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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金色的光痕(2/2)

的山景还不曾著色,也算是「赏雪」了,白炉里的白媒也烧旺了,屋子里暖融融的自然的有了一种雪天特有的风味。

    我在窗口望著半掩在烟雾里山林,只盼这「祥瑞的」雪花:

    「Lazily and incessantly floating down and down:

    Silently siftaf and railing;

    Hiding difference,making unevenness even,

    Into angles and crevices softly drifting and lailing.」

    Making unevenness even!

    可爱的白雪,你能填平地面上的不平,但人间的不平呢?我忽然想起我娘告诉我的一件事,连带的引起了异常的感想。汤麦士哈代吹了一辈子厌世的悲调;但是一只冬雀的狂喜的狂歌,在一个大冷天的最凄凉的境地里,竟使这位厌恶的诗翁也有一次怀疑他自己的厌世观,也有一次疑问这绝望的前途也许还闪耀著一点救度的光明。悲观是时代的时髦;怀疑是知识阶级的护照。我们宁可把人类看作一堆自私的肉欲,把人道贬入兽道,把宇宙看作一团的黑气,把天良与德性认做作伪与梦呓,把高尚的精神析成心理分析的动机……

    我也是不很敢相信牧师与塾师与「主张精神生活的哲学家」的劝世谈的一个:即使人生的日子里,不是整天的下雨,这样的愁云与惨雾,伦敦的冬天似的,至少告诫我们出门时还是带上雨具的妥当。但我却也相信这愁云与惨雾并不是永久有散开的日子,温暖的阳光也不是永远辞别了人间;真的,也许就在大雨泻的时候,你要是有耐心站在广场上望时,西边的云掣里出已经分明的透露著金色的光痕了!下面一首诗里的实事,有人看来也许便是一条金色的光痕??除了血色的一堆自私的肉欲,人们并不是没有更高尚的元素了!

    序言后原还有一段诗

    来了一个妇人,一个乡里来的妇人,

    穿著一件粗布棉袄,一头紫棉绸的裙,

    一双发肿的脚,一头花白的头发,

    慢慢地走上了我们前厅的石阶;

    手扶著一扇堂窗,她抬起她的头,

    望著厅堂上的陈设,颤动著她的牙齿脱尽了的口。

    她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