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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妻、子、媵、妾(1/2)

    屋外弯月如钩,而室内美人如玉。

    待哺乳结束,伯芈才红着脸将亵衣系好,再披上一层薄薄的蝉衣遮住肌肤。

    虽然,她料定待一会儿这层纱糊的铠甲肯定会被大将军轻轻解开……

    赵无恤坐在让公输班大材小用发明的摇篮前,轻轻地摇晃,视线温柔地看着儿子不住吮吸手指,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将他逗乐。

    若是鲁国那些畏赵无恤如虎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被赵大将军人前人后的不同表现惊得目瞪口呆,然后说一句“虎毒不食子”罢。

    腿上传来一阵微沉的压迫感,伯芈坐了上来,赵无恤一边盯着儿子,一边揽着妾室的腰肢,轻声说道:“这一路奔波,让汝母子受苦了。”

    得了关心,伯芈心里甜甜的,她垂首道:“在宋国时遇上了小儿发热,多亏夫人亲自诊治,才转危为安……只要他无事,妾能陪伴君子归乡,不辛苦。”

    说起那次儿子发病,伯芈就心有余悸,同时也对既有精良医术,又有慈悲心肠的乐灵子感激不尽,她丝毫不见怪伯芈作为妾氏居然先生下长子,也似不担心此子会威胁到她未来子嗣的地位,纤纤素手轻施银针,便让儿子转危为安。

    “归乡么……”赵无恤呼了一口气,晋侯午九年的十二月初离开下宫,正月前后渡过凝冰的大河。今已是晋侯午十四年二月底了。在宋鲁之间打拼近五载,血染征袍,说实话,除却想站到天下舞台中央的野心外,他并不是很怀念晋国。

    但却想远在晋国的“家人”。

    前世的家已记忆模糊,今生赵无恤在鲁宋又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家,荣华富贵伸手可得,权势威望无人比肩,但终究还是缺点什么。

    缺谁?心里那个空洞里,到底缺了谁?

    他那三个便宜兄弟里。也唯有伯鲁有几分淡淡的兄弟情谊,其余二人不值一提。而赵鞅,赵无恤对他态度复杂,虽然他在性格上敬仰赵鞅。可若说父子亲情,还是差了几分。不单因为他的魂与肉不是原配,也因为若不是他这些年的出众表现,在赵卿眼中大概只是个令人厌恶的庶孽子吧。

    唯有姐姐季嬴,才是从始至终待他如初的人。也是赵无恤最牵挂的“家人”。

    所以,为何怀中有其他女子时,想到的却总是那个红衣翩翩的倩影呢?

    赵无恤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了。

    “我已经回来了……”他在心中暗暗说道。

    反正回到温县,就肯定能见到姐姐,因为春秋时但凡娶妻,新娘总有一个“妇见舅姑”的程序,既要在男方祖庙拜见新郎的兄弟姐妹。

    他记得灵子与季嬴关系不错,久别重逢的,可不止是自己啊。

    赵无恤将怀中的伯芈往腿上又抱了一抱。让两人更紧密一些,指着摇篮里的儿子道:“等到了温地,我少不得要带你和阿满拜见我父,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长兄伯鲁也新得一子,到时候父亲会为这两小儿取一个正式的名……”

    ……

    春秋礼制,王之妃百二十人:后一人、夫人三人、嫔九人、世妇二十七人、女御八十一人。诸侯有夫人、如夫人、嫔妃若干。

    而卿大夫亦有正室夫人,还有媵,有妾若干。

    孔姣记得,在惊闻宋卿乐氏登门。请求自己作为乐氏淑女的“媵”,与她一同嫁给赵大将军时,母亲丌官氏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方面是为有人上门提亲而欣慰,孔姣年仅十七。身段却已超过八尺,而且还在继续长,和父亲一样是邑中有名的“长人”,比鲁国许多男子都要高。加上父亲与主政者不睦,以自我流放的形式毅然去鲁,国内想要落井下石的政敌数不胜数。在幕府和孔门出仕弟子们保护下才无人敢来骚扰。这种情形下,想要为她找一户门当户对的婆家,的确是有些困难。

    但另一方面,母亲也担心自家女儿嫁作他人之媵,以她的性情,会不会受了委屈?

    不过这事由不得母亲做主,宋国乐氏是父亲颇为欣赏的卿族,司城子罕不贪宝玉的故事他曾对兄长说起过,他们与孔氏同为子姓后裔,相互扶助是责任和义务。

    所以面对乐氏的殷切请求,还有子贡、子华等众弟子的撮合,父亲自是不好拒绝。他虽已远行,却依然是这个家的天,说一不二。

    最后,虽对父亲的决定颇有怨色,母亲却只能哽咽重复地对孔姣嘱咐道:“尔父有训,尔当敬承。”

    “诺,唯恐弗堪,不敢忘命。”孔姣垂首如是说。

    她默默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离开了陬邑,跟随乐氏的使者返回宋国,她们孔氏一族两百年前仓皇逃离的宋国。

    这是与鲁国民风气候相似的一处州国,只是商丘城内戴着阴阳鱼挂饰的那些“天道信徒”成了一抹异色。他们三五成群被巫祝聚集在一起,有组织地清扫地面,宣扬天道教化和“宋鲁亲善”,甚至还有“玄王”复出拯救季世的预言。

    传闻天道教的大巫南子更是号称“天道玄女”,一场祭祀能引得万人空巷,是与鬼神比肩的人物,可惜孔姣未能一见。

    她被当成乐氏的同宗嗣女,住在乐氏之宫里,由宋国礼官教授她仪礼。不过当听闻她是孔子之女后,宋人们便赞不绝口,对她将各式礼俗信手拈来的本事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女子一生的主题便是等待,年幼时等待父亲,稍长后等待情郎,嫁做人妇后等待丈夫,有了子嗣后等待儿女……

    就这样等啊等,孔姣终于到了亲迎的吉日,她和先前素未谋面的“姊姊”乐灵子一起,在乐氏宗庙拜见乐氏宗主和她兄长孔鲤她听说父亲已至宋国,却停留在孔氏的发源地栗邑,不肯来商丘与赵无恤相见,甚至不惜错过女儿的出嫁。

    对此,孔姣心里还是有一丝怨气的:既然你把赵大将军当成道不同不相为谋者,那又为何要将我嫁给他呢?莫非要永远犟下去,一生一世不再往来不成?

    但随即她又心生警惕。人言女生向外,父亲也有自己的处世原则和苦衷,他年近六旬还在诸侯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