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赛跑的答辩（3）

    Prof.L也和我一起进入备战状态。他嘱咐我有问题可以随时找他讨论，每天我能写出多少，便给他发去多少。两个星期后，我终于在某天凌晨三点完成了初稿，Prof.L 通知我第二天立刻去办公室修改论文。

    睡了五个小时，我睡眼蒙眬、晃晃悠悠地来到Prof.L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桌旁笑眯眯地等着我，桌上摆着厚厚的一叠文稿，正是我几小时前发去的大作。Prof.L为了替我节省时间，已经将我的论文打印装订成册，定睛一看，上面批着密密麻麻的评语。经过这一年的经历之后，我充分意识到对待教授态度端正是多么的重要。我慌忙为自己不规矩的态度辩护起来：

    “对不起，Prof.L。这是我昨天晚上刚写完的，还没打印好就给您发过来了。本来打算今天早上去打印，我睡晚了……” 我语无伦次，又累又紧张， 不知道Prof.L会不会发飙。

    “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就不要拘泥于这些了。你是我的学生，如果你不能顺利通过答辩，我得负责。” 我第一次看到平时喜欢逗趣的Prof.L如此煽情。我很没出息的又想哭了。

    “不过，对于其他参与评判你论文的教授，你可得恭恭敬敬地把论文装订好，送到他们办公室。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完成论文。好，我们来说说你论文的问题吧。” Prof.L指着论文某处，假装愠怒地对着我说：

    “你们中国人啊，为什么老是分不清单复数呢？你看看你的论文，多少个地方忘记标明复数？来，你跟着我读，s，es！再来一遍，s，es！就像蛇吐芯发出的声音！记住了！” 说着，Prof.L努力瞪大他的小眼睛，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做出吓人的表情。上一刻，我眼里还含着感动的泪水，而此刻Prof.L的夸张表情却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头的确是个有趣的人，无论形势多么紧迫，他总能找到机会显摆自己的幽默细胞。

    Prof.L见我放松了许多，开始步入正题。语法错误、标点符号、文章断句，都被他细心地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出来，我见了更加惭愧。唉，老人家碰上我真是场劫数。好在论文大体构架还行，没有大的纰漏。修改结束，Prof.L和我商量该请哪些教授参加我的答辩。硕士的答辩一般需要三个教授的答辩委员会，Prof.L 作为导师，是委员会的主席，除了他，我还需请系里另外两个教授。

    “你准备请谁呢？”Prof.L很民主，这些事情都让我自己决定。

    “我真不知道。教过我的老师基本都转去别的大学教书了。就剩您和……” 我越说越小声。

    “嗯，既然这样。你还认识别的更友好些的教授吗？” 他狡黠地问我眨眨眼。有的事不能说太细，虽然Prof.L不是中国人，可是聪明人都会暗示这一套。我和他意见一致，最后决定请我曾经旁听他们课的两个老美教授。

    答辩定在17号的早上10点。按照老美的习俗，答辩人需要带饮料和小糕点招待答辩委员会的教授和旁听的学生。幸亏我人缘不赖，一老美帅哥替我把两大箱可乐拎到会议室，而糕点，一个同系的中国姐姐在前一晚已替我做好。

    三月的庄稼地，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