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当爱来时 六(1/2)

    庄岩离港的前一天晚上,征世请他吃晚饭,在家里。

    本来庄岩提议到浅水湾吃的,征世不答应。江浪前天说她没请庄岩到家里来的事她仍在意。

    江浪今晚刚好要录音,征世很高兴能在这情形下和庄岩单独相处。

    她把餐桌擦干净,关了灯,点上蜡烛,又拉上窗帘,气氛似乎非常好。

    她又刻意的去换了一条夏威夷长裙。

    所有的事都布置、安排好了,门铃也响了。

    她奔过去开门,她是“奔”过去的。

    “庄,你来了!”她开心的叫。

    庄岩站在门外微笑,手上仍是两根草——官司草。

    “送给你!”他吻一吻她的额头。

    “你怎么只送草不送花的!”她拥着他进来。

    “你适合草,”他凝望她,眼中满是笑意,满是喜悦。“你是劲草。”

    她耸耸肩。

    “你的中文程度很不错嘛!”征世笑说。

    “相当好,”他拍拍她。“任何一个中国人该有的中文程度,我肯定不会比他们差!”

    “我也开始勤练中文,”她让他坐下来,“国语对我这记者很有用!”

    “我们不如现在开始用国语讲话。”他提议。

    “你能讲吗?”她非常、非常的意外。

    “你可知道我是哪里人?”他反问。

    “哪里人?不是广东人吗?”她说。庄岩的广东话一点乡音也没有,非常纯正。

    “我是河北人。”他用字正腔圆的国语说。

    “哇——”她大叫。“原来是燕赵之士呢?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他说:“只是我从小就离开故乡,十岁以前住香港,然后瑞士。”

    “老天,我居然认识了一个北方人,”她拍拍额头,“我真的很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他问。

    “说老实话,以前——我一直对北方人有点偏见。”她扮个鬼脸。

    “偏见?从何而来?”他问。

    “也可以说是成见,”她说:“以前认识几个台湾去美国的留学生,发觉凡是北方人都很保守、固执。年轻的倒也不觉得什么,年纪大的——那些留学生的家长,哇!脾气是又怪又大的,常自以为是,又爱钻中角尖,很自私,我简直被吓坏了!”

    “有这样的事吗?”他皱眉。

    “别以为我在骗你,这是千真万确的!”她说。

    “骗我,什么意思?”他说。

    “就是胡言乱语骗你啦!”她笑。“台北人的口头语!”

    “哦——你刚才讲的情形,我父母并不一样,”他沉默着。“他们没有这些毛病。”

    “也计他们在欧洲住久了,习惯了,个性也改变了。”她说。

    “不——我想母亲是苏州人也是原因之一。”他摇头。“她影响了父亲。”

    “是吧!”她笑。“听你说是北方人吓了一跳。”

    “我这人根本没回过家乡的,要我有点怪脾气都难了。”他说笑。

    烤炉的铃声响了。

    “我去拿晚餐,我们立刻可以吃!”她走进厨房。

    很快,她用小小的餐车推出了浓汤和牛排。。

    “是牛排?”他叫起来。

    “怎么,不喜欢吃?”她意外的:“我自认是做牛排高手,真的。”

    “不是不喜欢,吃了你的特制牛排,再回家去吃管家弄的,简直咽不下去。”他说。

    “那么以后我常常弄给你吃,好吗?”她坐下来。

    “求之不得。”他笑。

    气氛很好,很融洽。征世又开了音乐,让柔柔的音乐回旋在屋子里。

    “这次去英国,会不会顺便回家一趟?”她问。

    “也许,”他点点头。“每次到欧洲,我总会回家一趟,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和母亲、姐妹们相处不来。”她问。

    “也——没有什么,”他说:“只是——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男孩子,她们的焦点都放在我身上,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管,我已经够大了,真难受!”

    “她们是善意的。”她说。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他苦笑。“穿一件衬衫他们都有意见。”

    “姐妹们都很爱你!”她笑。

    她看过这种姐妹众多,只有独子的家庭,那个男孩子被众多女孩子包围,连男子气慨都没有了。

    “你就这么离开,她们不生气?”她问。

    “其实他们也很明白,”馅说:“她们也希望我有男子气慨,不喜欢我娘娘腔。”

    “现在呢?”她关心的问。

    “姐姐妹妹都嫁了,家里只剩下父母!”他想一想说:“我想这是我要回去的最大原因!”

    “应该啊,”她说:“我喜欢爱家人的男人!”

    他望着她笑了笑。

    “你呢?我从没有听你提起过回家。”他说。

    “或者——明年初或复活节。”她不置可否。“我与你不同,我是女孩子,迟早都要嫁人的!”

    “但是我同样也喜欢爱家、爱家人的女孩子。”他说。

    她想一想,突然说:

    “这样吧!下次你要是去美国,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她开心的,“让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庄岩面有难色,好半天才说:

    “到时候再说吧!”

    “为什么这么说?”她怀疑。

    只不过邀他同行,没什么特别啊!

    “我想——还没有到那时候。”他摇摇头。“我没有心理准备!”

    “好,随你!”她不在意的。“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我以事业为重。”

    “很高兴你这么说,”他如释重担。“我实在——无意拖累任何人!”

    “你这是——什么话?”她说。

    “真的,目前我不考虑这件事,虽然今天和你在一起,却不会拖累你,因为你也不想结婚,”他说:“换个别的女孩——情况就惨了。”

    “会被强迫结婚?”她笑。

    “不至于那么严重,但至少会被烦死。”他笑。

    “感情是双方面的,如果你不满意我,尽可以告诉我,我会自己走开!”她说。

    “别这么说,怎么可能呢?哪能找到象你这么好风度的女孩?”他说:“我——不会放过你。”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她问。

    “饯行?不是吗?”他笑。

    “江浪问我为什么不请你到我家里来?”她笑:“以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于是今天请啦。”

    “原来是为了江浪,江浪的一句话!”他说。

    “错了,只是他提醒了我!”她摇头。

    “那天我打电话来,江浪接的,后来他怎么样?”他问。看得出来十分关心。

    “好象一下子变得很沉默,没多久他就说要走,”征世摇摇头。“我不在乎他的态度。”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别人在乎你!”他说。

    “那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真能请几个神仙来改变一下?”她开玩笑。

    “江浪不知道我今晚会来?”他问。

    男孩子也都这么在意这些小事吗?江浪也这么问过。

    “我没告诉他,他会多心的,他是这样的人!”她说。

    “事后他可能知道吗?”他问。

    “可能吧,我又不刻意隐瞒他!”她说。

    他想一想,好半晌不说话。

    “其实,就算通知他一声,”她说:“这也没什么。”

    “但是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他继续说:“他来——也可以,只要我们心灵相通不就行了!”

    “啊!牛排凉了!”她笑。“快吃吧,待会儿我们跳舞!”

    “跳舞,去那儿?”他担心的。“我没有准备。”

    “完全不必准备,就在这儿跳舞,只有我俩,”她开心得象个孩子,“你一定喜欢。”

    “这——我喜欢。”他说。

    “是不是?我早就猜到了!”她心花怒放。“庄,其实我们心灵早就相通,是吧?”

    “也许!”他凝望她。“你几时可以放假?”

    “为什么问?”她反问。

    “我想——或许找个地方,我们一起去旅行,轻松一下。”他说。莫名其妙的脸就红了。

    “好哇!”她叫。“等你从英国回来后就安排,太好了!”

    “为你——我尽快回来!”他沉声说。

    “无论如何别忘了回家一趟!”她提醒。

    “当然——”他的话被门铃打断了,谁会来?

    打开门,江浪满面油彩的站在那儿。

    “还没轮到我录影,过来想吃点东西,有吗?”江浪嚷。

    一进门,看见餐桌前的庄岩,烛光,感觉到气氛,也听到音乐,一下子他变了脸色!

    果然是庄岩。

    ※

    ※   ※

    江浪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庄岩已离港赴英。

    当见到庄岩在征世家中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有种受骗的感觉,那感觉很不好受,因为对方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征世是他的意中人!该用“意中人”三个字吧?他对征世。

    但是征世和庄岩都表现得落落大方,如果他有什么表示,岂不太小家子器?

    所以他一直没出声,直到庄岩离开。

    是他送庄岩去机场的,因为他一直用庄岩的汽车。他以为征世也会去,结果没有。

    征世为什么不去?是为了避嫌?

    离开机场,他回到电视台。

    他的办公室和征世的只有一墙之隔,找她很方便。他探头进去看看,她果然在。

    “征世!”他走到她面前。“今天不出外勤?”

    “今天轮我报告新闻,所以没外勤。”她笑。“你呢?午班录影?”

    “今天没通告,我回头看看。”江浪耸耸肩。

    “去送庄岩,一个人回石澳太无聊了。”

    “庄走了吗?”她淡淡的问。“他在香港时也不见你们常在一起!”

    “我们是君子之交,”江浪笑。“要不要一起晚餐?”

    “找史蒂拉吧!”她笑一笑。不拒绝也不答应。“她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子永远心情不好!”他说。

    “她被我们主管训了一顿,”她说:“谁不会出错呢?我们主管也太小题大做了!”

    “错了,主管的作用是什么?就是训人。”他笑,“捱不起主管训话的人,最好回家当大小姐。”

    “史蒂拉正有此意,”她也笑。“她这大小姐赚钱买花戴,工作与否并不重要,只是,我觉得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只不过是一份工作!”他说。

    “她对记者工作很有兴趣,而且很有潜能,为一点小事离开太不值得,你去劝劝她!”征世说。

    江浪笑一笑,摇摇头。

    “为什么要我劝?与我有什么关系?”他说。

    “大家都是同事——如果我要辞职,你劝不劝?”她问。

    “当然劝,如果劝不醒你,就跟你一起走!”他半开玩笑。“我要以行动支持你!”

    “厚此薄彼,完全没有理由!”她说。

    “人本来就是偏心的,我的心在左边,不在中间,”他微笑说:“史蒂拉和你怎能相同呢?”

    “她和我自然不同,但希望你一律以同事的眼光看待。”她眨眨眼。

    “划清界限?”他笑。

    “什么时候连这话也学会了?”她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约了史蒂拉!”

    “为什么总要把我推销给她?”他格头。

    “错了,是把她推销给你,”她不以为意。“她是我少数谈得来的同事之一,我认为她人很好!”

    “真奇怪,怎么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好处?”他做一个不解的表情。

    “那是你没有真正接近她、了解她,你下意识的一直在排拒她!”她冷静的分析。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他自阎。

    “前因是你的‘倾国之恋’,后因嘛!谁叫你一天到晚对我胡言乱语的。”她笑。

    “我对你胡言乱语,哈,哈,哈……”他皮笑内不笑的。“我对你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她嘴头硬,心中却颇觉歉然。她知道他的真诚,只是,她不能接受他。

    她不能接受一个她不爱的人!

    “对,是,是!我是胡言乱语,行了吧?”他挥一挥双手。“我在你的面前永远胡言乱语。”

    “怎么?生气了?”她笑。

    “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生气呢?”他叹一口气。“不过,征世,你太残忍了!”

    “我——哎!好吧!随你怎么说,我若再说几句,你会更生气,对不对?”她摇头。

    他盯着她半晌,笑起来。

    “征世,你可真陷了下去?”他问。

    “陷下去?什么意思?”她有点心虚。

    如果她说实话,会伤害到他吗?

    “不必再瞒我了,我受得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他的神色勉强。“我的形象不是‘自弹自唱’吗?我会是个虽然孤单但快乐的人!”

    “好!”她象是决定了。“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你和庄岩!”他肯定的。

    她掠一掠头发,还是有几许的不自然。“我和庄很合得来。”她说。

    “没有感情?”他盯着她不放。

    “感情是很普通的事,我和你也有。”她说。

    “那么——或说爱情。”他吸一口气。

    他虽然似笑非笑的表现得不很在乎,但他眸中的光芒却是认真而严肃的。

    她看得出来,真的,她看得出来。

    “我很喜欢他!”她终于这么说。

    “我看得出,”他笑一笑。“还有呢?”

    “他也很喜欢我,这是他说的,”征世耸耸肩。“不过,他内心很矛盾,他不一定接受我。”

    他思索一下,点点头,再点点头。

    “我相信事情是你讲的这样。”他说。“我看得出来庄岩很烦,很不快乐,很矛盾。”

    “不,除了矛盾之外,我相信庄是快乐的,”她立刻说:“我看到,也感受到!”

    “庄岩的确改变了很多。”他笑。

    她凝视他一阵,说:

    “我把事情告诉你,你有什么感觉?”

    他考虑一阵,思索一阵,当然,他现在不便再“胡言乱语”,征世已表明了态度。

    “说真话,你没选择我,我当然有些难受,”他说得很慢,很认真。“但——我喜欢听你说真话。”

    “我明白,可是——我和庄并没有什么,将来也未必有结果,我们只是——喜欢接近对方!”她说。

    “这不要紧,至少——你表明了态度,我不必一直再扮小丑。”他耸耸肩。

    “你是好朋友、好兄弟,江浪,一开始我就是这么说的,”她真诚的握住他的手。“是不是我令你误会?”

    “没有,你一直很坚持立场的,”他认真的。“征世,你是个难得的女孩子!”

    “该说谢谢吗?”她笑了。“无论如何,我们希望你今后快乐,至少——尽快做电视剧的男主角。”

    “我会努力的,”他也笑得开朗。“今晚我陪史蒂拉去吃晚餐,你回家等庄岩的长途电话吧!”

    “哪会这么早?”她说:“我总得报完新闻才能走,史蒂拉也杳到那时才有空!”

    “我等她,多晚都等,”他说:“放心,我会去试着寻找一个爱我又适合我的女孩!”

    “恐怕要排队!”她笑。

    “我要挑,而且严格的。”他正色说。

    “以前你不挑的,是不是?”她意外。

    “我爱的,我没资格挑,只能论对方挑选我。”他说:“现在不同,她们爱我,当然是我挑她们!”

    “多不公平!多么的不幸!”她大声怪叫。

    “你不以为是这样吗?”他问。眼光变得深沉。

    “可以找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她说。

    “可能有吗?”他苦笑。

    最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江浪,如果——你心里不高兴,我很抱歉!”她的声音在后面拉住他。“以前的事——我和庄并非刻意如此,我们都觉得突然,所以不敢告诉你——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我怎么想对你们有影响吗?”他转头笑。

    “有,肯定有的!”她是认真的。“江浪,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已经划清界限了,是吧?你,我们。

    “我明白了!”他再笑。“史蒂拉回来叫她等我。”

    “你们真的不让我加入?”她叫。

    “不,你是第三者!”他指着她,半开玩笑。

    第三者?她呆楞一下,江浪可是认为他自己也是庄岩和征世之间的第三者。

    他心中仍是在意的,是不是?是不是?

    “江浪——”她站起来追了出去,江浪已消失在走廊的一端。他走了。

    她——是不是伤害了江浪?

    他外表看来不在乎,但他却是在乎的,是吗?他说——啊

    2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另有含意的,他受了伤,她已经肯定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她和庄岩决定不说的,她怎么——怎么就这么一五一十的对江浪承认了呢?

    她做错了,庄岩回来会不会怪她?庄岩对江浪情同手足!

    她颓然坐在那儿,直到有人进来。

    她抬头一看,是史蒂拉,才多久呢?刚才还气愤难平的她,现在竟然眉开眼笑了。

    “是你?为什么这样开心?”征世问。

    “当然,”史帮拉眨眨眼。“今晚我不跟你晚餐了!”

    “哦,白马王子有约?”征世笑。

    “不告诉你,”史蒂拉转一个圈。“总之——我好开心,我也不辞职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征世笑。

    “他约我出去吃饭,所以我只得把你的约会推掉!”史蒂拉说。

    “谁约你?”征世明知故问。

    “江浪,当然是他!”史蒂拉做一个陶醉状。“你知道吗?刚才在大门口见到他,他竟然约我!”

    “那不是很好,如愿以偿了!”征世笑,心里却不安,她这么向江浪推荐史蒂拉,到底对不对?会不会使另一个人受到伤害?

    “是啊!今天可以整晚的跟他在一起。”史蒂拉说。

    “会不会私定终身?”征世笑问。

    “只要他肯,我有什么问题呢?”史蒂拉哈哈大笑。

    “史蒂拉,”征世似乎颇难启齿。“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对江浪。”

    “谁说不认真?他是我的偶像,我只怕没有机会接近他!”她大叫。

    “最好先保留一点,”征世提醒。“你还没有完全了解他的,对不对?他会不会也付出全部的感情呢?”

    “不必他付出全部感情,”史蒂拉不在意的笑。“只要他肯接受我就行了!”

    征世呆楞半晌,这样的感情——行吗?能维持一辈子吗?她不敢想象。

    “好!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今晚放过你,”征世说:“你去吧!”

    “不放过我也不行啊!难道你愿意去做电灯泡?”史蒂拉笑。

    “江浪——出去了吗?”征世问。

    “他没有通告,回来是为了约我,”史蒂拉开心得甚至不会思想。“他说时间还早,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去那里?”征世顺口问。

    “我没有间。”史蒂拉笑。“他去那里并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他会来接我!”

    “该恭喜你,是不是?”征世笑。

    “还要多谢你这介绍人,”史蒂拉握一握她的手。“明天中午一起喝茶。”

    “行,这叫谢媒茶。”征世大笑。

    “现在我有一点希望了,”史蒂拉压低了声音,“你呢?你和你那位庄呢?”

    “庄?谁告诉你的?”征世大为意外。

    史蒂拉是有一半或四分之一英国血统的女孩,在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眼睛竟有些似真似幻的蓝。

    她是个漂亮的女孩,混血儿总是特别漂亮的,可能是因为占了两种血统的优点吧!

    她比征世漂亮,这是肯定的。可能就因为她漂亮,所以人们对她其他的优点,也往往容易忽视了。

    她的气质,高雅,一眼看来,就知道她必出自良好的家庭,思想新潮,却不放浪。她能把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很好。

    江浪悄悄地注视她,为什么这么好的女孩子,以前总引不起他的兴趣呢?

    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征世?征世那种以“味道”取胜的女孩,吸引力可能强过史蒂拉,而江浪——他最欣赏的就是女孩子的味道。

    味道