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萍州岛湛蓝的天空下,看稠密的海水像一颗巨大的澎湃的离人之心向我猛扑过来。
我的朋友们
刚刚在祖国的癌症中学会笙歌
而我正在癌症之外学会伤感
学会引颈翘望
渴望回到那片癌症之中
那片癌症里有我的家
我的爱,我的你
也许癌症终将扼住我的喉咙
我仍然将用残存的肢体爱你
也许癌症终将切掉我的舌头
我仍然将用滚烫的舌根吻你
我吻你吻得太少,那些甜蜜的时刻,**的吮吸之夜,互换的汁液,流淌的爱!此刻的战栗不是因为亲吻,而是因为怀揣一颗放逐之心!这里的沙滩已经被巨大的岩石填平,海上黑黢黢的,波浪像无数只野猫的背一样翻腾,每看一眼,就会被它们尖利的爪子挠破心肺。
在电话的声波里
我用最高兴最热烈的言辞和你说话
用我的欢乐使你欢乐
你不能悲伤
你一悲伤
我就会陷入疯狂
终于要挂断了
静寂
阴影中竖起的耳朵
四周尽是悲伤的虫鸣
我将燃尽所有的烟头
将这悲伤一一擦亮
刚刚在维多利亚港湾看到一艘艘巨轮停靠,三十年前的老水手,如今在一家大排档的厨房里炒蚬;转眼便已在马六甲海峡的沙滩上看公海里的船舶驶向中国的方向。从一片海洋到另一片海洋,从一座岛屿到另一座岛屿,我不知道那鲨鱼的国度是否真的一定要将我吐出,像吐出一堆肉做的秽物。
而我的**就生长在那鲨鱼的嘴中
在它咀嚼着的尖利的牙缝中小心地存活
我的**和你的**
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才能回到一张宽阔
如同草地的床榻
而我将簇拥着你
它比墓床还要宁静
马来女人用长袍鼓动着风声,中国女人摇晃着她们被热带的海风浸泡得宽阔而松软的髋部,欧洲女人掀开泳池的波浪躺在乳白色长椅上堆积晒黑的**,她们在青天白日向我冲来,将我团团围困,就像棕榈树包围了山冈,枝叶朝天空狂暴地张开,不分昼夜地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