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朔方大捷(2/2)

了点头。“保重。”

    薛意如倚着门框。望着崔景钰决绝而去的背影。抬手捂住了眼。

    奴沒有什么奢望。只是想。便不是为了今日这样的事。你也能偶尔來看看我就好……

    深秋雨夜。皇后别院里一片静谧。

    丹菲今日不当值。服侍韦皇后睡下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英将灯掌起。案桌上。堆放了数个卷轴。

    “辛苦了。”丹菲点头。“都在这里了。”

    “所能找到的金刚经译本。全都在这里了。”云英道。“幸而也就这几个。若再多些。咱们还不知何从下手。”

    丹菲笑了笑。坐在案边。提笔略一沉吟。一鼓作气地将那封用突厥语写的信默写了出來。

    云英十分惊艳。“阿江好记性。”

    丹菲打开一卷经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着。开始破译。

    云英将灯芯挑亮了些。坐在她的身旁。帮她一起看。

    这个译本无用。就换下一个译本。慢慢的隐藏在中字里行间的碎片。被一点点拼凑起來。组成句子。段落。尘封依旧的秘密逐渐水落石出。暴露在昏黄的油灯下。

    “这是……”云英惊愕得瞪大了眼。

    丹菲写下最后一撇。收笔。

    李碧苒的密信白纸黑字地展现在两人眼前。

    “父亲來信说的事。女儿都知道了。安乐究竟是女儿。圣人虽对她百般宠爱。却不会轻易废太子而立她。父亲提到的让韦氏子弟尚太平一事。虽可行。却有诸多问題有欠考虑。”

    “一是武驸马康健。何时死;二是太子何时能废;三是选族中何人尚主才可靠;四是安乐若为女帝。已有长子。若韦家驸马之子不能为储。拥立安乐反而便宜了武家。如何处置其长子。”

    “女儿倒有些想法。先说与父亲听。家中几个兄弟。唯有五郎才貌可配公主。父亲可好生培养。而安乐长子年幼。未必能养大。若五郎尚主。待安乐生下韦家儿时。安乐长子便可除去了。”

    “若以上四点父亲都有计较。此事便可行……”

    天色微熹。鸟儿在树梢轻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很快。大明宫的晨钟就会敲响。唤醒全城的人们。开始新的一天。

    丹菲和云英僵坐在案前。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來。

    “宜国公主她……是打算拥立安乐公主为女帝后。再让韦家取而代之。”云英难以置信。“这个女人。好毒的心计。她在信里还口口声声唤先上洛王为父亲。她所作所为。全为韦家。我真不明白。她已是公主了。还有什么不满。韦家好与坏。同她关系也不大。听说她是婢生女。原來在韦家也不受重视。如今她怎么这样为韦家卖命。”

    丹菲冷笑:“韦家私贩铁器给胡人。她就是经手人。若事发。韦家要受严惩。她的公主也做到了头。从那时起。她便和韦家绑在了一条船上。再说。其实这等自幼不受家族重视。甚至是深受欺辱的子女。长大之后。为了证明家族错待了自己。得到父母重视。反而会更加为家族卖命。这李碧苒。说白了。还活在幼年的心魔之中呢。”

    “安乐公主可是皇后亲女。她也敢这样算计。好大的野心。”云英道。

    丹菲哼道:“她是想玩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那我们这就将这信给皇后看。”云英激动道。

    “怎么给。”丹菲哂笑。“原件如今不在我手中。便是有。又如何证明出自李碧苒之手。太子逼宫被戮。顺手杀了武驸马。却是同韦家沒关系。若李碧苒反咬我们诬蔑。我们俩只会被整治得生不如死。”

    云英脸色苍白。“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你的父亲兄长。还有我的家人。就这么白白死了。”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丹菲咬牙。“这事先不要声张。我去同崔景钰仔细商量一下……”

    外面忽然传來嘈杂声。

    丹菲立刻将经文和书信丢进火盆里。一把火烧了。

    云英抹了一把脸。推开门道:“嚷嚷什么。皇后还沒起呢。”

    那内侍手舞足蹈地跑來。一路大喊:“朔方大捷。。朔方大捷。。”

    丹菲浑身剧震。夺门而出。“你说什么。”

    “朔方大捷。”内侍兴奋大叫。“张将军打赢了。还擒了突厥的小可汗。咱们打赢了。。”

    宫人们都被惊醒。纷纷披衣出屋來。远处的韦皇后的院子也亮起了灯。

    冬日空气清冽冰凉。带着水气浸人肺腑。天空开始放亮。薄云飘散。朝阳挥洒万丈光芒。上空响起了悠远浑厚的晨钟声。韦皇后养的一群雪白的鸽子在钟声中扑扇着翅膀飞出鸟笼。冲上蓝天。飞翔回旋。

    当。。当。。

    钟鸣声声敲在丹菲的耳朵里。在她大脑里回想。她站在曙色之中。朝云英望去。云英的眼里蓄满泪水。哽咽难言。

    宫人们都在欢呼庆贺。

    丹菲离开人群。穿过院落。來到一处空旷地。朝西北方向跪倒在雪地中。继而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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