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
奉旨填词的荒唐事,可从中管窥那卷折的泛黄风韵一角。那个年代的花街柳巷,当真是才子士人的流连所、忘情地,哪个年代也见不得有如此缠绵悱恻的放肆流连。风流事、平生畅,至今想来仍是风流无限,韵味无穷。
那时的秦楼女子该个个会解风情,善弄风月吧?无心摘得窗外柳叶两片,被香风一吹,便化成粉面上横扫蛾眉。那暧昧而骀荡的春风,一盏清茶在此都能被化为老酒,于是未饮人先醉了。
宋的杨柳堤岸、波心清愁,真是让人怨不得。
引章,如果身在宋朝,也该是这红香绿玉女子中的一个。朝歌夜弦,复读暮色,生活得活色生香却也无时无刻不希冀着自身的幸福。她清楚地知晓,这里只能是寄身之所,做不得久居之地。
她要嫁的人叫做周舍,那男人刚一出场,便让人觉得隐隐担忧。仿佛京剧中插科打诨的丑角,总让人觉得靠不住。
酒肉场中三十载,花星整照二十年;
一生不识柴米价,只少花钱共酒钱。
看样子,这该是一个花花太岁,如同《水浒》中高衙内一般吟风弄月的**人物。有钱而善弄风情,却总让人觉得不放心。引章的妈妈劝她,说怕她嫁过去后那人便不如此了,风月场所的男人还是重一个“色”字,且不提人老珠黄,单是过门后便怕她要吃打受骂。引章却一发铁了心,认定自己的真命天子就是那周舍。
戏到了此时,也没什么稀奇处。女儿嫁人,做母亲的自然是忧天愁地千百个不放心。毕竟女怕嫁错郎,况且那个时代嫁女如泼水,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回头的。
天要下雨,女要嫁人,且由他去。日子本应当继续过得波澜不惊。
直到那日,汴梁城另一名妓赵盼儿的家中来了一位白衣秀士,洛阳安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