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一种爱叫放手（27）

    “嘿，宝贝，时间到了，我们得走了！”我对她说道。她给我一个“再见了，妈妈”的眼神，转身向更远处的海浪游去。我冲了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我的短裤都被浸湿了。

    “不！我不想走！”她尖声喊叫着，使劲挣脱了我的手，游得更远点儿。

    此时，海水已经超过了她的头顶。我战胜了恐惧与慌乱，这一次紧紧地抓住了她，并开始拖着她向岸边游去。她尖叫着，像掉进陷阱的野兽一样踢打着。细沙粘在我们潮湿的皮肤上。

    现在，我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难以置信。我朝她的**上重重地打下去。女儿被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惊呆了，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狂躁举动。她全身沾满了沙粒，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嘴巴长得大大的，惊讶得喘不过气来。

    “快走！”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的同时，推着她沿着离开海滩的小径走去。她气愤而犹豫地在我身边一跳一跳地走着。我意识到她有话对我说。当她把身体的重心从这条腿上移到另一条腿上时，她含含糊糊的话语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诉。她的脚！现在已经离开了海水，沙子被太阳晒得滚烫！而她的鞋子一直抓在我的手里。“我很抱歉，小甜心。快把鞋子穿上吧。”我把鞋子穿在她那被烫得颤抖的脚上。

    那件事都过去好几个星期了。现在已是9月，我独自一人来到那片海滩。在海滩上，泪水不觉间溢满了双眼。我可以想象得到，清晨女儿走进色彩斑斓的幼儿园上学时的样子，这是她第一天上学。她骄傲地把新书包背在肩上，书包上黄色和紫色的小猫、小狗的图案设计，映衬出她无邪的童年。

    送她到幼儿园后，我开着车径直来到这片海滩。在这永不停息的海浪声中，一定有某种力量可以宽慰人心。我希望这重击的海浪可以平息我的焦虑之情。

    我热切地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整整五年了！当她只有一岁大的时候，我就开始梦想这一天了。那些日子里，她摇摇晃晃地在屋子里穿行，蹒跚地学习走路。我是多么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