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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十)(1/2)

    台湾大道上,座落了一处美丽的广场,更有著诗意般的名称,它唤做秋红谷。在台中的七期重划区上,原本预计兴建国际会展中心,结果因招商失败,施工一半的大水窟,顿时成了一处水泥洞窟。後来政策转弯,将原本丑陋不堪的地方,魔法成如此美丽的公园。

    傍晚时分,二人来到秋红谷,行过半湖,心情整个被牵动。初入此境的雨泽,入眼的美景,瞬间化成他心中的诗意。停在木桥上,瞧著小叶子远眺的背影,雨泽轻声吟著∶「秋意未闻入夜曲,红专长廊回旋塔。谷里星斗映穹苍,芹芹日光旧年华。」芹晔知道他爱写隐体诗,一个回身,对著雨泽笑笑地说∶「秋红谷芹晔,好诗!不过,不懂最後一句的意思,嘻嘻。」

    「古代的读书人,会插水芹在帽子上,所以有君子之意。诗经有写到,言采其芹,可用来形容一个人说话很有内涵与深度。」

    芹晔哈哈一笑∶「难怪我听不懂,我说话哪来内涵的,叫我小叶子都觉得搭不上气质了。」

    「所以棉,我取的是另一个字义。芹有微弱的意思,现在夜快黑了,日光微弱,二个上了年纪的人聊著诗经,不正是芹芹日光旧年华。」

    「哈哈,谁跟你上了年纪,我不说,都还有人以为我是大学生呢。」

    「都当人妻了,还在耍可爱。可能对奶老公有用,我免疫了。」

    芹晔笑脸一收,淡淡的说∶「大概都跟你一样,免疫了吧。」

    说到了芹晔落寞的因子,雨泽自知误闯禁区。想要转移话题,心里却莫名的抗拒著,直言便问∶「真有这麽糟糕吗?在我的想法里,像奶这样善良又迷人的女孩,没理由挑到一个不懂得珍惜奶的人。他一定很好,好到让奶愿意点头,为他穿上嫁衣,走上红毯的另一端。也许,奶可以跟我说,我静静的听,说出来了,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芹晔没有回答,低头转身,往栏杆处走了过去。

    雨泽轻步上前,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说∶「骄傲的射手,我想奶大概什麽事都自己吸收,家人一定不知道奶婚後的状况吧?」

    「我才不会让他们担心。」

    「所以,奶就好意思让我担心?」

    「你┅┅」芹晔转过身来,瞧著雨泽诚恳的双眼,嘟嘴说∶「屁股啦,我又没要你担心,你别问就好了。」

    雨泽突然伸手捂住胸口,脸上一阵纠结。芹晔吓了一跳,知道他有狭心症的症状,赶紧问著∶「痛吗?要不要坐著休息一下?」

    雨泽摇了摇头,呼了一口气说∶「没事的,奶别担心。」

    芹晔眉头一锁∶「怎麽能不担心,明知道你身体不好,你还这样来回台中,不把我当朋友,我就不担心你了!」

    「所以┅┅」雨泽微微一笑∶「我不算奶的朋友棉?」

    「啊。」芹晔这才意会雨泽的话意,嗔声说著∶「干嘛吓我,这种事一点也不好玩。」

    「我说过,我不会骗奶的,奶不相信我?」

    「┅┅你真的在痛?」

    「当然。不过痛一下就没事了,奶真的别┅┅」芹晔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把抓著就往远处的椅子走过去。

    「想聊什麽都行,先给我乖乖坐著休息。」

    「呵呵,我听奶的。那麽,奶愿意说给我听了吗?」

    芹晔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知道那麽多干嘛?反正就是这麽糟糕,大概我太丑了,他不喜欢吧。」

    雨泽望著芹晔闪躲的眼神,瞧她又开始盘卷著头发,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伸手将她拉到身旁的位置坐下,对著她说∶「他不懂如何呼护奶吗?不知道奶其实很脆弱,但只要一个简单的问候与拥抱,就能让奶感到温暖。当奶眼睛不笑了,头就会低下来,心里肯定有事闷著,这时候就该逗奶开心,带奶吃好吃的东西,分散奶的注意力。当奶无意识的用手指转动奶的头发,往往是奶放空的时候,应该要对奶耍赖调皮,让奶觉得生活还是充满乐趣,减轻奶给自己的无形压力。当奶傻气的问著奇怪的问题,当奶天真的说著周遭的事物,就该知道奶心情很好,应该带奶到处看看,让奶自由奔放的心,能回到小时候的模样。当奶放下工作与家人的一刻,这决定对奶该是如何的沉重,就应该天天让奶拥抱欢笑,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提醒自己,奶已牺牲许多,不能再让奶感受到孤寂。难道,这些事情很难吗?怎麽可以如此不懂珍惜奶!」

    雨泽的情绪大爆发,长长的一席话,才说一半,芹晔已经开始落泪。等到他说完回神,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多麽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