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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血!血!血!(中)(2/2)

拥在一起的匈奴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后面一队汉军在追杀,要是军臣单于他们过去,那就是祸水东引。

    虽然死在汉军刀下,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谁愿意早死呢?哪怕是一刹那的生存,也是极其宝贵的。

    “这是大单于,你们快保护大单于!”立即有大臣端起架子吼起来。

    匈奴保护单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前提是要在正常情形下。

    眼下却是一点也不正常,军臣单于的威信全无,他的号令早就行不通了,在匈奴心目中,军臣单于跟空气一个级别,可有可无的,谁会舍弃性命来保护他?“狗屁的单于!”“大匈奴没有这样窝囊的单于!”不提单于二字还好,这一提起,却是惹来一片谩骂声,更有匈奴抽出了弯刀,紧握在手里,凝神以待:“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你!”“对!杀了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匈奴大声附和。

    声音此起彼伏,跟打雷似的。

    “这……”军臣单于在匈奴中的威信降到最低了,他早已预料,就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之低,匈奴把他当敌人看待了。

    在匈奴历史上,有哪一个单于被看成敌人呢?头曼单于遭到河套之败,匈奴损失惨重,匈奴也没有把他当成敌人,还是尊为单于啊。

    军臣单于开了先河,成了匈奴历史上第一个匈奴不承认的单于!这是背叛,赤1uo裸的背叛!背叛,是任何一个君主,不论是汉朝的皇帝,还是匈奴的单于,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军臣单于不由得气恼上来,拔出弯刀,对着那些匈奴,凶狠的吼叫起来:“你们竟敢敌视本单于,本单于要杀了你们!”“大匈奴的单于,历来率领大匈奴的勇士杀得汉人丢盔卸甲,无还手之力,有你这样的单于么?”“你不敢杀汉人,就只杀大匈奴的勇士,你羞是不羞?”匈奴纷纷指责起来,满是不满、气愤,还有不屑。

    这明明是气愤之言,可是,军臣单于听在耳里,犹如雷霆轰击似的,身子僵,作声不得,无言以答。

    把屠刀对准自己同胞一事,军臣单于并不是第一人,每当匈奴遭到失败,不得不以此来减负,求得生存的机会。

    可是,就没有一个单于如他这般,把屠刀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准匈奴,对匈奴大打出手,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这等事,军臣单于绝对是匈奴历史上的第一个单于。

    他有千般委屈,万般不甘,就是说不出来,仿佛给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尽管军臣单于有一万个说法,可是,都是苍白无力,不能率领匈奴走向强大,而是走向衰亡,不是让匈奴过上天堂般的好日子,而是让他们生命没有保障,他作为单于,具有不可御的责任。

    “你们说得对!本单于愧对列祖列宗!”军臣单于竟然冲那些气愤难已的匈奴鞠躬认罪。

    这让那些匈奴不由得愕然,愣怔了一下,他们依然用不屑的口吻道:“认罪有屁的用!谁信?”“你要是真心悔过,去杀了周阳,我们就认你这个单于!”“大匈奴的大单于,勇猛无敌,能于万军中取上将级!你做不到,就不配做大匈奴的单于!”要取周阳的级,那不是难如登天么?军臣单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砍了周阳的头颅,就是做不到。

    此时要做到,根本就不可能,匈奴纯粹就是刁难,还一脸的幸灾乐祸。

    让人想不到的是,军臣单于竟然转过身,大吼起来:“周阳,纳命来!”撒开双腿,就朝周阳冲了过去了,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着寒光。

    此时此刻,军臣单于心中气苦难言。

    匈奴不认他这个单于,他屈辱、悲愤、不甘,还不能向人诉说,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

    他不由得想到了周阳这个匈奴最可怕的敌人,相较来说,比起背叛他的匈奴,还是周阳要可爱那么一些,虽然不是太多。

    他去取周阳头颅,那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可是,这会让他得到荣耀,后人会说,军臣单于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不是因为自相残杀被匈奴砍死。

    在无奈之下,军臣单于还是决定为自己留下那一点点荣耀,留下一点点勇气,这才明知不可能砍下周阳头颅,还对着周阳冲去。

    军臣单于是存心求死,气势激出来,虽然他瘦得皮包骨,仍是威猛不凡,宛如猛虎下山似的,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跃然而出。

    若是在他面前有刀山,有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

    “大单于,不可!”中行说扑将上去,死命抱着军臣单于的右腿。

    “大单于,不可!”伊稚斜他们惊呼声四起,冲将上来,抱住军臣单于。

    “放开!放开!我不能羞辱的死去!我要去追寻属于我的荣耀!”军臣单于不住挣扎,怒吼阵阵。

    “快!架走!”伊稚斜很是理解军臣单于的心情,手一挥,大声下令。

    亲卫得令,架起军臣单于就走。

    “让开!”伊稚斜挥着弯刀,走在最前面,双眼圆瞪,冲匈奴大喝起来。

    瞧他那模样,极是气愤,若是匈奴不让的话,他肯定会痛下杀手。

    伊稚斜这个左贤王,在匈奴中的威望极高,匈奴对军臣单于失望透顶之下,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在伊稚斜身上,对他的命令,还是不敢违拗,只得让开一条道路,任由伊稚斜他们通过。

    军臣单于一行,刚刚通过,后面的匈奴涌来,又把通路给堵住了。

    汉军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冲杀,一开始,匈奴很麻木,没有力气逃跑,就不逃,只有少数人在逃。

    可是,汉军的杀戮太厉害了,凶残至极,比起匈奴的砍杀还要可怕得多,匈奴不由得怕了,开始朝龙城核心涌来。

    此时,挤在这里的匈奴不下数十万之多。

    军臣单于他们一涌入,不过是沧海中的一滴水罢了,要想找出他们,追杀他们,还真不容易。

    周阳只得一拉马缰,停了下来,略一转念头,大声道:“张通听令:你率军追杀单于君臣。

    记住,单于、中行说,一定要活捉!其余的,能擒则擒,不能生擒,则斩杀!”“诺!”张通大声领命,欢喜万分,这可是天下间最美的差事了,一张嘴哪里合得拢,不由得唱起了赞歌:“还是妹夫心向大舅子!把这么美的差事派给了我!”这都是哪跟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他竟然扯上亲戚关系了。

    他离得最近,周阳不调他去追杀军臣单于,还能派谁呢?“大帅,你呢?”张通心中美滋滋的,却是有些不解。

    “我继续指挥。”

    周阳有些不甘心:“追杀单于这事,很是重要!可是,指挥更重要,战场上,谁也说不清有什么变化,不得不防!”“大帅高明,时刻不忘兄弟们的生死!”张通赞一句,指挥汉军追了上去。

    周阳一拍马背,追风驹出一声欢嘶,对着山脚驰去。

    很快就来到山脚,顺着台阶上了山巅。

    一登上山巅,便看见一块晶莹的墓碑,上面有奇异的符号。

    墓碑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正是冒顿单于的埋骨之所。

    山巅上,早就有汉军在这里了戒备,鼓手正在摆放战鼓。

    周阳要在这里指挥,这战鼓是少不了的。

    兵士一边摆放战鼓,一边大声议论。

    “冒顿老贼,太可恨了!”“他围高祖,辱高后,是华夏最为痛恨的敌人!”“如今,大帅在他的坟前指挥灭亡匈奴的大战,老贼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他肯定会气得活过来,再气得死过去,再活过来,再死过去!”“你们说得好!”周阳飞身下马,大声道:“我就在冒顿老贼的坟头上指挥灭亡匈奴的大战。

    让冒顿老贼气得活过来,再气死!”大步走了过去,上到冒顿的坟头,右脚踩坟头,左脚踩墓碑,大声下令:“击鼓!”周阳的声音高亢刺耳,前所未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