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一切，供奉恶魔

    环境危机不是技术问题，这个病的根本，在于我们的文化。

    世界卫生组织2007年发布的报告称，环境污染对儿童的危害比**更为严重，近年来全世界每年约有400万五岁以下的儿童死于环境污染，约占儿童总死亡数的30%。导致儿童疾患甚至死亡的环境因素包括室内室外空气污染、水污染以及生态系统的恶化等。

    2009年3月，家住湖南武冈的女童肖灵健康状况恶化，入院抢救十多天后，仅七个月的小生命宣告不治。家属强烈质疑这与附近工厂污染有关（政府不久组织了一次1958名儿童参加的体检，血铅疑似超标的多达1354人）。那一年，国内血铅污染事件屡屡曝光。只要稍微关心一下新闻，对于无处不在的生态危机，你就不至于震惊。

    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已经遭受了严重而不可逆转的破坏，即使这样，你能从人们脸上看到真切的触动么？环保环保环保，它成为一个如此流行的口号或噱头，而事实上，人类对这个字眼儿既麻木，又无知。

    首先，潜藏的环境危机远比我们日常所见的更复杂。

    谈到环保，人们总是会想到碳排放，想到臭氧层，想到江河污染，想到能源匮乏。其实，仅仅俯仰天地还不足以洞察人类的危机，世界末日也可能隐藏于微观世界。一些科学家担忧，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快速侵蚀、化学药剂对生态圈的极度破坏，已经让整个生态圈岌岌可危，而我们实际上对生态系统的秘密所知甚少。哪怕是珊瑚礁的破坏，或某种微生物的变异，都可能成为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引发生态灾难。

    刘易斯?托马斯的《细胞生命的礼赞》一书，强调人类与其他生命的同一性高于差异性。托马斯由一个微观又宏观的角度打量人类，他们“被居住在体内的共生微生物提供的能量驱动着，按照由最古老的、具有生命的核酸发出的指令，依靠从本质上与地球上其他生物一样的神经元获取信息，具有柱牙象和地衣共同的结构，靠着太阳生活着”。在作者看来，人其实并不是独立的、自足的实体，它由具有独立生命、独自复制繁衍的细胞和细胞器组成，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

    现在，我们迷醉于自身的超自然力，实则是在迷恋一种强大的对整个生态系统的破坏力。

    不要说人类的破坏仍在加剧，就算我们都幡然醒悟，甘愿扛着锄头退回到农耕文明，环境的自我修复也难以让人乐观。素有“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科学思想家”之称的英国理论物理学家、数学家斯蒂芬?霍金就认为，生态系统破坏后，碳氧化物无法被循环吸收，地球表面温度会自发地持续升高，海洋变暖又释放大量的二氧化碳。他担心地球会因此变成金星，这意味着二百五十摄氏度的温度和大量的酸雨。

    经常听到一些环保主义者告诫人们，物种灭绝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我们的后代将看不到丰富的动植物了。这样的说辞，依旧可怜地以人类自我为中心，事实是，生物多样性被破坏到一定程度，人类就会死于生态系统的突变，需要担心的不是看不到其他生物，而是连人类自己也要消失了。

    在我看来，所谓环保，与科技的关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它首先应该是一个哲学问题：我们为什么活着？

    在创造了文明的几千年里，人类社会一直缓慢向前，直到近代，人类如同魔鬼附体，或基因突变，以近乎疯狂的方式强横起来。二百多年前，瓦特开始鼓捣自己的活塞双动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