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外二篇   关于意大利（8）

    鬼们没有形状，在空气中移动，明显地和空气的成分不一样，或者它们的成分比空气重，它们在空气中向他施压，尽管听不见声音，但能感觉得出它们在叽叽喳喳地交流，仿佛对这个突然闯入的东方人有点捉摸不透。它们闹得金属一晚上没法睡觉，他打开灯，冲着空气喊：“你们安静点行不行！”可他一关灯，鬼们继续闹，金属无可奈何，一夜无眠。第二天到前台投诉，服务人员什么话也没说赶快给他换了一个房间，金属这才在伦敦睡上觉了。

    9:13到了，火车才会出发。我在车站看着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男士微微秃顶，夫人手里牵着一条毛色灰白和他们的头发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年纪也明显偏大的大狗，狗走路时已有微微喘不上气的感觉，看着这一家子，心里有明显的难受。

    我想女人真是善于假模假式同情和多愁善感的动物，一有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想把那种心情亮出来，好像除了自己谁也没有这么情感丰富似的。我真讨厌，在旅行中，因为累，因为常常找不到有米饭的餐馆，我黑了瘦了，感到自己很不好看。

    就这个样子去见摩尔，希望他看了发现不是自己记忆里想象中的人，失望，然后只是以礼相待才好，我害怕他信中流露出来的缠绵，要去利用别人的一种感情，自己明明是做戏。对我，这样的事情我尽量避免。可是，在巴黎，也许我会逢场作戏，因为它是巴黎，因为塞纳河就在旁边。

    多少女人在软弱的关头，匆忙行事，幸亏我只是短暂的停留，不用用一生来做赌注。

    人生很多事情都是偶然，要是我早些年认识摩尔，那时候嫁个法国人可能是很多女人改变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