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丽皮娜致尼禄（1）

    罗马帝国克劳狄乌斯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尼禄（公元37—68年）是一位有名的暴君。他凭母亲阿格丽皮娜之助，于公元54年继位为罗马帝国皇帝。后来，阿格丽皮娜与尼禄产生矛盾，被尼禄监禁。这是阿格丽皮娜被监禁后的自辩书。尼禄看后丝毫不为之所动，于公元59年将阿格丽皮娜绞死。

    从未生育的丝莉娜一点也不懂母爱，我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一个未生育过的女人当然不会明白如何去承受失子之痛。对于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物，人们总是觉得讨厌，或者漠不关心，这是很自然的事……但让我感到震惊的是那恶毒狡猾的妖言，竟使你做出这种野蛮残忍的事情来……

    我的儿啊，你难道还不知道每位母亲对自己的儿女都有一种出于天性的爱吗？我们的爱是博大无边的，并且不断得到只有我们自己才能领悟到的那种感情的滋养。对于身为人母的人来说，世上没有什么比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换取来的孩子更亲的了；没有什么比我们受苦受怕而后获得的东西更宝贵的了。我们的担心和痛苦非常剧烈，几乎无法忍受，如果不是怀着生产成功的希望（它可以让我们忘却痛苦），繁衍后代的事就会马上停止。

    我九月怀胎，用自己的血液滋养了你，这些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有人说我会害死自己历尽磨难才生出来的儿子，这样的事可能吗？那或许是我对你太溺爱了，公正的神明因此勃然大怒，才通过这样的途径来惩罚我吧。

    不幸的阿格丽皮娜啊！你被怀疑犯了一种罪，一种没有人会真正相信你犯的罪……如果我被指控犯下了这种连最卑鄙的女人都深恶痛绝的罪行，那么皇太后的名分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在宫廷里苟且偷生的人是多么不幸！即使是最明智的人也不能避免这海港中的风暴。在那里，连风平浪静的时刻都充满危险。然而，何必要埋怨宫廷呢？难道是因为它我才被怀疑犯下了弑君之罪吗？

    请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密谋杀害你呢？为了使我自己遭受厄运吗？可能性不大吧！我又能在你驾崩后得到什么好处呢？我明白篡位的野心往往会使人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律法又常常对这类罪犯无能为力，而且野心家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但是，倘若我犯下了这种昧良心的罪恶，我又能到哪个神灵面前去请求赦免呢？

    ……

    为了使你登基称王，什么苦我没有吃过？我提醒你记得我曾为你所做的一切，是否会玷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