躁,像关在笼里的野兽一样来回走动,後来又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自己也闹不清这是怎麽了,就像女人进入了更年期一样,动不动便发火,看什麽都不顺眼。一会儿嫌小陈不洗脚,臭气熏得他睡不著觉,一会儿又咒骂这鬼天气,都他娘的十月份了,还这麽热。小陈心里直纳闷,师长今天是怎麽了,别是犯了啥病吧?就在这天夜里,李云龙师下辖的c团和兄弟师的两个团,乘临时征集的百十条木帆船,顶著风浪和猛烈的炮火分别在金门岛的龙口、古宁头、湖尾乡突破登陆。

    金门战役打响了,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这一夜,李云龙数次被盟梦惊醒。第二天,李云龙赶到莲河口师部时,发现指挥部里的气氛紧张得吓人,作战参谋们死死盯著地图,通讯参谋们对著报话机正声嘶力竭地呼叫,人人铁青著脸。副师长於长江和政委林浩顾不得和他寒喧,马上向他汇报了登陆部队的情况,李云龙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意识到情况万分严重,他的主力c团这次凶多吉少。

    危险来自几个方面,这次登陆分为两个梯队,兵力近两万人,第一梯队三个团八千多人。要命的是这三个团不是一个整建制的师,而是分别隶属於三个师。登陆的三个团竞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机构,也没有一个师级指挥员,登陆後各团各自为战,分别向纵深突击,根本不顾两翼的掩护,由於不懂潮汐规律,运载第一梯队的木帆船全部搁浅在海滩上天亮後被炸毁。而整装待发的第二梯队由於无船可渡,只能望海兴叹。

    而更大的危险来自敌情的变化,岛上守军原有三万余人,战斗打响後,敌12兵团一万余人又在金门登陆,岛上守军增至四万余人。指挥和情报如此失误,结局是不言而喻的。以区区八千余人劳师以远越海攻击以逸待劳的四万之众,战争的天平猛然倾斜了。李云龙用望远镜观察著激战中的金门岛,尽管隔著十公里的海面,激烈的枪炮声仍然听得很清楚,滚滚的硝烟笼罩著海岛。a兵团的远程炮群正拼命向登陆部队提供火力支援,这个炮群只有八十余门美制105毫米榴弹炮和75毫米山炮,射程勉强可以达到金门北岸滩头,但准确性已大大降低。此时,岛上敌我兵力对比为5!1,火力对比就更为悬殊了。

    在国民党军航空火力的打击下,整个福建沿海地区的船只几乎全部被炸毁。上万人的第二梯队眼睁睁看著第一梯队在岛上孤军奋战而一筹莫展。李云龙怒不可遏地一掌击在掩蔽部的柱子上,震得尘土飞扬。他深刻认识到,这支横扫中国大陆、所向披靡的军队遇到了一个全新的课题,这叫两栖作战。有兵无船就等於无兵。

    他扔掉望远镜,仰天长叹,我的c团啊,完了。一个通讯参谋报告:师长,步话机收到了c团的呼叫。他快步走进指挥部,一把抢过话筒大喊道:我是师长李云龙,你是谁?那边惊喜地喊道:师长,你回来了?我是c团参谋长董大海呀。李云龙蓦地想起淮海战役时的那个警卫连长,他苏醒後听说是董大海带著战士们把自己抬到医院,还动手打了助理员的耳光。这个楞头青现在竞当了团参谋长。

    董大海在步话机中报告:我们在龙口登陆,登陆後向纵深发展,部队打得不错,敌人防线被我们撕开四公里的口子,突破纵深2。5公里,敌人十九军两个团已被我们打垮,现在我们在琼林附近和敌人二十多辆坦克遭遇,部队伤亡很大,我们缺少反坦克武器,只有集束手榴弹,邢团长正组织炸坦克呢……李云龙问:现在全团还有多少人?(篇连载 。ward。)

    不到四百人。李云龙沈默了……,步话机里传来董大海的声音:师长,您是我的老首长了,在晋西北的独立团时我就跟著您,我请求您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我们也好有个准备,第二梯队是不是来不了了?李云龙困难地说:好兄弟,我不能骗你,船只全部被炸掉了,第二梯队无法增援,你有什麽要求,只管说。您别说了,我明白了。师长,c团没给您丢脸,我们阵地前敌人尸体都成山了,打陆地战他们不是对手。c团够本啦,师长,我和邢团长只有一个要求,这也是我们全团指战员的要求,我们牺牲後请上级不要撤销c团的番号,要重建c团,我们希望重建後的c团给我们报仇。师长,拜托了……李云龙的眼泪流下来,他哽咽了:好兄弟你放心,我李云龙拿脑袋担保,我一定重建c团。谢谢师长,敌人又围上来了,我向您告别啦,我们全团向您告别啦……步话机里枪声大作,然後突然中断。

    李云龙举著话筒岩石般凝固著,政委林浩和副师长於长江摘下军帽低头肃立,一动不动,指挥所里的参谋,通信兵们都站了起来,人群中传来一阵阵被拼命压抑住的抽泣……1949年10月26日,金门岛在经历了两昼夜的激战後终於沈寂了。

    李云龙步履沈重地踏上海滩,发现海滩上黑鸦鸦站满了人。第二梯队的上万名官兵都手执武器静静地站在风雨中,凝视著海峡对面的金门岛,那边黑沈沈的不见一丝灯光,偶尔还传来零星的枪声,泪水在人们脸上静静地流淌著。此次战役的总指挥b军副军长被一群参谋、警卫簇拥著也站在海滩上。李云龙在红军时期就和他很熟悉,每次见面总免不了开几句玩笑,但这次两人见面竞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两条汉子的泪水都洒在海滩上。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嗥叫,d师l团的一个营长嗥叫著冲向大海,几个战士都拉不住,他拼命挣扎著,哭喊著:兄弟啊,你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