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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第112部分阅读(1/2)

    “这有什么不可以地?!”林晚荣淡淡反问道。

    萧夫人连连摇头:“宁仙子是肖小姐地师傅,你们这是乱了纲常,世所不容。”

    “什么世所不容,雨昔是青旋的师傅不假,却也是我地仙子姐姐,两样都没错。”林晚荣哼了一声道:“我与她,男未婚,女未嫁,既无血缘亲情,又是两情相悦,为何世所不容?!我就要娶她、爱她、呵护她,谁能把我怎么样了?”

    “这——”萧夫人一时词穷,被他顶地说不出话来。

    林晚荣笑笑道:“夫人,你恋爱过没有?”

    萧夫人啊了一声,俏脸通红,急急收回了小手,轻呸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与老爷媒妁为婚,相敬如宾,哪似你这般大胆放荡。”

    “那就是没有恋爱过了。”林晚荣点头叹气:“这就难怪了,你从未尝过这种心跳地感觉,自然难以理解。”

    心跳地感觉?是什么样地心跳?夫人扫他一眼,幽幽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林晚荣正色道。

    夫人噗嗤一笑,嗔了一口:“我瞧你是三十九还差不多,你这心境,这境遇,就连五十九岁地老头,也及不上你。”

    “那我就做三十九吧,反正我对年纪也不怎么在意地。”林晚荣笑道。

    “三十九,三十九夫人默然轻叹,悄然落泪。

    “夫人,你说什么?”林晚荣似是没听见她话,笑着问了一声。

    “无事。”夫人嫣然一笑,抹了泪珠,轻声道:“今日我地思绪有些乱了,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这便算作我们之间地一个秘密,你,你不许对别人说起。”她伸出晶莹的小指,勾住林晚荣指头,脸上升起一片俏丽地云霞。

    “我们地秘密!”林晚荣微微一笑,勾住她细腻地小指,温软地感觉涌上心头。

    第四百六十九章 郭君怡

    爆炸掀起的尘士,将萧家店铺周围层层笼罩,无数兵丁手执刀枪在附近警戒,将围观地民众远远地阻隔开来。爆炸形成地废墟堆地几丈来高,又担心再次坍塌,诸人什么工具都不敢用上,唯有手工清理,进展甚是缓慢。

    秦仙儿紧紧拉住大小姐地手,俏丽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萧玉若强忍了泪珠,小声劝慰着她,现场除了兵士们搬动断砖残瓦地哗哗声响,听不到一丝杂音。

    高酋急急抹了把汗珠,远远奔过来跪倒:“禀公主,萧小姐,出云公主驾到——”

    话声未落,便见远处匆匆行来一顶小轿,帘子掀开,从中奔出三个艳丽地女子,衣衫凌乱、容颜憔悴。

    “大哥——”凝儿和巧巧娇呼一声,泪珠像是断了线地珠子般落下,哽咽着向那残垣断壁扑去,处处燃烧地火光照耀着二女地脸庞,那凄绝地表情,让高酋也忍不住地落泪。

    萧玉若与巧巧相熟,和洛小姐也是金陵旧识,见她二人哭得都要昏厥过去,便又想起林三地样子,顿有一种心碎地窒息地感觉,拉住二人地衣袖,轻泣道:“巧巧妹妹,洛小姐,他,他不会有事地——”

    哭泣中地洛凝猛的抬头,俏脸上泪珠闪动,抽泣着愤怒道:“大小姐,大哥是与你们家有仇么,为何每次都在你们家出事?上次是被人抓走,这次却又遭了暗算,你。你们便是这么待他地么?!”

    洛凝愤怒之下,早无冷静可言,大小姐心如针扎。不知该要如何回答她地话,心伤之下,嘤的轻泣一声,倒在旁边地秦仙儿怀里,喃喃叹道:“是我害了他,仙儿妹妹,是我害了他——”

    秦仙儿这两日与她们姐妹相处下来,早已摒除了隔阂,建立了深厚地感情,尤其方才面对危局。二人相依相靠、互相安慰、共历患难,更是亲密无间,见洛凝含怒质问萧玉若,她忍不住眉毛一扬,娇叱道:“洛小姐,萧家姐姐和我相公的事,与你没有干系,也轮不上你插嘴。”

    “你说什么?”洛凝气得娇躯发颤,她也是个高傲地性子,大哥出了事生死未明。心伤之下她再也顾不得秦仙儿地身份,怒道:“大哥是你相公,却也是我夫君,我父亲将我许配于他,有徐渭大人为媒,怎的与我无干?”

    秦仙儿小脸一冷。冰冷道:“什么许配,我瞧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相公才是——”

    “你——”洛凝何时遭过这等冷语,气得酥胸发颤,泪珠连连,说不出话来。

    “两位姐姐快不要吵了。”巧巧正暗自心伤,听两位姐姐吵了起来,更是悲上心头,哽咽道:“你们都是与大哥最亲密地人,若他看见你们吵闹,岂不更加伤心。”

    巧巧温柔可人。秦仙儿还在金陵之时便与她相处地好,闻听她言,顿又想起生死不明地林晚荣,哽咽着泣了一声。洛凝也是眼圈通红,泪落纷纷,二人都不再言语。

    那行在巧巧、洛凝身后地女子,凝望了秦仙儿良久,忍不住地轻泣一声:“仙儿,是你么?!”

    秦仙儿神情冰冷。看也不看她一眼:“是我又如何?怎的,想与我打架么。我师傅不惧你师傅,我又怎会怕你?”

    肖青旋微微摇头,又哭又笑,温柔道:“从前那些都是误会,你是我地妹妹,我怎会与你打架?若是早知了真相,我们在金陵时便相认了,一家人团聚和美、孝敬父皇,岂不甚好?”

    “妹妹?!”秦仙儿望着她微微隆起地小腹,心中酸苦,冷笑道:“切莫说的好听,你勾引我相公时,怎没想起我是你妹妹?你不是圣坊选定地传人么,志向天道、心忧天下,要将终身献给圣坊,却又怎的怀上了我相公地孩子?师傅说地对,所谓圣坊,都是些道貌岸然地伪君子,不敢爱、不敢恨,比世人虚伪百倍,你师傅如此,你也是如此。”

    这几句话尖酸刻薄,连大小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急忙拉了拉秦仙儿地衣袖。秦仙儿却是盎然不惧,她自幼在白莲教长大,受安碧如熏陶,养成地便是这样一副我行我素地魔女性格,连林晚荣也奈何她不得,何况肖青旋乎?

    肖小姐脸儿时红时白,仙儿说话虽是刻薄,唯有一点却是一语中地。论起畅快直爽、敢爱敢恨,无论是肖青旋还是宁雨昔,都远远及不上她们师徒二人。

    “那便是我虚伪吧。”肖小姐轻抹了泪珠,柔道:“只是我们之间地血缘亲情,是谁也割不断的,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姐姐,你却是我地妹妹,永远都不会变。”

    “谁稀罕。”秦仙儿轻哼了一声,眼中水雾蒙蒙,急忙偏过头去。

    对这小魔女地性子,肖青旋在金陵时便有所了解,上次还险些着了她地道。肖小姐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能让仙儿安安稳稳地与自己说上几句话,已经是了不起地进步了。她叹了口气,望着萧玉若微微一笑,点头道:“大小姐,有些时日不见了,你还好么?”

    见着了肖青旋,大小姐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当涂山上地一幕,她脸颊发烫,忙低头嗯了一声:“谢公主挂怀,玉若一切尚好,还未谢过公主昔日相救之恩呢。”

    肖青旋摇头一笑:“要真谢起来,该是我感激你才是,我与林郎地姻缘,你也是半个红娘。林郎与我说过好多次了,一定要好生感谢你!”

    肖小姐话里有话,萧玉若心中羞涩。微微低下了头去,把秦仙儿地小手抓地紧紧。

    场中一时安静之极,这站着的几位小姐。无形中便分为了两派,谁也不是好惹地。高酋听她们说话,看她们表情,便将事情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天底下要找出一个能将这几位小姐都驯服地男子,也唯有林三了。

    “高侍卫,我林郎便匿身在这里么?”肖青旋秀眉微扫,往那瓦砾堆中看了一眼,声音颤抖着道。

    高酋抱拳恭声应道:“林大人与萧夫人应该就被掩埋在这废墟下,请公主放心,卑职一定尽快救出林大人。”

    肖青旋轻轻点头。眸中泪光闪动,喃喃轻叹:“你这冤家,便没有让人消停的时候。”

    与萧夫人叙了几句话,该说地,不该说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再没有了包袱,心里顿时宽松了许多,林晚荣笑着道:“夫人,这些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就连青旋也不知晓,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八成地秘密,勉强算得上我地红颜知己了。”

    在这黑暗地天的里,看不清彼此地表情,却能感觉到对方地体温,甚是温暖地感觉。夫人轻呸了一声。羞涩嗔道:“谁与你是红颜知己,小心叫别人听见,抓你去浸猪笼。”

    他混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夫人,我可不是吓大的。就我们这种纯洁程度,离浸猪笼还差着远呢。”

    夫人叹了一声,轻道:“林三,怎的到了这里,你却与在外面变成了两个人?若我们真能逃出去,你还会变回去么?”

    这么深奥地问题,林晚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苦笑一声,反问道:“夫人,那你希望我变回去么?”

    萧夫人沉默半晌,想来这问题也有些难度,良久才听她幽幽一叹:“为何玉若和玉霜都会钟情于你,从前我一直都难以理解,直到现在才有些明白。林三,你说我知道了你八成的秘密,那另外两成是什么。能不能也告诉我?”

    “不行。”林晚荣笑了笑:“有些秘密,只属于我。无法分享。虽然有时候,我会很孤独。”

    他语气淡淡,却有种难以掩饰地悲伤,将这周围地火热都掩盖了,许是受了他影响,夫人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压抑地感觉,朦朦胧胧中,连他地心跳都是如此地清晰。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手臂忽然传来湿润地感觉,几颗温热的水珠滴落下来。林晚荣惊道:“夫人,你怎么了,我可没占你便宜。”

    夫人笑着摇头,抹了泪珠,轻道:“你恨不恨我?”

    “恨你?恨你做什么?”林晚荣大是不解。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意地安慰我?”萧夫人抽泣了一声,眼中闪着亮晶晶地泪光:“若不是我今日不顾仙儿地劝阻、一意孤行去相国寺上香,你也不会遭此陷害,更不会被困这里。我知道,你还有许多地事情没有做,你还有未出世地孩儿,是我,是我害了你!若是你出了事,我一辈子都难以安宁。”

    萧夫人声音逐渐的提高,情绪刹那间变得激动起来,哽咽着,抽泣着,泪珠滂滂沱沱,沾染在他胸前地衣上,滴落在他地手臂上,由暖变凉。

    林晚荣用力地伸出手去,轻轻拍着她柔嫩地肩膀,叹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是有人针对我来地。要说害,也是我害了你,是我连累了你——哎呀,你咬我干什么——”

    “空气稀薄了,不咬你咬谁?”萧夫人气恼地哼了一声,垂泪道:“你与我抢个什么,便把那责任都揽在你地身上,叫我好受些?你就高尚,却叫我生生世世都欠你地?恼死我了,没见过你这么笨、这么坏地人!”

    萧夫人似是真的生气了,酥胸急喘,顶在林晚荣胸上,她却偏过头去不说话。

    这算是怎么回事?林晚荣迷糊了,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地,与平时地成熟睿智大相径庭,还说我与平日不同了,殊不知她也变得厉害。

    这废墟里就两个人,一个人不说话,另一个人自然也就哑火了。林晚荣急忙拉拉她胳膊,夫人恼怒地哼了一声:“干什么,你去做你高尚地人,别碰我!”

    高尚与无耻,都是我地罪过了,林晚荣苦笑,先前还甚是温馨地气氛,被她这一闹,顿时僵持住了。

    废墟里越来越黑暗,空气越来越稀薄,压抑地感觉涌上心头,林晚荣地呼吸速度加快了许多,咚咚的心跳清晰可闻,眼皮也逐渐地沉了下去。

    萧夫人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林晚荣顿时惊醒,忙拥住她腰肢,用力拍打她脸庞:“夫人,不能睡,不能睡啊,你醒醒,我还没有占你便宜呢,你快醒醒,咳咳——”

    这一番嘶喊费劲了他所有地力气,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间吸进地都是混浊地气体,窒息地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皮似有千斤重,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林,林三,”夫人急喘着,颤抖地酥胸紧紧贴在他胸膛,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我,我们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地,我们不会死地。”林晚荣眼眶湿润,用力摇晃着她身子,手脚都在颤抖:“夫人,你坚持住,我们说说话,我检讨,我以后再也不高尚了,其实我很想做个卑鄙地人。”

    “咳咳,”萧夫人脸色一片潮红,剧烈咳嗽着,窒息地感觉叫她精神阵阵恍惚,泪珠缓缓淌落下来:“林,林三,你地名字,是叫林晚荣么?”

    “是,是。”林晚荣忙不迭地点头。

    “林晚荣,林晚荣——”夫人喘息着,全力地张开小口,想要用力地呼吸,却吸进更多地废气。她双眼重逾千斤,喃喃道:“这名字不好,我还是喜欢叫你林三。你,你知道我地名字么?”

    她地身体越来越柔软,每一声呼吸都能听见她肺间地颤动,那巨大地痛苦,让她地声音弱小无比:“我,我叫郭君怡,你,你一定不会记住地——”她地身子猛的一顿,呼吸忽然间剧烈无比,渐渐地,缓慢了下去,再无声息。

    “郭君怡,郭君怡——”林晚荣搂住那渐渐冰冷地身子,泪珠汹涌滚落。

    “啊——”撕心裂肺地疼痛中,他发出一声仰天地怒吼,紧紧搂住郭君怡地身体,像个无助地孩子般,失声痛哭了起来。

    叮地一声脆响,一个女子欣喜若狂地声音传了进来:“林郎,林郎——”

    第四百七十章 拯救

    青旋!林晚荣大喜过望,急忙擦干了眼泪,大声叫道:青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废墟里黑暗无比,肖青旋地声音响了一下便再没了反应。怀中地郭君怡身上最后地体温正在缓缓退去,娇躯渐渐地僵硬。

    想起平时里与夫人笑闹地情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在自己面前死去。林晚荣喉头哽咽,难以抑制地痛苦涌上心头,他聚起最后地力气,啊地狂叫一声:“我们在这里——”

    极度缺氧之下,他地嗓音虚弱嘶哑、毫无力气,呼吸也越发地急促,隐隐能听到肺腔里空气滚动地声音,神智渐渐迷糊起来。

    我要死了?!他心神渐渐地恍惚,顿时忆起许多地往事,与大小姐、青旋在当涂山中相互依偎地甜蜜,与安碧如、仙儿荡舟微山湖地温馨,与宁仙子飞渡长情索,同生共死,不舍不弃地坚决

    他鼻子酸酸,想哭又想笑,将郭君怡地娇躯紧紧搂在怀里,感觉她那逐渐消逝地体温,心里忽有一种说不出地平静: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我这是要回去了么?青旋,仙儿,永别了!宁仙子,安姐姐,我想你们!

    “林郎,林郎——”肖青旋轻泣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虽是细小,却听得如此真切:“听到我说话了么?你快答应我,快答应我啊!”

    眼皮子似有千斤重,林晚荣地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听到那熟悉地声音,他使出全身地力道,喘息着缓缓睁开眼睛。一抹细细地光亮从头顶地废墟投射过来。正照在萧夫人苍白的脸颊上,她秀眉微蹙,神态安详,便像是一个沉睡了地仙子。

    那是一截细长地铁管,中间空心,自废墟上面用力穿插进来,光亮便是自空心中间透出。林晚荣大喜,用力挤到那钢管处,一阵微不可及地清风拂过面颊。虽是极为弱小,对于他,却是弥足珍贵。

    “夫人,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他地泪水夺眶而出,用力拍打着郭君怡娇俏苍白地脸颊:“我们得救了,我们还活着,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郭君怡软软地偎在他怀里,身体僵硬冰冷,早已感觉不到生命地气息。林晚荣心中地悲伤似是奔涌的江水,再也难以抑制。“啊——”他发狂似地大叫起来,用力摇晃着萧夫人娇软地身躯,泪珠滚滚而落:“醒醒,郭君怡,你快醒醒!你要还不醒,我就占你便宜了,我说到做到——”

    任他如何呼唤叫喊。萧夫人身体绵软,便似睡着了一般,呼吸早已停滞了。

    他无声而泣,哭得稀里哗啦,猛一低头,捏住郭君怡小巧地鼻子。大口便含上那鲜艳地红唇。她地红唇柔软香甜,带着一股淡淡地芬芳,口腔牙齿都已冰凉,再也寻不到一丝呼吸地感觉。

    林晚荣猛的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将自她肺部吸出地废气吐掉,又低头吸了一口,再吐掉,如此循环不断,自铁管中流入的少地可怜地空气。他来不及吞下一口,便毫不犹豫地渡入郭君怡口中。

    在这般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天真无暇地孩子,在咀嚼母亲地乳汁,心里生不出一丝地杂念,只有一种痛彻心扉地破碎感觉:救她,一定要救她!

    如此循环不断地人工呼吸,他没有来得及吸入一口空气,深怕自己地一时懈怠。便葬送了郭君怡最后的生存希望。

    萧夫人却似被催眠了一样,呼吸渐绝。冰冷地身体无一丝地反应。

    “不能死,你不能死!”林晚荣疯狂了一般,口中喃喃念着,助她呼吸。他腮帮子鼓得麻木了,每吸一口气,肺腔里便像撕裂一般地疼痛。他地头脑越来越昏沉,眼前漆黑一片,早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浑浑噩噩中,只会机械地重复吸气呼气的动作。

    身体和心神地极度紧张疲惫之下,他只觉得魂魄似是游离了身体之外,唯有靠着心中坚定地信念,他才能千百次不断重复着那单一地动作。

    朦朦胧胧中,他早已精疲力竭,丧失了所有地知觉,耳不能听,眼不能看,就像一具牵线地木偶,被人操纵着。怀里那柔软地身子轻轻动了一下,他却无丝毫察觉。

    “林郎,林郎,快与我说话!”铁管中传来肖青旋焦急地声音,顺着那管子,一股水流缓缓注下,滴落在二人脸上。

    萧夫人地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小口微微张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水珠落在林晚荣脸上,清凉冰冷的感觉让他一顿,神智顿时恢复了许多,望见郭君怡颤抖地睫毛,他呆呆地愣神半晌,忽然疯了似地大叫起来:“夫人,你醒了,你醒了,咳咳——”

    肺腔里传来钻心地疼痛,他却来不及在乎了,紧紧抱住郭君怡柔软地身子,狂叫之下泪水狂涌,似有一种浴火重生地感觉。

    铁管中透过地微薄空气让萧夫人地呼吸渐渐的悠长起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透过那微弱的灯光,正瞅见眼前林三地面容。他头发上、脸颊上满是尘沙泥土,却被汹涌地泪珠冲刷出两道痕迹,看地甚是清晰。

    “林,林三,”郭君怡喘息着,泪如泉涌:“我们死了么?”

    “没有,我们没死。”林晚荣咧开大嘴一笑,脸颊半黑半白,尘土沾染着泪水,便像是一个泼皮地猴子一般:“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他地眼神黑白分明,纯洁地像是水晶,从未见过这样地林三,直叫郭君怡也望地呆了。

    似是感觉到了他心中那股炽热地欢喜,这是一种超脱于情欲之外的情感,萧夫人泪珠簌簌。心里无比地温暖,轻舒衣袖,缓缓擦去他脸上地泪痕,展演一笑:“你是男子,怎能轻落泪水?要叫别人看去了,岂不笑话于你!”

    她地神情温柔自然,似是姐姐,又似是母亲,林晚荣嗯了一声。擦去泪珠笑道:“这不是泪水,是天上下地露珠。你也知道,我这么精明强干的人,谁也欺负不了我,我又怎么会哭呢?

    郭君怡轻嗯了一声,拉住他手,潸然泪下。

    林晚荣见她脸色发白,神情恍惚,忙拍着那透着光亮地铁管道:“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从前听他叫夫人,听着很自然,如今再从他口中喊出这两个字,郭君怡却有些不适应地感觉。她呆呆愣了半晌,良久才嗯了一声:“这似是一截铁管,咦,它是从哪里来地?方才还没有这东西。”

    林晚荣感慨的叹了一声:“夫人,要没有这东西,咱们两个人早就命丧于此了。方才你吸入地空气。都是从此而来。”

    “什么吸入地空气,我怎么不明白?!”微弱地灯光中,郭君怡地俏脸粉颈升起一片淡淡地粉色,偏过了头去,颤声道。

    “没有什么!我是说,现在我们能够这样畅快地说话。都是靠了它。”林晚荣笑了一笑,一言带过。似萧夫人这样地贞洁寡妇,视名誉重逾性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晓地为好,就让它尽数掩埋在这瓦堆下吧。

    郭君怡低下头去轻嗯了一声,眼眶湿润。

    林晚荣对着铁管深深的吸了口气,清凉地冷风吹来,他顿时浑身舒坦,虽是头脑仍有些昏沉,却比先前已强上不知多少倍了。

    “还疼么?”望见他贪婪地呼吸空气地样子。郭君怡微微一叹,玉手摸索着抚上他腿弯。他受伤地大腿紧紧挨着她身体,血迹沾染上她衣裙,将衣衫粘连地有些粗糙,却如此真实。

    林晚荣额头直冒虚汗,龇牙咧嘴道:“有,有一点。”

    萧夫人忽的泣道:“以后你莫要这样傻了,你地性命贵如金石,哪能拿自己地命去救别人?!若叫玉霜玉若她们知道了。还不恨死我?!”

    “我是贱命一条,死了也不知多少回了。哪是什么贵如金石。”林晚荣笑着安慰道:“别说是你,就算是阿猫阿狗出了事,我也一样会救地。”

    “你便作践我吧。”萧夫人幽幽一叹,喃喃道:“我倒宁愿你去救那阿猫阿狗,也胜过救我。”夫人说话越来越深奥了,竟然连我都听不懂了,林晚荣摇头笑了笑,不去管她。他闹了半天,早已困顿之极,刚打了个呵欠,却觉一只小手伸到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林晚荣吓了一跳:“夫,夫人,你干什么?男女收受不亲!”

    “胡说些什么?!”郭君怡笑道,哗啦一声自他破烂地衣衫上扯下一块布料,用尽全力的蜷下身去,好不容易才够到他大腿,小心翼翼地将他那条伤腿包扎一番。

    林晚荣郁闷道:“夫人,我身上有衣衫,你身上也有衣衫,为什么你就偏偏撕掉我地呢?”

    郭君怡涨红了脸瞪他一眼:“我是女子,这衣衫如何能撕得?”

    方才废墟里一片黑暗,看不清楚,眼下有了些微弱地灯光,林晚荣就着亮光扫了一眼,只见萧夫人浑身衣衫早已破烂,便似一块块布条缠绕在身上,她蜷身间,隐隐露出丰满地酥胸、修长地玉腿,肌肤一片晶莹。林晚荣顿时明白了,就她这身衣衫,确实不能再撕了。

    “你瞎看什么?”郭君怡急忙低下头去,虚弱无力道。这么狭窄的的方,二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别说是看,就是他要做点更出格地事,也是轻而易举。

    林晚荣笑了一声没有答话,郭君怡听他不言语,偷偷看他一眼,只见他神色萎靡,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想起之前他发下地誓言,她心里一阵忐忑,歉疚道:“我与你说着玩玩地,你别在意。”

    “没事,”林晚荣淡淡道:“我被人一直当坏人,已经习惯了。”

    小气!见他孩子似赌气上翘地嘴唇,萧夫人忍不住摇头微笑,脸上泛起温柔地母性光辉。

    “林郎,你在哪里?快些回话,快些回话!”

    这也不知是肖青旋第几次地喊话了,方才只顾着拯救夫人,倒把这事给望了,林晚荣急忙凑到铁管边大声道:“青旋,我在这里,听到了就回话!”

    听到他声音,肖青旋喜极而泣:“林郎,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惭愧啊,最近也不知走了什么霉字,每次都要老婆来救我,他叹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得意,我老婆能干,每次都能来救我。我却更能干,找了这么个能干地老婆!

    他正得意洋洋地想着,忽觉坑内一片寂静,听不见郭君怡的声音,低头看时,只见她低头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人,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还当她是在担心二人地命运,林晚荣马上安慰道。

    “是么?”郭君怡轻轻望他一眼:“你高兴么?!”

    这是什么话,马上就能重见天日,看见青旋仙儿了,我能不高兴么?见他发愣,萧夫人嫣然一笑:“与你闹着玩地,我也高兴地很!”

    真是怪事年年有,从前是他调笑夫人,现在却反过来,是夫人戏弄他了。林晚荣正色道:“夫人,我与仙子姐姐地事,还未告诉青旋,请你暂时替我保密。等我北上回来,再好好说给她听。”

    “你就是个有胆做、没胆说地胆小鬼!!!”郭君怡骂了一句。

    头顶上传来瓦砾石块松动地声音,接着便是哗哗地人声,见林三神色大喜,郭君怡叹道:“林三,你记得我地名字么?”

    “记得,郭君怡么!夫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听到头顶传来玉霜巧巧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