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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透的《扶桑》不红的严歌苓(1/2)

    羽白冰蓝

    我是在98年2月发现《扶桑》的。它的第一版,96年2月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文瀚阁创作丛书之一,是制作成本最低的那种图书,一本8元4角,首次印刷仅8000册。精薄精薄的一本,不知为何脱离了从那套丛书孤零零地立在书架上,夹在一本一本的书里,像极了一枚书签,普通得让人很难看到它。96年到98年整整两年,发行量本来就不大,可我还能买到第一版,可见,它是多么的受人冷落。

    至今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为什么把它那么果断地抽了出来。我没听说过《扶桑》也不知道严歌苓。在她之前,我看的国内近期女作家的书,我记得的,只有李银河、陈染、林白、毕淑敏张抗抗铁凝等。严歌苓,是唯一的一个未经人推荐由我自己了解的作家。所以,对于歌苓,就有一份感情在里面,喜欢她的程度,必然会超越其它人。

    当时,没有多加思考就买下了《扶桑》。一方面它便宜,更重要的是,封底上有几行黑色小字:……作品充满电影般的画面感和雕刻般的心理刻画,揭示了……令人触目惊心。

    具有动感的小说,是我的最爱。简单地说,它让文字所承现的画面感,会让读者觉得在看一部电影一样轻松;它带给读者的美感也是极具冲击力的。能让小说“动”起来,和用普通词汇就能创造美好意境一样,我一直认为是作者的本事。

    《扶桑》之花,红在他处,95年摘了台湾一个重要奖后至今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发行量频频上升,一版再版。02年,《扶桑》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前10名。知道这个消息时,心情激动的同时也有些怪怪难言的感慨。不管怎么说,我为体弱失眠的严歌苓祝福。

    市场文学类图书的营销,策略上成功了,小说才有发行量,那些或老或旧的作者,也随之而名,走进万户我等平常百性眼界之内。严歌苓一直是低调的,就像她那部已经获奖的小说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一样,她成名的过程,与国内一些捧红的作家有着本质的不同。

    大概五、六年前,陈冲要把《扶桑》搬上银幕,我心中暗喜。陈冲把歌苓《天浴》拍得极好,相信她也不会错待《扶桑》。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扶桑》却一直未开机,内情不详,只知道女主角看来看去不中意,从舒淇张曼玉到章子怡,男主角先传姜文后传梁家辉还有周润发。

    感觉,严歌苓的《扶桑》就是为了电影而写的小说。绯闻传是为了陈冲而写,显得很低俗。

    很多作家的笔下,都有妓女的身影。扶桑,就是歌苓笔下的一个妓女——第一代女移民(早期?)——用**款待天下的妓女。

    严歌苓借扶桑的身体,让她负载一段沉重而悲惨的过去,一段真实的移民血泪史,其实包括美国历史书上称为“最奇特的社会现象”:白种男童,用午餐的糖果费向中国的妓女定期造访……

    我想,严歌苓是看好了这个题材。她翻阅惊人数目的资料,就为小说的一个内容:这些妓女,十八岁开始脱发,十九岁开始掉牙,活到二十岁的很少。

    而扶桑活着,水灵得显得另类了。  好看的《扶桑》  说《扶桑》好看,当然是指两方面,一是故事,二是字及由字而造的意境。先说故事。

    《扶桑》不长,一版仅二百页,故事却是个大故事。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有个女孩子,嫁了人了可丈夫却在国外。一日有人说她是丈夫的朋友来接她出国。从不投防的扶桑一直是嘴拙且少言寡语,她在想什么从没人知道,严歌苓也不知道,严歌苓穿越百余年的时空用灵魂与扶桑对话,是这篇小说新鲜而精彩的部分之一。然而,我们看到是严歌苓在倾述,扶桑以十年如一日的倾听模样回应着。她迷一样的微笑,听任由他人牲口一样待她却不改她永远的微笑。她相信了那个男人,从此,她成了妓女。

    成了妓女的扶桑,从不反抗,一心一意地等着见丈夫,这之前,她得活着,并美丽着,她决定不了自己活下来的方式,但她可以选择微笑。因为,她要活下来。而她的丈夫,那个华工头,多次与她相遇而不相知。他是包她的客人,他爱她也蹂躏她,可他不明白,她那永远的微笑与柔顺看上去为什么总像是发自内心的?最后,华工头因杀人判绞刑,扶桑在刑场上与他举行婚礼。白人少年对她的痴迷,那奇异的爱情,单纯而热烈,刻骨铭心。而各自的身份必然决定了结局是眼泪,可扶桑,依然微笑。第一次读,对于扶桑,我只有两个词:性奴。情奴。

    两个故事,都是主线。背景又是真实的史实。一些场面,史书上都有,包括大罢工包括贩卖妓女等都是真实的。在严歌苓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时期的美国社会与华工、华人的矛盾冲突、强烈的敌意,对华人的纵火、抢劫和杀人过程,并不时地让时空来回穿梭,真正的本意是挖掘华人在美国从历史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说说《扶桑》里的字

    《扶桑》里的字——严歌苓的字,我想,我是翻了第一页,就与《扶桑》一见钟情了。

    开篇,就是对主人公进行极具创意的描述——

    这就是你。

    这个款款从喃呢的竹床站起,穿腥红大缎的就是你了。缎袄上有十斤的刺绣,绣得最密的部位坚硬冰冷,如铮铮盔甲。我这个距你一百二十年的后人对如此绣工只能发出缺见识的惊叹。

    再稍抬高一点下颏,把你的嘴唇带到这点有限的光线里。

    好,这就很好。这样就给我看清了你的整个脸蛋。没关系,你的嫌短嫌宽的脸型,只会给人看成东方的情调,你的每一个缺陷在你那时代的猎奇者眼里都是一个特色。

    来,转一转身。就像每一次在拍卖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