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坑？”美熟女更加摇头：“改造人的数量有着严格的控制，我们五人的脑域也能随时和他们中的任意一个联网，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活尸的数量少之又少。而且我们的人一旦感染，就会在第一时间处置。除了作为医学标本的那一只，我确信没有活尸的存在。”

    “那就奇怪了……”美熟女没有说谎的必要，而且关系到自己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正如她所说，她绝不会手软。吴尘相信那些被感染的改造人都被第一时间‘处理’掉了。

    又陪着美熟女聊了五毛钱，吴尘返回了白天鹅。

    “t160，密切关注‘绯红女皇’这个id。在锡安、堡垒、墓地和母体的网络中，交叉搜索对比搜索出的结果，不放过一丝线索。”

    “明白，主人。”t160立刻行动起来。

    “亲爱的，这个绯红女皇有什么特别？”

    “恩娜伊，我们这次遇到了个尸鬼女皇。还是机器改造人种。”最关键的一点吴尘没有细说，那就是绯红女王给他的感觉。就像另一个落锤首领！

    在拾荒者飞船上的时候，吴尘就问过‘尸鬼’和‘活尸’的区别。得到的回答是，尸鬼是死掉的改造人异化，而活尸是活着的改造人异化。这个解释很形象。吴尘秒懂。

    论感染力，尸鬼要比活尸强很多。

    生命力之顽强，也不是活尸能够比拟。然而，吴尘的欧米伽脑波却是它们的天敌。尤其是电磁波可以用‘致密’来形容的地上世界，吴尘杀的那叫一个嘎嘣脆！

    在骇客帝国2的结尾。救世主尼奥用精神力杀死了攻击他的机器章鱼，这段剧情被许多人误以为真实世界的锡安也是母体的更深层模拟。而救世主也是母体程序的说法，似乎也支持了这个论调。可事实上是因为，救世主的精神力场已经强大到开始向半神脑域进化！

    在母体世界里，尼奥已经是半神级的存在了啊！

    半神级数的存在，精神和物质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哇！

    想想看，在金字塔上用精神力悬停爆炸碎片，自身可以随意瞬移的堕落金刚，这还有什么好稀奇！

    返回后不久，美熟女就传来了好消息。先知已经在母体里等着他了。

    永恒墓地里有连接母体的专用天线。但一般不使用。天线就在思维大厅后方的沉思祭坛内。类似卫星接收器的基座上托起了一个巨大的圆盘。很像‘日晷’的全金属圆盘中央是一根由无数削尖金属条组成的天线。

    天线斜指头顶，头顶上的这片地壳正好是一片富集的水晶矿。

    从这里接入母体，还需要电缆。美熟女直接插在脑壳上就好，吴尘则需要戴上特制的神经元头盔。

    日晷迅速转动，强大的能量脉冲直射水晶，经由无数次的折返，冲出地表，接入了母体。

    等荡漾的时空渐渐恢复水平，浓烈的机油和腐臭立刻滚滚而来。

    “这是哪？”身边正飞快戴上防护面罩的美熟女没有回答，而是伸手递给吴尘一个同样的面罩。

    吴尘麻利的套在头上。

    深吸一口气。美熟女这才开口，“垃圾场。”

    “先知怎么混成这样？”吴尘举目四望，绵延无际的钢铁构件和机械零件此起彼伏，堆出一座油迹和钢铁的死亡沙漠。

    “母体已经更新到了30。所有20版本的程序全都被删除掉了。”美熟女叹了口气，“先知也是程序啊。”

    “明白了。”吴尘恍然大悟，“那建筑师……”

    “他现在和先知在一起。”说着美熟女缓缓伸出手掌，散落零件立刻从四面八方飞来，拼凑出一辆悬浮汽车。

    而且还是敞篷版。

    开门坐进去，吴尘随即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

    “怎么了？”见吴尘眉头紧锁，美熟女柔声问道。

    “感觉很奇怪。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吴尘冲不停掠过视线的金属零件垃圾说道：“感觉这些零件都是真实的，并不是被母体模拟出来的。”

    “没错。这就是地球上一处真实的场景。”美熟女点了点头：“我们的意识其实是被镭射光送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灵魂出窍？”吴尘用了个非常不科学的名词。

    “可以这么理解。”美熟女笑道。

    吴尘心中一凛，“那你刚才用精神力拼凑出一辆汽车，也是真的喽！”

    “我是救世主嘛。”美熟女办了个鬼脸。精神和物质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嘛。

    从金属构件内缓缓渗出的黑油，仿佛盖在面包上的粘稠果酱，将原本应该是一片银色的世界笼罩上了漫无止境的黑。与头顶翻滚的黑云上下呼应，翻涌着末日的死寂和绝望。一路走来，吴尘甚至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生命。

    无论金属还是人类。

    这是生命的荒漠。(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