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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沙扬涨海岸 马遁童山原(2/2)

高达一米的野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地望着前面不远处十余名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远处一声长啸传来,大地似乎随之而震动,接着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像鼓槌一般敲打在二人心头。古梦涯和言九天对望了一眼,俱都掩饰不住心中的骇意。不一会儿,一个身长八尺、穿着厚重青铜铠甲、手提一柄黑石巨钺的中年汉子进入他们的眼帘。

    那十余名彪形大汉停止了搜索,其中一个高约七尺、长相与来者差不多、手持一柄镔铁巨钺的青年上前拱手道:“爹,没有发现叛党。”

    来者大声道:“刚才在山那边明明看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跑向这里,怎么会找不到?他们一定藏身于草丛之中,你们将耳朵塞上!”

    那十余名彪形大汉连忙堵上自己的双耳。只听那中年大汉大喝三声,有如雷鸣九天,震得古、言二人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一晕,差点昏倒在地。那中年大汉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恼怒已极,挥手示意众人放下双手,说道:“岳儿,准备火褶子,将这些野草烧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躲到哪里去!”

    古、言二人大惊,正待跃起与之放手一搏。这时他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那青年壮汉盯着他们这个方向,喝道:“什么人?”

    “瑶郡刘貉,参见石柱国!”一道高瘦的黑影掠向那中年大汉。

    石磐道:“原来是瑶郡刘家的人,我们正在捉拿叛党,不知道阁下何故来此?”

    刘貉笑道:“此处叫童山原,属于金童山地界,是我们刘家的私家猎苑,为防止一些贱民偷猎,向来有人值守,今日该在下当值,有幸听得石柱国名震天下的霹雳喝,所以过来看看。”

    石磐眉头一皱,狐疑道:“这里似乎离刘府尚有百里之遥,你们怎么不选处近一点的地方狩猎?”

    刘貉道:“刘府附近五十里的山头草原,均是供我们刘家嫡系子弟享受的,这里只是给我们刘家外系子弟狩猎用的,所以比较远。”

    石磐道:“原来如此。现在有两个叛党藏匿于此,希望你能够协助我们缉拿。”

    刘貉微笑道:“久闻石柱国的霹雳喝,闻者俯首,现在这里毫无反应,应该没有叛贼。石柱国该不会觉得叛党功力比您更深厚?”

    石磐怒道:“这里地势开阔,我的霹雳喝威力大减,他们功力稍高,便可以抵御得住。”

    刘貉道:“我们族主已经尽出能抽出身来的高手拦截叛党,应该不会让他们来到这里。听说石柱国自蛮郡出发,中途转折多次,一直没有与京中来的人联系上,独自追踪逆贼,恐怕对叛党的样子不是很清楚。石柱国是不是把我的手下认作叛党了?”

    石磐怒目道:“你想拦我!”

    刘貉阴笑道:“那倒不敢。不过石柱国想放火烧掉我们刘家的产业,恐怕得有皇上的谕旨?”

    石磐一愣,道:“我刚才以为这里没有主人,所以才会想放火,逼叛贼出现。现在知道这里是你们的私产,自然不会放火。”

    刘貉躬身挥手,作了个请便的姿势,道:“那就不打扰石柱国捉拿叛逆了,请!”

    石磐望着面前一片浩瀚无边的草原,知道凭自己一行的力量不可能将此处搜查仔细,暗悔自己当年自恃天生异禀,一味在外功上下功夫,没有勤修内功,以致自己没有内家高手的敏锐灵觉,不能凭借气机感应搜索敌人,怒道:“我们走!”说罢扛起黑石巨钺,大踏步地走了。石磐的儿子与部下急忙跟上。

    眼见石磐等人翻过山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刘貉的手下这才纷纷下马,留下几个人守住马匹,其余诸人来到刘貉身边。

    其中一个作儒生装扮的人上前讪笑道:“这石磐也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用岩石制造兵器。”

    刘貉道:“张兄初来蜀州,不知道实情。石磐的石神钺是采用蜀州特产的黑阗岩所制。黑阗岩坚硬无比,早在四千多年前蜀州人便以之制造枪头、匕首,但此物十分稀有,而且沉重异常,所以钢铁盛行后除了少数蛮族,大家都不再使用它制造兵器。不过黑阗岩兵器之锋利,远胜于寻常钢兵铁刃,所以许多人都把此类兵器当作宝物珍藏。石神钺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它是以整块巨型黑阗岩制成的,由于黑阗岩多是尺许长的石条,很少有大块岩石,所以石神钺的存在根本就是个异数,它的来历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在落入石磐手中之前,本是阁勒蛮族镇族之宝,十余年前石磐偶然路过阁勒蛮族聚居之处,发现了它,视若至宝,于是强闯阁勒蛮族祭坛,将其抢走,这些年来从不离开他身体三尺之外。说起来,石神钺可是不亚于我们刘家神蛛枪的神兵利器。”

    张姓儒生眼睛一转,道:“既然如此,刘兄何不趁他离群之机将其击杀,再将此事推委于叛党,到时便可以将石神钺纳为己有。他们总共不过十四人,我们忽然发难,一起用毒箭偷袭,应该不成问题。”

    刘貉大笑道:“张兄没有听见我说黑阗岩沉重异常么?看石神钺的大小,起码有千斤之重,除了石磐这种怪物,谁会用这种兵器?而且你不要因为他没有发现叛党而轻视他,此人外家功夫已经登峰造极,我们一起出手恐怕也不是他十招之敌。何况他的儿子我尚不清楚其实力,其麾下十二力士可是蜀州知名的勇士,我们虽然人多,却根本不占优势,你别出馊主意好不好?”

    张姓儒生脸一红,讪讪道:“惭愧,惭愧。”

    刘貉笑声骤然而止,冷冷地道:“二位还不现身,是否欺我刘家无人?”

    言九天与古梦涯知道已经被发现,只得站起身来。言九天道:“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们,为何不告诉石磐?”

    刘貉冷笑道:“我凭什么帮助他?我们已经收到消息,追缉叛党一事,颇为不顺。你们虽然没有什么分量,但只要拿下你们便是大功一件,与其便宜外人,不如归功于己。”

    古梦涯忽然道:“似你这种卑鄙的小人,为什么不趁我们不备施以偷袭?”

    刘貉大笑道:“我只知道你们在这附近,但却没有发现你们,刚才我只是诈你们而已。你们实在太嫩了,连这点都想不到。哈哈!”

    古梦涯怒道:“无耻!”

    张姓儒生插嘴道:“你们也别觉得吃亏,我和刘兄可不是石磐那种只有一身蛮力的蠢物,要查出你们的所在轻而易举。看你们长得不错,只要把刘兄伺候好了,可能可以保住小命。”

    言九天没有听懂,对古梦涯低声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古梦涯尚未答话,刘貉一行已经爆发出一阵淫亵的笑声,刘貉邪笑道:“意思就是让你们陪大爷睡觉!还是张兄了解我,嘿嘿。”

    张姓儒生微笑不语。言九天终于听懂,啐了一口唾沫,一拍腰间,一道赤虹直刺刘貉,刘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右臂一挥,一把鞭刀向绕指赤剑缠绕过去,一阵刺耳的金属磨擦之声响过,刘貉与言九天各自退后三步方才立定。这一来双方都吃了一惊,刘貉等人原以为对方年幼力弱,不堪一击,想不到竟然可以与刘家小一辈中出类拔萃的高手刘貉平分秋色,俱都大吃一惊,连忙严神以待,不敢轻敌;言九天和古梦涯也没有想到刘貉如此扎手,单打独斗便这么厉害,若再加上他身后的约四十名壮汉和那张姓儒生,脱身并非易事。

    刘貉望着缺了几个齿刃的鞭刀,寒声道:“好一把宝剑。”

    张姓儒生笑道:“正好匹配刘兄这样的英雄。小子,快把宝剑献上,可免一死。”

    言九天正要开口,忽然眼前一花,张姓儒生已经逼至面前,一指点向他的肩井穴。言九天怒道:“卑鄙!”身体一侧,左掌划出一道绚丽的火光,击向张姓儒生。

    张姓儒生骇然后退,道:“神手!”

    言九天冷笑道:“算你有见识。”

    张姓儒生一时惊惶,随即便恢复了冷静:“既然你会神手,那么你手中的红色宝剑一定便是有剑中王者之称的绕指赤剑了,嘿,真是好运气。”

    言九天道:“好什么?”

    张姓儒生笑嘻嘻地道:“我不但可以得到宝剑,还可以从你那里学得神手的秘诀,难道不算好么?”

    言九天怒喝道:“做梦!”

    张姓儒生身形一展,便晃到言、古二人面前,右手一挥,从袖口中滑出一把铁扇,竟然同时点向言、古二人。古梦涯猝不及防,险些被他点中,急忙飘身后退,一面问道:“看你的身手,当非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受死!”

    张姓儒生得势不饶人,铁扇化作漫天星斗罩向二人,一面阴笑道:“在下张弼,小号铁扇子,等会儿小兄弟记得告诉阎王,免得进入枉死城,永世不得超生,嘿嘿。”

    张弼本是神州有名的独行大盗,在蜀州却名不见经传,言九天和古梦涯俱都没有听过,但见到他的身手,心中暗暗吃惊。

    古梦涯暗恃道:“此人行动如风,精通点穴,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解决得了的,何况还有那么多敌人,不可恋战。”心念转处,望言九天使了个眼色,大喝一声,双目转为赤红,手臂幻出九道臂影击向张弼。

    张弼见状,知道厉害,连忙抽身后退。言九天得隙,立即转身飞奔,转眼间已经来到刘貉等人的马匹之前。在马匹旁边留守的六名壮汉连忙挥刀迎上,六把刀参差错落,形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刀网罩向言九天,言九天大喝一声:“鲸吞七海!”绕指赤剑有如巨鲸分波,扬起七道赤红剑气击向前方,有如悬河决堤,势不可挡,六名壮汉竟然连人带刀被斩为两段。言九天虽然一招解决了六人,但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脚步也虚浮起来,眼见到面前的骏马,却没有办法骑上去。

    刘貉看出言九天的企图,一面招呼手下动手,一面冲向言九天。张弼紧随其后,扑向言九天,将其他人远远抛下。古梦涯大笑声中,双手一挥,两颗黑色小圆球向敌人最集中的地方扔去,身体后跃,疾如飞电,赶在刘貉与张弼二人前面追上言九天,左手一夹,将言九天抱起,腾身跃上刘貉的坐骑,策马狂奔。张弼后发先至,急忙赶上,飞身跃起,骑上了一匹骏马,正待追去,忽然听见身后两声巨响,心头一震,回首望去,地上有两个大坑,正在冒着硝烟,大坑附近的刘貉手下伤亡惨重,没有受伤的也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正在气恼,忽然感到自己坐下马匹失去了控制,不停挣扎,长嘶不已,一时间被弄得手忙脚乱。古梦涯跑出约十余丈,右手一扬,又是一颗黑色小圆球射向马群。刘貉此时也已经上马,见到圆球飞至,连忙同张弼离马跃起。轰的一声,圆球落地处一丈之内的马匹被炸得血肉横飞,其它的马也都受惊狂奔。

    刘貉大怒,叫道:“张兄!”

    张弼会意,长啸一声,一溜烟般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匹马追去,速度之快,竟然赛过奔马,不一会儿便追上了那匹惊马,飞身跃上,一番搏斗,将马匹控制住,骑着马回来。

    张弼来到刘貉面前,道:“刘兄,请到我后面来。”

    刘貉皱眉道:“能不能再弄一匹?”

    张弼苦笑道:“现在那些马都已经跑远,我没有办法追上。叛党也是合乘一骑,我们可以追上他们的。”

    刘貉怒道:“他们骑走了我的逐风,现在又先跑了那么久,我们两人一马怎么追得上?”

    张弼道:“发信号,叫我们的人拦截他们!”

    刘貉心中知道凭自己或张弼一人之力对付不了古、言二人,只得叹了口气,一挥手,发出蜀东刘家特有的信号箭向同党报警,然后翻身骑在张弼后面,大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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