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难写,须以血墨——《桃花扇》(1)
我曾经那样坚定地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甚至连山盟海誓都不屑一顾,为此不惜血染桃花。三生三世不愿放手的执念,在最接近圆满的一刻,倏然破碎,无迹可寻。
一、你方唱罢我登场。碎词断章。
血是死亡的胭脂,染在扇面上,便成了绝世桃花。
桃花小笺折了,心事也随之皱了。
窗外的桃花开了,我第一次在金陵遇见你。
扇面上的桃花谢了,凋零在洗褪脂粉的北风中。
尘世的窗下依旧有人走过,可以揣测跳跃灯花下那支枯瘦的狼毫游移的痕迹。那个夜,石头城的小巷里,天青欲雨。
我原以为,这戏里的故事都是他人之悲他人之欢,都如镜花水月,檐下水滴。带不走,拾不回。
入了戏动了情,又仿佛对镜自照。一时间分不清是别人的身还是自己的影。自己所经历的离合,或渴望的欢爱,一幕幕在交织,在上演。
我知道我是戏外的人,不该如此动情。若入戏太深,则会反被其伤。可总忍不住要那样动情地看,将自己的心都托付出去。看那台上颜色分外光鲜,不知若是褪去罗衣,卸了脂粉,人间丽景是否依旧会回归台下的始末原色?
如霜冷,如水淡。
这才是人间颜色,洗褪了浮华,惨白的素宣上落墨狼藉。
一如枯黄灯下,桃花扇诀。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晏几道 《鹧鸪天》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盏中绝世舞,眼底桃花歌。
我是醉了,还是醒着?
若爱恨是一场流离的困厄,那么,谁来度我?
是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