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水湄有桥(2)(1/2)

    水湄有桥(2)

    可我多想告诉你,那开着的,那馨香着的,是我!可你微仰着脸,似笑非笑。

    整个正月,我只出了一趟门。爹雇了轿子,把我们娘俩送到乌镇外婆家,给她老人家拜年。外婆家来了个赵婆,一直瞅我,我就一直看院子里的腊梅。那些零星的碎瓣很像你的笑。刚刚还分明见着,一会儿就隐了。这阵怎么不见你了呢?是不是也隐进了世事里?

    刚到家的那天晚上,有人敲我的窗。我趁睡在外屋的老妈子睡熟了,光脚下了床。开窗是你!你的头上,眉上都是雪,看上去像庙里的土地爷。我笑了,你却没笑。伸出一双手,捧住我的脸,手很凉。我静静的看你的眉头在颤,颤得雪屑往下掉,沾在脸上变成水。你微张了嘴,又咬住了唇。

    “我要走了,明年一开春就回来,别让你爹将你许了别人。”

    为什么是现在?风雪正来,为什么不等到春暖花开?看一眼我盛放的娇态?我只能用尽了力气,还你一个似笑非笑:

    “不让,不让。”

    你松手,你转身,你走。

    那年雨水多,杨秀泾的水涨了有二尺多。我听李大哥说,河里的鱼都顺着游别村去了。怪不得镇里晒场上都凉着渔网。那天经过,看到渔网上竟粘满了蒲公英,绒绒的白球。该是要落地再开花的吧,都糟贱了,就这飞了半路,没了音迹。

    正出神呢,镇上热闹起来,说是你回来了。就在这晒场上,就隔了这张网,我又见了你。你穿了新衣,我盘了新髻,你的妻,一脸娇羞,如桃花暗喜。七年滋养,我紧闭的花蕾,就等来了这一回照面。本是要你来,那花才开的。可谁知到了最后,花也无力开,你也无心摘。就像粘在渔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