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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佳人猎夫记第4部分阅读(2/2)

的家具都没锐角,原本有的也包上了一层棉布,不然他就惨了,这……

    坐在沙发上,他突然想起这套沙发好像是白志熙买的;客厅里原来的酒柜被家平拆掉换成壁橱;这些锐角是家安包的;而屋里的家具,不管他左摔、右摔、前后乱摔都不会缺少扶持的布置是唐文设计的……

    他举起手,十指动得还算灵活,他现在食衣住行都可以自己动手了,他也不再坐轮椅,他走路的样子虽仍有些不稳。但基本上他已能行动自如……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他忘了?情势变得不一样了……也许他得费些时间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

    “爸,我回来了。”第一个到家的是家安,因为她的超市就在公寓附近的马路旁。

    志熙跟在她身后进屋,他的辞呈已经递上去了,但上头不肯批。他又接获线报,楚玄策正不停地招兵买马,前阵子听说他的触角已经伸到了香港。并且还把他和家安的事情大肆渲染,将杜氏父子三人形容成出卖“虹帮”的叛徒,鼓励帮众围剿他们。

    这消息虽还未经过确定,可是他仍然担心家安,小妮子生性冲动,太容易意气用事了,他得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否则谁晓得还会发生什么麻烦事儿?

    “呃!”杜老大漫应了声,依旧神游天外。

    家安疑惑地停住脚步,走到他身旁坐下。“老爸,你不舒服啊?”

    “啊?”他茫然抬头。

    “是不是又没吃药了?”志熙检查了茶几上的药包,杜老大一向不是个合作的病人。“早上的吃了,中午的份还留着。”

    “爸,你怎么这样?”家安站起来,双手插腰。“我去厨房倒水,志熙,你帮爸爸拿药。”她走向厨房。

    “别进去,安安。”一听到家安要去厨房,杜老大脸色忽然大变。

    可惜来不及了!“啊——”家安一声尖叫冲进客厅。“老爸,你——”她一手指着杜老大,俏脸胀得通红。

    “怎么了?”志熙焦急地跑进厨房查看,噢哦!他无力地倚在厨房门口,那一屋子的惨状可真够惊人的。

    唐文非常珍爱的一锅陈年老卤首先遭殃,它流满整片水泥墙,好多蚂蚁闻香而至。而早上才腌好,准备成为晚餐的松板牛排已经在烤箱里变成一块块黑碳。瓷砖地板上铺了一层面糊,看那样子是用热奶油调的。杜老大真有恶作剧的天份,热奶油调面粉倒在地板上,等奶油遇冷凝固了,那一大片污渍够唐文刷得气爆血管了。

    “老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些东西可都是要钱买的耶!而且你把我们的晚餐搞砸了,我求文哥求了好久,他才答应做大餐给我吃,你把我的牛排还给我!”敢情家安气得是这一点。

    “安安,问题重点不在这里。”志熙真是被她打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唐文回来后若看到这一屋子惨状,一定会气死。他最近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常常做些怪东西给我们吃,要不然就丢包泡面过来。今天我们若再把他惹火了……嗯嗯!你了解吗?”

    不必说得太清楚,家安已能体会那种恐怖。“文哥如果气得离家出走……老天爷!我们要饿死了。”

    “有什么了不起,外头餐馆多得是!”杜老大轻声抗辩着。

    “老爸,你还敢说。”家安挥着小拳头,急如热锅中的蚂蚁。“又不是在混黑社会,没钱就去抢,我们现在上的是正常班、做的是正当生意,大家的薪水虽然都不错,但仍有一定的限度,天天上五星级饭店吃得消吗?与其去吃外头那些卫生靠不住、既贵、又难下咽的东西,文哥煮的饭菜称得上是珍馐佳肴了。”

    “哼!”杜老大撇撇嘴,不予置评。

    “你看我们有没有可能在文哥回家前把厨房收拾好?”家安焦急地拉着志熙的衣袖。

    志熙双肩一垮,上帝!想他堂堂一介刑事大队长,此刻竟要落个刷厨房油污的下场,唉!“试试吧!”

    “你负责墙壁,我洗地板。”家安丢过去一条抹布。“一定要刷到不留一丝污垢,文哥看不出来的程度为止。”

    “安安啊!”看着两个小辈忙成一团,杜老大这才感到些许愧疚。

    “老爸,你不准进来。”滑腻腻的油污,万一他跌倒怎么办?

    “我……我是说……”杜老大还是拉不下老脸认错。

    “你去客厅坐啦!文哥回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一声。”家安挥挥手,连头都没拾,继续和油污搏斗。

    “我……”杜老大嘴巴张了张,他也不好意思说他愿意帮忙,默默地走回客厅,突然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太过份了。

    志熙悄悄地掩上厨房门,走进客厅。看着杜老大的背影,这个满头白发的倔老头,他还是不懂得该如何与他相处?但他是家安的父亲,也就是他未来的岳父,尽管志熙觉得头痛,他还是得试着找出方法与他和平共处。

    “杜老大,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杜老大疑惑地转头,白志熙,这个前刑事大队长,曾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却要变成他的女婿,世事的转变,真是讽刺。

    “什么事?”他轻撇嘴角。

    忍耐!志熙深吸一口气,看在家安的份上,他必须习惯他不友善的态度。

    “‘虹帮’里是否有一个名叫郑东的爆破专家?”

    杜老大神色突变,语气转为严峻。“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反应落在志熙眼里,正好符合他心里的猜测。“三天前,滨海公路附近山坡上发现了三具男尸,其中一名死者经过确认,就叫郑东。”

    “你说什么?郑东死了!”

    “杜老大,三年前,唐文被汽车爆炸波及,险些丧命,那颗炸弹就是你叫郑东做的吧?”

    “你有证据证明那是我指使的吗?”杜老大铜铃般的黑瞳里激射出两道精光。

    “也许你不知道,在四个月前,我和家安也遇着了一桩。”志熙说完后,转身走回厨房。事情演变至此,他大概有些明白了。“虹帮”里八成正在进行一场批斗大会,楚玄策为巩固自己的势力,开始在清算斗争那些知道他丑事或不满他领导的人了。

    杜老大呆坐在沙发上,在他所领导的“虹帮”里,他自以为控制得宜的王国中,那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被掩盖在台面下,呼风唤雨、坐享荣华富贵半辈子,到最后,他竟连自己的儿女都保护不了,这得与失之间,值得吗?他心中的天平刹那间失衡了……

    尽管志熙和家安已经尽了全力将厨房恢复原状,但唐文还是看出来了,所以今天公寓里的晚餐不仅不济,而且气氛极端凝重。

    吃完饭后,唐文异常地沉默,并开始收拾好行李,然后去敲对面志熙家的门。

    自从家平和家安将杜老大接回家后,因为公寓里的房间不够,志熙又搬回自己的家了。

    在浴室里听到敲门声,他赶紧围条浴巾跑出来应门。“谁啊?”

    “是我,唐文。”

    “唐文!”志熙打开大门,一眼瞧见唐文脚边两只大皮箱。“你这是……”

    “离家出走。”淡然地丢下一句话,唐文拎起皮箱推开志熙,走进他的公寓里。“我想在这里借住几天,等我找到地方再搬走,你不会反对吧?”

    行李都扛进来了,他能反对吗?但——志熙很担心,唐文这一走,对门姓杜的三个人会不会饿死?

    “唐文哪,我知道杜老大是过份了点儿,脾气不好、嘴巴又坏,可是——”

    “可是同性恋也是人,他没权利践踏我的人格和尊严!”温和的唐文难得地生气了。

    “我知道,他还不是骂我臭条子、死警察,但看在安安的份上,我也只有忍了。你就不能……呃?为杜大哥……”

    “杜家平才是最可恶的臭混蛋!杜老先生是病人,我可以体谅他,可是杜家平——”唐文气炸心肺地怒吼。“从‘三人行’的秘密被拆穿到现在,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当我是他家请的免钱看护、便宜菲佣,我应该当隐形人,被骂、被整、被糟蹋,他奶奶的,杜家平是什么东西,一只大王八、臭乌龟……”

    “杜大——”唐文正骂得痛快,志熙不小心瞥见门口另一条硕长的身影。

    “嘘!”家平对志熙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后,就把他推出去,关上大门,静静地站在唐文身后听他开骂。

    唐文骂了一阵子,没听到回应,疑惑地转头,突然被搂进一具宽厚的胸膛里。“该死!”他低咒了声,一记铁拳挥了过去。“杜家平,你来做什……啊——”

    毫无顶警地,家平用他的唇堵住了他的。

    哈啾!志熙怔忡地站在门外,一阵寒意溜过背脊,他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有没有搞错,他洗澡洗了一半,那对爱侣就这样把他轰了出来,在他的公寓里吵架,到底谁是屋主啊?

    他伸出手正想按门铃,不管杜家平和唐文想干什么,好歹得先等他把头上的肥皂泡冲干净再说吧!

    “别按!”一只纤纤玉手忽然伸过来阻挡他。

    “安安?”他很怀疑她在这里看多久了,杜家平的突兀造访不会就是她安排的吧?

    家安捂住他的嘴巴,迅速将他拖进对门公寓里。

    “你很不知趣耶!坏人姻缘,当心下十八层地狱。”

    “我?”他啼笑皆非地甩着满头水。“大小姐,拜托一下好不好,什么时候起我连回家都不行啦?”

    “我大哥和文哥要单独相处的时候就不行。”她双手插腰。“他们已经冷战了好久,这一次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和好的机会,你要是敢破坏……嗯哼!”她从鼻孔中喷出两个短音以示威胁。

    “怎么样呢?”志熙被她的不讲理搞得也有些恼了。

    “我就拒绝跟你结婚。”

    “你居然拿结婚威胁我……哈——哈啾!”他缩缩肩膀,真是被这个不讲理的小女人打败了。

    “唉呀!你怎么没穿衣服、又一身水?”敢情她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不一样。

    他朝天翻个白眼。“你有看过人家穿着衣服,全身干干爽爽的在洗澡吗?”

    “你干么站在公寓门口洗澡?”

    “我站在……”他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很认命看清一件事实。他如果想多活几年,得记住永远别跟杜家安辩论。小妮子的逻辑非常人可以理解。

    “你要不要去我家浴室再洗一遍?”

    “当然要!”他大吼一声,转进浴室。“哈啾!”可恶!改明儿个得跟唐文讨几张免费看病券才是,瞧,为了他们“夫妻”和好,他牺牲多大?

    “志熙?”家安轻敲着浴室门。总觉得他在生气,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在他的公寓借大哥用的份上。她还是到家平房里找了套运动衫送过来给他。“我给你找了套衣服,放在这里,你洗好澡后可以穿。”她轻悄地走进去,伸长手将衣服放在置衣架上。

    “谁的衣服?”他蓦地拉开浴帘,莲蓬头的水立即四下飞溅,喷湿了她。

    “啊!”家安惊叫一声,天哪!她才洗完澡又湿透了。

    志熙突然瞪大了眼,呼吸粗重地喘息了起来。她真美。湿淋淋的大波浪卷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半遮住她雪白如玉的花颜,水灵灵的秋瞳在重重发帘的掩蔽下更显神秘而深邃。

    他情不自禁伸手将她拉进淋浴室里,她身上那件白色的丝质衬衫在热水的冲刷下早失了遮身蔽体的功能,反而更魅惑地勾画出她全身上下浓纤合宜的完美曲线。

    热水湍急地由头顶冲下来,家安的眼睛一时睁不开来,被他抱在怀里,耳朵里接收到他急如擂鼓的心跳声、她有些心惊地挣扎着。

    “志熙,别这样……”

    水流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他压根儿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但朦胧中,他瞧见那两片厚薄适中、造型优美的樱唇在蒸气的薰腾下闪烁出红艳璀璨的眩目光华,他再也忍不住俯首握住了它!

    “唔!志……”再多的言语也抵挡不住他狂猛如火焰般的热吻,她几乎站不住脚地瘫软在他怀里,感觉灵魂正在抽离身躯,不停、不停地往上飘浮。

    他带着韵律感的手指流连过她玲珑的曲线,温柔的爱抚沿着纤细的脖颈、娇小的肩膀、尖挺的双峰、不足盈握的柳腰,直到她丰满的臀部。

    “啊!”家安双腿一颤,娇躯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热水的温度已经够高了,但他带电的大掌却更加火热,她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它们承受不了这样的激情愉悦;但当他的唇代替他的手吻遍她全身,刹那间,它们又全迷醉在这一波波汹涌澎湃的情潮里了。

    腾腾蒸气中,她沐浴在他喷发出来的烈火里,随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离,他将她整个人高高地举起来,深深契合进她体内。

    “志熙——”她紧紧抱住他的头,螓首向后昂起,修长的玉腿纠缠住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大声高呼他的名字。

    听到她的娇喘,他像是得到鼓励,结合的律动不知不觉地加快着,在酥醉陶然中,他们要共奔人生的至乐……

    很显然家平的道歉生效了,今天的早餐不仅丰富,而且大家又看到唐文许久不见的温和笑容了。志熙微笑地朝家安投过去一抹暧昧的眼神,附在她耳旁呢喃道:“看来我昨晚的牺牲有代价了,就不知道杜大哥是跪了多久的算盘才换来爱人一笑的。”

    闻言,家安口中的豆浆差点喷了出来,她瞪眼啧道:“幸灾乐祸!你也很想试试不成?”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才不做那种有损男子汉威风的蠢事。”他低回了句。

    “是吗?”她不怀好意瞪圆秋瞳。大有他敢点头,就叫他当场跪下的意味。

    “当然。”他贼笑兮兮地眨着眼。“我一向用这种方法赔罪的。”他突然伸出手指沿着她的背脊搔挠了一遍。

    “啊——”家安尖叫一声,口中的豆浆立刻呛进鼻子里。“咳咳咳……”

    “安安,你怎么了?”唐文关心地递上一张面纸。“吃慢一点儿,你又不必赶上班。”

    “谢谢你,文哥。”家安伸手接过面纸,狠狠地瞪了志熙一眼,低骂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咱们走着瞧。”

    志熙摆出一脸无辜样耸耸肩。“我又没有怎么样?”他识相地赶紧转移话题,朝杜老大坐的方向努努嘴。“喂,未来岳丈似乎不太对劲哦!”

    杜老大今天反常地沉默,既不吵、也不闹,连对唐文和志熙每日例行的“三字经”招呼也不打了,只像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两对情侣间的眉目传情。

    “爸,你不舒服吗?”一经提醒,家安才注意到杜老大的异样。

    “没有。”杜老大轻摇头,一口喝光碗里的豆浆。“我吃饱了。”说完,他推开椅子,走回房里。

    见状,唐文长叹口气。“家平,我想昨夜我们谈论打通两间公寓的事,还是缓一缓吧!”

    “大哥,你要打通什么公寓?”家安疑问。

    “我打算把六楼a、b两间公寓一起买下来,打通成一间。”家平回道。

    “那我怎么办?你把b座买下来,我不就没地方住了,房东已经答应了吗?”志熙急问。

    “笨喔!大哥就是希望大家可以住在一块儿,才打算连对面一起买下来,你怎么这么蠢?”家安轻敲他一下脑袋。

    “话说得不清不楚我怎么知道?”志熙撇撇嘴。

    “大哥是那种会说‘我舍不得大家,希望我们可以住在一起。’那种人吗?”家安横他一眼。

    闻言,家平尴尬地轻咳一声,唐文笑着拍抚他的肩。“别紧张,安安是在赞美你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好,我就听听你怎么说?”家安切断电话,转向志熙。“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志熙,待会儿有一家厂商会去超市找我商谈设柜寄卖的事,你去帮我谈好不好?”

    “商谈的事不能延一天吗?我想跟你一起赴约。”志熙记挂着方才那通电话,依他干刑警多年的经验,和刚刚她讲话的口气,他有预感,那场约会不简单,恐怕会有麻烦。

    “这只是一个老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话锋一转。“但超市正值转型期,我想扩大营业,这些商谈很重要的,拜托你了。”

    “可是……”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事情似的。

    “拜托啦!”她偎近他怀里撒娇。

    “那——好吧!”他慎重地拉起她的手。“但你要答应我,凡事小心,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知道吗?”

    “知道了。”她笑着亲他一口,拿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家安来到了“虹帮”,约她的人是楚玄策,他说他手上有一本杜老大犯法的帐簿,非跟她单独谈一谈不可,她若不答应,就将帐薄送交警方,叫杜老大吃不了兜着走。

    她没办法,而且这种事又不能告诉志熙,他虽递上辞呈了,但正式的辞职令一天没有批下来,他永远都是台湾的刑事大队长。那家伙又特别嫉恶如仇,负责任到近乎死脑筋,她大概可以猜到,当他发现杜老大的犯罪证据后,会怎么做?百分之百是逮人进警局。

    你说她能怎么办?只好乖乖来赴约了。

    “欢迎光临,杜大小姐。”楚玄策站在大门口迎接她。

    “少来先礼后兵这一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楚玄策。”家安才懒得听他废话一堆。

    “家安,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干么老是对我恶言相向呢?”楚玄策涎着笑脸搭上她的肩膀。

    家安旋身、侧头闪过他的毛手毛脚。“安份点儿楚玄策,真的动起手来,你不一定打得过我。”

    楚玄策脸上的笑容一点儿没变,但那双诡异的黑瞳里却燃起了寒冷的冰焰。

    “家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作势地长叹口气。“打五年前,义父收养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对你情有独钟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他查过了,杜老大暗中为家安存在瑞士银行里的财产最少有两亿,他不想放弃这些钱,现在就看家安的反应,她若识相地答应与他结婚,他愿意放她一马,否则……哼!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享受。

    “楚玄策,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得什么主意大伙儿心里清楚。”她轻蔑地横他一眼。“不过是要钱嘛!‘虹帮’里每一分财产我都不会要,连同瑞士银行的钱都可以给你,但你得把帐薄还给我,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来骚扰我们的生活。”

    楚玄策心中暗喜,但却不露神色。“家安,你这样说,我实在太伤心了,我是如此爱你啊!”

    “呸!你这种人也懂得什么是爱?”家安终究是冲动了点儿。“少废话,我只要帐簿。”

    她这一番嘲讽马上惹恼了楚玄策。他眼中的狰狞兽芒一闪而过,随即又笑了开来。

    “没问题。但你得先在这份文件上签了名,承诺你无条件将所有财产让渡给我,我立刻双手奉上帐簿。”

    “哼!”家安怒瞪着他,拿笔签了名。“帐簿呢?”

    “在这里。”楚玄策向身旁的护卫打了个手势。

    “呃!”家安只觉后脑一疼,突然黑暗网住了她。

    “照计划行事。”楚玄策冷冷一笑,伸腿踢了昏倒在地的家安一下。“杜家安,你太不知好歹了。”

    第九章

    “唔——”家安挣扎地睁开眼,她的头好痛,那个该死的楚玄策不晓得用什么东西打她?疼死了。天哪!她伸手抚着后脑的肿包,这个伤口让她到现在还浑身无力,恶心欲呕。

    摇摇晃晃地坐起身。“不知道我昏迷多久了?”抬眼望去竟是一片黑,楚玄策到底把她关在哪里?

    她试了几下才勉强站起来,拍拍手,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满手都是黏黏腻腻的怪东西,但这里的灯光太暗,她又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只得颠簸着脚步往前走去,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蓦地,大门被打开了,突来的光明叫她难以适应地眯紧了眼,耳中忽闻来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喘息声。

    “安安!”一句惊呀的呼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怔忡地抬头,迎上志熙那张惨白、错愕的峻脸。

    “你怎么来了?我——唉哟!”她迟疑地走向他,脚步却被某样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啊!”她抖着身子高声尖叫,那绊着她的竟是一具浑身浴血的尸体。

    她全身颤抖地直往后退。“死……死人……”她手指着尸体,这才发现不只地上那具尸体全身是血,她身上也沾满血迹。

    “安安。”志熙痛苦地低唤一声,在超市里接到阿仁、阿智的电话,局里收到密报说,“虹帮”里又发生命案了。他心里隐约已有不好的预感,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种情况。

    她茫然地望着他,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心底一凉。“不是我。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她咬着唇,不停、不停地摇头,仓皇的泪如断线的珍珠撒簌簌湿了满颊。

    “安安!”他心疼地闭上眼睛,冲过去抱紧她。“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儿。”他当然知道不是她,那通密报电话本身就有问题。

    但一间紧闭的密室里只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个死了,剩下一个却浑身是血地存活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都逃不了嫌疑犯的身分。

    “真的不是我,志熙,你要相信我……”她全身发抖地哭倒在他怀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呜呜……”

    “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他非了解一切的来龙去脉不可,一定要想办法救她。老天爷!他无法逮捕她啊——

    “我……”她想起了有关杜老大犯罪证据的帐簿,这事儿如何能告诉志熙?“我不能说,志熙,对不起,我不能说……”她悲伤地掩面而泣。

    “为什么?”倏然转低的声音里,积压了他满心满腹的怒气。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知道原因。”他愤怒地咬牙切齿。这笨蛋,她到底明不明白,一级谋杀罪是要判死刑的。

    她握紧双手,哭得声嘶力竭。

    “安安!”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她哭得惨白、憔悴的容颜更让他心疼不已,但她什么都不说,叫他如何救她?“求求你,说出来好不好?”

    不是她死、就是父亲死。家安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被她紧咬住不放的唇瓣已经渗出血丝,晶莹的泪、和着鲜红的血残谢了花容,她只能睁着哀伤又凄楚的秋眸定定地望着他,这就是官与贼相恋的下场吗?

    “安安!”他死命攫住她的肩膀,真不知是该摇醒她,还是摇散她好?

    “老大。”阿仁走过来轻拍志熙的肩膀,时间耽搁的已经够久了,阿智快压不住外头那班兄弟了,万一有人冲进来,看到里头的这一幕就不好了。“我们得带杜小姐出去了。”

    志熙悲恸地眨着眼,一滴水珠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打心底不愿放开怀中这副颤抖的娇躯。

    “得罪了,杜小姐!”阿仁取出手铐,铐上家安的手腕。

    当冰凉的手拷一拷上她的手,她一颗心猛一沉,身体与灵魂尽数坠落无边无际的黑暗地狱里了。

    家安绝望地低垂着螓首,任由阿仁带出命案现场。

    志熙默默地望着她佝偻的背影,那踉跄的身形,每一步都像一块冰冷的玻璃尖,深刻刺划着他的心,它伤痕累累地滴着血。

    她正在受苦,而他明知她是被陷害的,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呆站着,任由警员们在屋里来来去去的验尸、搜查将定她死罪的证据。

    不——心中的激情如火山熔岩般爆发了,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那是他的妻啊!他如果连她都保护不了,还枉称什么“犯罪克星”。

    他飞快地冲出命案现场,在最后那辆警车里找到了家安。

    “老大(队长)!”见到志熙,阿仁、阿智齐声敬礼问好。

    “阿仁、阿智。”志熙突然叫道。“对不起啦!”他蓦地一拳头挥向他们,抢过警车。

    “老大(队长)!”阿仁、阿智狼狈万分地躲过了突袭,但志熙却已经抢得了警车,迅速逃离。“你不能这样做啊!”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的。”他回吼一句,急踩油门,警车咻地一声穿过马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阿智问阿仁。

    “还能怎么办?”阿仁长叹口气。“跟河东狮谈恋爱,我就知道老大总有一天会完蛋。”

    “少废话,我可什么都没看见。”阿智转身走了。

    “我也没看见。”阿仁耸耸肩,跟着他一起离开现场。“你说局长那边可以压几天?”

    “三天吧?”阿智只能在心底祈祷,志熙能在三天内破了此案,否则将来通缉名单上可就不只杜家安了,肯定还会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