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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顾颉刚,《两地书》中鲁迅憎骂的人(3)(2/2)

,无他秘计也。此复,顺请

    著安

    鲁迅

    两人客气地问又讽刺,若不知鲁迅与顾颉刚二人的恩怨全过程,还以为两个人在比赛着幽默。鲁迅在此信发出后的第二天,即1927年8月2日,鲁迅在致江绍原信中又谈到此事:“鼻盖在杭闻我八月中当离粤,昨得一函,二十四写,二十六发,云:九月中当到粤给我打官司,令我勿走,‘听候开审’。……实则他知我必不恭候,于是可指我畏罪而逃耳。因复一函,言我九月已在沪,可就近在杭州起诉云……鼻专在这些小玩意上用工夫,可笑可怜,鸭鼻尖而至于赤,夫岂‘天实为之’哉。”

    钱玄同对鲁迅的评价非常中肯:“鲁迅常常因为厌恶一个人进而厌恶这个人的朋友。”鲁迅便是因为厌恶陈源同时也一并把陈源的朋友通通地厌恶了,徐志摩、李四光、沈从文等等都是和陈源胡适交往甚密的人,这些统统被鲁迅厌倦了的。

    然而,虽然厌倦,鲁迅对真正的作品有时并不会因人而废文,譬如当记者采访鲁迅,让他推荐作品的时候,他就曾经推荐过沈从文的作品。他的心胸并不至于因为厌恶一个人而把他的文章也全部否定了。然而顾颉刚却是个另类,鲁迅不但厌恶他的人,而且连同他的文章也是一并嘲笑了的。

    譬如,他在1926年11月21日给章廷谦的信中曾经写道:“其实呢,这里(厦门大学)也并非一日不可居,只要装聋作哑。我的脾气不太好,吃了三天饱饭,就要头痛,加以一卷行李一个人,容易作怪,毫无顾忌。你们两位就不同,自有一个小团体,只要还他们应尽的责任,此外则以薪水为目的,以‘爱人呀’为宗旨,关起门来,不问他事,即偶有不平,则于回房之后,夫曰:某公是畜生!妇曰:对呀,他是虫豸!闷气既出,事情就完了。我看凡有夫人的人,在这里都比别人和气些。顾公太太已到,我觉他比较先前,瘟得多了,但也许是我的神经过敏。”

    这短短的一段已经无限地绽放了鲁迅文字的匕首的功能,因为顾颉刚是考据历史学,他曾经考证出大禹是一个虫豸。所以,鲁迅便用夫妇对话的形式又一次辱骂了顾颉刚,是畜生,是虫子。这实在是幼稚得很。

    1927年10月,新学期开学的时候,鲁迅已经离开了中山大学,顾颉刚也是刚刚返校,两个人的官司自然是不知后事如何而止。可是,两个人的恩怨并没有至此结束。一直到1935年11月,鲁迅在创作《理水》时,虚构了类似于厦门大学或者中山大学的一个环境,并虚构了一个同样吃吃地说话,一说话鼻子便会通红的学者,这个学者这样说:“你们是受了谣言的骗的。其实并没有所谓禹,禹是一条虫,虫虫会治水的吗?……”

    若是看过了《两地书》的读者,在读这部小说时,一定会哈哈地笑起来。是啊,这枚小说中的鸟头先生、口吃、鼻红等与鲁迅屡屡憎骂的顾颉刚联系起来,实在是有些计较和有损文字艺术。后来顾颉刚并未作出强烈的反应,这使得鲁迅颇有些失落,觉得自己或许真有些过分了,他曾在与友人的通信中承认自己《故事新编》中的一些小说不免失之油滑。其实指的就是这篇《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