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做个了断。
李羽星坐在床头故作神秘,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孽。
不过,我们都是偷偷摸摸在背后说三道四,
当着兔子的面,三个人都成了聋子、瞎子、哑巴。
四月底、五月初的一个晚上,
陈郁萍的男友带着人凶神恶煞地闯进了我们宿舍,
兔子被一群人挟持到了走廊上,另一群人则堵在门口。
“你们呆屋里,这跟你们没关系。”说话的人一身酒气。
“真要出事了。”李羽星示意糖水鸭拿手机去厕所。
我看得心惊胆战,毕业前闹事,校方肯定杀一儆百,严惩不怠。
“你不要以为陈郁萍好欺负。”那人在屋外醉醺醺地叫嚷。
我们没听到兔子吭声,这让对方更加是有恃无恐、飞扬跋扈。
“要动手了。”李羽星皱着眉头,拉了我一把。
看着他严峻的神情,刹那间,我眼前出现了最惨烈的一幕,
之前,兔子是在悬崖边玩火,可如今看来,他简直是在玩命!
我们住在五楼,他若是真跟对方在走廊上动起手来,
恐怕有人会被他当成烂柿子给扔下楼去。
兔子的家人每一次打电话过来,
我们都会听到他用不耐烦的语气把家人打发回去:
“没跟人打架啦,这里是大学,又不是什么黑社会!”
大二在足球场上,他一个人跟十几个理工科的男生争吵,
最后因为是他“先踹了对方一脚”而导致事态扩大,
校方以“造成了恶劣影响”为由给他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冲动是魔鬼啊。”事后,李羽星说他。
“你呀,一点男人的血性都没有。”兔子针锋相对。
要知道,他的那个处分还是在一个月前刚刚被撤掉,
如果毕业前再出事,眼看到手的毕业证肯定就要飞了。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并没有动手,
回到宿舍后,他站在镜子前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冷笑。
旁边的三双眼睛左顾右盼,相互询问:
“他不会是被那个人给打傻了吧?”
“他是觉得自己理亏,还是他真怕了这群人?”
“不像呀,你看他那神情,敢情是荣获了勇士勋章呀。”
但是,三双眼睛都如释重负地说了同一句话:“他跟陈郁萍的缘孽总算是彻底结束了。”
出门时,老板娘笑呵呵地说欢迎我们下次再来。
下次?那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的哪一天了。
再说,功成名就的他们再找我相聚时,也不会挑这店啊。
兔子在马路上嘻笑怒骂,糖水鸭和李羽星在一旁好言相劝,
只有我,心里除了烦恼,还有几分离别时的不舍和伤感。
“松鼠,我们三个去网吧打最后一局,要不你自己先回去?”
“嗯。”我点点头,独自一人返回宿舍。
有时真羡慕兔子,他总是那么乐观积极、那么富有**,
爱的时候,绝对精彩无限;恨的时候,也是轰轰烈烈;
他就像平地里的一颗惊雷,谁也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而我,在感情的世界里却总是那么怯懦,
别说去做第三者,我在该爱的时候也没有勇气去爱,
到最后,不仅害了自己,而且也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