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一个到哪儿都得由你搀扶着的可怜的瞎子。”
“是的,先生。”
“一个比你大二十岁,得由你侍候的残废者?”
“是的,先生。”
“真的吗,简?”
“完全是真的,先生。”
“哦,我亲爱的!上帝保佑你,报偿你。”
“……那我现在就已经得到了报偿。对我来说,做你的妻子就是在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因为你喜欢牺牲。”
“牺牲!我牺牲什么?牺牲期待得到满足。有特权用胳臂搂抱我珍视的人——用嘴唇亲吻我心爱的人——依靠我信任的人;这是做出牺牲吗?这若是牺牲的话,那我当然是喜欢牺牲。”
“还要忍受我的体弱,简,无视我的缺陷。”
“我毫不在乎,先生。现在我确实对你有所帮助了,所以比起当初你能自豪地独立自主,除了施主与保护人,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时,要更爱你了。”
“我向来讨厌要人帮助——要人领着,但从今起我觉得我不再讨厌了。我不喜欢把手放在雇工的手里,但让简的小小的指头挽着,却很愉快。我不喜欢佣人不停地服侍我,而喜欢绝对孤独。但是简温柔体贴的照应却永远是一种享受。简适合我,而我适合她吗?”
“你与我的天性丝丝入扣。”
“既然如此,就根本没有什么好等的了,我们得马上结婚。”
他的神态和说话都很急切,他焦躁的老脾气又发作了。
“我们必须毫不迟疑地化为一体了,简。只剩下把证书拿到手——随后我们就结婚。”
“罗切斯特先生,我刚发现,日色西斜,太阳早过了子午线。派洛特实际上已经回家去吃饭了,让我看看你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