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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信与信笺(2/2)

当然只有我妥协了。据悉有一位日本仙台的研究者阿部兼也先生,他最近专门分析父亲信笺选用与收件者的内在关系。遗憾的是他不知道内中有我的“干扰”,使研究里掺进了“杂质”。

    我小时候十分顽皮贪玩。但是我们小朋友之间并不常在弄堂玩耍,因为在那里玩耍受日本孩子欺负。母亲就让我们在家里玩,这样她做家务时就不用牵挂着时不时探头察看。有一回,开头我们还安静地看书、玩耍,不久便打闹开了,在客厅和饭厅之间追逐打闹,转着转着眼看小朋友被我追到,他顺手关闭了内外间的玻璃门,我叫不开、推不开,便发力猛推,推了几下手一滑,从竖格上一下子脱滑,敲击到玻璃上,“砰”的一声玻璃碎裂,右手腕和掌心割了两个裂口,血汩汩而下。小朋友吓得悄悄溜走了,而我也只顾从伤口处挖出碎玻璃,至少有三四小片。许是刚刚割破,倒未有痛感。父亲听到我手腕受了伤,便从二楼走下来,我也迎上去,觉得是自己闯的祸,也没有哭的理由。父亲很镇定,也不责骂,只从楼梯边的柜里取出外伤药,用纱布替我包扎,裹好之后,仍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

    后来他在给祖母的信中提到这件事:“前天玻璃割破了手,鲜血淋漓……”这是1936年9月22日写的,距父亲去世仅23天。有一张母亲和我在万国殡仪馆站在一起的照片,可以看到我右手腕包扎着纱布,可见当时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