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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第106部分阅读(1/2)

    变成一种几乎是罪恶的破坏,但多数的天位高手仍不愿抑己从人,对他们来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一群人是该杀,如果胸口有一种欲望叫自己去杀,那么他们便会大开杀戒,便是让所过之处尽染赤红亦无所悔。

    这样的事,源五郎亦能做到,只是在其他强者顺从自身情欲之时,他却先用理智来束缚住自己。

    倘使有一天必须摧毁千万生命,那么,至少先确认这是不得不做、不得不牺牲,然后才执行……

    这种慎重,源五郎不晓得是好是坏,但最起码,他希望这样的慎重,能让自己没有遗憾,在回首生平每段日忆时,能无愧无憾;只是,事与愿违,似乎也是因为这样的个性,让他的人生尽是覆盖着悔恨的尘土……

    好比当初决定辅助兰斯洛成王,以这股力量将全大陆统一,达成一个力量的统合,以面临不久之后的重大变局。

    但现在兰斯洛打算要自行其是,以他的力量与作法,去处理眼前一切。若失去苍月草的支持与压制,高唱反对论的自己,只是孤掌难鸣,而目前已看得很清楚,苍月草将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她的夫婿。

    兰斯洛不是不好……呃!说实在地,以一国之主的角度来看,他根本就是一个最烂的选择。自大任性、倨傲粗蛮,为侠则可,为王则必酿巨祸,很多事他做来或许非常快意,觉得出了一口气,但因此造成的负面影响、收拾善后所花的成本,他事先却想也不想。

    行侠仗义可以只凭一口气,但为王却是百年之计。假使兰斯洛照着自己、苍月草的安排,一步步行去,当可以逐步扫除雷因斯的积弊,以稳健脚步达成理想;但若一切由他做决定,自己仅能负责妥善执行与善后,那等若是让一头瞎眼疯马来驮车,雷因斯人肯定要大大遭殃。

    这几日,自己与苍月草沟通过几次,最后仍是谈判破裂,她所持的理由,自己虽未必认同,却也能理解。

    “既然选择了他,本来就该让他放手去干。既然要他成王作个领袖,却又要他像傀儡一样照章行事,天下哪有这样的领袖?又或者这只是你我仍想把持大权不放的籍口?”

    “要培养一个人,自然也要让他靠自己去闯,失败过、痛苦过,才会从中得到成长,什么都帮他铺好路,要他执行既定的路线,就算最后成功,你真的认为这样能培育出什么东西?”

    这些道理自己可以理解。

    但若当真欲掌权,不必推选兰斯洛成王,大可独力建国,以自己的才能与武功,玩几次建国游戏都不算为难。

    培育人才固然重要,但在他感到痛苦之前,可能已有无数人齐声哀哭。就为了成就一个人,要让千千万万子民牺牲,这样的作法,真的可以吗?

    但苍月草一句简短的话,封死了自己的疑问。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一个人的存在,比整个雷因斯。蒂伦要重要多了……”

    看来,在彻底与莉雅之名脱离关系时,她就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仍对未来举棋不定的,看来是只有自己了。一直到此刻,自己也无法认同苍月草的作法,而如果不愿附和于她,离开就是最好的作法……

    “叩!叩!”

    “谁?”

    问这话其实多此一举,虽说因为分心,他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但此刻仍可从来人的呼吸与感觉,洞悉对方身份。

    “是我。”

    “可疑的家伙,只这样说,谁晓得你是什么人?”

    源五郎笑着这样回答,却不敢怠慢,连忙凑去开门,生怕动作慢了几拍,被她大小姐一脚把门踹破,顺道把鞋印碾在自己脸上,连鼻梁也踹歪,那就倒楣得很了。

    “三更半夜,孤儿寡女共处,会惹人闲话的。哈!我该不是这么有福份,让妮儿小姐来向我求爱吧!”

    戏嘻的语句,却在开门瞬间止住,假如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有力粉拳,源五郎或许不会那么意外,但他现在却是百分百愣住了。

    妮儿一向的穿着风格,都是俏丽中带着三分野性美,给人健康帅气的印象。众人也一向认为,卖弄风情的事,直线条的她绝对做不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主观看法有修正的必要。

    换下平日总穿的劲装、短裙,妮儿穿着一件轻便的睡衣。样式是相当符合少女的可爱型,娇美而不失典雅,只是香肩以下,两条玉臂整个裸裎出来;一双雪白美腿少了长靴的遮掩,更是美得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

    睡衣的料子十分单薄,源五郎眼力又不差,虽是黑夜,仍是隐隐窥儿少女柔美的曲线,在这有点露又不会太露的睡衣包裹下,分外把妮儿腰细腿长、窈窕纤巧的优点展露出来,纵然未施脂粉,但那种清新的少女俏美,仍是教观者怦然心动。

    “不请我进去吗?”

    “呃……喔!”大失平时的机灵应变,源五郎几乎是呆若木鸡一样地动作,迎妮儿进门,之后就是忙着拉凳子、冲茶,像个仆佣一样把茶杯呈上。

    只是,这些动作没有让他稍微安心,反而是更加紧张了,因为妮儿并没有坐上凳子,反而一屁股就坐到床沿,也不接茶杯,迳自道:“唉,你觉不觉得……今晚好热啊!”

    热?会吗?现在是十一月,稷下虽然没有飘雪,却也是寒风阵阵,你穿这样不冷,还会觉得热?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一个人就是睡不着,真是麻烦!”

    一个人睡不着?这是在暗示什么?莫非……你想要我陪你一起睡?

    没有答话,源五郎只是半眯着眼,更是一副快要流出馋涎的表情,目光偷偷朝下瞄去,瞥向短裤缝里若隐若现的小香臀。

    “喂!你不要只是坐在那里啊!你可以……再靠近我一点啊!”努力想达成任务,妮儿竭力平稳声音道:“就坐到我旁边嘛!我们两个又不是外人,不用那么生疏啊!”一面说话,一面将两条粉腿轻轻交叠摆动。

    源五郎立即有了反应,而且还是超乎预期的大胆回应,他到妮儿身边坐下,也不发声,一手按放在少女肩头。

    裸露雪肩与男子肌肤相触,掌心热气烘得妮儿一惊,本能地想要闪开,却终究是没有躲避,任他抚上自己颈子。

    “你……你胆子很大嘛!不过,如果今晚你也睡不着,我们或许可以做一点特别的事唷!”

    没有答话,挥手弄熄了油灯,源五郎轻声道:“妮儿小姐,我……可以让我吻你吗?”

    “喔!可……可以啊!”

    “那,你先闭上眼睛好不好。”

    “呃…好,好啊!欢迎!…请随便……”紧张之余,妮儿有些语无伦次,全然顾不了自己话意。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灼热气息越来越近时,慌张、微怒、羞怯里,也有一分能够达成任务的安心。

    但是,预期中的热吻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叹息之后,淡淡的话语传入耳内。

    “妮儿小姐的尺度到哪里?是到我亲吻完毕?还是到我要再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你的拳头才会打在我脸上?该不会让我做完这整个过程,然后坐在床边慢慢抽烟吧?”

    本来就是直线条的人,思虑当然不难猜,陪妮儿做戏到这里,也应该足够了。风声急响,妮儿想要拦截,已经慢了一步,被源五郎飘身移开,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别的,欺他在斗室之内,轻身功夫施展不便,与源五郎玩起捉迷藏,只希望能争取多和他谈话的机会,把这男人说服。

    “你不要这么急,坐下来,我们好好沟通一下嘛!”“理你才怪!我明天一早就会向老大辞行,有很多事是不能勉强的,也勉强不来,就因为我重视妮儿小姐,所以我希望你理解这一点啊!”

    九曜极速神妙无方,虽在狭窄空间,仍是趋退迅捷,妮儿几下扑了空,反而撞得桌翻椅碎,最后,她觑准位置,往前一扑,确认锁死源五郎位置后,环臂一抱。

    手足不动,源五郎就这么直挺挺地瞬间上飘、左飞,脱出妮儿怀抱,让她抱着了椅子,环臂一收,将那椅子勒得段段碎裂,收势不住,扑倒在一堆碎木块里。室内一时间沉静无声,直至源五郎开口,做出他的最后交代。

    “我喜欢妮儿小姐,也始终希望与你有进一步的关系,但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这样子的你,我没有办法抱得下去……”

    源五郎的声音里有着些微怒气,不是针对妮儿,而是对自己。

    怎样也好,妮儿是一个很美的女孩,而且大概也是这世间唯一能牵动自己心弦的女子,看着她这样的打扮,该有的反应根本一样也不少,只是没被察觉而已。对于这样的自己,他的怒气远大过一切……

    “兰斯洛老大是不错的人,但他的确不适合为王,既然我明知这一点,就不能去协助他,让这错误被扩大。而妮儿小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理解。”

    源五郎道:“对一个男人来说,一生中有某些抉择,是必须要认真决定的。不可以拿女人当籍口,就算再怎么心爱也好,这种时候,就该对自己负责,要不然……就真是个最烂的家伙了。所以,妮儿小姐你也不用再求,因为……”

    仅说到这里,源五郎想要先离开房间,让彼此保持冷静,只是入耳的声音,让他微讶地停下步伐。

    “谁……谁想要求你啊!”

    语音轻颤,听得出来,少女的声音非常激动,甚至……是种将要哭出来的呜咽。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哥哥非你这种人不可呢?比起你、比起你们,我是那么样地想要帮上哥哥的忙……为什么我却……”

    那不甘与悔恨,纵然没有面对面,源五郎却知道,此刻少女的娇颜上,泪水正自横流…

    “可是我人很粗鲁,也不懂得设想计谋,不知道怎么考虑仔细,做什么都会坏事,除了练武还有力气大,什么长处都没有,所以……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啊!”

    蹲下身来,月光下,清楚地看儿少女泪眼朦胧的脸庞。刹那间,源五郎脑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此刻胸中抽痛的感觉,是那么样的真实。

    “拜托,请你继续帮助我哥好吗?”

    仔细回想,苍月草曾对己问过一个问题:在你的一生中,是否有过比起造福千万人,你更想让某人得到幸福的感觉呢?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就是此刻,因为看着妮儿的眼泪,尽管清楚那并非为己而流,但只要能令那泪水不再现,要他做什么都行。

    “妮儿小姐,我有一个问题。”几乎是像呻吟一样的声音,源五郎低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希望我帮助老大吗?”

    “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能继续站在我哥这边……”

    “嗯,那么,我答应你……就让那千千万万的人全都去死吧!”

    拥有天位力量之人,行事必须慎重,可是在这一刻,自己却只想当一个懦弱的人…或许自己根本也就一个自私的东西,正如苍月草所说,眼前这人的存在与幸福,比世上的一切都来得重要。

    “喂!你答应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谢你,如果…如果你还想……那我也可……”

    “不需要那么勉强啦!”拂开少女额前的刘海,在眉心轻轻一吻,他说着衷心的话语。

    “只要妮儿小姐你说一句:请为我而死吧!那就够了……”

    第一部第十一卷第五章民心向背

    更新时间:2007…4…1214:58:00本章字数:8529

    艾尔铁诺历五六七军十一月昌因斯象牙白塔

    入主象牙白塔已经十数日,众人乍看之下,似乎无所事事,但那却是尚掌握不到今后方向的关系所致。

    白天行掌握了七省,但效忠兰斯洛的却连一省都没有。雷因斯。蒂伦余下的五省,暂时保持中立,不参与任河一方,换言之,兰斯洛目前所拥有的,就单单仅是一个稷下王都。

    所幸,白天行明显、心有忌惮。目前雷因斯人的勇敢,多半是建筑在未曾亲眼目睹天位力量之威,要是兰斯洛等人一旦毁诺,以天位力量对自己的军队大屠杀,会不会搞到军、心涣散,这可难说得很。

    因此,他仅是将大军慢慢推进,目标反而先放在稳定所统治的各省。

    源五郎则是感到怀疑。照青楼提供给自己的资料,白天行手边的资源,并不足以维持这等规模的大军,现在能把军队整顿得装备齐全,他的经费究竟从何而来,委实令人大费猜疑。

    另外,白家家主白无忌的动向也成谜。知道自己的入城他曾出过大力,知道他是妻子娘家的唯一亲人,知道他是风之大陆最有钱的首富,可以拯救自己一行人脱离赤贫,兰斯洛立刻就想拜访这名小舅子。

    无奈,在稷下开城门之后,白无忌随即销声匿迹,非但兰斯洛找他不着,全雷因斯感到旁徨的白家子弟,都不晓得这位现任家主如今身在何处。

    兰斯洛向妻子询问,但曾许诺往后一切对丈夫坦承以待的小草,却支吾其词,给不出个答案来,事实上,就连她也不晓得兄长如今的所在,而她更明白这件事,就是兄长有、心在躲避自己。

    既然一切没有着落,身为最高决策者的兰斯洛,暂时无法对大方向做进一步的指示,因此,身为第一幕僚的苍月草,也只能让手边工作全部停摆,整天陪着丈夫谈情说爱,在象牙白塔内闲逛。

    相较之下,心内已做出决定的源五郎,动作就很勤快。得不到最高决策者的指令,无法做任何策划,他便把精力放在整备目前的资源,尽可能搜集足够的筹码,去应付各种变局。

    招摇自己的名声、锋芒毕露,这不是源五郎的风格。在他想来,幕僚人员就该无名无闻,将所有的荣光归于领袖,自己潜身幕后,让所有敌人低估,甚至不去防范,这才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无奈,现在顶头上的领袖太不值得信任,他唯有以张扬的方式,快速建立自己的名气与声望,让雷因斯人民晓得,这批四十大盗的残党,并非全是一无可取的粗鄙之辈。

    进入稷下学宫,他特别神官的身份,立刻受到高度重视。在这十数天之内,源五郎积极参与各项学术研讨,并受邀发表演说、吟咏诗文。不涉及政治,而是以一介学士之身,快速与学宫内各派系打成一片。

    起初,由于人尽皆知他是四十大盗的残党,对他理所当然地抱着戒心,认为他是“伪王”的奸细。为了消弭这样的隔阂,源五郎不得不将可用的资源发挥到极限。

    本来美男子、美少女之类的人物,就比较容易获得大众青睐。当源五郎换上洁白的学士服,以他那柔和好听的独特嗓音,在学宫第三广场与一众学者就“形上学的迷思”进行辩论,他引经据典,证例不绝,雄辩滔滔,将对方学者一一驳倒,甘拜下风。

    丰富学识、高雅谈吐,没有半点架子的亲和力,配合那几乎可称是大陆第一的俊美面容,轻轻挥洒间,吸引了无数男性女性的崇拜者,到后来,只要他登上演讲台,下头就开始有人尖叫。

    这种受欢迎的程度,大概可以媲美自由都市的冷梦雪,如果以学术而论,那只有两千年前月贤者陆游,亲至稷下演说时,方堪比拟。因为就连许多白胡子的学者大老,都很满意这年轻人的学养谈吐,更为着他谦恭有礼的态度,直呼后继有人。

    如此刻意做作的造势,虽源五郎心内始终苦笑不断,但效果却是非常显著,本来空洞冷清的象牙白塔,请辞的仆役纷纷回流,并且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们对那暴虐的统治者抱持恐惧,却都很希望能多靠近那“神仙一样的五郎哥哥”。

    如果投以爱慕眼神的只有女性,那倒是还好,可是由于这张美绝人寰的脸庞,仰慕者中也大有男性,每次发现到这点,源五郎就只有叹气的份,却仍要优雅地摆出笑脸,去迷死这堆在学宫中有重大影响力的新生代。

    毕竟,不管怎么样,对于目前财政状况极度吃紧的兰斯洛政权,自己每次演说时,那些一贵族贵妇、少女所掷来的金银首饰,不无小补。

    见到源五郎被一众莺莺燕燕所包围,妮儿明显有着不满。但她更不满的是,自己也同样陷身众多少女仰慕者的包围阵中。

    由于不习惯象牙白塔的闲逸生活,妮儿在入宫隔日就尝试到别处找消遣,经由源五郎的推荐,她进入稷下学宫,并且旁观当天举办的体术竞赛。

    对文艺活动不感兴趣,沉闷多日的妮儿?只想找些能活动筋骨的娱乐,体术竞赛应该是颇对她胃口的,但或许是因为她在旁看得直打瞌睡的倦样,太惹人注目,结果便受邀下场,参加比赛。

    发出邀请的选手们,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听闻她是那残暴贼头之妹,众人已先存三分鄙夷,又欺她是女流之辈,小小流寇,不会有什么真实本领,因此邀她下场出丑。

    如果他们和雅各城防警备队接触过,知道这有着少女外型的人形暴龙,曾干过一击将大半截城墙轰到几十尺高空的壮举,势必不敢如此大意。无奈,资讯不全,这群青年贵族便只以最短浅的眼光,小觎这窈窕俏美的少女。

    马术、箭术上,妮儿都展现出非凡本领,原本四十大盗就是以马贼的形式讨生活,当妮儿一回策骑快马,一面扭腰回身发箭,百步断柳,立刻获得了全场的喝采与掌声。

    掌声只有一小半是为了那杰出的技艺,雷因斯人并不算怎么、心胸宽大,要他们为敌人的技艺喝采,着实不易;绝大多数的人,仅是为眼前的这名俏美少女所惊艳。

    穿着轻便型的甲胄,妮儿的骑影神采焕发,象征个性的马尾柬发飘扬在后,短裙长靴的著名打扮,令一众雷因斯贵族眼睛都怏凸了出来。而当她回身弯弓发箭,专注的神情,流露出一股不逊于任何男子的矫捷英气,这使得本来在旁暗存妒意的少女们,得以找到心理出路。

    本来雷因斯。蒂伦对女性的教育,就偏重文才,虽然不禁止女性在工作与政治上有表现,但平均说来,女性被允许习武的实在不高,要像练到妮儿这样的身手,更是难得之至。

    就像源五郎吸引了不少男性仰慕者一样,妮儿的美貌,偏于中性,举止动作有时虽稍嫌粗鲁,却也格外显得明快爽朗、没有寻常淑女的扭扭捏捏,看在众多贵族少女眼中,简直是“圣骑士”三字的理想楷模。

    或许也因为如此,在妮儿参与稷下学宫活动的第十天,她受邀参加棒术竞赛。抡枪使棒并非妮儿专长,但她的天资却令她极快上手,而就是不运使天位力量、不催动内力,妮儿的天生神力亦是非常厉害,一个时辰之内,她轻易挫败了五百名挑战者,面不改色,没有哪个人能挡她到十招以外。

    可能是天生的魅力与慑服力,失败者并不觉得屈辱,反而以能够与这样的美人过招为乐。

    竞赛结束,妮儿顾盼生姿,英气勃发的俏美,深深烙进在场之人的、心中。

    当她扬起长棒,高声喝问下一个上前的人是谁?冲上前去的,不是众多、心生仰慕、想与之建立更进一步关系的贵族男士,而是一群捧着毛巾、饮水,狂奔上前的少女们。

    在这天之后,妮儿获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只是有别于武炼公孙楚倩的“女武神”,她的“人形暴龙”之名,从此不腔而走,在大陆上广远传播。

    本来稷下学宫的子弟都还有几分担忧,因为这两人毕竟都是外来份子,又是那残暴盗贼的手下与亲人,这么样地开始信任他们,会不会很危险呢?

    “我是什么出身,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今身在雷因斯,也想成为雷因斯的一份子,这样子不就够了吗?”

    “你们很烦耶!哥哥是哥哥,我是我,就是现在站在你们之前的我,什么事情都非得要扯到我哥哥不可吗?这么爱攀亲带故,你们现在就全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委婉与直接,两人就这样以自己的风格,扫除了身边友人的疑虑,正式融入了稷下人的行列。

    尽管妮儿、源五郎,为着自己的新地位感到些许困扰,但他们确实是以不同的方式,在本来对他们具有高度戒心的稷下人当中,逆转劣势,建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雷因斯人需要偶像。”当有雪对这样的现象感到诧异,小草是这样解释的。

    虽然自傲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虽然曾经一度拥有辉煌的荣光,但当雷因斯的光环消褪,白家的显赫不再,雷因斯人所拥有的,其实只剩胸口的自尊与脑海内对那段过去的缅怀,尽管他们都希望荣光再现,但每个人、心底也晓得,相较于大陆上强者、能人不断出现,当前的雷因斯并无杰出人才。

    优秀却制式化的教育,难以刺激出任何杰出的新血,号称开明的稷下学宫,似乎也失去了活力。白鹿洞虽也西临同样的窘境,但无论如何,白鹿洞里仍有个天下无双的月贤者陆游坐镇,可以轻易点拨出新一代的强人,而稷下学宫的子弟,虽有心向上,却找不到出路。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有时候,是需要一个偶像来当目标,才知道未来的方向。”小草对丈夫与有雪这样说道。

    就像兰斯洛一样,对武炼的年轻人来说,“天刀”王五就是他们的目标,就是因为期望有朝一日,能创出像王五那般的传奇,无数少年们废寝忘食地苦练。

    而对于期盼领导人物的稷下人来说,妮儿与源五郎,这两人武功强横,智黠应变,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种让人乐于与之为友的感觉,很自然而然地就聚集到他们身边,成为同伴。

    不用特别做作,把不平凡的种子丢到平凡土壤中,自然就会萌发生芽。这是小草的想法,而效果也已经出现,只是就算妮儿与源五郎已成功抓住人、心,但仍只是个别现象,包括已认同他们的友人在内,绝大多数人还是把目前象牙白塔的主人,看作是一个残暴没人性的屠夫……

    已经十数日,兰斯洛白天跑得不见人影,只有妻子苍月革才知道他的去处。而傍晚时分,他与有雪常常溜到稷下南边的酒店街,一家接着一家喝。

    当然,能与兰斯洛同行的有雪,已在小草的协助下,做过化妆,不然他一个雪特人踏进酒店,不是他被踢出来,就是客人全部跑光。

    没有大多的显赫人士,这些酒店的主要客户,是消费得起中低等价位的一般平民,多半还是劳工,酒不算很好喝,但是与其价位相较,算得上是价廉物美了。

    象牙白塔庄严华美,但在兰斯洛看来,一个长得像神殿似的地方,并不适合作为畅饮的所在,甚至光是想像要在那种地方喝酒,就觉得精神紧绷。因此,在妮儿、源五郎晚上也邀约不断的此刻,他和有雪便相偕出游,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在这比酒馆里做消遣。

    和贵族惯去的高级沙龙不同,这里没有什么太豪华的摆设,没有名画、没有雕刻,整家酒馆除了一个长长的吧台,就是十余张圆木桌与小凳,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葡萄酒的混和气味,酒客们哄闹干杯,几个人一起赌着小牌,或是谈论白天的工作、最近的新鲜事。

    不算什么好环境,但兰斯洛却感到非常地熟悉,毕竟几个月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嘿!老大,最近过得不错吧!”有雪笑道:“新婚燕尔,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一定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舒服吧!”说着,他比了一个极猥亵的粗鲁手势。

    “舒服个屁!每天晚上被鬼压……”兰斯洛低声道:“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你想想看,一个人每晚睡觉都遇到鬼压床,那种经验……很难想像吧!”

    “的……的确难以想像,难怪老大你眼圈越来越黑,人也变得憔悴,大家还以为你需索无度,日歹伐之,竭泽而渔,想不到还有这层隐情…”

    两兄弟相对叹气,有雪环顾室内,感叹道:“不过,这一个月的变化还真是大啊!记得十月的时候,我和老大你还在艾尔铁诺喝酒大醉,现在却已经到雷因斯来了,而且你也就快要……人生的变化真是想不到。”

    “不管怎么变,我还是我,再说,干强盗也好,成王也好,都一样是不晓得未来在哪里啊!”

    十月在艾尔铁诺时,兰斯洛、有雪和几名四十大盗的同伴,溜去酒馆大醉,当时也有人提出,现在干强盗很风光,但未必能长久,往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在也有同样、心情。虽然好不容易进入象牙白塔,但未来依旧是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宫廷派的大老都在催促,为河还不设法出兵平乱,把国家统一呢?这样任由国家分裂下去,对雷因斯实有大害啊!

    舆论报导也在批评,象牙白宫的主人,色厉内荏,长于义军的声势,整日龟缩在王宫里,只想享受眼前的富贵。

    讲的全都是放屁,出兵、出兵:…那起码也要有士兵吧!现在手边运一兵一卒都没有,拿什么去打仗?源五郎好不容易才把象牙白塔的杂佣仆役弄回来,但要说募集军队,那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草虽然打算雇用慵兵,但实质问题是,众人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是小草也徒叹奈河,只能尽量集中手上的力量,先稳守住稷下王都。

    有雪也曾经提议过,不如号召稷下附近的雪特人成军,不必花那么多钱,就可以建军成行,但这个一思量立刻被众人略过。雅各城那种瓮中捉鳖的必胜作战姑且不论,要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对拼,只怕号角台曰,大批雪特人就四散奔逃,徒然成为当日晚报的头条笑柄。

    其实,兰斯洛自己也有对这方面进行思考,并且有了一些个人的作战计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